【FGO同人】第三十九节 名侦探阿奇佐尔缇的探案（尝试）
清晨五点半，跃出地平线的朝阳给街道染上了绚烂的橙红色。现在还不到人们出门的时间，地下停车场里还没什么人在，我推开驾驶室的车门，长出了一口气。
“师傅，我们到了。”
莱妮丝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旁边，往四下里看了看。
“是啊......明明昨晚刚离开时钟塔，今早回来却感觉过了好久。”
“大概是因为这一夜里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吧......”
“谁知道呢~毕竟人的心理总是难以捉摸的嘛~”
兰陵王、虞美人、安娜斯塔西娅、燕青也纷纷解除了灵体化。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了，后辈。”
“诶？你们要回去了吗？”
“不，还不到时候。”虞美人摇摇头，“不过这里毕竟是魔术协会的大本营，我们的行动本来就是秘密的，迦勒底的势力公然在时钟塔内部出现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和长恭、以及小公主会回我们的住处，这边就拜托燕青你了。”
“放心吧，大姐！”小乙哥笑嘻嘻地晃了晃手腕，“有我在，没意外~”
“别叫得好像我是什么黑道组织的老大一样啊......”
“哟，差不多嘛，嘿嘿~”
“那就这样说定了，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说完，她领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走吧，弟子。”莱妮丝收回了视线，“按我之前说的，现在去约翰逊的办公室。”
在回来的路上，师傅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她认为杰森·索拉里斯这个人身上存在太多的疑点。比如，虽然有人听说他是约翰逊的哥哥，但他却极少露面；魔术协会的资料里也完全没有显示；而且索拉里斯这个家系的来历就很微妙，最新的资料只能索引到二十多年前——那正是约翰逊·索拉里斯初次出现在时钟塔的记录，再往前就没有记载了，似乎也没人和他交好。无论是约翰逊，还是他哥哥杰森，都像是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的人一样。莱妮丝说，既然鸢夜之前住的别墅已经被尤娜和Saber烧毁，那么要想寻找线索，只有约翰逊的办公室里或许还遗存着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所幸的是，在尤娜的计策中，虽然她散布约翰逊已死的消息、引得诸多和他有仇的魔术师前来西阁楼借机报复，但好在他们没有完全把约翰逊的办公室给毁掉。我们赶到西阁楼后，昨晚还尸横遍野的现场早已被清理干净，但散乱的东西、被破坏的物品难以复原。
“这里安全吗？”我试探着推了推虚掩的门,门里没有锁，很轻松地开了。
“没有任何魔力波动。”斯露德虽然手里提着长枪，但表情也很放松，“请放心，不存在敌对反应。”
“斯露德小姐，你已经恢复了吗？”
“还没有，但恢复了近四成。在不出现强敌的情况下，如果仅仅是保护各位的安全，已经足够了。”
我推开了门——约翰逊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书籍和杂物被扔的到处都是，有的似乎是被点燃又熄灭了，烧的残缺不全；有的还幸运地留在书架上。但依然可见厚重的写字台立在沙发旁边，虽然桌上还有一大堆厚厚的书本，但有的已经破烂、看不出字迹，有的还可以分辨其内容。桌子后面的皮座椅已经碎成了几瓣，满地零件和尘埃。屋里没什么多余的饰品，甚至就连很常见的盆栽、植物等等也没有，可以说除了办公用品和研究所需的资料之外，没用的东西统统没有。
“这可真够惨的。”莱妮丝捂住了鼻子，“空气中都是烧焦的气味，看样子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呢，不过还是找一找吧。”
“话是这样说，但这屋子这么大，从哪找起也很头疼吧？”戈尔德鲁夫所长也跟着走了进来。
“当然是从桌上的文件开始~这不是还有不少残余的书本嘛。”
说着，师傅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散落的杂物，凑到办公桌旁边，熟练地戴上了一副白色手套，低下头琢磨起来，不过不一会就演变成了吐槽大会。
“《XXX阵的构建》——书名到底是什么？可惜被烧了一半了，看起来挺深奥的。”
“《魔术刻印的保存方法》？？这种最基础的东西怎么会出现......”
“《降灵术研究》？——这家伙怎么不务正业......”
"《源流刻印传承基本研究导论》......"
“《赋灵仪式注意事项XXX》，也被烧了但大概能看出主题来......”
“《意识移植及其逆回路》......”
“...............”
莱妮丝在那念念叨叨地翻看了好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差。她放下书本，往后退了几步。
“斯露德，请你用卢恩探测一下周围环境，快。”
“我明白了。”
女武神单膝跪地，右手倒转枪尖插入大地，口中低沉地吟诵着咒文。围绕她的枪尖，浅绿色的光芒柔和绽放，犹如泉水的涟漪一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分钟，斯露德收了枪，答道：
“重复刚刚说过的结论，周围的环境中没有任何魔力反应。”
“......是吗。”
莱妮丝皱着眉，“这样的话......”
“有什么发现吗，师傅？”
“有一点，还不确定。”莱妮丝又瞥了一眼书桌上的那一摞书刊，“这里是约翰逊的办公室——书桌上的书一定是他近期经常浏览的。你看看它们的主题——慢着，按我摆的顺序来看。”
她小心翼翼地把几本书的位置换了换。
“魔术刻印，传承......降灵术，法阵，赋灵仪式......意识移植及其逆回路......”
几个零碎的关键词在脑海里碰撞激荡，企图连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想到了吗？”师傅很罕见地严肃了起来。
“难道他在......召唤什么东西？使魔？”
莱妮丝摇摇头，“你的方向是对的，但思考还不够。——你想，既然约翰逊·索拉里斯已经可以用圣遗物召唤出了Saber那样的从者，那么如果仅仅是召唤使魔之类的，是不需要参考这么多资料的。况且使魔和魔术刻印几乎毫无关系。”
“既然不是使魔的话......”
“这几本书涉及源流刻印的传承、降灵术的运用、赋灵仪式、意识移植......”师傅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你们不觉得，这就像是要——尝试着复活某个人吗？”
“？！”
这句话像是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所有人都皱着眉、一声不吭地低头沉思着，莱妮丝缓了一下，继续解释道：“降灵术，是召唤亡者的意念；赋灵仪式，是给予亡灵以现世存在的合理性；源流刻印是魔术师家系内部的传承；意识移植，则是赋予意识以新的肉体。这样解释的话，假如这间办公室在约翰逊死后就没人进来过，那么就说明约翰逊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在研究这些和死者相关的东西。”
“这个假设有一点问题存在。”
莱妮丝看了看这样说的我，“说说看，弟子。”
“鸢夜小姐说过，约翰逊死后，她曾经进入过西阁楼寻找线索。所以也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些书是她企图复活约翰逊所做的尝试，而非约翰逊自己读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师傅点点头，“但这样看来，这一条线索就没什么意义了。”
"等等......"
说话的是戈尔德鲁夫新所长，他的发言让我们有些讶异。因为他自从进屋以来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好像贸然发表意见会有损绅士风度似的。
“埃尔梅罗小姐，刚刚你翻书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书签？”
新所长走到莱妮丝旁边，拿起那本《意识移植及其逆回路》，小心地从头开始翻页，果然在某一页，一张泛黄的牛皮纸露了出来——看样子是被当做书签夹在书里的。他轻轻拿起那张纸，在面前展开。
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牛皮纸，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被氧化得很旧，但依稀可见纸张左上角印着的菱形徽章图案。
“这是......”
“这是我们家——穆吉克家的公务用途信纸，这枚家徽图案就是证明。”所长认真地答道。
“...........信纸上有字吗？”莱妮丝凑过来看了看，但很可惜，那只是一张信纸而已，不是信件，甚至连草稿都不是——上面并没有字迹。
“你确定这个是你说的专用信纸？”
“当然确定！”所长拍胸脯保证，“小时候我可用这玩意儿折过不少纸飞机呐！因为纸张质量好，飞的又快又稳！”
“.........”
莱妮丝满脸写着无语，“.........我信了。”
“不过值得疑惑的是，为什么我们穆吉克家的信纸会出现在这里。我并不记得我们和索拉里斯这个家系有什么联系啊？”
“这倒不值得奇怪。魔术师的事务本就不是公开的，即便是同一家族中，或许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细节也是很正常的——好了，穆吉克先生，既然你好奇，就再翻翻那几本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弟子，你跟我来这边看看。”
说着，师傅踱到了高高的书架旁，“哗啦”一声拉开了玻璃门。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各国的语言琳琅满目，虽然也有些能看得懂的英语和日语书籍，但更多的是看不懂的语言，令人眼花缭乱。
莱妮丝走马观花地扫视了一圈，似乎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便转身问我，“弟子，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重大发现。”我笃定地点点头。
“哦？”
“多数语言我都看不懂。”
“............”师傅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翻开扉页，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看，这里多数的书籍都是法语、德语和英语，虽然难懂，但论及内容，都只是些基础的和中阶的理论罢了。时钟塔真正核心的知识是很少落实到纸上的，以代代传承‘异端学科’闻名的传承科更是如此。所以这儿应该没什么决定性的线索了，我们先回去，再考虑一下是不是哪里的思路出了问题——看来除了约翰逊的办公室之外，应该还有什么地方是被我们遗忘的，在那里或许有些有价值的信息。”
说完，她又把那本书放回到书架上去了。但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一瞬间，余光瞥到师傅放回书籍的动作像是定格了一样——她的手摸着书架，在原地停了几秒。
“师傅？”
“莱妮丝小姐？”
“怎么了？”
斯露德、新所长和燕青也纷纷靠了过来，但莱妮丝回身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你们过来看看。”
她指了指书架上——在几本书的下面，压着几张像是纸片的东西，刚刚因为抽出了一本挺厚的书，那纸片恰好露了出来，但因为被牢牢地压着，并不容易看清到底是什么。斯露德小心地把压着那纸片的几本书慢慢抽出来，把那“纸片”取了出来。
"纸片"并不是纸片，那是两张照片，虽然不知道拍摄日期，但保存得很好。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女孩，她留着长发，穿着白色长风衣，面容清秀；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冷淡；虽然背景是恬静的夕阳，但与平和的风景很不相称的是她右手里那把比自己的身高矮不了多少的、修长的佩刀。
尽管拍摄时间和现在大概有些距离了，但主人公还是能认出来——那是约翰逊·索拉里斯的女儿雨宫鸢夜。
“哎呀，熟人呢~”莱妮丝饶有兴味地端详了一阵子，“雨宫小姐从小就是个美人嘛~不过她这个表情是不是太冷漠了？”
“师傅，你看这个。”
我把第二张照片推到她面前，莱妮丝歪了歪头，“怎么了？”
“............”
照片上是另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比当年的雨宫鸢夜还要小一些，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穿着学校的制服，扎着马尾，手里捧着课本坐在书桌前，笑得很开心。
“喂喂......骗人的吧......？”
即使是莱妮丝这样的人，看了照片也禁不住流露出几秒钟的失神和茫然——第二张照片上的小女孩正是尤娜·索拉里斯。
“这两个人的照片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是小时候的。”
“她们不是亲戚吗？”新所长接过话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尤娜既然是约翰逊的哥哥的孩子，那她们会认识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重点不在于这个，穆吉克先生，”莱妮丝轻声道，“重点是——你看背景。”
所长凑近仔细一看，尤娜那张照片的背景里，一个女人和约翰逊·索拉里斯一起站在孩子身后，挎着胳膊，一起注视着孩子，看起来关系很亲密。
“这怎么了？”所长不解，“约翰逊那家伙自己没家室，虽然不太道德啦......不过在外面偶尔寻欢作乐也不是不可能吧？”
“不对——在尤娜入学那年，我在教室里见过那个女人。”莱妮丝回忆着，“她是来送孩子入学的——她是尤娜·索拉里斯的母亲。也就是说，站在他身边的、举止亲昵地拍着合照的，是约翰逊哥哥的妻子。”
“............”
“............”
“人类的感情，似乎很复杂，我不是很理解。”
斯露德空灵的嗓音表达着她的困惑。
“啊啊啊.....！我头都大了！”莱妮丝揉了揉太阳穴，掏出手机来，“算了。今天就到这了。这两张照片我先收起来，弟子，你赶在明天或者后天去医院看看雨宫小姐恢复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和她一起过来一趟，因为她也是身处谜团内部的人之一，单凭我们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对现状做出判断，她是必需的。嗯......好了，就这些，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我可以走了？”我见莱妮丝并没有要一起离开的样子，“那你呢，师傅？”
“我嘛，打个电话，”她晃了晃手里已经拨好号的手机屏幕，“关于约翰逊·索拉里斯和他哥哥、以及尤娜，这几个人的事情既然没太多物证，那就只能找找人证喽————啊啊，上午好，你还在懒床吗，兄长大人？”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