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之人与受诅咒者》——第十四章
译者:不会普攻的电兵
校对:卡托的等离子今天过热了吗

拥护叛乱
吾乃阿尔法瑞斯
并非徒劳
皇宫外围工事 日光之墙第十六区 争夺区 二月二十五日
梅兹马德拉发现很容易就能从第三条战线上的小规模冲突中溜出来,进入沦陷区。进攻迫在眉睫,深沉的静谧笼罩着大地,远处的吼叫声和枪炮的轰鸣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声雪崩般的巨响,很有威胁感,但距离很远。叫喊声是从第二条战线上传来的,所以她坚守在第三条防线的城墙上,隐身于那浮动的烟雾里。必要时,她完全能够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前行。
爆炸引燃了废墟,刺眼的光芒比起照明,反而更会让人迷失方向。亚人类的尸体铺满了第二条和第三条战线之间的杀戮地带,它们野兽般的脸庞仍因为战斗的狂怒而扭曲着。她同情它们;而她对它们知之甚少,但她的确听说过一个被遗弃的种族,虽然还没有堕落到会随时杀人的地步,只因为太过于不同而无法获得应有的尊严。狂怒和屠杀所产生的多层化学气味从它们的尸体上飘出来,它们口鼻边上的泡沫则是另一种受管制的战斗药良好证明,但她怀疑它们是否真的要如此多的鼓励才能去杀人。帝国向全人类许诺以和平与进步,除了那些它没承诺的亚人,它们这样的生物一般过着悲惨的生活。
又一个谎言。
这些普通人类的尸体既有忠诚派的也有叛徒的,但这些区分的术语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忠诚与否都无从阻止两边被这些野蛮的亚人类袭击,叛徒们和忠诚派一样都受到了食肉者们的攻击。
她穿过一排死掉的叛军士兵。前线的忠诚派们说他们是人渣,但除了黑暗之神在他们的装备上留下的标记和他们随身带着的护身符以外,这些人都是来自曾经忠诚的军团的职业士兵。人渣可不会接下这样的自杀性任务;这样的牺牲需要纪律的约束, 需要对这项事业的信仰。
第二条防线上的活动正在加剧,威胁着她的探索,所以她从城墙的外侧滑了下去。一发炮弹砸在了城墙脚下,将一大堆人的身体部件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规律排列着。她在弹坑的边缘发现了一把镭射枪的枪托。上面蚀刻着一个粗糙的凹槽,被新鲜的血液染成了红色。
这景象在一个本该超越这些事物的世界里是一种亵渎,梅兹马德拉并不相信荷鲁斯的那一套,他只是恐怖力量的傀儡罢了。同样,她认为阿尔法军团也不相信荷鲁斯,尽管他们用欺骗的手段隐藏了他们的目的。阿尔法军团可以被认为是不值得信任的,仅此而已,而这就足够了。根据她的经验,这是任何人对任何事情都能得到的最大保证。
在冥王星之战之后,在军团召唤她和阿舒尔回到虚空之前,她曾用言语刺激阿斯塔特修士开口说话。虽然梅兹马德拉不讨人喜欢,但她善于让人们开口说话。可军团战士们不是普通人,她努力了,她真的努力了,她问他们为什么要战斗,然后就像她一直以来那样得到一成不变的答案,如果她真的得到了的话。
为了帝皇。
他们一边又一遍的对她重复这句话。甚至当他们的行为只能被解释为直接反对帝国的生存时。
为了帝皇。
她可能听过十几次了,对于一个如此神秘的团体来说这可不少。
也许是她脑袋坏掉了,但她选择相信这句话。
她的思绪回到她第一次听见它时。
“为了帝皇。”在入伍时他对她说。阿尔法瑞斯,他说那是他的名字,可他们都说他们是他。他真的是阿尔法瑞斯吗?他真的是那位在冥王星战斗的勇士吗?也许他们都曾是阿尔法瑞斯。这个宇宙中比一个克隆军团奇怪的事可多了去了。
那是多久以前了?十年?十五年?时间是一种一旦你审视就会发现实际上毫无人情味的文明基石之一。时间就像金钱,是一种双方都同意的,方便的假设。它并不真实,至少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它只是人类的构想罢了,只是一种集体的错觉。
没人想听到类似这样的说法。她小时候老是说和这差不多的话。可当她发现她的想法不受欢迎的时候,她尝试着尽可能地远离人类,最后待在一颗从宇宙角度来讲都是人迹罕至的星球中的最人迹罕至的地方。在那儿,在那些干燥的灌木丛中,除了搜寻食物勉强糊口和酗酒以外,没什么可以做的。她对前者漫不经心,对后者却充满热情。
她至今仍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选中。
那是一个正好不值得被铭记的夜晚,她从当地的小酒馆回来,发现有一个陌生人坐在她那破旧的标准舱室里。她的村子里有一百五十九个人,周围则都是烧焦的山。她一在黑暗的客厅里看见来客的身影,就知道他不是村子里的人,主要是因为她的邻居没有一个是军团阿斯塔特。他个子很大,即使对他们那种人来说也是如此,摇摇晃晃地坐在她的一张椅子上。他的膝盖太高了以至于不能放在桌子下面,所以他重新把桌子放在他面前,然后把她仅有的另一把椅子放在对面以便于她可以坐。尽管他拥有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高大身材,但不知怎的,他设法不引人注目,这似乎是所有的军团战士都会的伎俩。
他那聪明的眼睛在面具下面闪闪发光。整次会面他都没有把它摘下来。
“莉迪亚梅兹马德拉,”他说道。这不是个问句。她在他眨眼的功夫就把枪拿在了手上,而那个动作好像使他感到高兴。
“如果你想开枪的话就开枪吧,”他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你回家时发现我在你的小屋里。”他环顾四周,从一堆堆脏衣服和从水池里溢出来的没洗的餐具中找到了极大的乐趣。“对你这样背景的女人来说,这里的环境可不怎么样。我想你的家人会对你所居住的地方感到震撼的。”
“我的家人和你没一点狗屁关系,”她说。她拿枪指着门,“出去。”
他坐着没动。他的笑容凝固了,可只有一会儿。“容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你可以尝试开枪。而我则会杀了你。”
“你到底是谁?”她问。
“吾乃阿尔法瑞斯,”他回答道。
她的枪口指向了地上。“第二十位原体?别逗了。”
“无论你相信我与否都没关系,这只与你有关系的是你对我的一种称呼罢了,”他说。“不然“我的大人”也行。”
那真的是他吗?这个军团中的许多人都与他们的基因之父十分相像。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问。
“直奔主题。”他看上去很高兴。“我的军团喜欢像你这样的人,莉迪亚。”
“没人可以那样叫我,”她说。“以后也不会有。”
“我们喜欢有能力的人。我们喜欢能做事的人,我们喜欢可能会用得上的人。”
“谁说我想被使用了?”她说。
“请,”他说。他伸出一只巨大的手。他的肤色很不寻常,是一种几乎像金属的古铜色。“请坐。”尽管他很有礼貌,但那并不是一个请求。她同意了,但是把枪又举了起来。
“我在寻找泰拉出生,却与泰拉没有依恋之人,相信帝皇正在做的事,但又觉得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去做,质疑事物的本质并不如同自己所被告知的那样的人。”
“你在说什么?”
“你没被吓到,是吧?”阿尔法瑞斯说。又一次,他表现的很高兴。“军团战士的出现会对一些凡人产生过度的心理影响。身为原体的效果可能会更糟——我见过有些人在我走进他们房间的时候就吓尿了。但你对这种事并不关心,对吧?你会立刻向我开枪。那挺不错的。那非常不错。”
“说重点,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洁白的牙齿从他的面罩下露了出来。“很好。帝国在劫难逃,荷鲁斯·卢佩卡尔,战帅,会屈服于被遗忘的众神的淫威并背叛帝皇。这件事几年内就会发生。银河系的命运和它内部的一切都岌岌可危。”
她哼了一声。“胡说八道,这是某种测试吗?”
“不是。”
“那你会阻止他?”
“你说得不全对。如果荷鲁斯输了,”这位自称是阿尔法瑞斯的人说,“帝国将会分崩离析,这些神将会兴旺发达,祂们将挣脱物理法则的束缚,亚空间将灾难性地侵蚀物质宇宙并与其融合。”
“我想荷鲁斯赢了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们有…一个情报来源讲了一个不同的故事。如果荷鲁斯赢了,人类将在一场暴力的狂欢中耗尽自己,致命地削弱这些实体,这些神。”听到这个词,他做了个鬼脸。“请注意,我很轻率地使用了这个词。最终,他们将会湮灭,所有的现实世界则会被拯救。帝皇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
“祂说谎了?”她问道,但她并不惊讶。
“可能有什么好理由吧,”阿尔法瑞斯耸了耸肩。“祂的设计是为了保证人类的安全。原体,统一战争,帝国,那一大堆都是如此,但不会成功。但祂的尝试只会使得问题变得更糟,天命如此。”
“如果你知道的话,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荷鲁斯呢?你为什么不警告帝皇呢?”
“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即使可以,结果也还是一样,或者相近——它们会晚个几千年发生,但那也就是宇宙的终结了。简而言之就是如此。”他补充说。
她拿枪指着他。“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得有人来帮助我们。我想要你来帮助我。”
“精彩绝伦。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阿尔法瑞斯动了一下。那张对他而言很小的椅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大多数与我谈话的人都不会听到真相。他们中的一部分相信我们正在反抗帝皇因为我们想要叛变,或者我们恨祂,而且因为他们恨祂,本身就想要叛变,所以他们非常乐意加入我们。我们告诉人们他们想要听见的内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就是钱,亦或者是权力,顶多是两者的集合。大多数人都很简单。但是也有像你这样既不要钱也不要权力的。你曾经拥有过它们,可你放弃了,远离了它们。只有真相才适合你。你想要变得有意义,莉迪亚梅兹马德拉。 我现在提供给你一个追求最为崇高的事业的机会——也就是保护……”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微笑,就好像他们两个是在分享什么私人笑话。“保护一切,”他总结道。
她对着他开怀大笑。
“让我换种说法,梅兹马德拉,”他说。“你独自一人,穷困潦倒,身处危险之中。你远离家乡。人类的统一与你擦肩而过。你是那种在社会以外向里看,从未进入过任何群体,对社交总是感到恶心的人,因为你能看见普通人是有多愚蠢,是有多容易上当受骗,是有多快就能把他们之前相信的东西全部抛弃仅仅是为了建立一个让他们舒适的现实。你本能地知道他们高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你讽刺他们的乐观,因为你心中只有绝望。你嘲笑他们遇到的困难,因为他们的烦恼对比于时间的无情流逝太过渺小与悲哀。你谴责他们的友谊,因为你能在每个微笑下看见背叛。”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但真正让你受伤的是,你其实渴望和他们一样,因为你知道你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就算你的智力可能更高,但最终它就和普通人一样有着极限。你的知识足以告诉你,你其实一无所知,所以你向往着他们的社会,他们的天真和无知。你饱受痛苦,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但是你真正理解的却很少。”
“谜语和谎言,”她哼了一声。
“是帝皇撒谎在前,故意且令人遗憾。”
他是对的。她鄙视她自己的种族。她以为他会期待她会尝试着口吃地辩解,然后否定一切,又或者变得很生气。她以前可能那么做过,但她现在已经厌倦了。就在他们刚刚结束会面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她一旦表现出了那样的行为,她就会立刻死在桌子旁边。
“所以你的重点是?”她问。她用她那只空闲的手捡起了一块木头碎片。即使在那个时候,在那种地方,她尖利的手指甲也修剪的很完美。“我并不是第一个把人类看成愚蠢牲畜并憎恨它们的本质,或许也不是第一位憎恨我自己的女人,因为我也是人类的一份子。我已经对此做出了妥协。”
这位陌生人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笑容环顾了她的小屋。“看起来的确如此,你做的很好,”他讽刺地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星际战士可不是因为他们的心理洞察力才闻名的。”
“与流行的观点正好相反的是,我们并不都是一样的,”他说。他笑得更灿烂了。“我们的军团致力于发现有特殊品质的人。而你有很多这样的品质。”
她扬起了一根眉毛。
“与流行的观点正好相反的是,”他精确地重复着口中的词语仿佛如同录音一般,“不同的军团有不同的职责。我们军团是被用来执行情报与反情报工作的。渗透,颠覆,交互。别的军团拨动扳机,我们拨动杠杆。幻觉,”他嘲弄地说,在面前摆弄着他的手指。“误导。”
他向下看去。她的眼神无意识地跟着他。
他们中间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把手枪。对他来说有点小,但她却需要双手持握才能稳定。它不是一件军团阿斯塔特标志性的粗野武器,不是那种结实沉重,承载着死亡怒吼的武器,它不是一把爆弹枪,却像是一种修长的异形武器。它看上去安安静静的。
细节,不管那到底是什么,它都很致命,而且他还不需要它。她当时本可以逃跑的,但就以她的速度,他完全可以在她跑出房间以前就抓住她然后折断她的脖子。她很想知道他会不会享受这个过程,或者他会不会对她感到失望,又或者她的死亡有别的用处,能让在别的什么地方的别的什么人学到点什么。
“所以,”她说,“告诉我我理解得对不对。帝皇最忠诚的儿子要叛变了,臣服在那些他一直被教导说不存在的神的淫威之下,然后你想要帮助他以便于阻止那些不存在的古老神明有机会统治一切。”
“有很多小错误,但基本上就是这样,对,”他说。
“而这会导致人类的毁灭?”
“不幸的是,的确如此。”
“所以如果我帮助你,我会死,”她说。
“如果你选择不帮助我,那么你几分钟之内就会死。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虽然你最终还是会死,但是我保证你不会徒劳的死去。服务于我们的人都不会徒劳地死去。”
“你叛变了吗?”她不相信地问道。
“没有,”他坦率地说。“我也希望有别的方法。要么人类现在灭绝,宇宙得到拯救,要么人类晚点再灭绝,所有现实里活着的,会呼吸的,会思考的东西都会在痛苦中毁灭。”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很好奇;尽管她可能几秒钟之后就会死,但是知道它,哪怕就这么一会儿,也值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些神还有其他力量。它们不一定友好,但它们并不邪恶。”
“那可不是一个答案,”她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帝皇,”他简单地回答道。
这样的对话是她听他们中任何一个说过的最多的话。
她把她的视线从枪托上的凹槽移开。云层之上,夜晚降临;云层之下,整个港湾都被覆盖在轰炸产生的黑暗下面。被攻破的工事区遭到轰炸,世界一片橙色。神盾闪耀着一种可怕的紫红色。她隐藏在阴影中,贴着墙壁向她的目的地,也就是战区边缘走去。
半公里外有一座炮塔,是皇宫炮塔的缩小版和外层炮塔的再小一版。多恩的防御具有分形的本质,每一个小部分都是一个更大部分的复制,环环相扣,互相掩护与支持。从这种简单的设计中体现了防御的复杂性。
炮塔控制中心里有四个死掉的军官。他们那套坚固耐用的设备仍然在离线运转,但是屏幕已经变成了模糊的蓝色。梅兹马德拉精于使用这种设备,所以她只用了一会儿就让它们重新在她手下翩翩起舞。就在她在数据室里不停移动的时候,外面传来的一阵噪音动让她不得不转向房门,手里还拿着一把刚抢来的等离子手枪。
“我想你肯定在这儿,”阿舒尔说道。他跨过门槛,他的枪被抱在臂弯里。他一直以来都这么携带他的枪,就好像它是个孩子。“你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她点了点头,把沉思者关掉以后又对着它开了几枪。‘我在堡垒下面发现了隧道。那就是机会。’
“值得牺牲的机会?你很幸运。你很有可能在来的路上就被多恩轰成渣渣了。”
“我们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冒点险是值得的。”她摇摇头。“多恩在这些事情上浪费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这些傻瓜还把我需要的所有数据都拷贝到了他们的沉思者单元上。”她跨过那些尸体,在他们身上寻找着口令和信号辨识器。“任何人都能找到它。”
“有人已经这么做了,”阿舒尔说道。 “我想我们已经结束了,”他等了一会又补充道。“冥王星之后,当他们把我们送回来的时候。我想,难道他们还想从我们身上得到点什么吗?”
“你的事从来没有结束过,阿舒尔,”她说道。她找到了一个华丽的戒指和一根数据杆。“至少和他们还没有结束。”
“你最好用我现在在用的这个名字,多洛梅克,来称呼我,”阿舒尔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朝门外张望着。“很快就会有人来了。他们正在这个区域内重新集结,而敌人已经被迫撤退。你得马上离开。你要是在这里被发现将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而且他们要是在你身上发现那些钥匙的话你肯定会被处决的。”
“这些问题我自己想办法,”她说。“你才是该离开的那个。”
他摇了摇头。“我应该在这里才对。我扮演的可是个中尉啊。由于我的技能已经得到证明,所以我自愿来前线侦察。”他一本正经地笑着说。“我发誓要夺回这座炮塔。而且我想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
她对他怒目而视。“你正在自我炫耀有点过多了吧,而且你和那个士兵走得太近了。”
“克洋?他没什么威胁。我们可能需要他,当然还有其他人。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特别是我们现在还没多少资源。”
她瞪了他一眼。“等你扮演完了你那好朋友的角色以后,为什么不考虑做一些我们应该做的事呢?”
“我有点厌倦了成天无所事事了,”阿舒尔说道。“而且这很有效果,我现在很受欢迎。只要我有影响力,我们做事就会简单很多。迦南听从我的话。他需要我。”
“你得马上停下。你没有在你应该做的事上集中精力。你正在尝试着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阿舒尔耸了耸肩。“注意力有时候很有用。”
“小心点。”
“我们很快就会面临死亡,”他说道。
梅兹马德拉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不会是无意义的死去,”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