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天使与魔王的爱之花于终末的世界绽放【Chapter 3】~前路~
魔王的苏醒为世界奏响了崩坏的序曲，在一切都即将分崩离析之际，嘉然与向晚却只能迎来心语未了的别离，身处于濒临毁灭的世界之中，她们又该去向何方？
|前文：
这是一个，不算太久之前的故事。
位于魔界边陲的那座遗迹百年难得地热闹了起来，魔族的子民们望着那座高耸入云，却又残破不堪的巨塔，围作了一圈又一圈，就这样站在了原地。
即使是平日中最穷凶极恶的恶魔，在这一刻也只是默默地抬起头，凝视着魔界曾经支配世界的象征，无论心中怀着怎样的心情，如今的他们都必须保持肃穆。
因为，今天是新任魔王诞生的日子。
每隔百年，那朵被唤作灭亡的花朵就会在那一天苏醒，被它所选中的魔界子民，将会被授予无上的力量，成为破灭之花的寄宿者，也就是统领魔界的王。
没人知道破灭之花的意志将会选择哪一方，能够成为魔王的人，可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也可能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什么人，甚至有可能正是曾经碌碌无为的自己。
只要能够成为魔王，一切就会有所改变。
就算要背负上长达百年的诅咒，就算终将成为被世间所唾弃的存在，但与能够拥有一切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在花朵苏醒的那一天，无需任何的号召，每个人都会自发地聚集在这片遗迹面前，静静地仰望着已然褪色的天空。
是谁将成为破灭之花的宿主呢，是谁将成为统领魔界的……王呢。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妈妈——好多人——”
在人群边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一声稚嫩的呼喊打破了已经沉寂许久的人群。
那是一位有着蓝色眼眸的女孩子，她望着眼前陌生的人群，有些兴奋地伸出了好奇的手，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一样。
四周的恶魔有些嫌弃地错开了位置，向着她和抱着她的那位妇人投来厌恶的目光，因为在这样的地方吵闹的话，也许会触怒到即将降临的魔王，谁也无法保证那位魔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妇人慌乱地斥责着怀中的孩子，无奈地捂住了她的嘴。她很听话，知道自己似乎让其他人不开心了，于是有些委屈地睁大了双眼，眼眶中好像泛起了泪花。
……真没用。
人群中偶有传来这样的低语，对于生活在魔界的人来说，这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出现在此处本身，都似乎有点不可理喻。
要成为魔王的人必须强大，残酷，而又邪恶，怎么想都与这样心软的孩子无关，无论那位母亲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将孩子带往此处，对于聚集于此的人们来说，都是相当让人不快的事情。
于是他们继续沉默着，望着纹丝不动的天空，直到另一声稚嫩的呼唤再次响起。
“妈妈——是花——”
少女抬起了满是期待的双目，这一次，少女伸出的手不再是朝向人群，而是向着那片淡紫色的天空，她呼喊着，毫不掩饰孩童所拥有的天真。
“——！！”
因厌恶而回过头的那位恶魔最先发现了她的变化，他难以置信地惊呼着，随后越来越多的恶魔回过了头，目睹了这一命运的时刻。
苏醒的破灭之花将会盛开，盛开于被选中的眼眸之中。
每个目睹这一刻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那位女孩子在这一刻成为了一切的中心，原本围绕着巨塔的同心圆，如今也正围绕着那个女孩子。
“妈妈——你看大家——”
抱着那位孩子的妇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而她怀中的女孩子似乎并不理解周围所发生的巨变，像往常一样轻拍妈妈的脸，面带着无邪的笑容。
“您就是……魔王大人……吗？”
片刻之后，德高望重的长者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他高大的身躯微颤着，尽管一切都是如此地难以置信，但他还是向着那位女孩子行了个郑重的礼。
“我是晚晚啦——”
调皮地抓着老者花白的头发，女孩子并没有对眼前的盛况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她只是一如往常地嬉戏着。
就这样，女孩子成为了魔王。
她拥有了无上的力量，得到了魔界奉上的一切，无论是自己的城堡，管家，还是任何事物。“向晚”这个名字也同样，成为了为众人所敬仰的存在。
但这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绝对不是。
因为对于她来说，她失去的东西却更多更多。
从那一天开始，她身边的一切都在悄然地发生着巨变。
那位曾经怀抱着她的妇人，与那些能够被她称作“朋友”的存在一同，再也不见了踪影，她无法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嬉戏，魔族的使命与责任成为了她无法逃避的诅咒，就这样取代了她生命中的一切。
魔王必须要强大，残酷，而又邪恶，这是她一直被“要求”着的样子，她必须亲手毁灭一切的希望，将世界引向永不消逝的夜晚。
所以，对于她来说，魔王的身份成为了无法挣脱的枷锁。
直到“她”的到来。
在闭上眼睛之后，嘉然的思绪也随之逐渐消逝，但在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感受到了遍布全身的阵阵剧痛，钻心的疼痛宛如要撕裂她的身体，但同时也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她还活着，一切还没有结束。
她动了动手指，指尖陷进不那么坚硬的地面，从中传来刺痛的触感，她忍着疼痛，努力适应着这一刻的感觉，好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用仅余的力气支撑起身体，嘉然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她如今的情况并不算乐观，身上所受的伤很严重，还在不停地流淌着鲜血，而在她的体内，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的力量都所剩无几，对这样的伤势根本无能为力。
但比起自己的状况，在她逐渐变得清晰的视野之中，还有一件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实。
如今的她身处于苍白色的沙地之上，身处于淡紫色的凄美夜空之下，被支离破碎的残檐断壁所围绕着，望不到本应出现的远方。
她曾经见过这样的地方，仅有一次见过。
那就是曾经和向晚一同生活过的魔界之中，这份毫无生气，而又空余死寂的景象，和那个时候别无二致。
她……再一次来到魔界了吗？
嘉然的心里抱持着这样的疑问，但很快，她又感受到了些许的违和感。
她听到了恶魔的窃笑，还有人类的悲鸣，以及天使的呼喊。
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身后，在她所能感知的每一个方向，恶魔正在无差别地捕猎着人类，四散奔逃的人们寻求着天使的庇护，势单力薄的天使却根本无法抵抗这蛮不讲理的一切，在恶魔的攻势之下接二连三地化作尘埃。
……不是她来到了魔界，而是她所处的地方“转变”为了魔界，她和向晚曾经宁静地生活于其中的小镇，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荒漠。
突然现身的魔王支配了这个世界，将原本美好的人间变成了残酷的炼狱，并且这一切，都是由于她和向晚所犯下的“罪”。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荒唐，以至于让嘉然的心产生了些许动摇。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悲鸣再一次传来，这次是在嘉然能感受到的方向，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位小女孩无助地蜷缩着，位于她面前的恶魔展露出了利爪，以及嘲弄般的笑容。
……没时间思考了。
即使一半的羽翼已经染上漆黑，但嘉然仍然能够唤出圣洁的光芒，她伸出手，从许久未见的魔法阵之中取出了天使的圣剑，迅速的斩击精准命中了恶魔的弱点，令其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没事啦。”
蹲在小女孩的面前，嘉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望着她仍然喊着泪花的双目，嘉然如曾经一样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如此轻声地安慰道。
这样的感觉对于嘉然来说有些久违，但并不坏。
小心地搂住小女孩之后，嘉然张开了双翼，顺着天使们在不久之前留下的指引，将女孩带向附近的避难处，由天使设下的结界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辉，让身居其中的人们能够暂时避开恶魔的侵扰。
“妈妈——”
终于能够与母亲重逢的小女孩喜极而泣地呼喊着，小跑着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母亲也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掩饰不住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
“夫人，我们到结界里面去吧，外面很危险。”
一位有个漂亮白色长发的少女从结界之中现身，扶起已经有些虚弱的母亲，微笑着牵起女孩的手，带着她们往结界之中走去。
曾经的嘉然也像这样保护过遭受恶魔袭击的人们，但境况却和如今截然不同，那个时候的人们眼中仍闪烁着希望，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相信着，天使将会拯救一切，所以，她也能毫不犹豫地为这一切而战斗。
但如今，在已然暗淡的天空之下，嘉然注视着结界之中的人们，他们眼中的光芒也随之褪色，所余下的似乎只有逐渐麻木的绝望。
她想过去，以天使的身份说几句鼓励的话语，但如今的她甚至难以靠近这耀眼的结界半步，因为她已经成为了恶魔，让一切变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
……真讽刺啊。
“你是……蒂安娜吗？”
那位白发的少女注意到了在结界外彷徨的嘉然，有些迟疑地问，而这时嘉然才发现，她似乎见过这位比她大一点的天使姐姐，大概是以前在天界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吧。
曾经在嘉然心中闪着光的种种回忆，如今也和蒂安娜这个名字一同，逐渐在她的心中蒙上了灰尘，因为她早已选择了告别一切的过去。
“不，我是嘉然喔。”
嘉然回过了头，带着有些疲惫的微笑，因为已经染上漆黑的羽翼，无法靠近结界的事实，这一切都让如今的嘉然显得不伦不类，眼前的少女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她完全有理由在这里把自己“驱逐”，而嘉然也不会对无辜的天使下手……因为她只是在完成自己应尽的责任。
“……抱歉，我可能认错了。”
但她只是把视线转向了一边，略带歉意地说道。
“不过，谢谢你！刚刚那位母亲真的很伤心呢……多亏了有你帮忙！”
接着，露出了如向日葵般明媚的笑容，让这一刻的嘉然有些触动。
“姐姐，是天使吧！”
当嘉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钻出了结界，远远地向着嘉然招手……是刚刚的那个小女孩，那位天使见状，也转过身走向了小女孩，又一遍地叮嘱道：
“不要跑到外面来喔，很危险的！”
天使抱起了小女孩，让她的视线在这一刻与嘉然相连，嘉然顿了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换来了小女孩一阵期待的目光。
“那姐姐……能把那里的坏人打倒吗！”
小女孩指向了天空，指向了远方，指向了那座带来终焉的巨塔，而那位天使也回过了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嘉然，眼里的神情很是复杂。
无数的感情在心底浮现，嘉然看向那座漆黑的塔，那里有她爱着的人，有一切的悲剧的源头，还有那些她或许隐约知道，但却又不断逃避着的“真相”。
在这个百感交集的瞬间，嘉然短暂地闭上了双眼，像曾经很多很多次一样，去看到自己应该前行的“道路”。
然后，嘉然回过了头，对着那位仍然留存着希望的小女孩，还有那位善良的天使，微笑着说。
“嗯，姐姐会加油的。”
天使没有再接着向她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也和嘉然一同转过了身。
转过身，朝着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
彷徨于暗淡的天空之下，向晚抬起了头，目所能及的一切，都与那个灰暗的梦别无二致。
你为什么苏醒了呢？
对于向晚来说，这就是她如今正在寻找着的答案。
曾经的她是魔王，是寄宿着破灭之花的少女，是注定承受着诅咒，终将令一切陷入永夜的存在。
……但是，她应该已经迈过了这道坎才对。
曾经嘉然斩断了由命运所束缚着的枷锁，因为那耀眼的爱，她没有抛弃已经近乎奄奄一息的向晚，而是“杀死”了曾经的自己，放弃了天使的身份。而与向晚所签订的，那份以“心”所谱写而成的契约，也给予了向晚前进的勇气。
或许，她也可以做到一样的事。
不被名为宿命的诅咒所束缚，跟随着自己的心而活，无需成为魔王，不必伤害他人，只要做回从前那个“向晚”就可以了。
她能做到的，她会做到的，她……一定可以的。
所以，在连嘉然都不知道的那一天，她向内心的“花朵”展现了自己的意志，为那把剑施以名为勇气的魔法，就像嘉然曾经做过的那样，向曾经的自己“告别”。
而后，黑色的花朵在她的眼前化作尘埃，飘向未知的远方。
从来没有恶魔从自己的体内分离过破灭之花，或者说也从来没有恶魔“想”这么做过，就和选择成为恶魔的嘉然一样……向晚也做到了一样的事。
……但是，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时的向晚心中仍然存在着小小的疑问，而如今，这个疑问已经有了明晰的答案。
她在失去记忆之前最后看到的事物，是那片似曾相识的遗迹，以及生长于其中的小小花苞。
然后，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嘉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但“她”却截然不同。
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魔王，享受着毁灭的快感，肆意支配着深爱她的嘉然，黑色的欲望失控地膨胀着，几乎令她失去仅存的自我。
所以，她用尽最后的力量，“拒绝”了这个梦。
随着喷涌而出的光芒，她重新恢复了些微的意识，但注视着已然升起的巨塔，意识到了一切已经太迟太迟，毁灭的序曲已经无可抑制地奏响。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她自己，也只是朦胧地理解了一些事情。
“对不起。”
那一刻的向晚想了很多很多，但能够对嘉然说出口的，只剩下这令人神伤的三个字。
“毁灭这个世界的，正是你们的‘罪’。”
在破灭之花绽放的那一刻，那位魔王，或者说是她曾经抛弃的“自我”，于拔地而起的巨塔之上，向着她们宣读了“审判”。
又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向晚有些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心中不断浮现的未知与恐惧让她很不好受，但同时也让她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尽管世界因此陷入了如今的混沌，但却没有彻底地迈向毁灭。向晚伸手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沙砾，让它从指缝之间缓缓流下，感受着其中那份细微的违和感。
向晚顿了顿，这和一直以来她在魔界所感受到的触感不同，也就是说，世界并没有完全地被魔界吞噬，仍然存在着“未能转化”的部分。
这是为什么？向晚顺着这个问题思考下去，很明显的一点是，这绝对不可能是魔王的手下留情，因为在魔王苏醒之后，大批的恶魔便也紧随其后，对人间发动了全面进攻。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支配整个世界，这点向晚再清楚不过了。
……那么，是因为魔王的力量其实并不完整吗？
这个结论让向晚有些惊讶，头痛也稍稍缓解了一点，她慢慢地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穿着的裙子，望向那座远方的塔。
魔王的力量来源于寄宿于体内的破灭之花，换句话说，她只是一个拥有力量的“容器”而已，当失去了体内的花朵之后，她就不再能够被称为魔王。
尽管花朵本身就是力量的源头，但若是失去了容器，那或许……
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打断了向晚的思绪，让她意识到如今必须尽快行动，但尽管如此，她的心中也已经浮现起了朦胧的答案。
……前进吧。
干燥而寒冷的阵风冻的向晚有些发抖，身上的伤口也随之隐隐作痛，向晚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艰难地向塔的方向走着，和本身就具有强大力量的嘉然不同，放弃了破灭之花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族少女而已。
这样的她所拥有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
……也许到了那里就能明白。
“……向晚！”
一阵熟悉的声音呼喊着她的名字，向晚顺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那位队长姐姐站在了她的身后，紫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荡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早……晚上好！队长大人！”
向晚抬起了头，发现自己的招呼有点不合时宜之后，笑着改了口。
“都说让你看好然然啦，真是的。”
队长叉着腰，轻轻地叹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和平时一样严厉的斥责。
“……抱歉！我们走散了……”
向晚侧过了脸，以此来避开队长的视线，虽说受到了斥责，但向晚心中那种不断迷茫的感觉，似乎也因此减轻了一点点。
是啊，她还有对于她来说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她想再一次见到嘉然，想看着她可爱的脸，想和她好好地说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以及……
想和她一起面对，那也许会沉重无比的“真相”。
这些因为接二连三的冲击而一度暗淡的心愿，如今又再次明晰起来，向晚的心跳就开始加快，身上的寒意也因为这萌发于心的温暖而开始减轻。
现在的向晚只是一位普通的魔族少女，但那份属于她的乐观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并且，她还拥有其他恶魔所没有的，名为“希望”与“爱”的力量。
“但是，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向晚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知道，她所要寻找的事物，还有那她必须要面对的“答案”，并且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也很明白这一点。
望着，队长似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指向远方。
“你要去那边吧？”
望向队长所指的方向，向晚再一次注视着那座巨塔，她没有说话，只是努力地理清心中所涌现的情感，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穿这个吧，给。”
队长取下了披在身上的大衣，左手一挥把它丢给了向晚，让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很酷的弧线，还好向晚及时反应了过来，才没有让它尴尬地掉在地上。
“你不冷吗！！”
虽说这是实打实的雪中送炭，但向晚还是出于礼貌地推托了一下，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折磨着她的寒意，让她已经很诚实地披上了衣服。
“不冷呀，让你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还穿的这么少！”
队长继续叉着腰叮嘱道，虽然她只穿着短款的作战服，但那完美的身体曲线还是让向晚没法反驳，只能默默地咽下好意和唠叨。
“那……我先走啦！接下来……还要去帮那边的天使呢。”
队长抬头望了望天空， 随之皱起了眉头，如今这个世界的情况并不算乐观，而向晚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不知道队长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会怎么想呢？
“……加油喔。”
队长转过了身，但却又在片刻之后回过了头，在临走之前，她留给了向晚一个温柔的微笑，还有衷心的鼓励。
……这一刻，答案应该很明了了吧。
“嗯……”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向晚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小声地说了一句。而在风中不断飘动的衣摆，也正在向她宣告着前路的方向……是时候启程了。
向着也许是“最后”的地方。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