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小说《Pandorax》潘多拉克斯 渣翻(8)

830959. M41/死亡沼泽 阿提卡东南119公里 派索斯 早晨的太阳热如锻炉,将昨晚的雨水变成蒸汽,形成了一层高达丛林树冠的浓雾。能见度几乎为零,所以带着鸟卜仪的Tzula 走在队伍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她身后,缄默不语。尽管地龙“幸运地”只造成了一人死亡,但卡塔昌人仍然为失去了一个同伴而感到痛苦。幸好布里斯通从丛林中找回了弗瑞的刀子,稍微缓解了小队里悲伤的氛围。但这一切,在布兰德发现他们只剩下两个帐篷可用时被打破了,她因为不得不与别人分享帐篷而勃然大怒。即使以祖拉的标准来看,布兰德的行为也堪称冷血。当金发的审判官大发雷霆时,祖拉确信这时任何一个卡塔昌人开始攻击她,迪纳尔特都不会为此采取任何行动。 “还有多远?”当布里斯通拉驾着树龙靠近祖拉时,坐在指挥官后座的迪纳尔特低声问道,他的窃窃私语更多是出自对卡塔昌人哀悼气氛的尊重,而非不想让旁人听见。 “根据鸟卜仪的显示,现在我们应该位于它的正上方,但我认为当前过于潮湿的环境正在干扰仪器的读数。”祖拉说,手中设备的屏幕在重新计算他们的位置时闪烁不定。“如果我们分头行动,就能覆盖更大的搜索区域。” Dinalt 看向布里斯通。 “分头行动可不是个好主意,女士。”布里斯通说。“能见度太低了,我们现在只能靠耳朵来分辨捕食者靠近的迹象,但不是所有的捕食者都像地龙一样吵闹。”他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树叶。然后说。“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再过几个小时,等雾消散后分开行动。除非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要找的东西。” “我们再等一个小时,然后就下来徒步搜索这片地区。”迪纳尔特说,无视了布里斯通的建议,也无视了他试图反驳的意图。 “嘿,老大?”赵在潮湿的雾中的某个地方喊道。“我们能停一小下吗?” 检察官叹了口气,示意布里斯通让他们的树龙停下来。“别太久。”迪纳尔特说。在他身后,赵和几个卡塔昌人趁机跳下树龙,朝树林深处走去,他们的脚在淤泥里溅起了水花。但只过了几秒钟,湿漉漉的脚步声就从远及近地回来了。 “头儿,”赵说着,在他两侧,泽斯与科切夫从迷雾中钻了出来,“我想我们找到了。” 830959. M41/巢都阿提卡,派索斯星 当索恩少校进入指挥中心时,斯特莱克上校正在签署最新的一批文件。与上周迎接审判官时身着的正式礼服不同,现在的索恩穿着更令人熟悉的橄榄色背心与鲜红的卡塔昌头巾。他走近上校,没有敬礼。 “我们跟Mauscolca Primus失去了联系,”索恩说。“过去两天里没有任何通讯联系,而且一架负责小队轮换的女武神战斗机应该从那回来,但现在已经晚了几个小时了。” “你确定不是天气原因吗?昨晚的暴风雨可能会破坏通讯,而且任何一个称职的飞行员都不会试图在那种天气里降落。”斯特莱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观景窗前,看着窗外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灰色薄雾。 “可是我们也联系不上 Krensulca巢都,Sepulture 和 Hollowfal 的观察站今早也还没有报告。” “暴风雨…” “我检查了气象报告,Sepulture 和Hollowfal 的气象条件接近完美,”少校打断了他的话。 “大气层面的干扰?太阳活动总是影响着通讯。” “但为什么我们这儿的通讯系统还在运行?”索恩指了指指挥中心对面的vox阵列,三个操作员正在那儿忙着调整仪表和刻度盘。 少校的暗示现在对斯特莱克来说显而见。“你认为这是一次有组织的行动?而这两个地方是他们的目标?” “没有 Sepulture站点的远程监测,我们就侦查不到敌人在星球表面的任何行动,如果 Hollowfal也没了,我们将彻底与轨道断开联系。”索恩停顿了一下。‘你认为是绿皮干的吗?长官”他的话里带着一丝兴奋。 “不太可能。如果是兽人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攻击巢都底部了。阴谋诡计和暗中破坏从来不是绿皮的强项。不,这次和以往一样。虽然我还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我跟你赌一整年的口粮,这肯定跟那个审讯官跑到这个星球上有关。” “所以你的命令是什么,上校?” 斯特莱克开始向指挥中心的人员发表命令,而其中的许多人已经听到了他和少校的谈话。“让整个阿提卡做好战斗准备,女武神战机在雾散开后立即升空。准备三打黎曼努斯坦克,让他们驻扎在巢都底部。通知星语者尽快联系轨道上的战斗舰队,让他们随时待命。” 尽管已经近三年无仗可打,但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战争是上校的第二天性——对于卡塔昌的男男女女来说都是如此。 “还有别的命令吗,长官?”索恩问,指挥中心因为命令而变得忙碌起来。 “祈祷吧。”斯特莱克简短地说,“如果这一切不是该死的天气在捉弄我们,那么就让我们所有人向不朽的神皇祈祷吧。” 830959. M41/死亡沼泽 阿提卡东南119公里 派索斯 离开留下来守卫周边的卡塔昌人,赵穿过迷雾进入丛林中的一块空地,迪纳尔特,祖拉和布兰德紧随其后。前一秒他们还沉浸在温暖的雾霭中,下一秒就走在了明亮的阳光下,头顶是晴朗的蓝天,周围事物变得清晰起来。图拉环顾四周,沼泽的水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阻挡,在树林边缘形成了一道雾墙。赵解开枪套,随时警惕任何看不见的危险,而迪纳尔特和布兰德则盯着空地中央的那个东西。那是一块平坦的灰色石头,高度不过半米,两人长半人宽,陷在泥土里。除了周围没有任何植物生长,粗糙的表面也没有苔藓覆盖外,石头看起来完全正常。如果没有周围明显不正常的环境衬托,它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某种丛林地面的自然特征。布兰德在石头周围踱来踱去,小心翼翼地研究着。迪纳尔特则慢慢地靠近它。 “就是这个?”祖拉问道。‘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你知道,更恐怖的东西。比如遍布尖刺和脓疱啊,燃烧着邪恶的绿色巫火啊,或是长着一张不断喷吐亵渎话语的尖牙巨口。” 布兰德嗤之以鼻。“不是所有混沌的工具都那么容易辨认,黑暗力量的造物可以有很多种形式。” “是的。”迪纳尔答道,似乎沉浸在回忆里。“它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的目光在石头上久久停留,然后猛然回到现实中。 “布里斯通指挥官?”他喊到 “怎么了,大人?”迷雾中传来应答。 “把野兽拴起来,让你的人原地待命,莱尔,小西,你俩也呆在那儿。” “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大人?”迪纳尔特没有回答。 “好吧,遵命,”布里斯通道无奈地答道。 “给我刀子,祖拉,”迪纳尔特转向她命令道,从进入空地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把眼睛从岩石上移开。 “你不想先研究一下吗,主人?”祖拉问道,将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我花了一生的时间研究地狱火之石,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定要摧毁它,不惜一切代价。祖拉,把刀给我。” 祖拉用拇指和食指灵巧地握住刀尖,将刀柄冲向她的主人递过去。迪纳尔特伸出一只手想要接刀,但还没等他接过去,一阵树木倒下的碰撞声就从丛林里传来,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赵和三位审讯官拔出枪,背靠背地站在石头周围,向丛林里张望,寻找那只即将到来的掠食者的踪迹。树干滚落的模糊轮廓在雾中清晰可见,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伴随着蜥蜴的脚步声。倒下的树木离这边越来越近。 “在那边。”迪纳尔特一边说,一边把等离子手枪对准了空地入口的相反方向。一棵树自迷雾中倒下,砸在空地上,被腐化成黑色的树干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粉身碎骨。几秒钟后,浓雾中出现了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强大身影。 “叛徒阿斯塔特!”迪纳尔特大声喊道,瞄准手枪准备开火。但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听到一声巨响,肩胛骨传来了一阵剧痛。他跪倒在地。拳头大小的伤口鲜血直流,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肺部,令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祖拉转过身寻找袭击者,却发现布兰德正拿着一把自动手枪瞄准她的头部。 她内心怒火中烧,“为什么这么做?我真的看错你了,布兰德” “真的吗? ”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婊子,结果你是个叛徒婊子,”祖拉啐了一口。 更多的人影自丛林中涌入视野,将武器瞄准赵、祖拉和跪在地上流血的迪纳尔特。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终结者盔甲的臃肿身影:他的脸完全被坏死组织占据,鼻子,骨头和其他所有东西都烂作了一团,腐肉从他的脸颊上不断剥落。当他穿过空地边缘的植物时,草木枯萎死亡,只留下干瘪的尸体。在他的两侧有六个同样致命的身影,每个人都穿着被瘟疫之神扭曲改变了的动力装甲,带着一把和盔甲一样破烂不堪的爆弹枪。 “看来你的特工没有让我们失望,莫菲迪恩(Morphidae)”终结者盔甲中的阿斯塔特说。他的声音浑厚而湿润,像是从沼泽底部发出来。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褐色长袍,满脸皱纹的苍老身影走到他身边。即使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这个新来者也堪称瘦小,而与他身边的叛徒阿斯塔特相比,他更显得相形见绌。他手里拿着一根粗糙的拐杖,拐杖的一端靠在肩膀上,但是他流畅的动作表明这跟拐杖并不是为了帮他走路。 “达维尼克斯 · 莱卡很少让我们的主人失望,科普拉克斯(Corpulax,似乎是腹股沟)大人。”与投身瘟疫之神怀抱的叛徒星际战士不同,老人的声音就像干燥的风吹过墓地。他张开嘴,对布兰德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微笑。“不是吗,特丽娜?”(Tryphena,源于拉丁语或希腊语的女名,意为精致,优雅,放在布兰德身上略显讽刺) “主人,丛林后面有四个帝国卫队,一个星语者和一个智猿。他们都无法构成威胁,但是仍然应该被处理。” 布兰德的傲慢由背叛鼓动,被进一步放大。 “那就去吧”。科普拉克斯说,“留下星语者,他可能会有用,但杀死其他人。”他挥舞着自己未着甲的那只化为白骨的手,命令两名瘟疫战士离开。两人奉命消失在树林中,被令人作呕的迷雾吞没。随后,庞大的身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受重伤的迪纳尔特身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审判官?” .“你…你是科普拉克斯”迪纳尔特无惧地说,尽管每一个音节都让他的嘴里呕出鲜血。“你曾经是...奉献者之章战团的一员,但现在...你不过是具活尸,一个盲目执行你邪恶主子命令的蹒跚躯壳。” 科普拉克斯微笑着,露出他锋利的牙齿。“很好,审判官。我很高兴你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也知道你是谁,米哈伊尔 · 迪纳尔特。” 迪纳尔特抬起头直视瘟疫战士的脸,但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你是一个傻瓜,为了找到这个东西而变得痴迷不已,”他指着地狱火石说。“一个盲目到会相信任何事情,任何人,任何一点关于石头的信息的傻瓜。”一个相信一个阿尔法军团士兵临死前留下的话并为此追查不休的傻瓜;一个把达维尼克斯 · 莱卡(Davinicus Lycae )的特工认作自己审判庭同僚的傻瓜,甚至发誓要在她前主人死后照顾她,哈!;一个相信一本简单的书,就可以解开被四神赐福的造物身上无数秘密和谜团的傻瓜。” 随着一个个启示接连说出口,迪纳尔特的意志正在越来越远离他。“不,你在说谎。地狱火之书…” “地狱火之书是假的,”布兰德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那本书。它的书脊从被打开阅读的地方裂开了,封面上的图案也已经褪色到只能看清一个粗糙的运动装置和人体的模糊轮廓。“好吧,也不算是假书,而是一本完全无关的书,不是什么好书。”她把书扔给科普拉克斯,后者用骨骼化的手接住它,令书瞬间化成了尘土,瘟疫战士任由微风带走了书的残骸。 “不,我研究了一辈子,那块石头,是恶魔来到现实世界的入口。是联通亚空间某个固定地点的桥梁。”迪纳尔特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傻瓜。整整两百年的研究还没让你触及地狱火之石庞大力量的一点点边缘。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它都等于一切。开启亚空间之门不过是它最微不足道的能力。它能囚禁恶魔,也能让人升格为混沌大能。它是世界的毁灭者,生命的创造者,拥有未经雕琢的纯粹美丽,与令人憎恶的恐怖。同时它是一个封印,而我的主人现在非常想打开它。” 科普拉克斯蹲下身子,让他的脸几乎和迪纳尔特的脸保持水平。“我敢打赌,这么多年的研究都没能让你知道它还是个封印。你不是渴望知识吗,审判官?你不想知道怎么打开吗?” 失血让迪纳尔特身受重伤,他摇摇晃晃,挣扎着想站起来。“怎么...怎么打开它?”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迅速,科普拉克斯用他没化成白骨的那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锯齿状的刀片,放在他的喉咙上。“血祭,审判官,解开封印需要血祭。”他用力地将刀刃划过迪纳尔特的脖子,几乎割断了审判官的头,瘟疫战士任由尸体倒在石头上,鲜血从被切断的动脉里喷涌而出,覆盖在地狱火之石暗淡的表面上。赵想要上前,但是当科普拉克斯的部下举枪指向他时放弃了这么做。 祖拉转过头去,不愿意看到她主人的死亡。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布兰德。就算我死了,我也要看你先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你最好快点。因为据我估计,此时此刻你剩余的寿命可以用分钟来衡量了。”布兰德反驳道。 当血液流入地狱火石的凹槽时,它开始震动并发出一种不自然的绿色光晕。来自已死亵渎神灵的符文自表面浮现,并发出痛苦的嗡嗡声。眼看声音越来越大,就要压倒一切,声音却戛然而止,石头消失了。无论解锁将带来怎样的恐怖,祖拉和赵都做好了准备,但什么都没发生,既没有恶魔突然出现,也没有地狱之火从天而降。 科普拉克斯湿漉漉的笑了起来,“第一道封印被打破了,”他打开vox链接说道。祖拉如释重负——如果还有更多的封印需要打开,那他们就还有机会阻止派索斯上的诅咒。然而,科普拉克斯的下句话迅速让这种欣慰变成了绝望的恐惧。 “通知阿巴顿大人,可以开始命令部队着陆了。” 就像迈克可以通过脚印来辨认当地动物一样,在派索斯丛林中生活的三年里,皮埃特·布里斯通也学会了通过动物移动时发出的噪音来辨认它们。林鳄是一种行动迟缓、笨拙的两足动物,声音嘈杂,很难偷偷接近猎物,而地龙则在地面上滑行,但它们一边移动一边压倒树木,暴露了自己的存在。这两种生物跟所有派索斯的掠食者一样,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如果你站在原地不动,把双脚踩在丛林地面上,你可以在数公里外感受到它们移动时的震动。布里斯通站在原地,奉命守卫在空地外围,踩在丛林的地面上,他能听到远处树木倒下的声音,但脚下却没感觉到任何震动。泽斯,迈克和科切夫拉开激光步枪,准备对付又一只派索斯生物,但布里斯通摇了摇头,举起手阻止了他们。“有什么感觉不对劲,有什么真的不对劲” “莱尔,你和小西去跟树龙呆在一起,遇到什么麻烦就躲起来,”他轻轻地嘶声说。“剩下的人进入丛林隐蔽。”即使雾没有这么大,卡塔坎人也能做到在丛林中瞬间消失。前一刻还在那里,下一刻就如同绿色中的幽灵,在林中影影绰绰。 布里斯通的谨慎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报。 透过雾气,两个人影浮现出来,虽然卡塔昌人从未遇见过这种敌人,但《帝国卫队手册》教会他们辨认出它的轮廓: 混沌星际战士。布里斯通没办法出声,这会瞬间暴露他的位置,让袭击失败。而且能见度太低,他也没法发出手势信号,于是他采用了自己出身部落里一种古老的狩猎联系方式——鸟叫。他模仿卡塔昌刀嘴雀发出了三声尖叫,意思是“只能用刀,确定目标,立即击杀”,并得到了三个相同的答复作为确认。 “如果叛徒阿斯塔特为我们而来,那我们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分头行动,找到人了记得给我留些”一个声音湿漉漉地从雾中传来,接着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人走得更远的声音。说话的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就在此刻,四把卡塔昌之刃已经准备饮血。布里斯通首先开始行动,一个瘟疫战士就在他几米之外。心里想着一个面对过混沌阿斯塔特的卡塔昌退伍军人曾告诉他的话,布里斯通将刀子对准盔甲的薄弱点掷去。刀光如电,深深没入头盔与盔甲间的密封连接,径直穿透布满锈蚀的材料。星际战士跪倒在地,气流从破损的喉咙中泄出,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当他挥舞着手臂尝试拔出刀片时,又有一个卡塔昌从雾中冲了出来,将另一把一样的刀刺进了叛徒阿斯塔特的喉咙。迈克抓住刀柄往两边用力拉扯,撕开了敌人的咽喉。大量血液、脓液和其他亵渎的物质喷涌而出,他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把布里斯通的卡塔昌之刃扔还回去,然后重新与丛林融为一体。 在布里斯通确定另一名瘟疫战士不在附近,也没意识到他同伴被杀后,他开始对小队低声讲话。“我们不得不假设审讯官和他的队伍不是死了就是被俘了。”他把手伸进背后的包裹里,拿出几样东西,开始处理瘟疫战士的尸体。“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 830959. M41/巢都阿提卡,派索斯星球 “我需要你们挖出新的陷阱,然后用你能找到的任何有毒物质涂在下面的钉刺上。这个星球在过去的三年里一直试图毒害我们。现在是我们开始利用这一点的时候了。”斯特莱克上校喊道。在他身后,巨大的阿提卡巢都建筑高高地耸立,直插云霄,尖端消失在逐渐散去的雾气中。在他面前是充当阿提卡入口的泥泞平原,上面到处都是忙于备战的军队。 “上校,那其余的装甲部队怎么办?”索恩问道,示意一队卡塔昌人执行上校刚部署的命令。“如果有必要,我们的人足够加倍阿提卡周围的守军。” “剩下的留着备用。在现在的情况下,黎曼努斯坦克只是些没法撤退的固定炮台,我不能再冒险失去更多了。”他的观点很快被右边一台打滑的坦克证实了,它大半个履带都狼狈地陷在泥里。 “看!一颗陨石!”一个年轻的新兵喊道,他正忙着在坦克前的地面上铺设带刺的铁丝网。 “不!是陨石雨”另一个人说,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然后望着天空。 斯特莱克示意旁边的军官递给他一副望远镜。如果没有望远镜的帮助,这的确看起来像是一场并不罕见的流星雨。但有了望远镜,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那是空降仓,成千上万的空降仓,它们划破长空,在天上留下火焰般的轨迹。斯特莱克调了调望远镜的倍数,试图识别空降仓表面的标记,但他顷刻间就后悔了。每个空降仓上都镶嵌着带有眼睛图案的金色八芒星。 “仁慈的帝皇啊... ...”斯特莱克说。 “怎么了?”索恩问道。 斯特莱克把望远镜递给索恩。“我认为你们祈祷得还不够虔诚,少校。” 830959. M41/死亡沼泽 阿提卡东南119公里 派索斯 “菲鲁斯?(Pthirus,直译是阴虱,天啊…)”瘟疫战士透过头盔格栅含糊不清地喊到,落到布里斯通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在说“病毒”。这个穿着盔甲的叛徒在泥沼中蹒跚靠近,每前进一步就会深深地陷进泥里。 “菲鲁斯?”他又说了一遍,爆弹枪随着步伐左摇右摆。在薄雾和树干的掩护下,卡塔昌人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经过,向远处等待他们的坐骑走去,远离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菲鲁斯?”瘟疫战士发现自己的前队友脸朝下倒在泥泞的丛林地面上,语气里带着惊讶。在远处,一只鸟不断鸣叫着。他跪下去,用臃肿的手将尸体翻了过来。 当听到尸体下手榴弹的拉环被拔出的声音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现在把刀给我。”布兰德说,用枪瞄准祖拉的头,期待地伸出手。 “不要给她!快用刀离开这里…”赵的话突然被枪声打断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打中的不是祖拉而是自己,向下看去,他发现原先胃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血洞,内脏和破碎的组织从中涌出。“我…我…”.他徒劳地说,拼命捞起掉出来的肠子,接着一头倒进了泥潭里。布兰德将温热的枪口转回了祖拉的头部。 “不管怎样我都死定了。”祖拉低头看着赵,他的眼睛疯狂眨动,还在尝试把肠子塞回去。“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还没有死。” “仪式…是不精确的”科普拉克斯说。“我不确定还需要多少血,所以你还有用。但现在血够了,所以你没用了。如果你配合一点,我会让你和你的朋友死得更痛快。否则,你朋友现在所经历的痛苦,只会是你将体验到的一小部分。” 祖拉又看了看赵。他胃部的伤势最为严重,这种伤可以花上几个小时让人慢慢失血而死,而死前的每时每刻都处于极度痛苦之中。“我怎么知道你会信守承诺?” 布兰德咧嘴笑着说: “因为你可以看着我把他的头打爆,然后再打爆你的。我不会再问第二遍,把刀给我。” 祖拉迟疑地把手伸到腰间,握住了刀柄。她慢慢地把刀从腰带里抽出来,虽然短暂地考虑过把它当作武器使用,但想起抵在自己头上的枪,祖拉还是把它放进布兰德的手里。金发女人看着这把刀,眼中露出明显的喜悦。 “我要那把刀”莫菲迪恩走近布兰德,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脏兮兮的长袍的下摆拖在脚下的沼泽里。布兰德一时间什么也没做,那人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最后,她不情愿地把刀递给了他。莫菲迪安低低地呻吟出声,轻松中带着一丝狂喜。他贪婪地看着刀,然后把它放进长袍的褶皱里。“致以我永远的感激,科普拉克斯大人。近一万年来达维尼克斯 · 莱卡一直在寻找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现在,多亏了你们,它..” 后面的丛林中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打断了邪教领袖的话。没过多久,一名瘟疫战士的尸体砸在空地的中心。两名科普拉克斯的守卫及时闪开了,但还有一名守卫动作不够快,被死去同伴的尸体正中胸口,狠狠击倒在地上。就在这个瞬间,布兰德接受的审判庭训练接管了她,她下意识地把枪口从祖拉头上挪开,去追踪攻击的来源。 而这正是祖拉需要的瞬间 她俯下身,一个扫堂腿踢向布兰德下盘。金发女人像个累赘一样倒在地上,她的枪徒劳地往空中开火,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在同时,从瘟疫战士尸体被炸出丛林的同一方向,五只树龙出现了,其中四只背上骑着卡塔昌人。卡塔昌人发出战吼,不断用自己的武器射击,很快又有两名瘟疫战士死于这场突袭。 “祖拉!跳上去。”布里斯通喊道,指着那只无人驾驶的树龙。祖拉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用肩膀把莫菲迪安撞倒在地。树龙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飞奔着穿过空地,规避着敌友双方的交火。迈克和坐在身后的莱尔为祖拉提供了火力掩护,不断开火的重型爆弹枪迫使瘟疫战士寻找隐蔽。令她跑向野兽的路线畅通无阻。当坐骑试图从她身边冲过时,祖拉紧紧抓住缰绳,飞奔跨上鞍座。然而当她一只脚刚刚踏上马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就差一点,祖拉,就差一点。”布兰德说。她用枪瞄准祖拉,二人相距不过十米。“能杀了你我真开心。”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只听枪声响起,斜里射出一颗子弹击中了布兰德的肩膀,迫使她放下了武器。 “走... ... 快走,”赵无力地说,他还在慢慢流血,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祖拉看了她朋友最后一眼,伤心地笑了笑,然后把另一条腿也跨到树龙身上,放缰飞驰。看到祖拉安全逃出,卡塔昌人停止了射击,冲向空地的边缘和相对安全的丛林。布里斯通和小西最先消失在雾气中,紧接着是科切夫,然后是迈克和莱尔。泽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撤出空地时不小心穿过了瘟疫战士的射击范围。一阵短暂的枪林弹雨撕裂了她的躯干,破碎的尸身从树龙背上滑了下来。 为了避开头顶呼啸而过的枪声,祖拉低下头,回过身子看了一眼。布兰德正大步穿过空地,手里拿着枪,朝倒在地上的赵走去。在雾气笼罩她之前,祖拉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那个金发叛徒朝着枪手的头部开枪。 她痛苦地呼出一口气,再次拉紧缰绳,拼命向阿提卡奔去。 科普拉克斯并不经常发怒,但当他站在空地中央,环顾四周,看着几个普通的帝国士兵对他部下造成的大屠杀时,他终于感受到了血神在向他招手。四个瘟疫战士死了,另外两个需要药剂师的帮助,而金发间谍肩膀上的伤口正在流血。他想把怒火转向布兰德,但是,看到莫菲迪安在他部下的帮助下从泥里爬出来,他意识到比起对每个人发火,杀鸡儆猴相对来的更有效。 “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儿,老头。然而,我们却为此失去了四个慈父赐福之人,还有一个迪纳尔特的手下逃跑了。阿巴顿大人会为此剥夺你的灵魂。”科普拉克斯说,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莫菲迪安不安地清了清喉咙。“但是任务获得了阶段性成功。我们已经打破了七重封印的第一个,很快隐匿诅咒(Damnation Cache)就会被打开。”他把手伸进长袍里摸索。“近一万年来,达维尼克斯 · 莱卡终于重新获得了这份荣誉,翡翠洞窟将被打开,囚犯将被释放.....”他的声音逐渐减弱,从摸索变成疯狂地拍打自己的衣服,寻找那把不见踪影的刀。“那把刀!就在这里!我刚刚才拿到的!” 布兰德转过身,怀着不信任和厌恶的情绪摇着头。科普拉克斯向老人走去,“当你为大掠夺者阿巴顿服务时,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这位身材高大的瘟疫战士将骷髅化的手放在莫菲迪恩头上不过几厘米的地方。“你只能让他失望一次”他用手触摸了老人的头顶,立刻将他变成了尘土 与此同时,在一公里之外,前神偷,现审判官祖拉·迪格瑞兹正迅速返回阿提卡。而那把匕首正安然无恙地插在她的腰带上。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