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亚往事系列——克利普斯之死
三、
前面就是义父的商队！
“增援到了，你们没——”
损坏的货物、负伤的随从、倒在血泊中的义父。。。。。。。
“快，你们去给人止血！”“纱布，纱布在哪？”。。。。。。“这里有人骨折!”“担架，有谁带了担架！”。。。。。。“这里有人快不行了！”“快去联系医生！”。。。。。。。“凯亚庶务长！魔龙它还会回来吗？”“凯亚庶务长！我们的人数真的够吗？”“凯亚庶务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是，来晚了吗。。。。。。。
“咳，咳。。。这可不像你啊，凯亚。”“父亲！太好了，你醒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他从惊慌中挣脱出来，眼前是克利普斯老爷那和蔼的笑容。“让您见笑了，义父。”他像孩童时那样饶了饶头。
他转过身去，“你们这群胆小的家伙！原地站好，听我指挥！”
在他的指挥下，骑士们很快就镇静下来，有序地对伤员进行了处理。医护人员不久也赶到了现场。
“快，医生，这边。”
克利普斯在痛苦地颤抖，他身上有着微弱的黑色火焰。火焰附着在克利普斯的皮肤上，无视着衣物在空气中燃烧。
“这是什么，义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被义父身上来历不明的诡异力量所震惊。迪卢克沉默了一会，朝他小声说道：“应该是跟这个装置有关，父亲从它那获得了可怕的力量。虽然击退了魔龙，但也因此受伤。”他这才注意到了义父手上的奇怪装置。难以置信，没有神之眼的义父，居然能够依靠这个装置击退魔龙。不过还好，义父他并不是被乌萨所伤。
他本该关注着医生救助的情况，目光却被那危险但迷人的火焰吸引。原来克利普斯这样的人物，也会委身于危险的邪力。他要这股力量去做什么，保护？杀戮？还是两者都有。义父一直以来那么认同我，恐怕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或许这也是他收我作为义子的原因。迪卢克他心中高尚的父亲形象，现在怕是在摇摇欲坠。他心中的那种纯粹的正义，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在这之后，他们又会怎样去面对？身处压抑的氛围，他的嘴上却挂起微笑。这样的世界，真是，有趣。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从来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倒处都是黑暗与谎言。
“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迪卢克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愉悦。“他虽然流血很多，但并不足以致命，我已经为他止住了血。但是这种诡异的黑色火焰，一直在灼烧着他的身体。”“就没有办法减轻父亲的痛苦吗，医生？”“抱歉，这超出了我的认知。”“那把父亲他送到蒙德的医院。”“我不建议这么做，这可能加剧你父亲的状况。而且，那里没有人能治好你的父亲。”“怎么会这样，父亲。。。。。。”这种力量的代价，恐怕医学是治不好的。义父他过去也会经常忍受这种痛苦吧。不过，他在我面前一直都保持健壮的姿态。“义父他会挺过去的，我们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众人以沉默回应。
乌云已经停止聚拢，白昼得以残存在乌云的间隙中。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夜色将在不久后取代幸存的白昼。
众人环绕在克利普斯老爷的周围，凭依着最后的白昼，沉重地注视着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与因颤抖而摇曳的黑色火焰。火焰没有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在不久后熄灭，反而越燃越旺，伴随着更加强烈的颤抖和更加黯淡的环境变得更加诡异和邪魅。
克利普斯身上开始出现明显的灼烧伤痕。
“这很不妙，克利普斯老爷已经失去大量血液了，他不能再有太多这种伤口。”医生尝试着为克利普斯老爷包扎黑色火焰上的伤痕，因为要避开火焰，包扎进行得很困难。“让我来吧，这是我能为父亲做的唯一一件事了。”迪卢克忍受着火焰进行着包扎。毕竟是足以击退魔龙的力量，代价也理应变大。义父他，会挺过去的。他转向周围的骑士。“我们去把剩下的纱布都拿过来。”
克利普斯身上的皮肤逐渐被纱布覆盖。
“火焰是不是变小了。”某个骑士说道。“真的，真的变小了。”。。。“是啊，真的变小了。”。。。“变小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太好了，克利普斯老爷有救了。”。。。“真是可恶的魔龙，以后不要让我见到。”。。。“魔龙的力量真可怕。”。。。“父亲。”。。。“义父他会撑过去的，我早就料到了。”。。。众人欢愉在奇迹出现的片刻。
火焰在渐渐熄灭，克利普斯的颤抖也逐渐减弱。
人群中开始有轻快的闲聊声。“父亲他挺过来了。”“总算都结束了。”“还没有。”沉默了很久的医生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部分。”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发现医生的手正放在克利普斯的胸膛上。“迪卢克队长，麻烦你把你父亲的上半身抬起来些。”迪卢克把克利普斯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腿上。“这样就好。”凯亚本想说些什么，但克利普斯沉重的喘息声让他回归了沉默。
克利普斯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面容逐渐变得苍白。
众人刚刚还沉浸在奇迹出现的喜悦里，现实的再一次落差让他们陷入巨大的失落中。
“父亲，父亲！。。。”迪卢克尝试唤醒父亲。他失落地看向义父，义父正在用于喘息的嘴有了一些微妙的张动。“义父他在向我们传达着什么！”他振奋起来，凑过去观察。
“我。。。？。。。？。。。我。。。？。。。了。。。我。。。杀。。。了。。。我。。。”。。。。。。
“凯亚，父亲他说了什么。”他把脸转了过去。“没有什么，是我看错了。”
他强装着之前的冷静，绝望地注视着面前的画面。听着义父沉重地喘息，他也产生了一种屏息感，看着义父苍白的面容，他的面色也跟着紧绷。
黑影伴着风声闪过。他想起了他前不久见过的多年未见的家族的夜鸦。
枯黄的羊皮纸卷铺展在黯淡的烛光下。他想起了他前不久见过的只出现在小时候记忆里的父亲用的纸张。
克利普斯的喘息变得急促，面容更加苍白。
“父亲！父亲！。。。”
乌云迅速地出现并聚拢。他想起了他今天见过的反常天象。
通身紫色的魔龙在画上张牙舞爪。他想起了他曾经调查过的十几年未出现过的乌萨。
克利普斯的面容毫无血色，四肢变得青紫。
医生沉重地叹气，不断地摇头。
迪卢克把手放在了克利普斯的脖子上。
黑色的火焰终于熄灭。
义父在和蔼的微笑。
。。。。。。可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