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鲁铎象征x目白麦昆】万圣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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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实相关参考,指的是本文时间设置(?
93年天秋10月31日,菊花赏11月7日,麦昆斜行那次是10月27日,所以是在27日到31日中间的时间点(
在万圣节前不久的一个夜晚,鲁铎象征遇到了已经许久不见的目白麦昆。
当然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如果按时间来分类的话那现在更应该被称作是深夜——作为学生会长鲁铎象征自然有加班到深夜无视宵禁的特权,但她也认为目白家不会给予还杵着拐杖的伤员同样的权力。
此时的跑道上除了她们便没有其他人了,如果不是目白麦昆恰好坐在一串南瓜灯下她甚至都不会发现这样一位沉默的来客。鲁铎象征停下脚步,她在思考是该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还是该为对方的身体健康灌一些逆耳话:毕竟在发现目白麦昆的那刻她便快速打量了周围,既没有目白家的孩子们也没有SPICA的队友们,甚至连保镖和管家的影子都见不到。
她搜索了一圈几乎都一无所获,除了一个突然扭头精准看向了她所在的目白麦昆。
“夜安,会长,”芦毛马娘站了起来,尽管半边身体由拐杖支撑,却还是另一只手拎起裙边向她倾身行了个礼,“没想到会在这种时间遇上您,您辛苦了。”
鲁铎象征叹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迈向目白麦昆,后者的衣着单薄得令人莫名火大,真不知道是在气谁:“这话应该我说,赖恩她们知道你在这里么?”
目白麦昆摇了摇头,平静的模样好像这只是一次暖春下午的散步:“我还没来得及没告诉她们。”
“……我希望这不是上一次离家出走事件的再现。”
鲁铎象征向目白麦昆伸出手,她还记得那次的骚动,目白赖恩等人为了寻找擅自出走的家人差点把整个学校都翻了过去——而这种前车之鉴让此时乖乖把手掌递到她手心的目白麦昆看上去也没那么乖巧了。
“当然不是,”虽然有些失礼,但鲁铎象征很怀疑这句话的可信性,“至少我是得到祖母的许可的,我说我想来学校看看。”
“在这个时间点?”
“在这个时间点。”
鲁铎象征看着目白麦昆,芦毛马娘微仰着头坦然与她四目相对,星星灯光落在对方的紫眼睛里就像是忽明忽暗的小火星,与微凉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她反手握住了目白麦昆的手,示意对方和自己往避风处走:“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相信你的说法,所以在你的家人们赶来前能先和我一起聊聊么?”
“我以为先捕获再保护不能作为‘请问’的前提,但这次我可以容许您的质疑,”目白麦昆摇了摇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在拐杖的帮助下一蹦一跳地向前走,“管家爷爷和司机先生正在车里等我,我和他们说请放心,只是想来看看万圣节装扮下的学校,会有人照顾好我的。”
“你是指你自己么?”鲁铎象征目不斜视,配合目白麦昆的节奏放慢脚步。
“当然,我之前从大家那里得到了许多鼓励,也该……试着站起来了。”
她的话让鲁铎象征不由侧头看过去,目白麦昆的每一步都很规律,那是单脚完全踏实了才移动拐杖走向下一步,谨慎得近乎小心翼翼。
这种不确定的口吻和略显胆怯的态度并不符合目白麦昆一贯的风格,她所知道的芦毛马娘是腿伤修养时都能保持绝佳信心的长距离王者,就算在几次重大比赛中与胜利失之交臂也不会因此而气馁。
但考虑到即将到来的赛事,她的反常原因也不难猜测。
“你还在想那次秋季天皇赏么?”
鲁铎象征明显感受到目白麦昆僵住了,应景得就像是被识破原型的雪女,血管里的血液也随着被戳破心事而变成了冰渣子,让她的指尖也变得冰冷。
她们俩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像是在进行一场博弈。但这只是“像”而已,鲁铎象征知道目白麦昆死死抿着嘴的模样并不是在酝酿斥责,一点点从她手里把手指拔出来也不是无声的抗议。
短暂的沉默后目白麦昆依然没有回应,只是脱出鲁铎象征的搀扶后继续撑着拐杖往跑道外围跳。鲁铎象征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选择了跟在芦毛马娘身后好在对方有需要时可以及时帮一把,虽然她也不能肯定目白麦昆是否需要她的“帮助”。
越往外走,星星点点的灯光便显得越为明亮,这些由马娘们手工雕刻而成的南瓜灯摆放在看台上,在夜空的衬托下连成了一条明亮的赛道。
虽然离万圣节还有几天,但大概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天皇赏秋与菊花赏的期待,这个在紧密赛程中夹缝生存的节日似乎也被马娘们的热情所点燃。
鲁铎象征看着目白麦昆的背影,在灯火下孤身而立的芦毛马娘让她彷佛又看到了那天在众多闪光灯下一言不发的违规者。
——是的,尽管没有明说,但她们都知道这是在说哪次秋季天皇赏。
史上首次G1赛事降着以及随之而来的争议曾在一段时间里让学生会的成员们忙得焦头烂额,社会的哗然,针对惩罚过重或者过轻的争吵,那段时间鲁铎象征不得不把手上的事务托付给自己所信赖的左膀右臂们,然后坐在不同的会议桌旁没完没了地向各方势力解释自己的立场与如此选择的理由。
“说起来我还没向您道谢呢,”与那天从头到尾都不变的沉默不同,此时的目白麦昆背对着她开口了,“谢谢您那时的坚持,谢谢您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次秋季天皇赏。”
“你那时已经道过谢了。”
“是的,那时我已经感谢过您了,可我现在依然想要感谢您。”
鲁铎象征调整步伐与目白麦昆肩并肩一起走着,从这个角度她可以自然地观察目白麦昆的反应。值得欣慰的是对方并没有露出她最坏预想中的任何一种表情,甚至还能夹着拐杖看似若无其事地继续这个话题。
“在我赢下第二次春季天皇赏时已经没什么人会谈起这件事了,就连对那些被我所连累的马娘们的惋惜的声音都逐渐消失,”鲁铎象征从目白麦昆攥紧的拳头上收回视线,那果然只是看似,“我……很抱歉我占用了您的时间,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我总是会想起她们。”
“我能懂你的心情,但我无法对你说出类似于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安慰之语,一是因为那的确是你的错,二是因为在我看来你也不需要这些所谓的安慰,”鲁铎象征停顿了下,在看到目白麦昆苦笑着点头时才继续自己的话,“说实话,当初你突然找上门时我还在想该如何告诉你不要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但没想到你是来感谢我的。”
在那次秋季天皇赏的审议中鲁铎象征站在降着的一方,这一度引来了几方势力的不满,但她始终坚持比赛的公正与规则的重要。
鲁铎象征停下脚步,她侧头看去时发现目白麦昆也同样仰头看着她,面容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双眼依然明亮。
她轻轻笑了声,双手捧起目白麦昆垂在身侧的拳头,一边把那些屈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抚平一边继续说道:“不过我也很高兴你没有因此放弃奔跑,我很高兴在那次后依然能在赛场上看到你的身影,你没有再次犯下错误了,也没有因为所谓同情与愧疚而亵渎比赛的意义和对手们的尊严,我很高兴你在朋友们的陪伴下能如此成长,也很期待……再次见证你奔驰的身影。”
“万圣节快乐,麦昆,”鲁铎象征这样说道,托着目白麦昆的手朝她微笑,“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目白麦昆摊开手,那里正躺着一颗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