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三冬暖 第十章
北堂墨染病了，言冰云觉得自己不知道还没什么，既然知道了，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他在北堂墨染的房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敲门进去了。
北堂墨染刚吃了药，正闭着眼养神，听见言冰云敲门，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一点。
“王爷，你还好吗？”
“还活着。”北堂墨染对于言冰云把自己用了就扔这件事，还是有些生气的，故意拿话呛他。
......
“我听说你在我院子里待了很久，才受的风寒，这么冷的天，你待院子里干嘛啊？”言冰云心里有一点猜测，可是又不敢相信。
北堂墨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他院子里待着干嘛，他最近都觉得自己好奇怪，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本王自己的别院，想待哪就待哪。”
言冰云看着北堂墨染那不太聪明的样子，不知道他想闹哪样，但是他这样说话，言冰云真是接不下去。
“哦...那王爷多保重身体，属下得回房看书，准备开春的考试了。”言冰云给北堂墨染行了礼，准备离开。
北堂墨染见他要离开，突然有些着急，控制不住咳了起来。
言冰云顿住脚，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北堂墨染，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为他拍背顺气。
等到终于不咳了，北堂墨染一脸扭捏地说:“本王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闷得很，你去把书拿过来看。”
“啊？”言冰云一脸疑惑，北堂墨染怎么又奇奇怪怪的。
见言冰云不动，北堂墨染又摆出王爷的架子。
“本王的命令现在还需要说两遍了吗？”
“不，不需要，属下这就去。”言冰云看着变了脸的北堂墨染，赶紧回答。
一整个下午，北堂墨染坐在床上，言冰云坐在不远处的桌旁，言冰云看着书，北堂墨染看着言冰云。
北堂墨染有了三个发现，言冰云的右耳上有七颗小痣，睫毛好长，还很浓密，脚踝非常纤细......北堂墨染突然有点后悔，除夕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要喝醉，应该仔细看看，细细品味的，现在都记不起言冰云的皮肤摸起来是什么感觉了...
看书的言冰云总感觉有一道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回头看了北堂墨染一眼，北堂墨染赶紧收回自己痴汉一样的眼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自己居然在回味那晚跟言冰云亲密的感觉...
北堂墨染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盯着言冰云，他这是怎么了，以前跟魏无羡在一起他都没有想过这些，现在对着言冰云竟然有这种龌龊心思...
“好了，本王累了，要休息了，你回自己的房间看吧。”北堂墨染赶紧赶言冰云走，这人是什么狐狸精转世的，竟然又勾引他。
言冰云没有多话，一副疏离的样子，拿起书，给北堂墨染行了礼，便走了。
说走就走...这人是什么渣男转世，太无情了！
北堂墨染气乎乎地躺回床上，一点都没发现此刻的自己幼稚又好笑。
接下来的每一天，北堂墨染除了去朝堂，剩余的时间都在别院里。
言冰云有点怀疑北堂墨染被夺舍了，这人现在跟自己喜欢的那个英明神武的北堂墨染简直判若两人。整天不是把他呼来喝去，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言冰云有些看不懂北堂墨染...但是言冰云始终很清醒，不管北堂墨染变成什么样，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宸王，之前的事是个意外，北堂墨染让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就一直保持好主仆之间的距离。阿羡已经失踪快一年了，言冰云找了人去找魏无羡，始终没有消息。言冰云心里清楚，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但是他还是很难接受。他打算过几天去京城最有名的寺庙，给魏无羡立一个长生牌位（这种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去世的都可以立的，主要是用于沾佛主的香火气，得到好运），不管有没有用，就当是他对阿羡的一个美好祈愿吧。
眼瞅着没几天又是春闱，魏无羡也失踪整整一年了。这天北堂墨染早早地就去上朝了，言冰云也起了个大早，想跟管事要一匹马，去护国寺。管事的没有北堂墨染的应允不敢放他出去，可是看北堂墨染对他那副在乎劲，又不敢得罪他。只好安排了近二十个护卫跟着他，加上北堂墨染之前安排的暗卫，言冰云去个护国寺竟然浩浩荡荡的有二三十个人随行。弄得言冰云有些无语，他只是北堂墨染的一个下属而已，这排场说是一个皇亲国戚也不足为过。言冰云赶着去护国寺，没工夫计较那么多，能去就行。
到了护国寺，人山人海的，因为今年破例开恩科，来求金榜题名的人特别多。
言冰云直接去了内殿，跟掌事的僧人说了他想为朋友立个长生牌位，并且捐了一大笔银子。掌事的僧人见他出手那么阔绰，行动也非常快，很快便帮他安排好了。牌子上要刻名字和生辰八字，言冰云一直记着魏无羡的生辰八字，可是看到名字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他和魏无羡都是改过名字的，父母起的名是另一个。最后言冰云留了“宋裕”这个名字，这是魏无羡的父母为他取的，用这个应该是没错吧。
牌位立好了，香也点上了。言冰云在那呆呆站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阿裕，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言冰云双手合十，对着牌位虔诚地拜了拜，然后转身离开。
一群人离开护国寺没多远，便遭了伏击，对方似乎并不是有备而来，言冰云他们人又多，很快便将那些人制服了，言冰云除了衣服被划破了一点，并没有受伤。
北堂墨染下朝后听说言冰云去了护国寺，也带着几个护卫去了，没想到还没到护国寺就有暗卫来报说言冰云他们遭了伏击。北堂墨染快马加鞭地赶到时，对方已经都被制服了。他仔细检查了言冰云，除了衣服被划破了，并没有受伤，北堂墨染赶紧将自己的斗篷取下来给言冰云披上，然后将制服的人提回别院审问。
言冰云没有去看北堂墨染怎么审问那些人的，因为从那些人的着装招式，他大概也猜出了都是哪里的人---长公主府。
北堂墨染其实也一眼便认出那些人是长公主府的，只是不想当着言冰云的面揭露出来。因为他警告了安国公不准动言冰云，却忘了长公主。
那些人交代他们其实是护卫长公主来护国寺上香的，却意外看到了言冰云的身影，长公主便派他们在山下隐秘一点的地方截杀言冰云，结果没料到言冰云竟然带了这么多人。
北堂墨染将那些人放了回去，让他们给长公主和安国公都带了话，不要随便动不该动的人，否则他们将面对的不仅仅是失去一个儿子。安国公知道后，不敢训斥长公主，却也给她好好分析了一通，让她暂时不要动言冰云。长公主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逼着自己忍下了这口气。
夜里，北堂墨染让下人给言冰云送了好几套衣服，让他试试合不合身。
“王爷，我有穿的，不需要这些...”言冰云还是拒北堂墨染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白天的衣服破了，多几件换着穿也挺好啊。”
“我有换的衣服，而且这些太贵重了，也不适合我。”
北堂墨染因为截杀的事本来心情就不好，看见言冰云一个劲地拒绝他，心里有些窝火。“我的不合适，那谁的合适？宋裕吗？”北堂墨染问。
言冰云听北堂墨染这么说，脸色一下变了。
“这个宋裕是谁？你为什么给他立长生排位？”北堂墨染又问。
言冰云不知道要怎么跟北堂墨染解释，宋裕就是魏无羡，并且刻在脑子里的原则，进忠义院以前的事不能提。
“王爷不认识的人。”
“你...”北堂墨染有些气恼，但又拿言冰云没办法。“哼！”
北堂墨染甩了袖子走出了房间，很快又回来了。
他拿起自己给言冰云准备的衣服“这个，换上！”
“属下说了...”言冰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北堂墨染突然亲了上来，把他的话都堵在了喉间。
北堂墨染放开言冰云，自己眼中透露出的不可思议，不亚于言冰云。
“王爷，你...”言冰云低垂下眉眼，不敢看北堂墨染，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让你换你就换，废话那么多...这是惩罚。”北堂墨染红着耳根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次言冰云没有说话，真的就拿着衣服去屏风后面换了。北堂墨染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招这么好用的吗？
言冰云换了衣服出来，北堂墨染好好瞧了瞧，既合身又好看，言冰云果然跟白衣是最配的。
“这些，都试一试，不合身好让绣娘改。”北堂墨染指了指旁边那一堆衣服说到。
言冰云竟然也好脾气的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有说，一件一件有耐心的试给北堂墨染看。北堂墨染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不过他又有了新发现---言冰云的腰好细，腰带都要多露出来好长一截。
感觉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北堂墨染赶紧打住，不让言冰云试衣服了，自己逃似的离开了言冰云的房间，只剩下言冰云一脸懵的看着那一堆衣服。
夜里，北堂墨染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那张旧手帕发呆。魏无羡失踪后，他其实派了很多人出去找，除了证实了他确实被抓了，一无所获。转眼一年过去了，离开的人了无音讯，可留下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
“阿羡，对不起...”北堂墨染对着手帕说“我想我可能变心了...”
北堂墨染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忠义院的时候，他刚进院子，就听见一个男孩的笑声，他寻着笑声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言冰云甜甜的笑脸。他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子笑得比女孩子还好看，他忍不住走了过去，言冰云发现了他，还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没有说，只是一直看着他们。他看见魏无羡努力地逗着言冰云笑，他好羡慕言冰云，他也想有个人能逗他笑。后来他回去便跟安国公说他相中了言冰云和魏无羡，他知道他们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作为死士，他俩太重感情了。可是北堂墨染不缺死士，他缺的是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两人到了长公主府以后，北堂墨染很少再看见言冰云笑，除了在魏无羡身边的时候。后来阴差阳错的，他知道了，魏无羡就是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他对魏无羡好，一方面是报恩，一方面是通过相处，他觉得魏无羡除了活泼可爱，身上还有一股敢爱敢恨的劲儿，那是他从来都不曾有的。这样的魏无羡让他心动，他发现魏无羡似乎也同样心悦着他，两人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违背着世俗伦理，这让墨守成规了十几年的北堂墨染觉得既刺激又上瘾。魏无羡热烈如火的性格也让他疯狂着迷，所以他和魏无羡偷偷幽会，偷偷亲吻。和魏无羡在一起的日子让他快乐又忘乎所以。魏无羡失踪后，他迷茫过，痛苦过，可生活还是要继续，他还是要背上那些枷锁，过他不想过的日子。这时言冰云又重新走进了他的生活。他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可他却像上天派来整自己的一样。他有时候很听自己的话，有时候又冷冰冰的。北堂墨染感觉自己跟言冰云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就感觉像是在如沐春风，有时候又像是冰水浇头。所以他总是很生气，但又觉得自己很鲜活。他不再做父母的提线木偶乖宝宝，他开始为了保护一个人各种部署。不同于跟魏无羡在一起时的感觉，现在的他更想好好生活，好好保护言冰云。而对于未来，他也有了新的想法。
北堂墨染将手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柜子的最里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