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基斯传（七）
在那之后，马雷基斯和斯诺里·白须的交往更为密切，两人的友谊也越来越牢固，直到正式结盟会谈的二十天之前——也就是在夏天的末尾，有消息传到了永恒峰，说是一支极为庞大的野兽人大军正聚集在名为“黑水”的高山湖泊处，周围的几个矮人城市比如卡拉克·瓦恩（Karak Varn，即山湖堡，现已毁灭，通称为“峭壁湖”（Cragmere）。）和朱福巴（Zhufbar，即激流关，下文统称）的矮人国王都十分担心遭到它们的攻击。
马雷基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来了精神，他在永恒峰里已经待了快一整个夏天，打算借这个机会出去活动活动，得知斯诺里已经计划出兵扫平这群野兽人之后，马雷基斯便提议要领着自己的随从陪同至高王。
斯诺里有些疑惑：“有永恒峰的战士们听令就十分足够了，为什么还需要你们的力量呢？”
马雷基斯笑道：“盟友之间不但要同富贵，也得共患难啊。”
“言之有理。”至高王点了点头：“但这次行动很是危险，我可不愿意叫别人说我是个会拿新朋友的性命开玩笑的矮人。”
“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天生的战士，特别是我，在这世上没有谁我打不过。”马雷基斯道：“纳加瑞斯的士兵是奥苏安最好的，在和平时期我们是贸易伙伴，但在战乱时期，我们是共同御敌的同志。”
“的确如此。”斯诺里大笑：“我也很愿意让精灵们在战场上见识一下矮人的实力。”
说着他冒着邪气地笑了一下：“同时，也让我见识一下精灵在战场上有多少价值吧。”
“你就把我们当成是一群高个子矮人就好了。”马雷基斯道。
“哈哈哈哈，我会的。”斯诺里饶有意味地看了看马雷基斯，他俩都明白这场战斗可以让精灵和矮人更直观的评估未来盟友的军事水平——以及互相的短板。
两天后，至高王御驾亲征，纳加瑞斯的五十名战士也随着矮人们一同出征，至高王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一排又一排的矮人士兵整齐有序地跟着，马雷基斯站在城门口的堡垒里俯瞰着。每个矮人都带着自己偏爱的武器——斧子、锤子、弓箭或者他们独家研制的机械弩，他们的盾牌上也画着各式各样的符文和标志，马雷基斯知道这是因为他们都来自不同的氏族。
马雷基斯和阿努依斯站在一块，伊泰恩的王子并不会参与这一次军事行动，因为马雷基斯认为纳加瑞斯的强军并不需要来自其他精灵国度的弱鸡，而且他很小心，生怕别人觉得所有精灵应该都像纳加瑞斯人一样尚武强壮，他希望矮人们尤其是至高王不要有那样的想法。
不同氏族的矮人们都在各自家族和祖先的旗帜下行进，乐手们也一直在演奏低沉悲壮的矮人军乐，他们有的武器是新造的，但也有很多拿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物件，使用过这些传家武器的祖辈和历史将会给上战场的人带来荣誉和好运。
至高王身穿全身板甲，其下还垫着一层链甲，在他前后左右各有一位旗手，举着他那由金线织成，画着魔法符文的军旗。
“前面的旗子上是至高王的标志，那是至高王亲自统军的意思。”阿努依斯道：“右边的是至高王的家徽，左边的是军队的标志，最后那个是斯诺里本人的旗号。”
至高王的盔甲上和斧头上都刻有魔法符文，他的斧子非常巨大，但至高王就像举一根树枝一样一直高举着它领军前进，他戴着一顶金色的战盔，一样刻着代表勇气和王权的魔法符文。
“矮人们坚信，至高王的头盔是瓦拉娅的杰作。”阿努依斯道：“那上面的符文会给朋友带来勇气和希望，同时也会令敌人无比胆寒和恐惧。”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马雷基斯道。
“那大概你既不是他的敌人，也不是他的朋友吧。”阿努依斯道。
马雷基斯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看神情又觉得阿努依斯并不像是在嘲弄他。
“也许我站的有点太远了。”马雷基斯挪揄道。
很多堡垒的长官也和至高王的护卫一起走在军队最前面，他们都是各个氏族中的精英，个个手持武器和盾牌，身穿重甲，所有的矮人都把长长的胡子结成了辫子塞进盔甲里，马雷基斯已经对矮人的胡子情结有所了解——他们觉得精灵一般不长胡子是很别扭的一点，他们经常用“小胡子”去给年轻的矮人们当外号，而且没胡子或者被剃掉胡子的话，对矮人来说是极不光彩的奇耻大辱。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马雷基斯笑道，他看见矮人的队伍松松垮垮，一点也不整齐划一，就像是一群出外郊游的平民一样散漫，有说有笑，这令马雷基斯认为这群矮人一点也不在乎军队该有的严肃和纪律，在他的——或者说是精灵的传统的军营里，讲究的是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对军纪的绝对服从，这和矮人的风格几乎是背道而驰，这令马雷基斯不禁想到——是不是野兽人和兽人们的军队根本对矮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们的城镇已经多年没有面对过什么真正强力的入侵了。
难道矮人的这次出兵另有深意？
马雷基斯想到，如果矮人们十分了解野兽人有几斤几两，那这次出兵的主要意义就变成了向精灵们夸示自己的军力，为即将到来的结盟增加自己的谈判本钱。
“那群野兽人到底有多少？”马雷基斯问道。
“不清楚，只知道数目非常惊人。”阿努依斯道。
“也许至高王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出兵时机。”马雷基斯道：“可以顺便用自己的军队吓唬我们一下。”
马雷基斯不禁有些遗憾，早知道矮人们会耍这点小心眼，他就要求至高王派两个矮人和自己的使者一起回精灵殖民地去，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带来精灵城市如何兴盛，精灵军队如何耀眼的新闻，也许那样就能消除矮人的一些天真的好斗情绪。
“当他们看见纳加瑞斯军的战斗时，他们就会明白这种恐吓一文不值。”马雷基斯道。
“我相信他们会的，马雷基斯。”阿努依斯道，言语里不带一点显著的感情。
马雷基斯看着矮人们大大小小的战争机械，像是连发的弩炮，投石机之类的大型器械，还有他们手持的掷弹器和连发弩，好奇心大起，其实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些战争科技，在奥苏安虽然也有类似的弩炮，但小型化的个人装备却是矮人的独创。
阿努依斯向马雷基斯一一介绍那些战争机器，并且告诉他每一个战争机器都是独一无二的，甚至有自己的名字，爱人对待这些工程学产物就像对待士兵和将军一样敬重，甚至会为它们记录历史。
“真是荒唐。”马雷基斯摇头道：“我需要的是可以抓住当前机遇的量产技术，不是为了缅怀过去的纪念碑。”
“但就算矮人们没有你的头脑，他们的稳健风格也是必定的进步方式。”阿努依斯道。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这句警告，转身下了台阶，紫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飞舞。
矮人军和精灵们一起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北进军，在很多悬崖峭壁和河流智商，都耸立着矮人建造的大桥，在空间不足以架桥的地方则都是一些栈道，并不是很宽的板子紧贴在山体上，下面由上百米长的桩子和小柱子支撑，这些承重物都由特大号的楔子和螺栓固定在山体上，并辅以镀银的脚手架。
虽然太阳很大，但山上的空气还是非常凉爽，矮人们像永不停歇的机器一样走着，似乎不会疲倦，也没有一句怨言，他们的食物都是在行军过程中就吃掉了，从不因为吃饭就停下脚步，虽然马雷基斯认为这是个十分有效率的做法，但还是觉得这实在是没规矩。当军队扎营休息时，每个矮人都各司其职，既没有命令也没有沟通，就很自然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矮人们还是老样子，没有人喊他们或者下命令，自己就自觉地起床，收拾东西，然后继续行军，他渐渐看出正是这种安静的独立性，代表了矮人这个种族一个强大的特点，每个人都可以依靠他人，也可以被他人依靠，虽然纳加瑞斯人的自律和责任感令他自豪，但马雷基斯心里明白精灵永远不会因为友好、慷慨或者对他人的善意而得到同族的赞美。
军队又往北边行进了两天，至高王派出的探子带来了消息：在东北方向几公里处看见了火光。
至高王并不急于赶往那里，他告诉马雷基斯自己需要一晚上时间和顾问们商量出进攻的作战方案，因此他下令矮人士兵们早点扎营休息，以便养精蓄锐。
拂晓时分，至高王的探子在行军前回来了，他们报告这支野兽人军队数量可能在几千左右，它们昨夜都在狂欢庆祝，因为北边的一个矮人小啤酒厂被它们占领了。
矮人们闻言大怒，之前轻松慵懒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马雷基斯注意到矮人们对国土遇袭这种事极为敏感，既然野兽人已经成了侵略者，那它们不再是潜在的麻烦，而是可恨的仇敌，为防这群野兽人注意到他们而提前逃跑，矮人们迅速开往了那个方向。
关于这次袭击的消息很快在军中传开了，矮人军透出一股阴郁的情绪，与刚刚离开永恒峰的时候完全不同。
矮人们不再抽烟斗或者聊天，他们开始用随身的磨刀石磨刀，检查弓弦和其他武器的状况，领主们穿插在队伍里大声咆哮，提醒着矮人们曾经的誓言。
在探子的带领下，军队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北边的山谷，在露出地面的岩石中间，两边都有茂密的松树。在不到十公里的距离内，峡谷穿过山脉，山上的树木越来越茂密。
当矮人军队接近他们的猎物时，他们接到命令改变队形，至高王和他的老兵站在队伍中间，而手持机械弩的矮人和更轻装的部队则向前挺进。火焰喷射器部队被派去守卫侧翼，而工程师们则开始安装他们带来的可拆装战争机械。
中午时分，军队所处的事发地峡谷是一个由岩石和高大的冷杉环绕的巨大的崎岖的盆地。野兽人们还留在这里，懒散地醉倒在冒着浓烟的废墟中，他们的战利品被砸得粉碎，残垣断壁遍地都是。岩石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木桶和劈裂的木棒，柴堆上可以看到烧焦的矮人尸体，他们的身躯被撕开，四肢也全被砍了下来。
矮人们见状，立即喝骂起来，几个还算清醒的野兽人发现了矮人军，其中一个抽出号角来要吹，但马雷基斯眼疾手快，一箭射死了那个野兽人，矮人们大声喝彩。这时发现有敌人的野兽人越来越多，它们迅速站了起来，抄起地上的木棍、锯齿状的长刀和粗糙的木盾，它们长得非常奇怪，有许多像山羊一样的头和腿，也有的长着像羚羊一样螺旋状的长角，或者从嘴里伸出卷曲的獠牙。另一些则让人联想到公羊、蝎子或蛇。这些长着许多四肢和眼睛的不成形的东西，蹒跚地向矮人们走去，它们呜咽的叫声和毫无意义的怒吼在岩石密布的盆地里回荡。跟着它们，就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呼噜声、尖叫声和狗吠声。除了这种喧嚷，风也把野兽人独有的恶臭带到马雷基斯面前。混合着腐肉、腐血味和粪便味的一种无法形容的臭气淹没了他的感官，令他几欲作呕。他的精灵同伴们被这股味呛得涕泪横流，就连矮人们也皱起了眉头，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捂住了鼻子。
野兽人们长得奇形怪状，没有哪两个是一样的，有的高如巨魔，有的矮如树墩，身上的皮五颜六色，各种花纹和斑点层出不穷，一双双黑色、红色和绿色的眼睛带着仇恨和恐惧注视着走近的矮人军。
野兽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他们的头领周围，猛地一下开始向矮人们冲去，疯狂的吼声淹没了矮人们铁靴的脚步声。
矮人们的布阵非常迅速，前线的甲兵部队固守在中间，侧翼则是远程纵队，更远处的小山坡上是已经安装完毕的战争机械，矮人们已经确保其火力范围覆盖整个盆地，和马雷基斯预料的一样，所有的这一切都没用到什么命令和信号，只有零星的几声鼓点或者吹号，虽然接战之前矮人们的行动变快了，但比起纳加瑞斯的标准来还是颇有差距。
马雷基斯带来的人不多，因此他们作为至高王的编外亲兵，站在其他护卫旁边，马雷基斯要求弓手随时警惕可能接近至高王的敌人，他自己则站在兵线的前方，阿兰德里安也穿盔戴甲地跟着他。
“真是一场闹剧。”马雷基斯道：“一群装备稀烂，无法无天的土匪遇上这么多远程装备和战争机械，根本一点悬念也没有。”
“我深表赞同，殿下。”阿兰德里安道，他现在戴着的面甲遮住了他的脸，马雷基斯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觉得他的副官似乎并不太热情。
“你不觉得比起说话来，你挥剑的时间太少了吗？”马雷基斯笑道。
阿兰德里安有些生气：“我也是个纳加瑞斯人，殿下。我也是无所畏惧的战士后裔，不要把我对和平的热爱当成是胆小。”
马雷基斯听到他副官的反驳，哈哈大笑，对他的这番回复表示很高兴。
当第一架投石器开始投射时，野兽人还离着矮人的布阵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一堆堆像小矮人脑袋那么大的岩石在空中飞过，然后落在聚集着的野兽人们中间，被打中的野兽人连骨头带肉被砸成了泥巴。这只是第一次攻击，矮人们发出了一阵阵哄笑，随后，巨石如闪电般开始雨点一样地落在野兽人肮脏的营地上。
混乱的部落采取了果断的行动，没命地向前奔跑，最快的部落的速度超过了稍慢的部落，根本不成队形，只是依靠本能向矮人们冲去。马雷基斯叹了口气，他知道即使是在矮人面前，如此缺乏战术的敌军也会在到达近战距离之前就被杀死或击退。
随着岩石和弩箭的不断射击，再加上来自精灵的箭雨，马雷基斯的预计很快就得到了证实。面对毁灭性的密集炮火，野兽人无法保持任何势头，他们的进攻在还没开始前就结束了，只能没命地奔逃，一小群野兽人侥幸逃离了这片死亡之地。
但也有相当数量的野兽人还在往前冲，它们很快就成了矮人们的活靶子，虽然这些怪物不害怕死亡和痛感，只是在杀戮欲的本能中前行，但很快它们的身躯就全部被石块和箭矢打得支离破碎。
马雷基斯看了一眼斯诺里，他很想带着自己的人冲进敌阵展示一番武勇，但就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这场战斗根本用不着他们上阵。不过至高王的样子并不如他意料中所想的那样游刃有余，他时不时地向左右或者后方望去，他周围的矮人也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这令马雷基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里对他来说还是一片陌生的土地，如果这里是安努利尔山，纳加瑞斯，甚至是奥苏安，他都可以从空气的流动或者周围的声音判断出一些情况变化的蛛丝马迹，但在这里的环境中，他基本是一无所知的状态，这种想法令他心里产生了一种焦虑，突然一阵粗短的号角声传来，野兽人们听见这回荡在山间的号声，居然都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又重新向矮人们冲去，马雷基斯清楚地分辨出，这个号声是从矮人阵地后方传来的。
至高王一声大喝，所有矮人分队的领主纷纷大声回应，投石器和远程部队继续向野兽人们射击，而国王本人的近卫和三分之二的近战部队转过身来，开始警惕地朝向那里的山口进发，这训练有素的变阵令马雷基斯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至高王有什么计划，但很明显有什么东西要从那个山口出现了，于是他下令精灵弓手们继续朝野兽人放箭，而矛兵们和他一起严阵以待地开向后方。
王子暗想道：“难道这是个伏击陷阱？矮人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上当？至高王的探子们难道都是草包？除非…”
这群野兽人使用了什么黑暗的力量或智慧，令矮人们中计。
正当他想这些事的时候，一声巨响几乎震动了他脚下的土地，这是巨石的撞击声，但不是矮人的投石器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一块直径有五六米的石头砸向了矮人的近战部队，被砸中的矮人们一片惨叫，石头落地后还弹了两下，矮人骨头的碎裂声清晰可辨。
“这是怎么回事？是你们的投石器被他们抢了吗？”马雷基斯大喊道，但他很快就看到了石头是哪来的——一个巨大的，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身影，身上只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兽皮和沾满了血的羊皮。
“巨人！”至高王咬牙怒吼道，马雷基斯心中一凛，看着那个巨人又抱起另一块巨石，狠狠地将它抛向矮人的军队，与此同时，比盆地中的数量多了不知道多少的野兽人从巨人周围的各个方向涌向了矮人，这时近战部队还没有行进到投石器的放置地点，所以操作员们都只好赶紧舍弃投石器边自卫边撤退，这几乎对野兽人们来说没有任何效果，很快野兽人们的主力就和矮人们的甲兵交上了手，虽然矮人们坚固的盔甲令他们几乎可以以一打十，但还是很快就有了很多伤亡，而野兽人则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同伴，矮人和野兽人激烈地战斗着，矮人们虽然奋力拼杀，但野兽人就像杀之不尽一样，死了一个又出来好几个，矮人的阵线越缩越小，斯诺里下令他的近卫开始支援左右侧翼，以免被兽群围困。
马雷基斯注意到目前矮人将主要作战的方向定为了西边，但他的印象里，那一声号角是从偏东的地方传出来的，但至高王和他手下的领主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与其跟他说，还不如我去证实给他看。”马雷基斯心道。
“纳加瑞斯人，都跟我来！”王子大喊一声拔出剑来，精灵矛兵们一起立起了盾牌，跟着马雷基斯向矮人东边的侧翼冲去，在他们身后，矮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马雷基斯知道他们一定是以为精灵们在临阵脱逃。
他们刚走了没多久，马雷基斯就下令开始防御，他想起了阿努依斯跟他说过的事情。
“注意，是骑狼的地精！”王子命令刚下，几十只驮着地精的巨狼就从森林里冒了出来，这些狼比寻常的尺寸大得多，肚子鼓胀，眼珠血红，地精们手持长矛和小圆盾，他们戴着毛皮装饰的头盔，绿色的脸被凶恶的咆哮和饥饿的眼色撕裂。他们开始向精灵们放箭，但他们的箭比起精灵的来可以说是软绵无力，在精灵的盾牌面前收效甚微，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越冲越近，并且从没有停歇放箭。
“枪阵！”马雷基斯喊道，精灵枪兵们将盾一下子放在了地上，就在狼骑兵要扑倒他们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上的长枪如闪电一般捅穿了狼的肚子和地精的喉咙，然后又极速地抽出武器，动作如机械一般整齐，一个人完成攻击之后立即有下一个精灵替换他的位置，片刻之间就杀死了这几十个地精，没有一个精灵受到了地精或者狼的攻击——它们全都在攻击之前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