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日出
18.西城日出 “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待着?” 何屈祀转身一看胡同里是那个青袍道人手持拂尘走了过来。 青袍道人闪到何屈祀背后吐着信子,何屈祀转身用尖牙咬住他的耳朵留下了一个洞,那青袍道人没有理会揉了揉耳朵,那肉又长了出来。 “你们不是不信吗?就算我回了白山,老爷不也一样把我压在地上审吗?你虽然不是北边山上的人,可是你和老太爷现在一个主儿吧?” “我他妈吃了你,你信不信。” 那青袍道人骂完后,抽出袖袍里的刀扎在何屈祀后面,他疼的吼了一声一条血淋淋的尾巴漏了出来。何屈祀起身反手把那青袍道人按进墙里,他握着那漏出来的鳞片脖子举起那右手的刀扎了上去。 “都是成了半仙的,谁打谁啊?” 那青袍道人直接钻过了墙翻个身从胡同另一边走了出来,他用那拂尘清了清衣装上的灰尘,从脖子上拔下来那把刀后扔给了何屈祀。 “你们家的刀你还识不得吗?以后出了事别去终南山告人,有本事去涂山。” 何屈祀从包里摸出来一袋粉末放入水中,粉末溶开后那杯水变了颜色黄灿灿的,他笑了笑把那水往那青袍道人身上泼,那青袍道人取出一个茶杯接了起来。 “还真是吸了点气数化出来的,骂你们贱种都算便宜你们了,要不是赶上好时候了早被劈死了吧?” 青袍道人扒开何屈祀的衣服把他打到墙上,他用那刚接的水往他背后擦了上去,那背后有一条长长的纹路冒着褐黑色的光。他笑了笑用自己小葫芦里的酒往上泼,何屈祀疼的晕了过去一动不动。 “清徽派都能镇住的你,能跟我斗?都被雷劈成这样了你还能笑着说别人?” 那青袍道人把何屈祀拖到胡同口扔了出去,人群看到后立马躲得远远的有几个打了急救电话。他笑了笑等胡同另一头人潮汹涌的时候挤了进去,消失不见。 张灵玉是辰时被电话叫起的,它记得自己下过一次床了只是当时没睡。它摸了摸床头柜打算喝口水再接电话,结果摸到了个铁疙瘩。 它喝完水立马戴上眼镜研究了起来,电话还在一旁响它也懒得接了直接挂断。 那个铁疙瘩已经锈的不成样子看着像个箭头,上面沾着点血好像是刚干透着点褐红色。 “喂你还接电话了?不一般都静音吗?” “啊我开震动了。” 张灵风坐在门外南边角上看了看周围瞪大了眼睛的游客,她眼前是一具穿着汉服的尸体。她不认得这人是谁也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看了看那人手里握着的石头,她差不多知道什么情况了。 “死了,我本来想着好不容易回北平这么长时间,到处都拜拜的。这门还没进,我这遇到你熟人了。” “你这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咱仨看看能不能一起逛逛。” 火德庙前门的地上放着一把藏刀,张靈玉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这似乎是在白浮尘那间道观,神像后室里的其中一把刀。 刀上面有轻度铁锈是年代导致的,但没有一滴血在这刀上和地上。 “尸体呢?” “北平不像登州,节奏快的大城市街上还能停尸?早就搬走了。” 北京道协的人不敢说多少,几个小年轻倒是气氛和震惊,他们本来开门的时候还以为那人是来拍照发抖音的,结果突然倒在地上就这样没了气。 “青袍是明朝那种道袍,头上是莲花玉冠子午簪......看着有一米七八左右,看着不像北方人。” “道长不觉得奇怪吗?练内丹的横死全真现今最有名声的庙前,这不是挑衅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自己修自己修好就是了,还没到达则兼济天下的时候。命案这种事更不好插,现今这还是敏感时期......” 张靈玉没继续多问,它对全真道现在的情况心里有底了,那把藏刀最后没被警察收走,不知道被谁扔在了那石狮子后面。它看了看那把藏刀觉得不吉利放着也不好看,看了看周围后捡了起来装进包里。 它差不多知道了那青袍道人身份了,但它看了看张灵风落寞的眼神,把刚刚买的奶茶递给她一杯。 “运气挺不错的,出门见血出门见喜。” “人家那是出门见鞋万事不顺。” 俩人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京城不论是那个念头都是一样的忙碌。只是行人衣服变了、小贩有了摊位、报纸成了手机、银元更加值钱。 这地方对谁都是陌生的、对谁都是有趣的、对谁都是差异的、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 可人们来这也没什么可干的了。 “尘归尘,土归土。顺应自然皆是空。” 俩人只是为了走而走着,它突然想起来自己上次拖着经书云游的事了,如果当时来的是北京的话会饿死吧? “吃点啥?早饭都没吃就出来了。” 张灵风带着它找了一家早餐店,它盯着眼前那碗豆腐脑呆坐在那,在外人看来它这是入定了,实际上是一夜没睡随时准备低血压过去了。 “饿傻了?还是吓傻了?” 它眼前雪花又冒了起来,雪花消失后它把豆腐脑捧了起来大口的喝了快一半。 “不吃点油条?直接就这么喝?” “我在想他是不是我杀的。” 它掏出来那个铁疙瘩砸在了桌子上,木桌子并没有太大的响动,但这实心的东西也有咚的一声。 “这东西杀的他他早晨来找过我。” 张靈玉说完后扛不住了,它把豆腐脑推的远远的然后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没了动静睡了。 张灵风愣住了吃完饭后拍了拍它的脑袋,见它还没动静直接抓了一把它的头发。 “别睡着啊!啊你丫的睡着干嘛,还比我重?哎我去。” 张靈玉醒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迷迷糊糊的往前走张灵风扶着走了一段,它好像被是放在车上一样。 “醒了?” 张灵风指了指手机示意这车是自己网上打的,张靈玉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布兜没找到那铁疙瘩,她掏了掏布兜把那铁疙瘩扔给了他。 “去哪?” “局子。” 张靈玉睡了一路西城衙门的电话打了一路,张灵风只能帮着接,对面的警察打着打着就突然听到对面在打鼾。 “喂?喂!” “啊!我没睡,我一个朋友睡着了。” 衙门不比以前那么厉害,现今也就只是负责记录和抓捕,而国都重地的衙门管的就更少了,只是记录和暂时拘留。 “诶!诶哥们!” “啊对是就是死了他,我和他见过几次面啊。” “我让你来是说别的事的,不是尸体的事。” 它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年纪不大,穿着的是一件斜襟衣服显得老气,对于对方的身份,它心里差不多有数了。 “你不敢穿斜襟衣服?那看来我是有点冒昧了。” “你别告诉我你是宗教局的。” 张灵风没在旁边它大概确认了自己的位置不是局子,而是什刹海的宗教总管局。 “因为他哪打扮就认为他是道教的?是不是人还没确认这就下定论?” 赵前胜看着壶里的茶慢慢泡开给张靈玉倒了一杯,他本来就没太多别的想法,这次不过是找个由头见一下这个人。 他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上来的,虽说是有家底的但不过是前朝的事了。那些个所谓人脉也只能在那个范围内走动,可它却搭上了刘老师和龙虎山。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个人魅力,可张靈玉没理他过了一会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箭头拿来。” “哦。” 半睡半醒的它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些动作,它摸了摸衣兜将那铁疙瘩放在桌上,它拍了拍自己的脸凑来凑去睡了三个小时应是差不多了,喝了一口茶睁着眼睛目视前方。 赵前胜这么被盯着有点打怵,他把那箭头找了个锦盒装了起来递给了秘书。 “那我问一下,您是什么工作的?” “书店开书店。” 书店应该没这么大本事?那就说明有些事自己也不方便继续问了,他站了起来准备伸手握手,张靈玉一下子摔倒头磕在了桌子上。 “幸会哈幸会。” “你怎么看阿美利加的现状?” “国力积弱但不容小觑,不可妄动,但亦要提防自家人。与其说内忧外患,不如说平衡混乱。” 赵前胜没想过这人不怕他反而脱口而出,张靈玉突然心里一惊看了看周围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立马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懒散闲人,无能游士,不敢乱谈千秋国本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