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媵ABO(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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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媵胆小羡和护卫脸盲叽的小故事
蓝忘机回到云深不知处,便去家主蓝曦臣处禀告情况。蓝曦臣一向信任他这个得力下属,听完他简短的汇报如往常一般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道:忘机,此次任务做得不错。你可要什么奖励?
蓝忘机笔直地站着,闻言只道:属下分内之事,无需奖励。
蓝曦臣却不赞同道:若是其他人也如你这般尽职尽责,再多的奖励本君也给得起,偏就你严守本分……罢了,本君自有斟酌。到时你只收下便是。
此时,一个侍从突然过来行礼禀告:家主,主君请您到芳华堂一叙。
蓝曦臣只瞄了一眼来人,脸上的表情温和却不说话。那侍从等不到回应也不敢起身,只恭敬保持行礼姿势,不只是害怕还是姿势辛苦,很快就全身微微发颤。
“家主既有要事,属下先行告退。”蓝忘机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恭敬行礼道。
“嗯。听说这次你受伤不轻,可去冷泉疗伤。”蓝曦臣吩咐道。
“多谢家主。”蓝忘机站直身轻轻扫了那已满头冷汗的侍从一眼,径直离去。
“起来吧,自去领罚。告诉主君,本君待会儿就过去。”蓝曦臣对那侍从冷声道。
“……是,属下知错。”侍从闻言抖了一下又立刻乖觉领命。

蓝忘机在冷泉泡了半个时辰。突然一个下属靠近道:首领,属下有要事禀告。
正闭目养神的蓝忘机慢慢睁开双眼,微微侧头听,那属下喘息声音有些急促,估计是事情紧急赶过来的。蓝忘机立刻起身穿戴整齐,走上岸问已快步上前的下属:何事?
“首领,是主君……他让人送了一个坤泽过来……”那属下急急地说道。
“……坤泽?”蓝忘机一愣。
“是,送人过来的下人还说是因为您这次表现极好,主君代家主赏给您的玩意儿……属下们不敢阻拦,现在人已经在您院里了。您快去看看吧!”
蓝忘机表情不变:派个人带那坤泽去客房休息。此事我自行去与家主说明。
“可,可那坤泽正是雨露期……”那属下期期艾艾地说,“满院儿的坤泽信香,属下们都不敢靠近,只牢牢围着院子,若再不处理,怕是要乱……”那属下紧张道,他还从未闻过那么香甜的信香,又浓又厚,要不是自己是主子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意志力坚定,他都怕自己受不住诱惑了。围住院子的人刚刚已经赶跑了好几个闻香而来的乾元。
蓝湛皱了皱眉,立刻赶回他的居所。还没到,他已远远闻到一股白玉兰香。他吩咐手下守住院子,便进了内院。推开房门,房里的玉兰香愈发香浓,这个陈设极为简约的房间好似被那无处不在的信香包裹住了,连房间主人留下的清冽竹香都被缠绕掩盖。
蓝忘机绕过屏风,一个只穿红色亵衣的小坤泽柔弱无力躺在他的床上删除让一向冷静稳重的蓝忘机也惊艳了一瞬。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离他几步远站住克制道:你……你先穿好衣裳,我这里有抑情丹,你放心,不会伤你身体……
小坤泽无意识删除
“……”蓝忘机移开眼睛不敢再看,低沉了声音:你还能听清我说话吗?
删除房里信香更浓郁了,蓝忘机甚至可以听到院落外的乾元们一片吸气声,他犹豫一瞬移回目光删除蓝忘机心弦一颤,慢慢朝他走过去。小坤泽朝蓝忘机甜甜一笑,把自己整个人撞进他怀里。被他身上白玉兰香一扑,蓝忘机身上的竹香立刻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柔柔地裹住怀里的坤泽。
删除蓝忘机删除不停用信香去安抚他:小坤泽,等一会儿,别动……蓝忘机轻轻包住对方抓扯自己抹额带子和往衣襟里探的手,不顾他富强抗议稳稳地把人一手抱起。真轻!蓝忘机心道:一手就能举起来,以后得多给他补补……另一只手则抓起厚厚的被子一扬一放,再把怀里的小坤泽轻轻放在摊平的被褥上。
蓝忘机轻柔地覆民主蓝忘机轻轻地问:你叫什么名?
文明小坤泽眼里含着泪。
“唤我蓝湛。以后,我就是你的夫……”蓝忘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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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
“我在。”
……

云深·芳华堂
“真的被收用了?”金光瑶一边用烛火点燃嫡兄金光善送来的家信,一边冷声问。
身后的嬷嬷应道:是。上午灌了药抬进去的,确定他已进入了雨露期。此时侍卫所里的坤香已经散了,应是被完全标记了,您可以放心了。
“放心?放什么心?都一年多了,我这嫡兄还对他念念不忘,笑话!魏婴是我的陪媵,做哥哥的却连弟弟的人都想染指,传出去我金光瑶还有何脸面在世家立足?”金光瑶只要一想到一年前金光善在他将出嫁前闹出的事儿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魏婴出自云梦世家江氏,这么不知规矩的狐媚子他早就打死了事。可江氏虽附庸金氏,魏婴却也容不得他随意打杀,一则他即将出嫁,不能给迎亲的蓝家人留下坏印象;二则能选出合适的陪媵也不是那么容易,这定下的陪媵之人还得夫家蓝氏一一点头才行。为这事,蓝金两家联姻都准备了一年多。
当初金光善与金光瑶说换个人顶替魏婴的名儿蓝氏也不会发现,真是愚蠢!真当蓝氏的飞龙卫是吃素的?蓝家大氏族,规矩更是严苛,好不容易金家能有机会攀附上,金光善色心壮胆不怕得罪蓝家,他可不愿失了这门好亲事,况且未来夫君蓝曦臣还是个高级天乾,长相俊美,脾气又温柔。那是多少坤泽的梦中情人?如今落到他手里,他绝不会容忍别人坏了他好事,即使是亲兄长也不行!故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并威胁金光善,再无理就把魏婴卖到窑子里去,真那么喜欢到时候就多去点他作陪好了。
金光善被气了个倒仰,又知金光瑶向来说到做到,真闹到那一步坏了联姻,就算他是家主,金家族老们定不肯轻易绕过他,只能拂袖而去。
那嬷嬷便劝:主君莫为一个小玩意儿生气,您还是得养好身子,家主心里还是有您的,不然能同意您把一个陪媵送给他最得力的下属?这看得都是您的面子啊~可见您在家主心中分量……嬷嬷扶着金光瑶坐下,又给他端了一杯茶。
金光瑶嗤笑一声:那是他没见过魏婴那张脸!若是被他见到了,估计连我屋里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了!嬷嬷,你说乾元是不是都那么薄情?我为他做了多少?一年来,好不容易抹去那件事,连那些长老都愿意接纳我这个主君了,我好不容易在这蓝家站稳脚跟。他倒好,除了魏婴,把所有陪媵都睡了个遍,纳了一堆妾室!他是种马……
“哎哟,我的小坤主欸~这话可不能说!”嬷嬷一脸慌张地低声打断金光瑶越说越难听的话。
金光瑶一噎,暗悔自己没压住那股子深藏已久的怨气,只沉着脸不出声了。嬷嬷看他这般模样连忙转移话题:主君,那魏婴已经送走了,咱们没必要再为他费心思,还是得好好养身体,早日怀上一个小主子才是。
金光瑶何尝不想,他叹了口气:嬷嬷,家主答应今晚过来,你让晚风把药熬了吧。
嬷嬷忙应下:是。那主君您先休息会,今日事多,您也辛苦,奴才给您按一按。
金光瑶慢慢趴在软榻上,任由金嬷嬷在他背上揉捏。“好在后院没了那个祸害,能让我睡个好觉了,藏了一年多,日夜提心吊胆就怕家主看见。那蓝忘机虽只是个护卫,却深受那些长老重视,这样即使有一天家主看见了那魏婴,也不能从他那里抢人了。”
“瞧您说的,家主端方,怎会做出这种夺下属之妻的恶事来?奴才自是知道您心善,魏婴虽是江家人,但能做大名鼎鼎的飞龙卫首领屋里人,就算是个端茶倒水的侍君,也是您给他的造化。”嬷嬷捡着好听话恭维道。
“听说那蓝忘机是个不认人的?”金光瑶突然问,这世上竟有这种奇怪的病,记不住人脸。他有些好奇:那他不是常认错人?
那嬷嬷熟练地按压着金光瑶背上穴位,轻笑道:主君,这事儿奴才刚得知的时候也觉着奇,不过那蓝首领虽不认得见过的人的脸,却能靠声音和信香识人,反正从未见他认错人。毕竟能做飞龙卫首领,也是个厉害乾元哩!
“能掌管蓝家十之八九的武力,应该也是蓝家旁支出来的,无妨,他越有本事越好,家主越不能随意动他。”金光瑶自从无意知道蓝曦臣曾经沾染过有夫之夫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所以他千挑万选,选了个蓝曦臣不敢随意得罪的人出来,把魏婴送了过去。

三天后,蓝湛把已经累得昏睡过去的魏婴放进干净的被窝,穿戴好来到书房。蓝思追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蓝忘机,他连忙低头行礼:主子。
“如何?”
“是。魏侍君是……”蓝思追刚要禀告查到的情况,就被蓝忘机轻声打断:以后魏婴就是我的夫郎了。
蓝思追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是。主君是云梦江氏主动送到金家做陪媵的。他是江家庶子,母亲是妾魏氏,有一中庸兄长魏澄。陪媵一事是江氏主母与家主江枫眠提议的,主君陪……来了蓝氏后,魏澄便上了江氏族谱,改江姓。这一年多来,金氏一直让主君服用信香抑制药,称病不出。故家主一直未见过主君。
“用药强行抑制信香……我房里还点了催情香。”蓝忘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意。
“主子恕罪。是属下大意了。金氏是故意引发主君的雨露期。今日他突然跟家主提议要给您安排一个服侍的人,还直接推荐了主君。家主想是听长老们说了什么,已有些疑心,便由着金氏安排,怕是想试探什么。且近来溜进咱们院里的东西……有些多了。”
“无妨,随他去吧。把静室收拾出来,安排可信的人过去照顾主君。”蓝忘机在纸上写了句,叠好交给蓝思追,又吩咐道:让碧瑶过来一趟。另准备一下结契事宜。
“这……会不会引起家主注意?金氏善妒,属下担心……”蓝思追至今难忘——金光瑶刚嫁到蓝氏,发现蓝曦臣有一宠爱中庸侍君时不嫉不妒,还大方称兄弟。一个月后,那最喜爱的侍君就被“抓奸在床”了,逼得蓝曦臣不得不亲自下令“侍君病逝”……那侍君死前的凄惨状,蓝思追现今想起便打冷战,自此离金光瑶这个主君远远的。
“有何担心?”蓝忘机问道。
“坤泽柔弱,主君容颜绝美,属下担心被家主发现,这……”蓝思追知道蓝忘机不识美丑,便直言不讳道。
蓝忘机呆了一瞬,想了想说道:此刻的确不宜打草惊蛇。那便在府外摆个酒,邀请飞龙卫饮宴,至于长老和家主,我自行告知。江氏那边,再查探清楚。
“是。主子放心,属下定会安排人全方位保护好小主君的安全。”蓝思追犹豫了一下又提醒道:主子,您也别急着处理公务,坤泽刚被标记是离不开他的乾元的。
“……我知道了。”蓝忘机轻轻点头。
蓝思追行礼后退出书房。蓝忘机翻开资料写了几笔又停下,心道:若是那娇气小坤泽醒了,陌生地方会害怕吧?

魏婴醒来,已是两天后了。那三天雨露期,尽管蓝忘机已小心收着力气,可魏婴初经情事,雨露期过后还是晕睡了过去。碧瑶来看过,只说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体虚弱,以后需好好养着,至于他服用了一年多的抑制信香的药,药毒累积于体内,虽信香不受影响,但受孕几率低了许多,且以魏婴现在的身体状态,也不宜受孕。
后来魏婴一直未醒,蓝忘机担忧是不是自己过于孟浪伤着了他,又让蓝思追去传碧瑶。碧瑶只送了一堆与坤泽有关的书过来,称看书就明白了。蓝忘机拿出做任务的谨慎态度,花了一晚时间把那堆《乾元的自我修养(坤泽篇)》、《我是坤泽我怕谁》、《信香的秘密》、《乾坤之道》……细细研究了一遍。
魏婴一动,正坐在桌案边处理公事的蓝忘机便发现了,连忙走过来把他扶起,自己也在床边坐下:饿了吗?
魏婴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他,讷讷道:大……大人……
他的声音被一阵响亮的“咕咕”声打断,魏婴满脸通红捂住肚子,尴尬地咬住嘴唇,低下头不敢看蓝忘机。
“小厨房刚送来的早膳,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有话待会再说。”蓝忘机说完便站起,想去端粥过来。
“奴……奴想更衣……”魏婴看他要走,顾不得害羞,直接抓住了他的袖摆小声恳求。蓝忘机回头,小坤泽脸红得像个柿子,眼神漂移不敢看自己,手抖着,手指却用力揪着,表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这是在撒娇。蓝忘机边想着边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好。说完取过旁边的衣裳,一件件递给魏婴。魏婴快速套好中衣和外套,又坐在床边伸脚丫去划拉隔得有些距离的鞋子。
蓝忘机见状自然地单膝下蹲,拿过魏婴的鞋袜,又握住他白嫩的脚放在自己一边膝盖上,想给他穿袜子。魏婴低头看着蹲在他身前的俊美乾元,紧张极了,感觉被对方握住的地方也在古怪地发烫,可爱的脚趾头都吓得蜷缩起来,小脚直往回撤。蓝忘机抬头看了紧张羞涩的小坤泽一眼,轻轻抚了抚他的脚腕,清冷道:别动。魏婴不敢动了,由着蓝忘机一丝不苟地给他穿好白袜、套上鞋子。“好了。”蓝忘机把魏婴脚轻轻放下,站直后拉起魏婴往外室走。
魏婴乖乖地跟着走,期期艾艾地唤:大人……
“唤我蓝湛。”蓝忘机把魏婴领到桌边坐下,把粥放至他面前,又道:先喝粥,易克化。你喜欢什么便夹什么。
“哦。”魏婴乖乖地捧起碗,蓝忘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在蓝忘机的目光下快速吃完早膳,魏婴把碗轻轻放下,打了个饱嗝。他立刻捂嘴,不敢看蓝忘机的脸。蓝忘机脸色柔和地看着魏婴,从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小坤泽,像只小兔子。
“你和我见过的坤泽都不一样。”蓝忘机突然对魏婴道。
魏婴放下捂住嘴的手,看蓝忘机表情不像说笑,手便交握在一起,神情有些紧张道:是,是奴太能吃了吗?大人……奴下次一定不吃这么多了……
“……你怕我?”蓝忘机看过那些书后,自认对坤泽有了一定了解,确定自己对着这个小坤泽已极致温和,连说话声音都软了八度。要是蓝景仪那小子在这里,一定会怀疑他家主子被夺舍了。可小坤泽很容易受惊……
“不……不……奴……”魏婴看蓝忘机面无表情,立刻摇头。一看他那结结巴巴的模样,蓝忘机便知怕是真,不怕是假。他不会哄人,也从未与魏婴这样胆小的坤泽相处过。作为飞龙卫首领,蓝忘机见过许多坤泽——有的像金光瑶那样聪明,极擅内宅手段,汲汲营营抢夺夫君注意力;有的像下属碧瑶那样勇敢,武力毅力能赢过大部分乾元,向来信奉实力为尊;有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生随波逐流,在后宅顺从度日;有的温柔有的任性有的乖巧……性情不一而足。蓝忘机却很苦恼,魏婴这样的小白兔,自己声音大一些小一些好像都不对。现在自己只是沉默,他便一脸惊怯就差缩到角落里了。
“阿婴,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做过的事吗?”蓝忘机想了想,决定暂时抛开书本直接问。
“记,记得。”魏婴忙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开始染上微微的红晕。
“无需害羞。你只需记着,咱们已做了夫夫之事,以后我便是你的夫君。”蓝忘机轻轻握住魏婴的双手,认真道。
魏婴一愣,急忙抽出手:不……大人您误会了,奴只是主君的陪媵,是来服侍大人的。不是……不是……
蓝忘机把他急得不停摆动的双手重新握住,一脸严肃:金主君是不是把你送给我了?
“……”魏婴心一慌,忙不停点头。
“那你就是我的人了对不对?你得听我的话是不是?”蓝忘机又问。
魏婴想了一下,才乖乖点头。
“那你记着,你以后便是我的夫郎,我是你的夫君。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得违抗夫君的命令,明白了吗?不然……”蓝忘机停住话。
魏婴慌得不行,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大…大人~奴会乖乖的,会听话。您别送我回主君那里……好不好?”
“我会考虑。你现在要叫我什么?我不喜欢你称奴。”蓝忘机淡淡道。
“夫……夫君,奴……阿婴很乖,阿婴还会劈柴烧水……会洗衣服,洗得可好了……阿婴会好好服侍您的……好不好?”魏婴红着眼眶,可怜巴巴恳求道。
蓝忘机摸着魏婴粗糙的手掌心,又挽起他的袖子,上面都是一道道伤痕,新旧交叠。魏婴看蓝忘机盯着那些伤疤不转眼,以为他是嫌丑,急忙抽回手放下衣袖遮住。
蓝忘机看着自己手中空了,便放下来看着魏婴的眼:还疼吗?是何人欺负你?
魏婴慢慢摇头。蓝忘机看他沉默抗拒,也不再问,而是说道:待会儿有人带你去静室,以后你就住在那里。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魏婴乖乖点头。蓝忘机又交代几句便去书房理事了。魏婴站在院房门口目送他远去,再回到房间,双眼亮晶晶地四处看,心里不断惊呼:哇!这个好漂亮呀!这个花瓶真好看~咦,还有一只玉狮子,好可爱!他在房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没用手去碰。
看完了一遍又小心翼翼躺回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眼睛弯成了月牙。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举起之前被蓝忘机检查的手掀开袖子,把那丑陋的伤口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不是错觉,有股浅浅的药味儿。
魏婴轻轻抚着那伤,暗道:大人好温柔啊~跟那个凶凶的家主一点儿都不一样……阿婴以后也有乾元了呢!才不是没人要的坤泽。想着想着,魏婴又惊慌地坐起来,喃喃道:娘亲说阿婴要聪明点,要学会讨好自己的乾元,让自己的乾元开心,才能帮到哥哥的,可是阿婴忘了……怎么办?大人会不会也嫌弃阿婴笨?魏婴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
带着无限担忧魏婴迷迷糊糊地沉进了梦乡。再醒来已是夕阳斜照,晚霞正装点着天际。魏婴一惊立刻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床不一样了,手忙脚乱地扒拉着被褥寻找自己的衣物,“怎么不见了?明明在这里的~”魏婴又钻进被窝里认真找了一遍,徒劳无功地钻出来就被床边站着的蓝忘机吓了一跳:啊~大……大人……
“你在找什么?”蓝忘机低头看着脸上红透还带着想不通表情的小坤泽问。
魏婴有些委屈:奴、阿婴的衣裳不见了……明明睡前放在被窝里的。没有了……
“小傻瓜。”蓝忘机轻笑:你为何要把衣物放进被窝里?
“这样冬天穿上就能暖好一阵儿呢!”魏婴看蓝忘机不像生气的样子,便鼓起勇气小声告诉他这个小秘密。
“……”蓝忘机的笑收了起来。魏婴感受到他不高兴就不敢说话了,缩在被窝里也不敢出来。蓝忘机严肃着脸:你又忘了,你该称呼我什么?
魏婴立刻回道:大……大夫君……夫君。
蓝忘机把小坤泽从被窝里捞出来,搂在怀里。魏婴不安地动了动,“啪”一声响。“啊……”魏婴小声惊呼,连忙用手捂住小屁股:大、夫君……
“啪”,又是一声,蓝忘机环住想逃又不敢动的小坤泽,冷淡地问:知错了吗?
“呜~夫君,阿婴知错了。”魏婴缩在蓝忘机怀里,明明完全没有以前被棍子、鞭子打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却觉得委屈极了,眼泪立刻飙了出来。
蓝忘机一脸严肃,手却轻柔地抹去魏婴脸上的泪,硬下声音:魏婴,你再记不住,夫君还要罚你。明白了吗?
“嗯嗯,阿婴记住了,不要打阿婴。”魏婴脸被蓝忘机抚着不敢动,怕蓝忘机还生气,便急急应着。
“乖。你听夫君的话,就不罚你。”蓝忘机在魏婴额头上轻轻碰了碰。魏婴还捂着小屁股的双手无意识地搅在一起。
“衣裳以后不要放进被窝里,夫君给你准备了新的。”蓝湛说罢,把挂在衣架上的新衣服取下来递给魏婴。魏婴犹豫着问:新的……给阿婴穿吗?
“对,快穿上别着凉了。”蓝湛看魏婴拎着新衣服转来转去地看却不穿,便督促道。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坤泽,就是倔了些,不吓一吓谁都能骗走。蓝忘机心道。蓝思追刚刚又送来魏婴更详细的情况,蓝忘机看了以后就知道这小坤泽已经被调教得有些迂了,不懂反抗,过于胆小。既然如此,只能试着让他明白就算要听话,也只能听他蓝忘机一个人的。但又不能把人吓坏了,只能用他曾经无意看见一个父亲教育不听话儿子的办法——打屁股。还是有用的……蓝忘机暗道。
魏婴穿戴好跟着蓝忘机出门,又下意识捂了捂刚刚被打的地方,心里有些怕:夫君大人怎么能……这样阿婴就跟罗小娘一样,不是好坤泽了呀!
魏婴年幼时曾贪玩藏在假山,偷偷看到他的乾元父亲这样不停拍打罗小娘的屁股,打得她哇哇直哭。吓得小魏婴赶紧溜去找魏厌离,跟她说父亲要打死罗小娘了。魏厌离闻言去了一趟花园,回来却告诉他,那是因为罗小娘是个坏坤泽,才会被打。没多久,罗小娘便被大夫人用板子打死了,理由是“不是正经坤泽作派”。小魏婴知道“不正经”就是“不好”的意思,那不就是“坏”么?为此他还做了好久的噩梦。可是,夫君又亲了自己的额头,书上说那是乾元独有的表示珍爱自己坤泽的方式。那自己是夫君大人承认的坤泽了吗?
“阿婴,看路。”蓝忘机一把接住因为走神差点摔倒的魏婴,有些无奈他的迷糊。魏婴赶紧站稳,对着蓝忘机傻笑了一下。又撒娇。蓝忘机没办法,只能牵住小迷糊的手。
魏婴看着两人五指交握的手,突然鼓起勇气问为了迁就自己放慢脚步的蓝忘机:夫君大人……阿婴以后只听你的话,能一直跟在夫君大人身边吗?
“自然。你是我的主君,不跟着我想跟着谁?”蓝忘机毫不迟疑地回道。
那……那阿婴也有乾元了哩。魏婴在心里偷乐。属于阿婴的,乾元!
“来,小心。”蓝忘机轻松提抱起魏婴放到马车上,引着他低着头坐进去,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
那一晚,魏婴跟着蓝忘机见了他所有的手下,那些乾元个个都很是厉害,信香有的霸道有的独特,但魏婴却觉得自己身上那来自夫君大人的淡淡竹香最是好闻。蓝景仪带头喊魏婴“主君”,其他乾元看蓝忘机是一脸纵容的温和,便也跟着起哄齐喊,羞得魏婴抓着蓝忘机的手不敢放,寸步不离地跟着。蓝忘机反手牵住他,低声安抚道:别怕。夫君在。又对其他人说:你们别逗他。
那些下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厚道的扑哧乐了。蓝思追看小主君都要整个人躲到主子身后去了,连忙打圆场:今日是主子的大喜日子,咱们不醉不归!
“来来来!喝酒喝酒!趁老大解了酒禁,喝饱!”
“满上满上……”
蓝忘机也不阻止,只带着魏婴在主位坐下,给他夹了许多坤泽爱吃的菜:尝尝这些菜,看喜不喜欢。
魏婴看他的右手被自己抓得紧紧的,只用左手夹菜却运用自如,不由满脸钦佩之色:夫君大人好厉害!话这么说,手还是没放开。
蓝忘机也没说什么,只道:先用膳。
“嗯嗯。好吃。”魏婴用右手夹着菜塞进小嘴巴里,吃得不亦乐乎。蓝忘机看他哪个菜吃多一两口便多夹些,那些魏婴只吃了一口就不碰的菜便直接夹进自己碗里吃了。魏婴不好意思让他吃自己的剩菜,连忙也夹许多他认为好吃的菜放到蓝忘机碗里,看着他一口口吃完,高兴地笑眯了眼。
那时,魏婴从未想过,这个先被他抓着手不放的男人,就这般纵容着反牵住自己,一纵,就是一生;就如那时候的他从未想到,他身边这个面不改色吃完碗里所有他夹的菜的男人,竟从不吃辣。等他知道,他已经陪自己吃了半辈子的辣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