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美文:《海贼王》,梦想家们的精神胜地

在繁杂的社会生活里,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挫折与困苦,这社会存在着太多的恶性循环,大伙都是为了防备那些拿着武器的人而拿起了武器,为了迷惑那些戴着面具的人而戴起了面具。每个人完成“长大”,都难免要在内心留下难以抹平的疤迹,甚至在某一时期曾在心里对自己说过“以后再不当好人了”、“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永远一个人活下去”,但是最后往往都会因内心的成长和亲友的关爱而渐渐回归平和。
人心规律往往就是这样,当我们绝望的时候,当我们感到境况糟得泪水再也擦不干、跪倒的身子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我们最为渴求的总是彼此的热忱与关怀,哪怕拍一拍肩膀,简单的一句“别放弃,加油”。或许是切身体察到了这样的现状,在《海贼王》里,尾田总在尝试用感动的眼泪滋润人们内心最软弱、最饥渴的部分,并努力把每个人都最终转变成爱的传递者,亦即把常见的人性黑暗面颠倒过来,使人们不再嘲讽别人的短处和失误,而是激励并耐心传授自己的经验心得;当情况不利时,人们不再计较利益的得失推卸责任彼此埋怨,而是包容抚慰,积极配合,共挽损失。反转后的世界,因为同之前的现实产生了高低落差,人们就此便会涌出为大家而战的力量,内心就会情不自禁地“甘愿为你”,就会迫不及待地“全力以赴”。


也许作者的创作目的就在这里,香克斯断臂救路飞,娜美刺手臂,哲夫吃自己的脚……尾田总想借用疯狂乃至变态的感动元素来撼动那些被浮躁时代封闭冰冻的情感,尤其在司法岛的故事中,这一点似乎更为显明。我们先不论这是否仅是作者笔下的乌托邦,从现实角度看,假若你是个忍受着孤独和生存危机、一路鲜血走过来的女孩,当你认为这世界无助得不想再活下去的时候;每个人都真心盼望你“赶紧消失吧”,并且自己内心也第一次出现了“我累了,就这样认命吧”的声音;当你觉得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在你身边忽然出现了这样几个人:他们为了表明与你为伴的立场,甚至不惜射穿世界政府的旗帜,并且将关乎个人存亡的事称作“正合我意”,试想这样的气魄,这样的两肋插刀,一个曾经被挖空心灵的孤女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等程度的暖意……而尾田荣一郎就是善于利用这种巨大的波动与落差,反复并策略地遥控读者的情感,每次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将读者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一下从墨黑的海底弹射到天空的阳光深处。

在那一次罗宾离去的战斗里,伙伴们看到那个黑发女子在远处抱着身子,跪倒在石板路上无助地发着抖,于是每个人都朝面前的敌人怒浪滔天地发起疯来,在那个时刻,大伙只想以最快速度冲过去,拥抱她、减轻她的痛苦,然后用心底最纯净的声音告诉她:我们在这里,你不用这样。
你说:你们的敌人是你们难以想象的,你们不可能有机会。
而伙伴们却说:即使自己被毁灭,我也会倒向有你在的方向。因为是伙伴,我甘愿被毁灭。



「你生命里遭遇那么多严冬,你总会知道“伙伴”意味着什么。今天我让你看到我的血,让你知道总会有人为你而战。」

——蒙奇·D·路飞

「我们都是认真的。疯子也好,野兽也好,你可以骂我们。这是伙伴的特权。」

——罗罗诺亚·索隆

「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小宾宾她不相信的东西太多了,但是她会相信我们。」

——山治

「我们会让她充分感受到我们对她的认可和她对我们的重要性,仿佛同伴中一旦失去她,我们所有人就会痛苦得活不下去一样。我们对她叫着,喊着,然后擦干血迹站起来永远向着前方,就好像我们不可能会受伤一样。即使在我们快要倒下的时候,即使在我们以为就要被杀的时候,在身后血淋淋的背影里,我们听到了彼此的叫喊,于是每个人都好像野兽一样狰狞地睁开了眼睛,在疼痛中生生地挺起身子。」

——娜美

「我们的手上……敌人的血……看啊罗宾,我们来了。请相信路飞。」

——乌索普

「我的角折断了……我哭了……内脏破裂了……我流血了,我吼叫着继续向前冲,我是怪物!我什么都不怕!!」

——托尼·托尼·乔巴

——在那些遥远而苍白的时光里,曾经,她和那些落寞的人一样不相信有人会爱她,并强烈怀疑着所有的人。但是今天,却真的改变了。友情的力量真是神奇,竟让平时沉稳坚强的女子泪盈满眶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呐喊:
——我要活下去!!
她这样回复他们。
——把我也带去大海吧!!

她的泪珠颤抖着,落在捧向她面庞的手掌里。接着,“啪”地一声,碎掉了。
一丁点水花。
一丁点泪腥气。
一大片一生都无法遗忘的悲伤却温暖的回忆。
「——曾经,在那些墨黑色的旅途里,你踉跄着擦着泪在雪漠里奔跑,没有任何慰藉,甚至不会有人看你一眼。而现在的此时此刻,却有人把沾过你血渍的石块捧在手掌里,为你哭泣,并拖着冻伤的双腿,为你铲平所有的大雪。」

尾田式的感动就是这样。我所理解的《海贼》,就是人生由平转盛的大暴动,作者及其作品中的人物往往以狂兽般的梦想欲不断朝目标跋涉,并怀揣着几近透明的纯净心和公益性做事准则,通过一部长篇来反复证明人性曾一时缺失的部分:在海贼世界里,那些伙伴勇敢非凡,这些勇敢体现在敢于为他人付出爱,而不畏“付出没有回报”、不畏“热心相助却反遭利用”。面对大千世界,他们敢于面对伤害,面对未知,受伤百次,却仍旧热情积极、义无反顾。百次奉献终有一动,正是这种大无畏精神,他们将那些冷漠的人变得没有脸再对他们冷漠,将那些喜好欺骗的人变得没有心再对他们行骗,就好像那一天,原本已经心死的罗宾……
「你们对我叫着,喊着,用仿佛拥抱一样的眼神望着我,并给予我如此厚重的归属感,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想要活下去,心里拼命思考着报答你们的方式。今天,我面对“整个世界”,没有丝毫怯懦,而且过去那种帮助我无数次挣脱地狱的魔鬼力量,从没有像现在那么清晰,那么有力过。我也会战斗的。带着和你们同样的信念。仿佛我从没有受伤过。从没有绝望过。」

——妮可·罗宾

“一起回去!!!罗——宾——”

我所理解的尾田,是个霸气外露的“野心家”,当路飞成为海贼王的时候,他亦将成为漫画家行列的帝王。在他谱写的幻想篇章里,在读者粗略地翻着几页画稿,却不知在何时被吸入情感漩涡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联想到尾田那一脸依然纯真的莞尔——满足的微笑,或是阴谋得逞的坏笑。自出道来,想必尾田最得意的一点便是轻易使读者木偶化的本领:由于《海贼王》中感人和幽默的戏份之间几乎没有间隔,一个哭点,紧连着一个笑点,这种哭笑紧连的手法全篇几乎随处可见,因此这也便造成了漫画前一派“众人挂着眼泪却嘿嘿傻笑”的奇景。而此时看到这一幕的尾田,大概他内心也会黯然欣喜,因为这副景象已极有力证明了他是个能够肆意掌控、甚或戏弄读者情绪的帝王级作者。
《海贼王》影响着读者们的精神,丰盈了人们心中广浩的空白:在独自上下学的街道上;在公交车冗长的颠簸里;在漂亮异性高冷的瞳眸中;在微微上挑起来的忧愁的眉宇上,现实中的“大海”几乎无处不在,而梦想和同伴也将如影随形。在受到贬低嘲讽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会不由想起那个把剑尖用力伸向太阳的索龙,为什么会听到他那句响彻碧空的“我不会再输了”;为什么我们会如此快速地爬起身子,尽管脸上带着泪水,但心脏里却燃烧着恶魔般的力量?因为尾田勾勒出来的“新世界”已深深扎在了每个人心里,在这个世界里,他躲在天空之后,做着操纵一切的神明,这个神明不仅能控制人们的情绪,而且还能从根部软化人们的情感堡垒,使那些被“海贼化”的人们更容易受到友爱、善意的影响,从而相较常人,他们可以更加轻松地体味到人生的幸福与精彩。

《海贼王》是一个幻想,是尾田先生和众多读者的精神寄居地。当人们在“新世界”投入得久了,便不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与其在这种没有绝对友人的平凡世界生活,真不如选择移居到“有一群朝夕相处的同伴,但却无法确定明天是否能平安活下来”的海贼世界。那个世界,是需要和我们的生活同在的领域。面对庞杂的现实,我们需要那些灼热而疼痛的回忆,需要那些川流在血管里的液态的焰火。我们还需要改进和生存。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当我们在下班后走在下着小雨的夜路里的时候;当我们烦恼、疲劳、困倦的时候;当我们的视线轻轻怔在街道尽头的白雾里的时候,在那个很遥远的地方,会隐隐响起一个令人振奋的声音。那个声音说:我叫路飞。我,是你的伙伴。
作者:阿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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