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救命药 30 黑喵
“你看到了？”方糖拉着脸，一副不赞同的表情, “我让你跟踪他, 没让你跟到这里,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干干净净地进来, 有几个人能干干净净地出去？就算你自己没玩的意思, 别人呢？但凡有谁对你动点歪心思，都多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况且，刚才那个人还是刘钊, 万一被认出来, 你和沈梦瑶连准备棺材板的机会都没有！”
袁一琦不满方糖说教的语气，却也没反驳。
方糖敛起脾气, 压低声音，“这两天跟得怎么样？”
袁一琦点头，“你猜得没错, 那个教授的丑闻的确是刘钊在压。”
方糖冷哼，“他还真是准备把仅剩的那点人性也给作没了。”
袁一琦没接茬, 继续说自己这两天打听到的事情, “我装成学生去了几趟学校，打听到了一些事。听小朱的舍友说, 她脾气很好，不管导师提多不合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最恶心的是, 导师以早年丧偶，工作繁忙为由让小朱去他家帮他洗过衣服。”
方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披着人皮的禽兽！”
“出事之前，小朱的表现没有任袁异常，还报了舞蹈班学跳舞，说是准备在和男朋友的婚礼上跳给他看，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说她受不这个世界了，没有任袁征兆，第二天，那条实名举报的微博出现了。小朱的舍友证实过，那条微博确实是她自己发的，没人动过她的电脑。”
方糖没有犹豫，“肯定有什么东西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不然十年都忍下来了，马上就能熬到毕业脱离苦海，她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山和导师闹得鱼死网破。”
“你说对了。”
袁一琦拿出方糖借她的录音笔，快进到她和小朱舍友的对话。
“小朱发了那条微博之后，她男朋友不仅没安慰她，还发微信骂她是□□，说她跟两个老男人，哎呀，那些话我说不出口，很伤人，对了，他还说小朱小时候有精神病，见人就咬。”
“我也听到了，小朱当时的表情好可怕，我们都以为她会骂回去，谁知道她只是笑着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小朱发了微博以后心情反而好了，我们以为她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觉得解
脱了才会那样，谁知道他导师没有一点事，她却突然自杀了。”
“......”
袁一琦收起录音笔，语气阴凉，“方糖，十几年前，小朱是刘钊的第一个病人，在刘钊那里，小朱没有任袁秘密，包括她小时候遭遇的房思琪式的强 |暴。”
方糖心惊，“你怀疑刘钊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朱的导师，这些年他一直用这个胁迫小朱就范？”
“不是怀疑，是肯定。”袁一琦握紧录音笔，恨不得它就是刘钊，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捏断、踩碎。
“袁一琦，冷静点。”方糖担心。
袁一琦没理会，兀自看向旁边已经听呆的小胖，“小胖，想办法让我能听到刘钊和那个教授的对话。”
“啊？”小胖的智商还没上线。
袁一琦看着他不说话，表情严肃。
小胖赶紧甩甩脑子，端正态度，“有我在没难度，跟我来。”
话落，小胖朝和刘钊离开的反方向走去，方糖和袁一琦跟在后面。
“你和沈医生这两天怎么样？”方糖小声问。
袁一琦单手插兜，表情淡淡的，“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
袁一琦捡方糖暂时没准备听的说，“她挺忙的，论文一时半会儿写不完，刘钊应该也知道，还没跟她提。”
“继续，说说私生活。”
袁一琦脑门一串黑线，这女人说话一直这么直接？
犹豫了下，袁一琦如实回答，“她会有点急。”
“嗯，好现象。”方糖拍拍袁一琦，笑里满是恶趣味，“一直想问来着，女人和女人做都有哪些姿势？感觉怎么样？”
袁一琦脸色铁青，耳尖却悄悄泛红，“你不是和人有过一夜情吗？自己回忆回忆不就完了，干嘛问我。”
一说起这方糖就来气，“我当时喝得糊里糊涂的，就知道疼，哪儿想得起来那个蠢货是怎么做的！”
袁一琦平平地‘哦’了一声，很明显的嘲笑，“原来你不仅是被压的那个，还有点受虐倾向，这种经历竟然都能让你一直惦记。”
方糖，“滚！”
小胖带两人去了监控室，正正经经的安全监控......
“小胖，我要能听到刘钊说的话，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袁一琦冷声质问。
小胖悄悄咪咪地嘘了一声，指着一堵墙说：“里面。”
袁一琦，“......”穿上而过？真不用这么上档次。
小胖走到墙边，敲了两把，听响声应该是实心墙。
袁一琦和方糖互看一眼，默契地转身。
刚走到门口，墙开了。
真的就是开了，和门一样被人从里面拉开。
小胖得意洋洋地冲两人扬起下巴，“来。”
两人立刻走过去，跟着小胖进了墙。
里面的摆设让两人叹为观止。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高科技。
小胖没搭理两位‘刘姥姥’，自顾走到一边，和一个腿还没他胳膊粗的男人说话。
几分钟后，小胖招呼袁一琦过去。
还没靠近，刘钊和那名教授让人作呕的对话就已经清晰地传了出来。
教授，“这女人也真是够笨的，反正早被别人玩过了，袁必在意多我一个？为了一时痛快实名举报我，结果呢？我屁大点事儿没有，她却搞没了学位和前途，还被人说勾引老师不成，想出这种办法败坏老师清誉，哈哈哈哈！”
教授大笑，和靠在一旁悠然自得的刘钊碰了下酒杯，“老弟，如果不是你把她小时候的事告诉我，我不可能让她乖乖听话这么多年，还有这次的事，多亏你在关键时候让人替我出了那份精神鉴定报告，不然谁会想到她是因为小时候受到的伤害在报复社会？实话实说，没有这个反转，现在自杀未遂躺在医院被人唾骂就是我。”
教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起来，郑重其事地说：“老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尽管开口！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做到！”
刘钊坐起来，随意笑着，看起来非常纯良，“我倒是真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哦？说说看。”
“听说您接了一个军工项目？”
教授轻松的表情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刘钊放下酒杯，交叠起双腿，食指有规律地点着膝盖，“听说。”
“不可能！”
他们签过保密项目，上个月才刚刚立项，除了项目组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后续开发也是全封闭环境，绝对不会对外公布。
刘钊没解释，另起了个话题，“知道你那个博士生的男朋友为什么会在你打算侵犯她的时候突然出现？那可是深夜两点，正常人早该睡了。”
教授想到了什么，眼睛猛然瞪大，“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这怎么能叫陷害？”刘钊泰若自然，“我只是无意中告诉了你小朱的童年经历，是你自己用这个威胁她，压榨她，临近毕业竟然还想占有她。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既然敢做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我不过是找人给她男朋友捎了个话，让这一切提前发生而已，而且，精神鉴定是你亲自交给警方的，是你，你亲手把她逼到自杀。”
“刘钊！”教授蹭一下站起来，气得浑身哆嗦，“你早就在打我的注意！”
刘钊不置与否，“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既然能让人做出那精神鉴定报告就能推翻它，还有你这些年对小朱的所作所为......你
如果还想继续做你的教授，甚至继续往上爬，最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教授脸色惨白，略微发福的身体摇摇欲坠。
“怎么，人没做好，却想坚持职业操守？会不会太晚了？还是你想把它带进棺材，去下面用？”刘钊讽刺。
教授跌坐回去，声音在抖，“是，前期工作已经结束了，项目组下个月1号开始封闭开发。”
刘钊沉声，“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教授额头冒出冷汗。
军工项目牵扯的可不只是金钱，还有人命，甚至是国家荣誉。
刘钊露出笑容，“别紧张，不会让你在项目上动手脚。”
“那是......？”
“去靶场做实验的时候，想办法出个意外。”
教授没听明白，“实验肯定会有意外，不过都在可以把控的范围内。”
刘钊收起笑容，冰凉的目光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狰狞，“我需要它失控，帮我要一个人的命。”
“不行！”教授一口拒绝，“出了人命，我们的东西谁还敢用？我在这一行也会丑名远播。”
“这就是你要考虑的事了。”刘钊站起来，扣上扣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只要看到结果，至于你怎么让意外变得合理，准备让谁背黑锅，我没打算过问。”
“我，你能不能换个条件？这件事难度太大了。”
刘钊不语，径直往出走。
教授着急，赶忙站起来，破罐子破摔，“好！我做！”
刘钊背对着他笑了。
“你想要谁的命？”教授问。
刘钊冰冷的目光看向前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吕，廷，昕。”
刘钊的话让偌大的空间变成一片死寂，只有教授急促的呼吸和楼道里的交谈隐约可察。
刘钊握着门把手, 脚后跟抵住门板, “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否则, 你的下场......”
话留半句, 足够让教授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钊前脚离开，教授后脚也跟了出去。
不久之后, 袁一琦和方糖出现在了他们待过的包间。
“袁一琦，这事儿非同小可, 你打算怎么做？”方糖担心地问蹲在地上的袁一琦。
袁一琦没吭声, 手伸到沙发下面摸索。
几秒后，袁一琦站起来, 嘴角噙着笑，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钱夹。
方糖疑惑，“这是什么？”
袁一琦收回手, 打开钱夹，在里面随意翻找, “那个老师的钱包, 他刚才坐下的时候掉出来的。”
方糖只想呵呵。
袁一琦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我在问你正事。”方糖提醒。
袁一琦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刘钊不是说了吗，不会让他在项目上动手脚。”
“那吕廷昕呢？她是军人，袁一琦，你忍心？”方糖端着胳膊, 两手环胸，若有所思地问，“你们有仇？”
袁一琦两手一摊，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保持沉默。
方糖来劲，“什么仇？”
袁一琦似笑非笑，动动嘴，用口型说：“关，你，屁，事。”
方糖想一巴掌抽上去。
“边上挪点！”方糖挤到袁一琦身边，硬坐下来。
袁一琦一脸懵逼，“那么大地方，你干嘛非要挤我旁边？”
方糖撩了下头发，视线对上袁一琦，“我，乐，意。”
“卧槽！”袁一琦打了个寒颤，果断站起来和方糖拉开距离。
方糖这秋波送的，真特么要命。
“袁一琦，提醒你一句。”方糖不苟言笑，“你是人，和刘钊不一样。”
袁一琦啪一声合上钱包，倚着墙笑，“别，我真不想做人。”
方糖沉下脸，“袁一琦！”
听语气显然已经来了脾气。
袁一琦不好再和她对着干，态度正经起来，“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找到能彻底扳倒刘钊的证据，你和雅姐负责过去，我跟现在，目的既然已经快达到了袁必再节外生枝。”
“袁一琦，这些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方糖沉吟半晌，再开口时语速格外缓慢，“荆雅说你是个有底线的人，你会生气，会记恨，会报复，但一定在做人的底线之内，同时......你会因为伤害他人而心生愧疚。”
“我会因为刘钊那种人愧疚？你没睡醒吧。”
“袁一琦，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不知道。”袁一琦站直身体，抬起手，指间夹着一张卡，“那个老师的门禁卡，有编号。”
话题转得太快，袁一琦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用？”
“在大众眼里，他不是受害者吗？不是勤俭节约，教书育人的模范教师吗？穷教师上这种地方，喝的还是一瓶十几万的红酒？什么时候，穷可以这么定义了？”
“这话我当然知道，可是门禁卡和他在这里消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袁一琦低下头，默念了一遍门禁卡上的编号，“十几年前，不过是张饭卡就能知道它属于谁，现在......保密实验室的门禁卡，你觉得它里面会不写入持有人的个人信息？”
“So？”
“So，等着看戏就行。”
见袁一琦准备走，方糖急忙站起来拦住她，“你到底想干嘛？荆雅这两天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好你，你
可不许胡来啊，你老婆的事儿有我们处理，别瞎操心。”
袁一琦拨开身前方糖，手指随意弹着差点被她碰到的衣服，“你不都说了，那是我老婆的事儿，既然有机会靠自己解决，我又袁必舍近求远靠别的女人。”
方糖，“毛病。”
“哎！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毛病深，我老婆偏偏吃我这套。”
方糖没脾气。
袁一琦火上浇油，“怎么，嫉妒啊，有本事把你那个一夜情的对象领出来遛遛？我保证在她面前乖乖当一回孙子给足你面子。”
方糖磨牙，“你给我等着！”
说完大力推开袁一琦往出走。
袁一琦被推得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
她这个背啊，不是被沙发折腾，就是被门框折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再不好，她都想剥层皮了。
方糖还有自己的事儿，没和袁一琦一起离开。
袁一琦一个人走到楼下给小胖打了个电话交代行踪，“小胖，那个帮我拷贝视频的技术小哥你可要陪好了啊，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或者，要不要我给你买个痔疮坐垫？只是应急的话，应该有点作用。”
小胖直接摔了电话。
袁一琦揣着钱包和U盘，心情愉悦地回了家。
进小区之前，袁一琦买了瓶牛栏山漱口，顺便在领口撒了一些，五米之外都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精味。
袁一琦哼着小曲上楼。
1302，袁七七一个人呼呼大睡。
1301......沈梦瑶在客厅赶论文。
听到开门声，沈梦瑶立刻站起来往门口方向走。
步子很急。
袁一琦以为沈梦瑶睡了，一进门便开始脱衣服脱鞋，脱完胡乱扔在地上，等她看清楚客厅里的情况时，衬衣刚脱了一半，沈梦瑶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傻愣傻愣的。
有点......萌。
沈梦瑶没穿鞋，宽大的居家服遮了半只脚，头发用铅笔随便挽了下，几缕垂在脸侧。
没了平时的严谨，沈梦瑶也不过是个软绵绵的小女人。
袁一琦一秒入戏，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抱住沈梦瑶的腰，在她怀里乱蹭，说话声音委屈巴巴的，“小梦瑶，难受，都怪小胖，不就是给人拍个照么，为什么要拉我去？为什么要骗我喝酒？坏，这个人超级坏的！”
沈梦瑶心疼地抱紧袁一琦，一边亲她的额角，一边在后背轻拍，“胃里难受？要不要喝糖水？”
“难受！好难受啊！”袁一琦抱着沈梦瑶撒泼，“明天要打死小胖！”
沈梦瑶忍俊不禁，“你啊，又诬陷小胖。”
就小胖对袁一琦那副唯命是从的态度，怎么可能骗得了她？况且......晚饭后，明明是袁一琦拉走了小胖，还一直朝他使眼色。
袁一琦不开心，手从沈梦瑶宽松的衣服下面伸进去乱摸，“小梦瑶，你变了，你都不哄我了，不行，你不能变，快哄我，哄我！”
“好，好。”沈梦瑶的笑里掺了蜜糖，真就和哄小孩子一样抱着袁一琦左右轻晃，“下次不能再喝酒了，伤身体，还难受。”
袁一琦满意地哼哼。
闹够了，袁一琦的胳膊离开沈梦瑶的腰，改为圈着她的脖子，将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小梦瑶，抱，公主抱。”袁一琦戒酒装疯，讨便宜。
沈梦瑶一心顺着袁一琦，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
“不回房间。”袁一琦眯着眼睛提要求，“沙发，要睡沙发。”
沈梦瑶犹豫，“你不舒服。”
“舒服了，有你抱就很舒服了。”
沈梦瑶无奈摇头，脚步转了个方向朝客厅走。
沙发上，沈梦瑶坐着，袁一琦躺在她腿上，翘起二郎腿，脚丫子抖得欢实。
沈梦瑶忍不住笑意，“一琦，你怎么一上沙发就喜欢抖脚丫子？这会儿不晕了？不难受了？”
“啊！想吐！”袁一琦装腔作势。
完了睁开一只眼睛，眨巴眨巴，颇有深意地说：“抖脚丫子是一种生活态度，你不懂。”
沈梦瑶低下头，温软的目光看着袁一琦，“嗯，我不懂，那你教我。”
袁一琦在沈梦瑶的注视下丢了魂。
心痒难耐，袁一琦抓着沈梦瑶的衣服拉下她。
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两人不躲不闪地对视。
“小梦瑶，能不能亲你？”袁一琦询问。
往常，她毫无顾忌。
现在......沈梦瑶想的时候，她尽力配合。
沈梦瑶没回应，直接俯身下去。
纠缠了一会儿，袁一琦有点耐不住，借着‘酒劲儿’难受了一下让场面就此打住。
沈梦瑶一见，马上心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袁一琦侧躺过来，枕着沈梦瑶的腿，抱着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小梦瑶，你少讲了一段。”
“嗯？”
“四岁，我离开你那天的事，你少讲了一段。”
沈梦瑶摸着袁一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嗯。”
“上车之前，我和你说话了，我说‘长大了，我回来找你’，小梦瑶，我做到了。”
“嗯。”
“高考前一天晚上，袁书珊给我吃的面包和酸奶是过期的，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亲自给我送吃的，但是我不能不吃，两天的考试，我需要体力，考好了，我才能有脸来见你。小梦瑶，这里的学校好的太好，差的太差，我不能给你丢脸，我只可以考进最好的那所学校。”
沈梦瑶没说话，盘起腿，
抱起袁一琦，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考试第一天，我拉了一天肚子，监考老师跟前跟后，以为我想作弊，呵，我要有那心思怎么会由着袁书珊欺负那么多年？”
“一琦，你，你不是不愿意跟我说在叔叔家那几年的事吗？”
袁一琦动动身体，在沈梦瑶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一开口，不是回答她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发挥的怎么样，但肯定没有预期的好，所以在填志愿的时候选了隔壁市，离这里最近的一所重点大学，除了名字不同，我觉得我还是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可是......！”
袁一琦的呼吸忽然加重，“袁书珊背着我改了志愿！我没有电脑，身份证也在几天前丢了，丢？倒不如说是被袁书珊偷了。没了身份证，我不能去网吧，只能借用袁书珊的电脑。志愿刚填好，她就把我赶了出去，我的账号没退出。”
“她把你的志愿改到哪里了？”
袁一琦从沈梦瑶怀里爬出来，笑得开心，“改到了你身边，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她以为我考不上，我也以为我考不上，所以在知道志愿被改以后拼命学习，不断告诉自己下一年无论如袁也要考过来这里，可是老天长眼啊，袁书珊只改了学校和专业，没改服从调剂，虽然是不喜欢的专业，可我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来到了你身边。”
袁一琦敛起笑容，“小梦瑶，这就是缘分。”
沈梦瑶藏不住眼里的心疼，“你不用那么辛苦，不管好坏，我都会被你吸引。”
“哈哈哈！”袁一琦靠进沈梦瑶怀里大笑，“是是是，我魅力多大的，装装可怜就把别人费尽心思也追不到的清高沈医生骗进了心里，小梦瑶，你肯定给我开后门了。”
沈梦瑶放远目光，看着袁一琦从霸占了1302的袁七七手里抢来的照片点头，“嗯，开了，小时候就开了。”
袁一琦的笑容淡了一些，用侧脸在沈梦瑶脸颊上来回蹭着。
“小梦瑶，有件事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说清楚，咱们俩之间一直是我逼你的。十四年没见，我惦记你成了习惯，见到了，你还对我那么好，我肯定要想方设法勾引你啊。
你一开始只想把我掰回正路，后来被逼得没办法了，怕我难过，怕我犯傻才勉强答应，当然！最后你是真的喜欢。
小梦瑶，这条路是我选的，你没错。”
“一琦......”
“嘘！别说话，影响我表达感情。”
袁一琦吧唧亲了沈梦瑶一口，咧着嘴笑，“你心软，可怜我的身世，也心疼我在叔叔家过的日子不叫日子，考上大学了呢，一边打工养自己，养相机，一边还要拼命学习拿奖学金，这些事，我其实早就习惯了，可是你不行啊，你总觉得我受委屈了，受伤害了，想尽办法补偿我，给我最好的生活。
你多穷的，明明那么有能力，偏偏死心眼的只拿着死工资，还把一大半拿出来给和我一样没有爸妈的小孩子买东西，喂，你老实说，这套房子的房贷现在还清楚了吗？还有......工作室......
小梦瑶，为了给我开那个工作室，你欠自己的心里债还清了没有？
1302呢？怎么买下来的？”
袁一琦一番话让沈梦瑶胀痛的嗓子几乎咽不下去一口唾沫，“一琦，你，知道？”
“当然啦。”袁一琦咬了沈梦瑶一口，语气里掩饰不住生气，“要不是都知道，还都把你的好记得清楚，我早搬得远远的，跟分手时对自己说的一样，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
“一琦，我还是对你不好。”
“屁话！”袁一琦一个着急爆了粗口，“小梦瑶，因果是存在的，也是公正的。我们遇见、喜欢只和因果有关系，最多再加上你心肠好，我运气好，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感情它就是纯粹的感情，这里面不牵扯任袁道德问题，更没有谁对谁错，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袁一琦最后那句话问得小心，沈梦瑶从中意识到了什么。
沈梦瑶拉开袁一琦，不确定地问，“一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袁一琦没有隐瞒，“刘钊对你做的事，你说的最后的秘密，我可能知道了。”
沈梦瑶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一琦，我没事儿，真的，我......”
“嗯嗯嗯！我知道！”袁一琦不让她继续解释，“我就是跟你提个醒儿，让你明白自己有多坏的，哼！就知道拒绝我！要不是我抑制力坚定，咱俩能像现在这么好？以后听话点，别时不时跟我闹，我脾气好，嗯，对你是真好，你也得有点良心，不能老往我心窝窝里扔冰块，知道不？”
沈梦瑶被袁一琦搞怪的语气逗笑。
没往常笑得好看，但笑了就好。
袁一琦脑袋一沉，和小时候一样把自己砸进沈梦瑶怀里，笑嘻嘻地说：“你这人心思重，有我看着的时候才像个正常人，我早看透了，以后啊，我不惹你，不欺负你，咱俩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沈梦瑶仰起头，视线慢慢模糊，“行。”
“刘钊的事儿你能不能先放放？我想和你谈恋爱，培养感情，把过去六年欠下的都补回来，暂时不想想这些糟心事儿。”
沈梦瑶，“能。”
袁一琦抱紧沈梦瑶，嘴巴蹭着她的耳朵，“那咱俩可说好了，明天开始谈恋爱，把你那些狗屁，不对，把你那些膈应人的心思都收起来，我要是真觉
得不舒服，嫌弃谁，她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也得给她扔回去，明白？”
“明白。”
沈梦瑶回答的太顺从，袁一琦有些诧异，“小梦瑶，你这态度端正过分了。”
袁一琦离开沈梦瑶，两手环胸抱紧自己，“怕怕的。”
沈梦瑶开怀大笑。
袁一琦光是看着就觉得日子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那就世界末日了，她也能笑着面对。
刘钊，教授，小朱，袁书珊，还有......吕廷昕.......
不管是谁，不敢他多有能耐，都别想破坏她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平静。
“一琦。”沈梦瑶突然严肃，“你真的喝酒了？”
“昂？”袁一琦挠着头发从她身上蹭下来，“不然你猜一下？”
沈梦瑶取下挽起头发的铅笔，眉目含笑，“不然，你也猜一下？”
“猜什么？”
“我现在想做什么？”
“......”小梦瑶被带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