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兰】闲情逸致01-10
*一天写一篇，十篇混一更
01
“好热啊～～～”摩卡在单车的后座上，对着湛蓝的天空用拖得比平时长了三倍的尾音向太阳公公抗议着。
“摩卡你坐好些……”兰则是对着身后乱动的青梅竹马抗议。
兰紧紧握着单车把手，在乡道上保持着平衡。今天热的出奇，还没到正午太阳就已经晒得她睁不开眼。可恶的摩卡，说去的时候她骑车，回来的时候自己骑，原来是最热的时候交给她……
“但是摩卡实在是太热了～就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买雪糕呢～”
“摩卡你不要再贴上来了……”摩卡摸了摸兰的后背，兰因为背上渗出的汗本能地躲开。自行车在小路上绕出一个S形，如果不是兰及时把车稳住她们已经掉入田边的小溪中了。
然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摩卡突然安静反而让兰有些愧疚了，这段折磨人的旅途如果不是摩卡在后面时不时吵她一下，即使是她一个人在烈日下骑这段路她大概也坚持不下来。
两旁树上的蝉鸣倒是成为了骑行过程里一成不变的背景音，但就像她们的音乐一样，只有某种乐器总是不完整的。
十秒前还在享受乡间清净的兰，现在倒是祈祷着摩卡什么时候能说句话。她绝对不会再抱怨，就算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被摩卡从后面抱上来挠痒也不会。
“呜哇呜哇呜哇……”从刚才采购点买了个便携式风扇的摩卡从袋子里对着风扇说话，声音随着风颤动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兰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她用力将车子蹬如某户人家墙根的阴影中，刻意放慢了车速，要是摩卡能把风扇对着她的话，哪怕一下……
“兰想吹吗～”如同心有灵犀地问了出来。
“随便吧……”其实还是很想的，不管是生理上的炎热还是心理上希望能够亲近一些都是这样。
兰感受到自己的衣服下摆从后面被拉开了，一阵清风从腰间拂过，从下往上吹过出汗的后背。虽然称不上什么非常舒服的享受，但已经算是在无数次的乡间骑车里很有意思的一次了。
“兰感觉怎样～”
“嘛，还可以吧……”
在烈日与蝉鸣中，自行车悠悠地骑过那条乡间小路，向着她们的杂货店走去。
02
摩卡突然说想去海边。
海边啊……兰坐在面对院子的走廊上，想着想着就瘫倒了，躺在木地板上。海边倒也不远，沿着乡道走，骑车大概半小时的路程就能到。
学聪明的兰这次带上了摩卡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小电扇，并坚持让摩卡骑去的那段路。她们将便利店的门一关，骑上那辆自行车就开始了即兴的旅行。
“其实倒也不必今天啦～如果隔壁的高海前辈来了可能会让人家不方便呢～”摩卡骑上自行车，她对这段旅途充满期待，但那或许不是真的想看海，而是那附近的海之家总是能买到这个小村庄难以买到的新鲜面包。
“其实我一直都想买个烤箱回来……”兰在单车后座上，打开那个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脸吹。兰过于安分的坐姿让摩卡没有享受到一点风，当她想起来了，才举手将风扇对着摩卡的脖子。
“噢～希望小摩卡有一天能吃到兰亲手做的面包呢～”
“那可不行，我还要让摩卡载我去海边”自己原来还能这么小孩子气，兰在摩卡身后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啊～海边确实是挺不错的地方呢～”自行车缓缓上坡，驶过一片小树林，风吹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不只是面包噢～还有海鸟和沙滩，要是能再多一片向日葵田就更好了呢～”
“摩卡对向日葵田还真是执着呢……”
向日葵沙滩……兰记得摩卡曾经和她说过那件寻找向日葵田的事情，那似乎也是在海边。是对过去生活的思念吗？还是单纯的喜欢那片景色？兰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给摩卡送一盆向日葵，不过她还是执着地送茶梅，毕竟她可不希望让自己最重要的花离开恋人的视线。
“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啦～要说喜欢还是茶梅噢～”摩卡察觉到兰语气中微微的嫉妒，将话锋轻轻一转，“小兰是吃醋了吗？摩卡觉得现在能和兰过这样悠闲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呢～兰呢？”
“不是问过很多次了嘛……”
“再说一次啦～”
自行车顺着小路下坡，兰用指尖勾住摩卡坐垫的尾部。她这个时候可不想搂上摩卡的腰，不对，平时只有摩卡才会对她做这件事，她可不会这么干。
从树叶的间隙里洒落的阳光，沾着清甜的空气照在她们的脸上，如同她们的日常一样，从这一瞬开始悠悠摇曳至很远的未来。
03
“高海前辈再见啦～”
“啊～又闲下来了呢～”送走了住在离这里一个小时路程的海边的高海。摩卡坐在杂货店的木地板上，托着腮望着静态的乡间夏日。
摩卡自以为自己是个很悠闲的人，这样的想法在她和兰来到这里住下来之前一直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在乡间开杂货店实在是闲的出奇，人烟稀少而且几乎没人会讨价还价。加之现在还是暑假，客人更是少上加少。
“兰什么时候回来呢～”摩卡抬头，望向杂货店里唯一发出声响的、在她头顶吱呀吱呀转着的风扇。夏日的中午就连风铃都不会响，要是兰也在的话大概会有趣很多，甚至不需要她刻意去捉弄去挑起话题，只要是谈天说地，哪怕是聊一聊晚饭吃什么也不会感到无聊。
那么，在看店的摩卡要做什么呢？
或许，可以做些东西？主题是什么呢？要不就小摩卡和兰吧～
摩卡闭上眼，往货架上伸手，她打算抓到什么就用什么作为材料。
“你怎么来了呀～”摩卡望着随手抓过来的方形折纸陷入沉思。做什么呢？她会折青蛙，可是青蛙跳到小溪里就不好了；她也会折飞机、折方盒、折爱心……
不如，做个风铃……？
在反应过来之前，摩卡的手已经动起来了。她拿的纸也是那么自然，一张红色一张青色，仅仅是折显然是不够的，她还需要一把剪刀和胶水，再通过偷吃孩子们的食玩在里面找出两个铃铛，系上用来捆东西的搓细的绳子……虽然她从来没自己做过风铃，但她还是很顺利地做出来了。虽然形状好像并没有买的好看。
接下来，只要挂在店门口上！摩卡从地上站起，垫上一张小板凳，在店门的左右两侧挂上两个颜色的风铃。
“摩卡，你在干什么……？”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她正抱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上次跟摩卡说过的烤箱。
“没什么啦～小摩卡只是看店无聊了而已啦～兰快把烤箱搬进来噢～”摩卡挥着手，帮兰推开了连接店面与院子的那扇门。
“兰什么时候做面包给小摩卡呢～”
“等我学会了先，而且也没说要做给摩卡吧？”
夏日的风在下一刻轻轻吹拂过她们的杂货店，挂在门口的风铃悠悠响起。
摩卡刚刚按下暂停键的夏天又再次开始了。
04
“兰还不睡吗～”摩卡在榻榻米上滚了一圈，将原本卷着自己的被单摊开了。
“好的好的……”兰将台灯关上，将夜色还给这个小小的房间。她每天都要写些类似于日记的东西，但也不尽然，据她说是“灵感”一类的东西。
“说起来，摩卡想要装个窗帘吗？”兰在摩卡身边躺下来，明亮的月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枕边。
“小摩卡倒是没问题噢～”摩卡打了个哈欠，翻身面向兰的那边。
“总之摩卡没问题就可以了”
夜晚在简单的几句交流后重归寂静。清风随着月光穿过窗户，窗外的蝉鸣演奏着前半夜的安眠曲。
“兰～”摩卡在软糯的声线里突然翻了个身，靠在了兰的身后。
“怎么了……？”被摩卡从后面突然凑上来的兰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又要被摩卡当成抱枕了吗？还是说今天也要做更后面的事？
“只是单纯地想叫一下兰噢～”摩卡得寸进尺地抱住兰，蹭了上去。
哈……感觉自己刚才浪费了些感情的兰让摩卡就那样抱着自己，她很清楚自己一时半会是逃不掉了。
“摩卡，睡了吗……？”几分钟后，兰轻轻地叫身后的人。
“还没有……怎么啦？”摩卡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倦意，估计没有兰的这一声就直接睡下去了。
“那个……好热……”兰并不是讨厌被摩卡抱着，只是夏天实在是太热了，即使是乡间的夜晚也是如此。前几年坚持没用空调的兰今年也不得不订购空调，只不过还要几天才能送到。
摩卡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顺手将被子扔到一边。
“对不起，还要请摩卡再忍几天……”
“没事噢～”摩卡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最后几天了，所以接下来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小摩卡可没有抱怨呢～”
兰用若有若无的声音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空调吗？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变化，但也算是一点点积极的改变吧。
“明天还要去庙会摆摊呢，摩卡也早点睡吧……”
“嗯～兰也晚安啦～”
05
这样就摆好了。
兰站在她们的摊位前，看着已经摆好的东西长舒一口气。准备时间比想象中的长了不少，即使是在清晨听到鸟叫声起床，在神社附近摆好庙会的所有东西也花了将近一个早上。
“摩卡……”兰往身后望过去，银发女孩已经趴在摊位的桌子上了。
“小摩卡已经动不了了～”摩卡趴在桌上转过头。这样的夏天把插好的花和苹果糖搬出来就已经足够折磨人，更不用说还要经过神社门口那段长长的楼梯。
“啊……确实我也有些累了……”。如果是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兰应该会把摩卡拽起来，不过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们在这里定居后已经算是完全闲下来了。
其他摊位上，还有零零散散的身影在忙碌着准备今晚的庆典。参与者大都是这里的村民，今晚可能也有些来自其他地方的人，就比如她们的常客高海也会在庙会上出场表演。
兰坐在摩卡的旁边，两个人并排趴在桌子上不太符合她的作风，而且这个场景如果大家在场的话多半会被拍下来的。
“哦？美竹和青叶这么快就摆完了啊？”店里的另一位常客向她们问好。
“啊，刚刚摆完，您呢？”
“我们这边才刚准备开始呢，我们先去忙了啊……”
送走了刚才打招呼的大姐姐，这边的摊位再次清闲下来。今晚就会忙碌起来了，所以现在放空大脑休息一下也完全没问题。
随着日影逐渐爬上树梢，蝉鸣也从动听逐渐变为了聒噪。良久后，直到树叶间透过的阳光移动到兰的眼睛旁，她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摩卡好像已经睡着了，兰想了很久，在终于决定叫醒摩卡一起回家换件衣服的前一刻，摩卡被身后的鸟叫声吵醒了。
“兰……几点了……？”摩卡揉揉眼睛醒来，像极了兰在高中无数次在夕阳下等待摩卡从座位上醒来一样。
“还早着……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洗个澡吧？”
“那就听兰的吧～”摩卡晃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显然是刚才睡了个好觉。
“感谢兰一直在等着小摩卡呢～”
“诶？啊……”其实兰并没有刻意地看着摩卡，只是正好在纠结着要不要把摩卡叫醒而已。这个眼神被刚睡醒的摩卡敏锐地捕捉到，并产生了一个美妙的误会。
“回家吧～”
“嗯……”
06
咚——咚——
随着太鼓的敲响，庙会正式开始，在传统的音乐里，小摊旁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摩卡有些惊讶于这个平静的小村庄里居然住着这么多人，足够把神社门口的空地几乎占满。乡间的大型活动并不多，所以这两年也有越来越多的生面孔加入进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家排好队噢～”许多的孩子们聚集在小摊面前，馋着摩卡面前摆的苹果糖。兰那边负责的小饰品和插花大多是为高中生和成年人所青睐，虽然没有摩卡这边这么难应付但客人也不少。
“饰品是自己加工的，插花也是自己做的……”对不认识她们的人一次次解释，兰感觉自己把一个月甚至一年在杂货店的工作量做完了。不过拜这所赐也认识了不少平时没见多的人们。
“呀吼，青叶さん。诶？这个挂饰是美竹さん自己做的吗？”摩卡和兰不约而同地向那个熟悉的声音望去，她们的常客高海刚刚表演完，就突然出现在摊位前。说是在这里买点东西回去给同伴，又在付钱的时候说表演排练的趣事，兰觉得自己似乎找回了跟香澄相处的那种有些跟不上对方思维的感觉。在兰反应过来的时候，高海就拿着挂饰跑掉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兰苦笑着，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但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一阵庄严的音乐在主殿的方向响起，人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目光向主殿的方向望去。巫女的仪式正式开始，摊位的生意也暂时闲了下来。
在远离喧嚣的地方，在人群的背后，兰还意外有些享受这种感觉的。她似乎回到了高中毕业对摩卡在烟花下告白的那个夜晚、回到了被家里人反对和摩卡跑出来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的那个夜晚。
不过，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觉得很安心。
“难得闲下来了呢～兰～”摩卡摊位的灯暂时关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兰的旁边，和她一同望着远处的灯火。
“啊……”被摩卡突然搭话，兰有些没反应过来。
“要偷偷牵个手吗？”
“诶……？”身边银发少女的突然调情，让沉浸在气氛中兰小姐大脑有些宕机。
手被牵上了。
“可以……”
07
意外地难……
兰将面粉、鸡蛋和酵母和在一起，特地多加了一些糖。只是网上说的“搅拌均匀”这一步她不太能评判。实际上她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但想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做面包，还是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
然后加一点牛奶，把面粉搓成团……
夏季的太阳在早晨六点不到就让天空微微泛白，这缕晨光将原本就打算早起的兰叫醒，她快速地洗漱后就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厨房。新买的烤箱因为昨天的庙会没有使用，今天正是第一次尝试的时候。
成品会是怎样的呢？现在还是一个面团看不出来，不过反复的揉面也算是让面团初具雏形了。兰小姐根据网上的教程和照片严谨地对照，终于到了一个她觉得满意的程度听了下来。
烤箱的发酵时间原来这么久啊……还好自己起的比较早，如果设定一个半小时的话八点多大概就可以开始烤了。学生的假期里杂货店的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开始，兰突然有些庆幸摩卡不会醒这么早。不过烤面包这么费时间的话，山吹面包房要多早起床呢……？
带着种种胡思乱想，兰把面团放入烤箱内选择发酵。那么，接下来可以稍微睡个回笼觉了。只要她比摩卡稍微早起一点，去把发好的面团揉成摩卡喜欢的形状，烤半个小时大概就能完成。
兰把闹钟设定好溜入房间，摩卡只是换了个姿势熟睡着，至于刚才还盖着的被子早已经被踢掉了。
兰想着烤箱里的面包，期待着摩卡惊讶的表情，在渐渐袭来的困意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08
“那个，刚才早餐的面包……怎样……？”兰趁着摩卡洗碟子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嗯……”摩卡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兰也心知肚明，第一次做的效果并不怎样，即使是对于她这样很少吃面包的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味道。
“面包有些太硬了，应该是没有发酵好的原因吧～而且感觉甜味也不太够，小摩卡猜应该是牛奶少加了吧～”
“唔，被摩卡这么说我实在是……”兰想不到摩卡的评价这么严厉，对于自己第一次的努力只字不提。
“嘛～不过因为是兰做的，小摩卡现在超～级开心噢～”摩卡回头看了看不敢和她对上视线的兰，继续将手中的碟子洗完，坐在饭桌旁。
“兰想不想出去走走？”饭桌旁的两人无言片刻后，摩卡主动提议。
“但是已经快要开店了……”
“没事的没事的～营业额都不是在暑假积攒起来的噢～”
在摩卡的死缠烂打下，兰终于同意把开门时间推迟一小时。摩卡在店门口的黑板上写下“店主出去玩了，今天晚一点开门噢～”这样的字样后，就带着兰跑出去了。
“可是摩卡没写清楚营业时间啊……”
“没事啦大家都会理解的啦～”毕竟店长的随性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
“那摩卡想去哪里走？”
“嘛～不知道呢，兰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是摩卡说要出来走走的吗！”摩卡实在是随性过头了！
不过跟着只要是跟着摩卡就行了，毕竟这个小天才总能找到兰想不到的新鲜事。先是在田埂上走，维持着平衡绕过一个水塘；然后路过车站，送给等车出城的孩子两个泡泡糖；末了登上神社前长长的楼梯，绕到山后的树林里找流浪猫。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取出家里那盒猫粮的？兰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只是结果摩卡递给他的猫粮，放在掌心蹲在流浪猫的面前。
“摩卡是什么时候知道这里有流浪猫的？”
“来这里之后不久就知道了噢～”摩卡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小猫舒服地叫了几声，蹭了蹭摩卡的手，“想搞好关系也很简单，不如说兰这种体质才是比较奇怪的呢～”
兰手中的猫粮，在她张开手掌许久后，才被一直花猫怯生生地接近吃掉一些。到底是自己不经常来还是挑染显得太有攻击性了？
“啊，来了……”那只花猫似乎是意识到兰没有危险，逐渐和兰熟络了起来，很快将兰手中的食物吃干净，还不忘嗅了嗅兰的手指。
滋滋——兰的手机突然响了，好不容易搞好关系的猫咪一个机灵向后窜出几米远。
事后，兰知道那是鸫鸫发来的短信后，才暂时原谅了她。
09
“店长，我们要一带巧克力球！”杂货店门口站着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在店门口向店内喊着。这声激昂的高喊卓有成效，把瘫在柜台上的摩卡成功叫醒了。
“稍等下，我来帮你们拿”兰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小说，走到放零食的货架旁边。她记得孩子们常说的巧克力球是……啊，在这里，一袋巴掌大小的巧克力花生球。
“这个可以吗？”
“不要绿色的我要黄色的那袋”
“好的好的”兰把手中那袋可怜的零食放回货架，换了另一个颜色的包装递给带头的女孩子。
“其实都是一样的啦～黄色的意思可不是香蕉味或者是燕麦味的噢～”摩卡从柜台上懒洋洋地爬起来，从另一个女孩子的手中接过钱找零。
“不一样！”带头的女孩子抗议着，从这点上来看有点像小时候的巴。
“没有区别的啦～”摩卡将手中的零钱递给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子，想了想反问道，“要不你来说服我吧～”
那个女孩子撕开包装袋，翻弄了一下，找出里面附赠的卷纸哨，得意洋洋地说：“里面龙口哨的颜色不一样！”
啊，确实是这样。兰看着她手里举起的那个黄色的卷纸哨，然后又望了望悠闲不过三秒立刻吃瘪的摩卡，后者认输又不甘心承认只能微微鼓着脸，显然是处于非常不爽的状态。
“店长也应该去配副眼镜”举着卷纸哨的女孩子乘胜追击。
“不许你这样说兰！”这句话点燃了想着忍一下就过去的摩卡。
“刚才确实是你赢了，但上升到人身攻击就不对了噢……”兰蹲在那个趾高气扬的孩子身边，用平静的语气轻轻对她说。
“你们不要再说下去了……”一直一言不发的女孩子摆着手挡在摩卡和她的青梅竹马身边，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道歉”“我道歉……”
“那么，握个手和好吧……”兰如此建议着。
送走两个青梅竹马后不久，兰和摩卡就在店门口听见了卷纸哨吹响的声音。今天她们会去哪里探险呢？会和她们的童年一样吗？
“唔，小摩卡刚才冲动了～”
“不过摩卡刚才说的，我很高兴噢……”
偶然的客人离开后，杂货店里又重归了平时的日常。在断断续续的谈话和买卖里，早上就这么悄然度过了。
10
一辆货车逐渐驶近，在杂货店门口听了下来。在院子一角给花修枝的兰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跑到杂货店门口。
“请问是美竹小姐订购的空调吗？请在这里签字”装空调的火车在将附近几个城市走完之后终于想起了这个乡间的订单，导致兰和摩卡多经受了一个多星期的炎热夏天。
“好的……”兰在订单上签名。在将门口的营业标志换成“暂停营业”后，带着两个装空调的工人走进了杂货店。
“是在这里装吗？”
“不是的，在后面……”兰推开连接私人空间和店面的门，带着两个工人来到她们的卧室。专业人士的动作十分麻利，在墙上钻孔固定挂机架，一下子就将空调内机放在了墙上。
“兰～是谁来了？”在摩卡声音传来的方向，银发少女拿着修枝剪出现在兰的身边。现在差不多是摩卡照顾后院那一排葡萄的时候，事实上兰在来到这里听说摩卡要种葡萄后自己也吃了一惊，而且照顾的一年比一年好，即使事后摩卡向兰解释说父母在老家教过她这些兰还是难掩惊讶。
“前几天不是说要装空调吗……？今天到货了”
“噢～终于到了呢～”摩卡看着正在安装的空调外机，几乎是完全忘记了后院的葡萄。她已经想到自己今晚和兰不用再听着吱呀吱呀的风扇舒舒服服地从碰到枕头睡到天亮的场景，空调果然是人类历史上第二伟大的发明呀，仅次于面包～
“摩卡不用去照顾葡萄了吗？”
“今天就休息一天啦～”
幻想着晚上能睡个好觉的时间里，空调很快就装好了。简单的告别后房子里又安静了下来，摩卡和兰都忘记了那些还在等待着她们的植物，杂货铺的事情也完全忘记了。
“要不今晚早点睡吧……”兰才回到店面后总是心不在焉地，手上的小说也迟迟没有翻到下一页，她在夕阳刚刚挂上天空时如同自言自语地如此喃喃着。
“摩卡也赞成～”去村子的小广场上买菜的摩卡正巧在这个时候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下一刻，兰将店门关上，摩卡将自行车停好。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走进了厨房，早半个小时关店之类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在夕阳染红天空的时候，晚饭的说笑声便在杂货店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