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与白井黑子（三）
见黑子低头面露痛苦的表情，上条思索了几秒，开口问道：“你现在回去吗？”
“什么？”
“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吗？”上条看到黑子困惑的反问，霎时理解她请食蜂操祈帮的忙不是进门时混过去。
“反正都错过门禁了，特意回去多没意思。”黑子舒展压力般伸了个拦腰，“今晚就打扰了。”
“欸？”上条惊觉停下脚步，怔了怔神。“白井同学你该不会准备在我那边住一夜吧？”
“不行吗？”黑子脸上浮现寂寥的失落。
“我倒没意见……但要是被人看到了，对你不好吧。”上条视线下移。常盘台可是众所周知的名门，很多人喜欢臆造针对她们的话题。
黑子没有回答上条的担忧，扭头对他伸出手，“手，可以牵手吗？”
上条不假思索抬手，用柔和忧虑的声音问：“你的超能力还是稳定不下来吗？”
黑子依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抓住了他的手掌。
如果说谎的话，青涩、慌乱与痛苦一定会暴露。
她不想失去牵手的理由，即使有一天需要编织谎言。
白井黑子和上条当麻第一次见面……不，其实是第二次。真正首次相遇，他正和姐姐大人在一起“打情骂俏”。当时虽说对他抱有少许好奇，但很快忘记了。
不久后，他们再次见面。
地点是医院。
此前黑子参加了一次救援行动，一间初中生宿舍发生了起因不明的火灾。附近有个超能力是空间系的学生进入救人，但自己却不幸一并卷入其中。稍后抵达现场黑子自告奋勇前往险地救人。
建筑物内灼痛肌肤的高温，和很快剥夺视觉与嗅觉的浓烟令黑子很快焦躁不安。慌乱的情绪对空间移动这样需要精密计算的超能力，完全属于致命因素。
尽管她以面对危险的丰富经验，勉强达成使用空间移动的条件。可处于更加危急情况下的被救援对象在两人接触的瞬间，胡乱发动了空间移动。结果虽然是两人成功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但是不完全的启动和另外一个不完善空间移动的干涉，导致黑子的能力变成了不稳定状态。
“医生您还治疗超能力的病症吗？”黑子无法完全对眼前头发雪白，长相有些像姐姐大人喜欢的玩偶的医生打心底信任。作为医生，他或许是一流，可是她的问题在于超能力无法随心所欲控制，是否超出了医学领域范围。
黑子满腹狐疑，她兜兜转转，怎么会来到医院。不应该是专门的研究所处理她的问题吗？
冥土追魂双手交叉在身前，耐心的听黑子说明情况，不时若有所思的点头。
“有时候帮忙提些意见。”他慈祥的笑道，语气温和谦逊。
“我的问题能解决吗？”黑子有种有病乱投医的感觉，但她现在但凡是一根稻草，都得紧紧抓住。超能力可是这座城市中学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冥土追魂沉吟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病历本，或许是备忘录。“有个方法也许值得一试。”
黑子顿时燃起了如春风般明媚的希望，屏息坐直身体，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他差不多该来了。”
黑子一边疑惑，一边转头望向身后。冥土追魂抬头看着门的方向，上条当麻推门而入。
“打扰了……”
他探头来回巡视冥土追魂和黑子，抓了抓头发，尴尬的道歉，准备推出门外，“护士小姐明明说可以来的啊。”上条费解地喃喃自语。
冥土追魂叫住上条，“这个小姐有事需要你帮忙。”
上条走进办公室，坐下听冥土追魂阐述情况。
听罢，他爽快答应帮忙。
“就是在白井同学使用超能力后，用我的右手触碰她一下就行是吧？”他确认自己任务的同时，朝黑子看去，冲她露出温和开朗的微笑。
黑子别开视线，心中不明真意的悸动令她难以控制面颊肌肉。复杂的情绪在胸膛里形成漩涡，碾碎原有之物的同时，又有什么新的存在诞生。
数十分钟前，她刚跟上条见过面。
黑子坐在医院长廊的金属长椅上等候，空旷的过道延漫着冰冷的白色光线，声音、杂质与温暖似乎都会吸收进纯白的墙壁间。时间感在等候中缓缓陷入虚无，钝感模糊了身体，思维却愈发活跃。她不禁想象自己的状况永远都恢复不了，该怎么办？
脸颊陡然感到一丝悚然的凉意，她差点以为灰白的空气凝成一团，贴了上来。
“怎么了？这样愁眉苦脸。”上条拿着一罐咖啡，站在黑子旁边，犹豫要不要坐下。“可惜了美丽的脸庞。”
“你是……”
“上条当麻。”上条以为黑子忘了他，嘴角漾起浅浅的笑容。“我记得……你是，白井黑子同学吧？喝咖啡吗？我请你。”
他递出咖啡。黑子心中不快的拒绝，身体却擅自接过来。只得道谢。
“谢谢，你在这里做什么？”黑子本意是想通过对话放轻松，可马上发现自己的话挺多余。
上条脸上贴着几处纱布和创可贴，左手也吊在脖子上。
“你受伤了吗？”她赶忙换了说法，但依然不得要领。
上条挠挠头，见黑子没那么抗拒，便隔了个位置，在长椅上坐下。
“稍微出了点意外。”或许是因为在比自己小的女孩面前一副狼狈样，他回答的口吻带着羞愧。
黑子低头凝视双手握着的黑色咖啡罐，金属沾染的冷气沁入指尖，身体的温度弥散出来抵抗。无机质的日光灯竟变得温暖起来，纯白的景色不再令人生厌。
“平日里请小心一点，受伤不仅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也可能会给别人带来麻烦。”黑子本能的用冰冷对抗心中蓦然破壳的和煦艳阳。
“唔……”对于学妹盛气凌人的不悦态度，上条并未太放在心上。他抬头望向透明阳光穿过的窗户，呢喃道，“好像快进入雨季了呢。”
“……啥？”黑子惊诧的望向上条，方才发觉空气中伴有潮湿的味道。
“最近出门可别忘了带伞。”
“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来关心。”
“只是熟人的友情提醒而已，没有其他含义。”上条挠挠脸颊，此前他见过黑子将御坂耍得团团转，但没想到她其实私下会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是厌恶男人，不，或许原因更加纯粹。
“你有什么烦恼吗？白井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