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争端
“杜老头,最近还有啥活给我吗?我这人,最爱干活啦!”
2080年,此时的地球表面一眼望去毫无生机,植被几乎被砍伐殆尽,到处是深浅不一的沟壑。在这片废土上,耸立着一座座由金属和机械堆砌起来的山坡,即使如此如此它们依然无时无刻地运行着,供养着天上那些傲慢而可恨的神灵。
在机械和沙土之间,一座宏伟的城市正矗立在那。到了夜晚,一片黑暗中那城市便是最亮的光,各色的霓虹把天穹映衬彩色。
但它却有一个和这绚丽不相符的名字:“底层世界”。
“哼,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你也不看看我之前给你的活,你都干成什么样了?!还有脸回来找我!”一个满头灰发的男人站立在保罗面前,胸前挂着的一个略显奢华的小铃铛随着他激动的情绪一颤一颤的,泠泠作响。
“哎呀,我上次干的不也挺好的嘛?你看,我一没贪污二没越货,怎么能说是没干好呢?”保罗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你是舒坦了,雇主的要求是运送一批火核到城南区,你可好,你给火核扔南新街上不管了!等雇主赶到的时候那火核早就被新城警队给查封了!”
正当这男人准备抄起拐杖就打过去时,一位身着警服的高挑女子带着两位全身一大半都被机械覆盖的大汉,闯进这宁静的小酒吧。她眉宇间透出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着看向柜台旁的二人。
“打扰一下,杜莱福·塔克拉先生,至于我来干什么就不用过多赘述了吧。说说吧,怎么回事?”说着她伸出那机械右臂,酒馆的小夜灯照在上面,映出森森寒光。
手掌在半空摊开,一道蓝色的激光从中射了出来,打在空中,凭空呈现出文字来。
“搜查令:南新街发现一批未备案的火核,经调查其源头来自中级雇佣兵【保罗·亚尔思伯德】,现处于城北区‘旧事’酒馆内,特许此令命‘城北区第一巡查团团长【琴·伊莎贝拉】’率团前往调查。”下方还带了一张保罗办理手续时留下的照片。
“这个……琴团长,我们这虽然的确有点雇佣兵的活,但都是干净手艺,我们跟外郊那些混道的可不一样!这火核绝不是我们拿的。”杜莱福只得将心中的愤怒暂且压制,满脸赔笑应付眼前这位大警官,心中盘算着一定要保罗这小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应该知道我们巡查团的作风,我没时间陪你斗嘴。你,过来!摘下帽子抬头看着我!”琴转向了保罗这一侧,不由分说地便让人过去将他制服于地。
兜帽被扯掉,保罗俊秀的面孔漏了出来。琴对着搜查令确认了一下,脸上的高兴又添几分。
“好,这应该就是那偷火核的人了,你、你,给他俩押回总务厅!”两位大汉立刻走了上来,杜莱福见此情形,只得回头又瞪了一眼保罗,但眼神里有好像透着几分担忧。
保罗则是死命抵抗,但他的身躯尚不能同高大的巡查官相比,跟不要说那半身的钢铁了。即使他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无济于事。
琴带着其余人登上一艘名叫【风】的小型移动飞行器,为了隐蔽且迅速,飞行器仅仅有一个平台供人乘坐。
【风】以极快的速度朝“新城”的中心区域飞去,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奇怪的是,虽然没有别的防护,但【风】表面乘人的地方并不会感到任何风的划过,仿佛穿梭在时空之中。
就在这时,押送保罗的那名壮汉突然僵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抽搐。当其他人察觉到不对劲时,那壮汉已经倒地不起,而保罗早已从【风】上一跃而下,消失在茫茫云海里。
“给我追!”
琴的脸上充满诧异和怒火,她第一时间控制风朝保罗的落点飞去,接着检查了那壮汉发生了什么。
“这是……短路?不,应该不对,龙海集团的东西不可能出问题。这好像是被什么外力攻击了。”眨眼间,一行人已经追到了地面上。
这里是北城区和中城区的交界处,各种商队和居民都在这里进出中城区。从陆上到空中都被堵得水泄不通,琴一行人一时被堵在外边了。
“我们是北城区第一搜查团!立刻把门关了,不要妨碍办案!”琴朝着门旁收着关税的男人大喊,但那人只是抬眼撇了她一下。忽然,男人发现这是个美女,立刻起身故作帅气地捋了两下头发,朝她回答道:
“我亲爱的小姐,我恐怕不能这样做。这里一分钟收的钱大概够你抓一年的小偷,不过我可以请客和您喝上两杯小酒。”说着他还朝琴使了两下眼色。
“闪开,别妨碍巡查团办案!”琴的脸上挂着些许愤怒,本来魅惑十足的柳眉也皱在一起,虽然拜托了这变态的骚扰,但她清楚这个门应该是关不了了,接着他们只能先将抓到的酒馆老板带回去审问再说。
一行人再次踏上【风】,消失在远方。
见那女巡查官终于走了,那油腻男子松了口气,赶忙溜出关税站。刚出门,他身上的色彩突然快速变化,几秒钟就变成了一个潇洒俊俏的少年郎。那人正是保罗!
“还好我这功能起了作用,不然估计这下真玩完了。也不知道老杜头会怎么样……哎,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吊坠,那吊坠是个通体透明的小塔,塔尖冒着丝丝红光。
“这小东西确实好用,连巡查团团长都能骗过。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几次了,刚才为了逃命我愣是将那么壮一个大汉给搞晕了。其实也怪那人改造的太多了,这东西对机械和只能的控制力是绝对恐怖的。”
保罗不由又端详起这个精致的小塔,这塔十分精巧且强悍,入侵的能力比大部分黑客来说也不逊色,这是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东西。
“我的父亲……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