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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悲情男主拯救系统(二十)

2023-08-30 17:28 作者:微蓝sweet  | 我要投稿

🌟小顾如果在面圣时倒下

本文又名|《病树前头万木春》

#系统文,顾千帆中心向,部分剧情改写

#主打一个团宠病弱战损小顾

#cp还是顾盼,但小顾不再是工具人,其他配角也不再是脸谱化的反派!

#没有人心疼的战损都是无效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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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伤面圣


天边曙光微明,远处的登闻鼓响早已停歇。


此时他不知鼓楼那边赵盼儿她们情况怎样,也不知道萧钦言遇刺是哪里受了伤,伤势如何。


一片心急如焚之下,顾千帆只觉得眼前渐花,耳鸣之声又重重响起。身侧内侍说话交谈之声越来越模糊,逐渐听不真切,连身上被药力勉强压下去的各处疼痛都开始逐渐显现。


他嘴唇苍白干裂,恹恹地斜靠在软轿里,一只手虚搭在胃腹的位置,时不时重重往里按两下,显然极不舒服。


已经几日未曾好好进食,入了口的又不是冷水辣椒水就是毒药,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胃里连绵不断的绞痛。之前双臂脱臼他想按着都不能,现在却只觉得前胸后背的淤伤断骨加起来都没有这处疼痛更磨人。


疼得狠了,他忍不住弯下身子使劲抵住抽搐不断的胃部,想喘匀一口气,掌心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湿黏的触感,看来是腹部草草包扎的伤口裂开了。


还好他身上穿着的是绯色长袍,因此透出的血迹只是颜色略微深了些,并不太明显。不过脸色却是骗不了人的,从宫门口到宫殿前这短短一段路,顾千帆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下去,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惨白。


那内侍见他这般摇摇欲坠的模样心惊胆战,伸手想要扶他。顾千帆剧痛中几乎听不见声音,耳畔都是嗡嗡作响的嘈杂鸣响,他只能模糊的看见那名内侍关切的表情,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到:“我没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殿前,下了软轿那一刻他眼前蓦然一片黑雾,腿一软差点儿直接倒下去,被旁边时刻注意他状态的内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这才勉强站稳。


“顾皇城,你这样真的行吗?”


顾千帆隐约听见了内侍的话,但他此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


闭目皱眉手扶着额头勉强缓过了这一阵晕眩,强打起仅剩的一点儿精神挺直了脊背,又使劲搓了搓脸,硬是给原本苍白的脸搓出了几分血色。他这才冲那内侍微微笑到:


“我可以的,还需劳烦您帮我入殿通禀了。”


再抬脚迈入殿中时,每一步顾千帆都走的异常轻快沉稳,只不过勉力强撑之下他眼前却早已经是一片模糊。


内侍通传后,他进了宫殿来到官家面前掀袍便跪,将手中的证物高举过头顶沉声说道。


“微臣顾千帆有要事向官家禀奏。臣要弹劾齐牧齐中丞与侍卫司都虞候张允结党营私暗中勾结,设计谋害朝廷命官,并伪造供状构陷宫中圣人。”


“这是证物,还请官家过目。”


官家一挥手让内侍接过顾千帆呈上的证物,可奇怪的是却没有马上查看,而是对顾千帆说到:


“顾卿,朕先问你一件事:你与萧相到底是何亲属关系?”


“还有,当初你升上五品时为其索求诰命的人,到底是你的‘姑母’还是‘生母’?”


顾千帆此时还能勉强听见些声音,可听见官家的问话,他心里却是骤然一惊。


抬眸向殿中看去,顾千帆这才发现,殿内除了他与皇帝之外,就只有萧钦言、雷敬与几位内侍。


而此时萧钦言一身尘土鬓发凌乱,似乎是刚才一直低眉叩首于地,听见他的声音便抬头看向他。肩膀与腿上能看见透出血色的绷带,形象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


不过还好,至少看起来并无大碍,平安就好。


从他一进来萧钦言便一直看着他,此时父子对视之下,顾千帆却觉得心中一颤,眼眶微酸。


原来,在官家派内侍去侍卫司释放顾千帆后,萧钦言便突然不顾伤势在官家面前长跪不起,坦白了自己与顾千帆的父子关系。


“当年臣与淑娘因怨和离,淑娘愤而出走也带走了千帆,与臣断绝了联系。顾家从未认可过臣与淑娘的婚姻,更是不曾让我再见到他们母子。”


“二十年来,臣见过千帆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从未在其晋升路上给予过任何帮助。他的五品官位,是自己拼搏十年用一身伤病换来的。”


“官家明鉴,千帆因淑娘之事与臣生怨,不愿认臣可以理解。但此番事件完全是由清流针对圣人、针对我萧钦言而起,他被牵连实属无妄之灾。”


“若官家介意臣与千帆的父子关系,介意千帆身居皇城使一事。臣愿自请贬官外放,不再连累于他,也望官家就此宽心,能不再追究问责此事。”


萧钦言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声声叩首几乎磕头出血。看似服软,实则以退为进。


官家其实早知顾千帆与萧钦言皆是能臣,只不过因隐瞒身份之故和言官挑拨而心生猜忌。


现在见萧钦言如此坦诚,再见他鬓发花白身带伤势,一副如此狼狈的模样,知他这些年为了给自己办事也是背了不少额外的骂名。


官家本就是仁君,此时恻隐之心渐起,也就真的再不舍得追究了。


所以顾千帆进来时,官家本想走个流程,询问安抚一般便放他回去。却见顾千帆进了殿后纳头便拜,直言要弹劾齐牧与张允,甚至还拿到了证据。


官家心中怀疑,本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顾千帆明明被关在诏狱中,怎么拿到的证据?


他其实心中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侍卫司早就已经被人渗透。又生怕是这对父子串通好,在自己面前联手演的一出好戏。


当下声音也冷了下来,没有让萧钦言与顾千帆平身,反而是直接出言试探顾千帆,问及他们的父子关系。


顾千帆头脑聪明,心中也清醒。知道官家既然能如此询问,那就证明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此时若再隐瞒,那便真的是欺君之罪了。


于是顾千帆一个头磕了下去,如实回复到:


“回官家,萧相公确实是臣的亲生父亲,而臣的‘姑母’实则是臣的亲生母亲。”


终于能当着官家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顾千帆倒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心里一阵轻松,继续说到:


“自臣父母和离后,母郁郁抱病,外公不肯承认父亲身份,不愿影响清流之名,更是早已将母亲移出族谱。再加上舅父膝下无子,故将臣过继于叔父门下,改为顾姓,也是名义上和实际上的顾家后人,因此臣的履历并无一字虚言。”


“臣母因和离一事为家中所不容,一生飘零于顾氏之外。微臣不忍见母亲坟前冷落,这才在考取功名以后改入皇城司,除了想为朝廷效力之外,也想凭借拼命立功早日官升五品,为臣母求得朝廷香火,追封诰命。”


“微臣自知皇城司的重要性,也知晓皇城司不得与内臣有所牵连。但臣与萧相公的父子关系是事实,实在无法改变。微臣自知表忠心无法消除官家心中疑虑,因此,臣自愿卸任皇城司使之职,或改任、或外调、或辞官,一切任凭官家处置。求官家只处罚微臣一人即可,不要牵连萧相公。”


“最后,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官家能念在臣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保留臣母的诰命。如此一来,微臣虽死无憾。”


将自己所有想说的都说了,顾千帆双手叠放,对皇帝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再抬头时,他却眼前一黑便向地上径直倒去。


“千帆!”


不远处的萧钦言甚至不顾皇帝在场,直接就从旁边扑过来接住了顾千帆。


触手摸到一片潮湿温热,萧钦言颤抖着伸出刚碰过顾千帆的手来,却一脸惊恐的看见自己手上沾的满是鲜血。


“顾卿你……你这是…?”


官家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眼看着顾千帆刚才还好好的,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和没事儿人一样,怎么转瞬间就变成了这幅衰颓虚弱的样子?


顾千帆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昏黑,耳畔嗡嗡作响,全身没有一处不痛,还有阵阵腥甜自胸腹间不断往上涌。


他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所以不知道他此刻的状况有多吓人。


他的面色因失血和毒发的剧痛早已惨白一片,脸上勉强揉搓出的血色也退了个干净,泛起几分衰颓的灰败。


钟刑之伤复发下,受过伤的耳畔淌出一道鲜血,顺着苍白的脖颈蜿蜒出一条没入衣领的血线。腹部被刺伤的伤口早已裂开,从他进殿跪下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流血,而直到他倒下时所有人才发现:他跪过的地上已是一片刺目的血痕。


萧钦言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顾千帆如此伤重虚弱的样子,但却是每次见都后怕不已。


见到血迹后便焦急的摸索顾千帆身上到底哪里受了伤,待摸索到腹部发现他仍在涌血的伤口并帮他按住止血时,这才惊觉他整个绯色衣袍的下摆几乎已经全部被血浸透,手一按上去便是一蓬血花。


这场景让萧钦言觉得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那夜画舫之上。只是顾千帆此时的样子明显比那个时候伤势还要重,还要更虚弱。


顾千帆此刻还有意识,知道这是回春丹药效快到了,可是他还有话没说完。心急之下刚想开口,却不受控制的呛咳了一下,无声的呕出好几口血。


皇帝还从未见过谁当着他的面这样吐血的,慌乱了一瞬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些焦急的唤到:


“都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快去!”


又见顾千帆眼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之色,像是有话要说,官家便俯下身来向他凑去,想听清他要说什么。


见官家贴心的凑过来,顾千帆强打起几分精神,坚持不肯昏过去,用微弱的声音勉力说到:


“请官家…恕臣殿前失仪之罪。”


“臣…在侍卫司狱中知悉他们相互勾结的阴谋,便说动了侍卫司中的小卒暗中相助。在张大人妄图杀臣灭口之时反戈一击,这才得以拿到这份物证冒死进谏。”


“臣之所言…呃…句句属实,并未有半分作伪,还望官家……明察。”


官家见他无力的倚在萧钦言怀中,眼神涣散,身下已是一片血泊,说话时却仍有鲜血自唇畔不停滑落。知他重伤之下入宫进谏,能强撑到现在已殊为不易,心中不忍,忙安抚他到:


“朕知道了,顾卿你伤得很重,先别说话了。你说的事朕稍后自会查实,一定给你一个交待,好不好?”


顾千帆此时已经听不清声音,也没有力气再去按着身上的各处伤口,只是他还惦记着赵盼儿为他敲登闻鼓告御状之事,仍是强提一口气继续说到:


“还有一事,臣知晓凡敲登闻鼓告御状者…皆应受二十杖刑。”


“咳咳…可微臣之妻赵盼儿状告欧阳旭乃是为臣申冤情急之下所作之举,臣怕她…受不得二十杖。不知官家可否网开一面饶她性命?或者,这二十杖换臣来受。”


“她挨不得你就挨得了?你可想好了,以你现在这副模样,若再受二十杖可就真的没命了!”


官家一脸震惊,还没见过像顾千帆这样为了给别人求情自己讨刑的。


而顾千帆却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到:“她对我也好,为她…臣虽死无悔。”


官家倏然想到那日在永安楼,赵盼儿提及爱人时一脸幸福的神情,知道这二人是真的情深如此,忍不住想到了自己与皇后,心中颇受震动。


萧钦言眼见顾千帆在自己怀里已是这般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怎么忍心他再受刑罚?登时便眼眶湿润,落下泪来,哽咽着对官家开口到:


“官家,这二十年来,都是我对不起这孩子。可骨肉亲情,血脉相连,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千帆伤重,恐再难熬刑。若官家为难的话,就让臣这把老骨头替儿子挨了这二十庭杖吧。”


萧钦言的泪落在顾千帆脸上,让他像被烫到了一般开始浑身颤抖。他虽听不见,但却知道萧钦言的意思,登时便急了,努力摇了摇头想开口拒绝。


官家哪里见过这样抢着挨板子的,既感动又有些好笑,便说到:


“好了,怎么这庭杖反而成了香饽饽一般,被你们抢来抢去的?朕何时说非要打这二十板子了?就应顾卿之愿,免了赵盼儿这杖刑。”


“速去鼓楼传朕旨意:为贺皇后千秋,自今日始,女子杖刑以下,可以钱赎。”


“另外,就算鼓楼受理此案应当也是明日审理,你将赵盼儿传入宫中,让他们夫妻二人团圆。如此,顾卿可还满意?”


顾千帆说不出话来,萧钦言只得替他谢恩到:


“老臣替愚子谢过官家恩典。”


得知赵盼儿这边无事,又听得萧钦言叫他儿子,以父亲的身份在官家面前替他求情。顾千帆顿觉心神一松,再也支持不住。


萧钦言只感觉自己怀中一沉,低头看去却是顾千帆已经双目紧闭倒在自己臂弯中,彻底昏死过去。


“千帆!”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手颤抖的都不敢去探顾千帆的鼻息。


官家见顾千帆这等情形也知再拖不得,忙让内侍将顾千帆抱到后殿的床榻上,再让刚刚赶到的御医诊治。


萧钦言腿上有伤,更兼忙碌奔波了一夜,跪得全身瘫软。却仍在内侍的搀扶之下亦步亦趋的跟进了屋里,被官家赐座在床榻旁一起看着御医为顾千帆疗伤。


几位御医一起看诊,但轮番把脉后却都一脸凝重。


待要处理伤口检查身上伤势,刚解开外袍便露出了已被鲜血浸透贴在了身上的里衣,然后便是缠满了绷带满身淤紫、伤痕累累的身体。


在场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御医检查伤势重新包扎过后,神情却更加严肃。


“御医,顾卿伤势究竟如何?”


官家终于忍不住出言询问。却见御医们对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最后派一人发言汇报,其他人紧锣密鼓的继续给顾千帆施针灌药进行抢救,不敢停下手中动作。


而回禀的这个御医正巧就是那个经常支援皇城司的御医。因为顾千帆每次公务基本都拼命还屡受重伤,十年里他为他诊治了许多次,自然比较熟识,也更了解情况。当下也是如实回到:


“回禀官家,顾大人的情况不妙啊。”


“自上月帽妖案起,顾大人便屡受重伤。为护萧相被刺之伤还未痊愈,救北使时便再次撞断肋骨伤及肺腑,前几日当街救人被圆木砸伤脊背,从昏迷中刚醒来便又入了侍卫司诏狱之中。屡次伤损不及休养就再添新伤,便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如此折腾。”


“况且,顾大人之所以伤重至此昏迷不醒,除了新旧伤相叠之外,似乎还在狱中受了许多不留明显伤痕的阴损刑伤。”


“臣不太了解狱中刑讯手段,只能看出顾大人耳畔流血应是耳道有损,对听力会有影响。胸前的断骨旧伤经过一月休养本已结骨痂,现在却又再次断裂,应是被外力按压所致。除此之外还有高热、脏腑内伤出血、腹部还有一处被刺的新伤,伤口很深,刚才地上的血便都是这道新伤所致。”


“最棘手的是顾大人还中了毒。”


“中毒?!”


御医刚才每多说一句,萧钦言便将拳头攥紧一分,待听见顾千帆不仅重伤还中了毒,他终于坐不住了,急着追问到。


御医点了点头。


“按照道理来说顾大人这种伤势应该早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但他却服用了为重伤囚犯续命的毒药来压制伤势,这才能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仍撑到现在。”


“而麻烦的是此毒并无解药,因此能不能救活顾大人,我等实在不敢保证。现在只能看顾大人的意志力够不够强,能不能自己挺过来了。”


今早看着顾千帆是如何一路强撑回来的内侍闻言惊呼出声,心道原来如此。


便将他今早是怎样在宫门口拦下顾千帆,如何见他伤重险些昏倒的事一一禀告了官家。


官家正震怒于侍卫司竟然抗旨不遵滥用私刑,差点儿将顾千帆折磨致死。却见旁边萧钦言已是老泪纵横,对官家跪拜到:


“官家看千帆身上累累伤痕便应知臣所言不虚,臣并未曾在仕途上给予过他任何帮助和庇佑。他寄人篱下自小孤苦,只能叫生身母亲一声‘姑母’。还未及而立之年便已满身伤病。这五品官阶,是千帆用命换来的。”


“是臣这个当爹的无能,不能给发妻一个名分,才让千帆为了给母亲求得诰命而自愿放弃大好前程改入皇城司。”


“可武职生涯毕竟刀剑无眼,千帆如此重伤伤及根本之下,就算此次侥幸留得性命,恐怕日后也难以再提刀兵。”


“臣深知舞刀弄剑并非千帆夙愿,因此恳请官家恩准千帆由武转文,能终日与卷牍文书为伍,不必再每日与刀兵相伴。”


萧钦言提出这个条件的时机可谓是恰到好处。


在官家见了顾千帆重伤之下心生怜惜同情之时,提出让顾千帆由武转文这个请求。


既能全了顾千帆夙愿,也能解了官家对皇城司和对他们父子二人的猜疑忌惮,还给了官家调任顾千帆的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谓是一举多得。


当然,此提议也正中官家下怀。


官家忍不住看了一眼此时仍旧满身血染不省人事的顾千帆。


他还记得数月之前初次见顾千帆面圣时的样子,虽为武官却一身文人清骨,自有书卷之气,与其他武官的粗犷气质丝毫不同。


那时他便对顾千帆印象深刻,心生好感。知其文武双全,又颇有惜才之意。后听闻顾千帆数次立下大功又数次身受重伤,可每次在朝堂之上见到却都未曾看他表露过半分的虚弱。所以除了升迁表彰之外,官家也不曾流露过慰问和关心。


因此直到现在官家才发现:不过短短数月,顾千帆竟已重伤虚弱至此。垂在床侧的苍白手腕上,一道深深割痕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本就该是一双提笔的手。


十八岁的少年进士啊,若是当年顾千帆从了文职,现在至少也该是一州之牧了吧。


又何至于每天背着“活阎罗”的恶名,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如今还身受重伤、性命堪忧呢?


直到这时,官家才突然想起了那份顾千帆冒死呈上来的证物。


待从内侍手中接过那份还沾着血迹的假口供,以及齐牧与张允的沟通联络的书信。


看着他们合谋试图以夜宴图一事搅弄风云,欲拉顾千帆下水构陷皇后与萧钦言,一字一句无不在戳着他的心窝,嘲笑着他猜忌错了人。


一念及此,手中的薄薄几张纸瞬间重若千钧。


当日自己因言官的弹劾猜忌将顾千帆收押进侍卫司待查,盛怒之下全然忘记了他才刚受过重伤。更不曾想到,自己的侍卫司居然早已被他人渗透。


若顾千帆这次真的因此而死,那岂不是因自己一时失,而平白害了他性命吗?


一向好脾气的官家难得雷霆震怒,叫人立刻去将张允齐牧一干人等捉拿待审,收押进皇城司中。择日他亲自提审,相干人等一律严惩,务必坚决彻查此事。同时也给顾千帆的手下们一个为老大出气报仇的机会。


当然,日后陈廉同学是怎样摩拳擦掌冲锋在前,蹦着高的要帮自家头儿报仇的暂且不提。


而此时鼓楼处,一波无声的较量也才刚刚开始。





tbc.

因为快要完结了,所以我尽量每章多写一些。

小顾这把算是战损最惨的一次?真的难写,不过我写的还挺开心。

因为他的不容易终于也能被人理解,能被人看到了。

官家你那么宽松仁慈知不知道小顾在侍卫司里受了什么苦啊!原剧里提都不提一句!水刑钟刑就白受了?张允也没屁事,最后还为了救女主让小顾投了后党我真的会气死!!

那一跪折的是小顾的心气和他一辈子的文官梦!小顾的命也是命!他的一生所向就可以被轻易抛弃吗?

萧爹再次高光,揣摩圣意以退为进拿捏的很有分寸,貌忠却胸有城府,这才是一代高智商奸相嘛。

打架萧爹打不过,但玩心眼子谁也别和萧爹比。

护儿子的萧爹yyds!!你们有没有读出我虐之下对小顾深深的疼爱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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