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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浮生

2023-08-31 13:12 作者:RediCoE_  | 我要投稿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敲了电子版不发浪费.jpg) 大自然既向他们敞开了美好而和谐的一面,也给了他们严酷而凄清的一面。四季轮转,他们在自然中浮沉,折射出壮美的命运。——题记 记得那一天晚上,在昏黄的台灯下合上这本书时,内心难以言喻的震撼。它似乎只是一个女人的自述,但在她平淡的叙述里,似乎窥见了一个民族,和其在岁月流转中的四季变化。 春花

印象深刻的,是参加了丈夫林克葬礼后的达玛拉。 春天的雨季,从墓穴回营地的路上开满鲜花。达玛拉一路走着,一路玩着,碰到野花便采上一枝插到头上。到营地时,她头顶开着一篇春天,却终究流下了眼泪。 她说:“你不在了,我不愿意进去,我嫌里面冷清啊……” 自然的伟力带走了林克,却也在春天开出漫山遍野的鲜花。这并不是对渺小的人类的嘲讽,而是一种宽慰。而达玛拉看似接受了这宽慰,实则将自己的余生葬在了那片春花之中。她不再笑,不再穿裙子,为世俗的约束所困,最终在对青春的追忆之舞中永远离开。 她终究没能再接受自然的恩赐,那一片春花,与其背后的故事,也就成了人与自然间永远的遗憾。 夏月

那年夏天,一位因触犯山神而生命垂危的少年被送到妮浩萨满的乌力楞。 妮浩已是是待产的孕妇,她望向那个少年时,浑身颤抖——她明白,如果她救下了那个少年,便会失去自己的孩子。但她终究穿上了那神衣,开始跳神。 鼓声响起,黑夜降临。漆黑的夜中,只剩下了清澈的鼓声,与天边那一轮同鼓声般清澈的明月。 终究,妮浩同神灵做了交换。她救活了那位少年,同时也失去了自己腹中的胎儿。 自然的旨意不可违背,清冷得如同夏天湖面上的月光。而妮浩作为一个萨满,只能带着对生命的敬畏,以自己的悲痛将来月光之上的阴云消除。她别无选择,因为月光给予了她神力,去拯救她素未谋面的孩子们,去以人类渺小的力量,改写月光下的一段段故事。 她只得直面自然的凄清,将人性间的包容与温暖,留在那年的夏月之中。 秋山

深秋的列斯元科山,铺着深浅不一的红与黄。 鄂温克的两队男人在山间打野鹿,一整天一无所获。夕阳西下,两队人马正欲返回时,却各自听到了鹿鸣。 他们欣喜若狂,模仿着鹿鸣向各自的“猎物”走去,却不曾想到,听到的是彼此叫鹿筒的声音。随着一声枪响,山下的维克特打死了从山上下来的弟弟安道尔。 书中写道,安道尔以为自己被夕阳里的猎手射中。可在我看来,这并不是想象,而是事实。是人类对自然过度的攫取激怒了神灵。若不是两队人马同时猎鹿,同时对自然展开了索取,也许就不会有这场悲剧。 最终,维克特也因悲伤酗酒而死。 一切终究无法改写,人们也只能将这一段血与泪的教训,一次人与神的惨痛战争,埋葬在那一座秋山的深处。 冬雨

多年后的冬末春初,山中发生了大火。 火龙席卷而下,天空不见雨云,山林危在旦夕。 已经年老的妮浩,披上神衣,手持神鼓,开始了跳神求雨。她艰难地击着鼓,跳着,咳嗽着,她的腰佝偻着,因为她承载着鄂温克人一百多年的风雨。 大雨倾盆而下时,妮浩唱起了她生命的最后一支神歌,也是这世上的最后一支神歌。 从此,世上不再有萨满,不再有跳神。一个民族激荡人心的历程画上了句号,在冬去春来之时,如同额尔古纳河,从苍茫的人间,回到了雨中的曾经。 火种

一载载光阴流转,伴着四季变化。宿命的轮回之间,一个民族回到了它的曾经,和谐而安恬。 它寂静,但并未消亡。 因为有一团火,自遥远的历史而来,映射着四季浮沉的壮美命运,燃烧出不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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