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暗影之主 第二十章 故友

前文提要：这片属于科拉克斯传记的最后一章，基本就是在科拉克斯解放母星转身参加大远征以后，发现母星昔日战友掀起了叛乱，因为机械教接管了这里，并与昔日的奴隶主科技工会达成了交易。

缩减后的第 27 远征舰队在科拉克斯的指挥下返回基亚瓦。没有庆祝，它的船只进入了这个星球的对接设施。这些船只上标记着艰苦着战斗。他们的数量大幅缩减，随同他们乘坐的运输机上队伍中出现了空缺。高阶战略家估计，科拉克斯复仇的代价是八万七千人丧生。在某些方面，有人公开而愤怒地说，原体疏忽了自己的职责。

关于行动有些许传言，但并没有传播太多。泰拉方面认为科拉克斯在的决定令人遗憾但也是必须的，因此保持了沉默。除了记录 Sodality 融入帝国的最温和的数据之外，没有发布任何报告。被派往驻守千城的团几乎没有被告知他们的占领。缺乏新闻并不罕见。暗鸦守卫经常在暗处行动。科瓦斯科拉克斯并不太在意表扬——对他来说，完成任务就足够了——但在这种情况下，围绕此次占领的沉默是有目的的。

没人应该看到原体犯错。

 科拉克斯陷入沉思，几乎没有和儿子们说话。只有阿加比托和布兰尼纳弗兄弟试图与他讨论最近的沉默，直到科瓦斯把他们叫到他的私人房间里，然后他们出来了。在那之后，他们没在去打扰他。

帝皇无疑知道他儿子的行为。但祂是怎么想的，谁也猜不到。

升降机在暗鸦守卫要塞的多个层次上快速地嗡嗡作响。拯救星很小，质量也很低，但在千月引力接触下，科拉克斯感到自己被压在了地上。

无摩擦的车轮呼啸着如同一首深沉的歌声。磁力制动器减慢了升降机的速度。屏幕显示的数字很低。他们离最深红色层不远，在更黑暗的时代，这里是吕凯厄斯的看守折磨他们的囚犯的地方。科拉克斯看着贝尔森的后脑勺。他想了一会儿，他的儿子们是否会来使用鸦塔底层可怕的设施来违反他的禁令，这时电梯放慢了速度，停在了五层以上，门打开了。 

“他在这边，大人，”贝尔森说。 

“他自愿被捕，”科拉克斯说。

 “他确实是。”贝尔森想了想，然后继续说，不确定科瓦斯的心情。

 “大人，我可以和您坦诚交谈吗？”

 “我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可以，”科拉克斯平淡地说。

贝尔森不确定这是否意味着继续进行对话是安全的。但他决定他应该这样做。 “您这是给了埃林想要的东西，大人。过去两个月他一直在等待与您交谈。”

“我知道，”科拉克斯说。“但任何在拯救吕凯厄斯期间与我并肩作战的人都应该能够有这个资格。至少在我处决他之前，他值得。”

贝尔森停了下来，让科拉克斯感到惊讶。‘您欠他什么吗？他杀人是为了有机会和你说话。他危害了Kiavahr 的和平，为了什么？虚荣？”

科拉克斯狠狠地瞪了贝尔森一眼。 “也许这就是我应该和他谈谈的原因。找出他为什么这样做。”

 “大人，”贝尔森说。 “他告诉了我他的一些推理。我的兄弟暗影守望者认为他疯了。”

 “你也这么认为？”科拉克斯问。 

“我没有，”贝尔森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挑战我的决定？” 

“因为，大人，我担心您会试图向他证明自己的正当性。” 

“如果我这样做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科拉克斯说。

贝尔森以科拉克斯钦佩的勇气仰望他的基因之父。 “您是我的父亲和我的救世主，我的主。你不必向任何人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科拉克斯盯着贝尔森几秒钟。 “我做我必须做的，中士，不是我喜欢做的。把我带到囚徒那里，然后离开。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牢房是底层唯一有电的房间。小军团的活动发生在红色底层附近。空气充满陈旧，带有油的回味，由于长时间不活动，灯光也时亮时暗。 科瓦斯几乎不需要牢房，更不用说喜欢它们。他为不法分子设计了其他惩罚措施。那些违反他的法律的人要么服刑，要么死，所以此处只有埃林独自一人。

 “科拉克斯，”当原体进入牢房时，埃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绑在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在他举起展示时发出嘎嘎声。 ‘过于夸张了，你不觉得吗？当这是监狱时，我曾经逃脱了，但现在它是一个军团要塞，我怀疑我不能再来一次了。”

“埃林，”科拉克斯说。漆黑的眼眸中映出叛徒的身影。埃林微笑着，仿佛他们在分享一个秘密。

 “很高兴见到你，渡鸦，”他说。‘告诉我，纳弗兄弟怎么样了？Ephrenia呢？” 

“他们很好，虽然听到你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惭愧。”科瓦斯打量着埃林。他变成了一个狂热分子，但他并不疯狂。 

“我感谢你来看我。”

 “有这么多人曾为我而战，与吕凯厄斯的奴隶主对抗，”科拉克斯面无表情地说。“你觉得我有时间和他们所有人说话吗？告诉我你为什么做你所做的。我有比你的命运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你为什么要来？” 

“我很好奇，”科拉克斯说。“我们曾经并肩作战，为这颗卫星及其母星带来和平，但你现在却危及它。是苦涩，因为你太老了不能进行手术吗？你觉得我不重视你在解放中的努力，因为你没有成为军团士兵。但你本可以光荣地度过你的一生。”

 “你认为这是关于权力？你以为这是关于我没有成为你所谓的儿子之一？'埃林苦笑道。 “我不要皇帝提供的权力！”他说。

 “成为军团的一员是一种责任，而不是特权，”科拉克斯说。

 “如果你这么说，”埃林耸了耸肩。“老实说，你认为所有被塑造成军团士兵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吗？你不认为他们中的一些人为自己的力量感到高兴吗？” 

“大多数人都明白这是一种责任，”他说。 “那些滥用礼物的人会受到相应的评判和惩罚。” 

埃林坐在硬质折叠床铺上，这是房间唯一的家具。他的锁链在他身后嘎嘎作响。 

“嗯，”他笑着指了指，“他们不是唯一负有责任的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吗，”科拉克斯说。

 “你把完成一半的工作丢到了一边，渡鸦科瓦斯。科技公会仍然掌权，人们像往常一样受苦。我想让你看到这些。”

 “人们是自由的，”科拉克斯说。 “你错了。”

 “他们是可以自由地受苦，”埃林说。 “你抛弃了我们，科拉克斯。帝皇不在乎凡人。我们在这里的挣扎对祂来说无关紧要。如果祂在乎，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世界交给机械教？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任何共同点。他们的宗教是冒犯理智的。他们崇拜机器！”他表现出他的嘲笑。

“帝皇有一个超出我们任何人的计划，”科拉克斯说。“就是我也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但我向你们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类将重新获得对宇宙的应有统治权。”

 埃林摇摇头。‘科拉克斯，科拉克斯。帝皇是个暴君。机械教在这里的地位，就是在彰显祂的虚伪！一边说着帝国真理，一边说着火星人的迷信。”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科拉克斯。 “你被骗了，我们曾经相信你不会受他人意志或身体的支配。你真让人失望。” 

“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利害关系。”科拉克斯冷漠地盯着他。 ‘完全不知道。在这个宇宙中有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力量。我不能像人们希望的那样在这里执政。我不能为只为这里的人民而存在。他们受苦。我知道。但人类到处都在受苦。在某些世界中，您可以想象的最糟糕的事情在理所当然地发生，使红色级别的恐怖看起来是平凡而善良的事情。我不能在这里微调人们的生活。我有数十亿要去拯救。”

 “所以你放弃了战斗，”埃林说。

科拉克斯说：“我依然在战斗，而且规模要大得多。”

 “其中的正义呢？” 

“正义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建立，但它会到来。” 

“你错了。正义不容妥协。你不能做一半留一半，科拉克斯。在一个地方正确的事情在所有地方、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它不能在这里是一种方式而在那里是另一种方式。你只在觉得合适的时候你才选择报复，但你让我们的折磨者活了下来。”

 “我的确采取了行动。我对 Carinae实施了复仇，并为此受到严厉谴责。正义将占上风，但此时，复仇不适合这里，”科拉克斯说。 “我已经搁置了对科技公会的报复。他们在帝国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这个世界会蓬勃发展，一定时间后。所有世界都会。一个黄金时代即将到来，但首先我们必须为它而战。” 

“所以正义被搁置了？”

 “以大远征的名义占领的每个世界都是朝着正义迈出的一步。” 

“每一次死亡又如何呢？基亚瓦的每个饥饿的孩子？这不是不公平吗？昔日的解放者背弃了他的事业，每一次的腐败行为。 这些不是罪恶吗？”

科拉克斯叹了口气。他和自己也有过类似的讨论。 “有时我们必须牺牲我们的个人感情，去为了大局，为了共同利益。我要求别人做出的牺牲并不比我承担的更大。我面临一生的战争。你认为我想活成一个杀手吗？我打的每一场战斗都会看到我的儿子们死去。为了全体人类，我曾经消灭过一整个文明。现在我在为我们种族的命运而战的同时，面临着家乡战友的背叛！你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但就你是一个冲动，狭隘的人。你的眼光太狭隘，看不到帝皇想要达到的范围。” 

“正义没有半途而废的做法！”埃林说。“如果你把自己塑造成正义使者，你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去改变它的定义。你要么是它不可动摇的拥护者，要么像所有其他寄生虫一样成为政治家，吸走你自称关心的人的生命。外面有一百万个比基亚瓦更糟糕的地方。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在这里半途而废的借口。这里有深深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最好完全切除受损肢体。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总有一天会有清算的。机械教嫉妒科技公会的秘密。技术公会也憎恨机械教。基亚瓦人足够聪明没像他们一样迷失在力量中，可吕凯厄斯人仍在受苦。”

 “那么他们就必须受苦！”科拉克斯严厉地说。 “你不明白。你无法理解这现实有多复杂。就目前而言，这里的情况必须保持原样。”

 “科拉克斯，我明白。我非常理解。”埃林的笑容变得僵硬。“你曾经是一个自由的人。你教我们拒绝暴政，然后你心甘情愿地向暴君屈服。 所有那些政治理论家都教过你这个，你还是变成了这样。”

 “复仇有它的地方，而正义就是一切，”科拉克斯说。 “可即便如此，也必须做出妥协。人类的利益至高无上。”

男人和原体对视了一眼。埃林耸了耸肩。“我已经说了我需要说的。我已经完成了我需要做的事情。基亚瓦如今不稳定。你必须采取行动。”

 “我不会，”科拉克斯说。“机械教会解决它。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你白白浪费了生命，艾琳。你浪费了自己。”

 科拉克斯在他躲开门之前给了他最后的、长时间的凝视。 

“你会杀了我，我猜？”艾林在他身后说道。

 “我会的，”科拉克斯说，在牢房外停了下来。 “因为你背叛了我，我无法原谅。但我曾经对科技公会仁慈，我也会对你仁慈。你会安静而迅速地死去，不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耻辱。”

“你配不上我的忠诚。你被暴力吞噬，变得善变。 当你有需求时你会报复，并在重要的地方避免正义。”

 “我听从帝皇的吩咐，”科拉克斯说。他黑色的眼睛猛地瞪大。 “不管那是什么。” 

“总有一天！”埃林开始大喊。“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科瓦斯。你错了！你不能永远呆在阴影里。”

 “那将由帝皇决定，埃林，而不是你，”科拉克斯说。

牢房的门关上了。科拉克斯一动不动，听着门后埃林的抗议。更多的请求，更多的愤怒，更多的要求科瓦斯回到他的人民身边。他把手放在门上。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科拉克斯对自己说。 “我会回到这里，让这里成为人类社会的完美典范。但这还不是现在，在那之前还有许多黑暗的日子。”

 科拉克斯消失在鸦塔的阴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