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一） 洞察者
洞察者
一
初醒的暖阳，随着微风轻摇自叶片的缝隙中钻下来，而后乘着空中起舞的杨絮落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散成细碎的光斑。
而在这充满青春文艺气息的小路上，一个没精打采的少年正拖着尚未从睡梦之中完全清醒的身体艰难地向教室的方向靠近。
“今天，大概又会是‘昨天’吧。”我稍稍低头，用力揉了揉眼角，试图唤醒仍在沉眠中的大脑。
脚边的光斑影影绰绰，小路上的人形形色色。
“啧，什么语病句。”虽然是自顾自的感慨重复度极高的日常，但不知为何幻听到待会语文指导纠正我刚才吐槽的话有语病，恐怖。
“凌霄，下午的课程结束以后别忘了去超市，今天你还有社会实践。”负责老师刚好从身侧经过提醒道。
可恶，为什么她就这么有精神。这么早起完全不困的嘛？
“好的。”尽管老师大步流星，等我开口时早就甩了我十几个身位，可我依然还是对着身边的空气回复。
二
在早已实现教育平等化的现在，过于丰富的知识量是原来的时代所远不能及的，这也导致人们对学习的观念产生了转变。学生们统一完成上午的必修课程，下午则是针对个人发展的选修课程，有时则是自由安排事务或者进行其他活动——
比如我现在正在学校超市做的事情——美其名曰社会实践，其实就是穿着一件很丑的马甲在学校的超市出口附件站岗罢了。其实收银台早已开通无人支付通道，不过由于各种原因还是需要工作人员常驻，协助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我所在的枫城第一学院虽说是“第一”学院，然而除了校园面积和师生数目的确数一数二外，也就只剩下传下来的这个名义上的编号了。不过虽然学生众多，和我熟识的倒是没有几个，所以倒也完全不必担心过程中遇到朋友要不要在工作时间寒暄，尤其是还要穿着这身格外难看的临时工作服。
不过在出入口这样人流量大的地方，有时倒是可以碰到稀有的“三类人”。
按现下年轻人中流行的说法，世上的人大致分为三种。最多也是最常见的自然便是如我这般的常人，而后是先天残疾等先天不幸的人，再然后则是另一种极端，先天能力超常的”三类人”。
之所以单独叫做“三类人”，只是久而久之形成的简单统称，至于为什么不也这样称呼“一类二类”之类的，大概是不想引起诸如歧视等误会吧。不过，三类人可绝不单指智力超群这种生活中偶尔可以听闻的类型，我后来的种种经历让我发现也许某些网络传说中想象的特异功能还是过于保守了。而这些好似“天之骄子”一般的幸运儿，或许也并不总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滋润，拥有特异之处却生活的比常人更加困难者，不在少数。
比如现在从我面前经过的这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的灰衣少年。
三
大概我的直觉太准吧——每次我都这么解释给自己听，尽管科学依据、触发条件一概不知，但我姑且还是把我这种可以精准识别传说中“三类人”的直觉也当成一种特长。毕竟谁还不希望自己有个异于常人的闪光点呢。
灰衣男生快步赶上,叫住了前方并排行走的两位同学：“季亚霖，刘硕”随后微笑着跟在一边，显然想加入二人一起购物。
当我正要把视线从三人身上移回身前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灰衣男生那强装的微笑在二人回头的瞬间荡然无存。
那两名同学是摆出一副什么神态能让一个主动凑上去打招呼的热心同学变成这个反应的？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回三人身上，毕竟万一发生了什么摩擦我还要尽到我这身工作服的责任。
灰衣男生虽是脸色大变，但也只是顿了顿，见二人一时没有明确反应还是默默跟在后面。不过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二人的其中一位，忽然回头跟灰衣男生仓促解释了两句，拽着另外一个人似是有什么急事离开了。
不过据我所知，今天除了我这个学术部的倒霉孩子轮到社会实践外，艺术部技术部体育部刚好都什么一想起来就要飞快赶过去的活动。 当然，这些推理完全是多余的，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个“三类人”大概没能处理好和周围人的关系，被排斥了。
所谓大隐隐于市，不太对，高手在民间，也不太恰当，不过意思应该到位了。不只是三类人，就是有些普通人都常常不能把握好自己长处短处与人相处的度，不能妥善处理特殊情况的话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他人的反感或者疏远。相较之下，有些人终其一生甚至没有发觉自己的特长，甚至一些三类人最后都还在普通人的范畴之中，倒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当我的思绪回归现实的时候，那位灰衣少年已经没入人潮，不见了踪迹。
四
结束了一下午的实践工作从超市离开时已经是傍晚了。提着店长奖励的几罐汽水，我一身轻松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宿舍附近的小公园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修剪的有些自然感的草坪看得出园艺人员的用心以及审美追求，不远处的长椅上倒是坐着一位正在发呆的灰衣少年。
金色的余晖洒在少年身上，他微微低着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位同学的背影，似是在思考，抑或小憩。
大概下午站岗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位同学了，此时我竟莫名其妙生出一种同类相惜的感觉。可惜我们也不认识，我一普通人也没什么想在某方面让三类超能人打碎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自信的想法。
虽是这么说，可就这么想着我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身旁，原来他在看书，我撇了一眼文字片段竟认出了那是《简·爱》。
他的余光大概瞥到了我的影子和脚，疑惑的抬起头与我对视，漆黑深邃的双眸中不见一丝情感的流露，似是要吞噬世间光景，又似是能洞察万物摄人心神。
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不是完全失去思维的人，就得是什么摄魂夺魄的怪物，再要不就是不对生活抱有任何期待了，感觉比我还不积极阳光。
“啊，打扰了，我叫凌霄，你好。”为了避免自己先陷入社交恐惧的沉默，我还是先开口比较好，不然也不好解释突然打扰人家的原因。
“哦哦，楚子越，你好。”虽然对方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但不知为何，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无底的深潭映入了晚霞的光。
“啊，打扰了，我路过而已，随便瞥见那个好像是《简·爱》，远古著作唉，就稍微停下来确认了一下。”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那我继续走了。”这什么语气，盼着我接着说还是我没解释明白，有些莫名其妙。
“不不不……唉同学别走！你等一下。”说着灰衣男生突然激动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凌霄啊，抱歉我有点小社恐，记住的人不多。我们认识吗？”说实话很多和我有过一面或者几面之缘的人我早就记不清了，甚至班上还有几个同学我从开学到现在还叫不上名字，着实惭愧。
而后我见他不知为什么聚精会神却又一言不发：“呃，怎——”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灰衣少年脸上写满了激动：“太棒了！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读不出来。”
“读？”我不明所以。
“这样，你现在在心里想一句话。”
我想回宿舍，我不该来搭话的，好像沦为三类人的小白鼠了，还是什么特异功能专用实验品。不过这位同学言谈倒是态度随和语气也很温和，看不出性格上有什么被排挤的原因。
不过这短短的时间我还是从百无聊赖的日常模式切换到了对当下境况的关心之中，反正被人叫住了，还是从未接触过的三类人，分辨归靠直觉分辨，像这样直接接触还是第一次。
“果然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楚子越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你读不出来。”
见我愣在原地，楚子越问道：“嗯，说来你可能不信。”
“尽管说，我信。”
我莫名其妙的信任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你信不信世界上存在读心术？”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尽管我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相信他就是“三类人”，尽管我也看过不少离谱的三类人网络传说。
还是好离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但是确实是这样。”
“然后刚才拿我做实验，发现没法读我的心？”
“说来话长，交个朋友先，请坐。”楚子越没忘两人现在还是站着，邀请我先坐，我也递上一罐手中提着的汽水，示意他不要见外。
楚子越倒也没客气，反而是很惊喜和意外，然后拧开浅尝一口，开始解释方才他激动的原因：
“我从小就能听见别人都在不停的说话，可如果是正常声带振动发声说的话就好了，我还能听到别人内心的声音’。”
“心声？”我看他有些激动，示意他先平复一下心情。
“对，我从小就不断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除了人与人的交流，更多的是别人思想的声音，想法越强烈，声音越大。开始我还有些开心，因为这或许回带给我很多好处。”
“看上去？”我越听越想越觉得读心这种能力实在是太难以置信，并对他所说的“看上去”会带来好处的措辞感到不解。
“对，只是看上去。”楚子越晃了晃瓶中的饮料，像天使为了告诫活着的人地狱有多么可怕，而不得不去仔细观察恐怖的地狱一般，痛苦的回忆道“一开始我觉得太棒了，我分清内心的声音与说话的声音以后可以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了。不过我跟人争吵从未输过，因为我甚至可以抢在对方说想说的话之前就怼回去。我还能再买商品的时候直接知道商品底价以及售货员希望我支付的价格，例子太多，你随便想就一大堆。”
“对啊，那不是挺好的，这简直开挂一般的人生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呀，可是那毕竟只是理想状态，既然是读心，便是读全部，人只要活着，思想便不会停止。而思想是人们唯一无法掩饰却又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每天都会有你难以想象的垃圾信息从充斥着你的大脑，这其中大多还是负面的。人必须会融入集体，但是我的情况实在做不到。”
“嗯，我大概能理解只要有人在身边就会不断被各种连珠炮一般的声音包围的感觉”我试图稍微安慰一下他，可毕竟我没经历过显然没信心这能起什么效果“不过也会有很多有趣的信息吧？”
“有是有，但是比较之下负面内容更多，无需解释，你想一下自己平常觉得能说出口的和没说出口的内容自然就明白了。”楚子越似乎不想提，但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忧伤，“但是你不一样。”
“我？我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听不到我的思想内容吗？”
“对，你，读不出来。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交流。
不然刚才你不用张嘴我都知道你叫凌霄了。”尽管应该是第一次看他的眼睛，但我感觉楚子越那漆黑深邃的眸中好像第一次有了神采“只有你，我和你沟通才能和他们一样，这种感觉太棒了，比看小说猜测人物心理要自然多了。”
“那我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刚才你邀我坐下的时候我同意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事联系”说罢我顿了顿“我心里也是单纯的想跟你交个朋友，我保证。”
“哈哈”楚子越听完笑了“我享受和你沟通的每一秒。”
“先干了这瓶汽水？”
“来，干！”说完我们玩起了比谁先喝完汽水的游戏。
五
回到宿舍已经是九点过半，我躺在床上透过床边的窗户望着星空出神。
这个楚同学还真是个既幸运又不幸的人，也许想像他一样的人大概数不胜数，但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那我想这些人用不了几天就会发疯吧。
又想到了一本老书《围城》中有类似的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其实，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相当遥远，表面上亲切的寒暄着内心指不定怎么数落对方，知人知面不知心算是正常了，像我这样被丑陋阴暗的心理活动日复一日的冲刷的人多么痛苦，普通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与楚子越聊天时他说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
“原来有这种能力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啊。”我自语道，回想着几十分钟前在楼下大厅沙发旁如决堤一般不断向我倾诉的楚子越，我叹了口气。
像他这样特殊的人，一定是被集体排斥的。毕竟楚子越不善伪装和掩饰，只要是总感觉他有这种可以一眼看透自己的小心思的倾向的人，大概都会像今天下午超市那两个同学一样躲他躲的得远远的吧。
谁希望自己的绝对隐私——思想都能被别人窥探的彻彻底底呢？
从楚子越的角度想，倘若你一叫别人，对方还没开口你脑海中先听到对方心想“怎么是他要赶紧脱身”，心里会多么不是滋味。
如此看来，无奈被孤立的楚子越和害怕被探知于是进行自我保护的同学都没有原则上的错误。
“原来以第三种视角观察人这种生物会有这么独特的结论。”我对着天上的星星轻声做出了这样似是最后总结一样的感慨后便被睡梦夺去了意识。
明天约好和楚子越一起上课，刚好都在学术部不得不说也是巧合，楚子越叫个男生同行都能这么激动，大概很久都没有友谊的感觉了吧。
不过我也没有太多与朋友的珍贵回忆就是了。
六
第二天一大早楚子越便在楼下等我了，出乎我意料的以他现在的精神面貌，不像是被同学孤立的，倒像是社交达人。
路上看到些大概是认识他的同学远远的绕开了他，我不敢保证换做我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但还是想帮帮他，关键是解决他这个特殊能力给人带来的困扰，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有点不想承认，如果此时叫给陌生人来看，我总感觉我好像才是平常被各种孤立没精打采的自闭人，相较之下反倒是楚子越大概习惯了周遭的“心声”，精神焕发。
昨天回宿舍前几个小时的倾诉，楚子越跟我倾诉了许多有些过于不设防不见外的想法。大概他早就把我当知己了吧，不过能交到知己的确算是每个人生命里的珍宝。我也少有的体会到原来被人重视会是这么奇妙的感觉。
而现在楚子越正在问我的座位，至于接下来可能会说的不用想也就是下午没事去图书馆看书之类的。我今天没什么课程，昨天也刚刚结束了社会实践任务，但我当然还是听他说完，果然内容无二，我回答可以。
七
下午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很快瞥见了教室后门那个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向里瞧默默等我的楚子越。虽然他还没有“声名远扬”到我所在的班和附近的班，但大概还是怕连累我，早上也是邻近教学楼前便早早跟我分开各去各班了。
“楚子越啊，下课了不要紧，进来就好”我从靠窗的位置对着后门轻声说了一句。不过教室还算安静，声音传播路径上的同学纷纷向后门看去。
楚子越一时愣在那里，忽然竟像个小女生一般把身体又往墙后缩了缩，一副十分腼腆的样子，却是没有再看我。
我顿了一下，发现我们之间连线的路径上女生居多，楚子越今天一反初见时像是刚哭完丧又强装和善一样的神情，精神状态十分饱满，长相不能说帅气，但也是十分亲切惹人喜爱的邻家小弟的感觉。方才想必是被众人聚焦以后“听”到了什么积极的心理评论才会有这种反应吧。
“不了，我等你一下吧。”他十分礼貌的回复我，而后向我和同学们微笑。我能感觉到他结尾语气上有些波动，显然是又接收到了什么积极的评价。
“怎么样，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吧。”放学路上我问道。
“哇，哥，刚才你们班有个学姐说我帅。”楚子越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在意旁边的路人听了会是什么反应怎么看他，激动的告诉我。
当然我知道他说的是别人心中所想，毕竟当时其实只有我们两个在交流，其他人循声望去而后也是回过头继续做之前做的事了。
“开心吧，不过我实话觉得还是不要多想，开心开心就好了，说不定人家只是单纯对你印象好作出评价而已。”我半开玩笑的提醒到，不过我想他也只是单纯表示一下很久没被别人以如此高的心理活动评价过十分激动。
“哎呀我明白明白，不过这种感觉可是很少有过。”楚子越笑着对我说，那是一种压抑很久从心底释放出来的可以轻易把这种欢快扩散给别人的笑。
我要是能常常有这种微笑，估计不是人气王也朋友遍布全年级了。
“哥，我觉得我可以调整一下心态和习惯，重新过上另一种生活。”
“我正想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接过他的话“你有什么可以作切入点的吗？”
切，切入点？”
“就是比如兴趣爱好这种可以迅速在同好之间建立联系很快聊到一起的，或者一技之长能够很方便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东西。”
“啊，看书算吗，不过我的情况嘛，虽然跟人交谈不多，但不怎么需要自己找话题啊。”楚子越皱了皱眉回答道。
的确，尽管楚子越的现状让人完全羡慕不起来，但是读心这种，不用找话题不怕冷场，总是知道对方想说还是太作弊了，外交官辩论家什么的做梦都想拥有这种能力吧。
不过如此一想问题和思路还是有些对不上，话题一时陷入了僵局。
“那还有吗？”
“啊，那我要不转个艺术部学学乐器绘画之类的？”楚子越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不，从今天来看，你外表亲近性格温和，而且又十分‘知心’，只要正常与人交流应该很容易和大家交上朋友”然后我又提出我的疑问“不过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看写人的文学作品呢？”
“因为书里描写的人，和人说的话是死的啊，我读不到什么，如果文章中卖关子没有心理描写让读者自己感受人物心理，我不就跟正常人沟通一样了吗。”
我听了楚子越的回答一怔，他的特异功能大概是诸如能接受他人思维或者脑波之类的反映到自己的听觉中枢才能起效果，把周围人的想法转变为“心声”的，既然这样——
“书，文字，人物，文字，思想……”我开始小声念叨这些我认为如同“关键的钥匙”一般的词汇，试图从中抓住什么。
“怎么了？”楚子越见我忽然开始沉思然后嘟囔起来，好奇道。
“我找到‘拯救’你生活的办法了。”
八
“从今天开始，你尝试装成一个陌生同学，从聊天软件上，学校论坛上和同学们接触，书信形式的笔友也可以考虑，虽然我认为现在不见面的纯网友也不多了。”
深夜，我倒在床上，想起晚饭分别时跟楚子越提出的建议后他恍然大悟的神色。也许他因为被大家隔离所以基本用不到这些，但这些反而可以帮助他与人正常沟通。
“关系好到被约出来也不要轻易暴露，一定要定夺好关系，十分要好之后再告诉他们你是谁。”我想着又补了几条注意事项从聊天软件上发了过去“没事去我那玩一玩，大家对你印象还不错。”
他之前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可以加到社交软件上的好友，几乎是收到消息秒回：“了解，谢谢哥。”
“不过到底能不能成还要看后面的情况，目前只能说利用这种方法进行正常的交流练习。”
“哎嘿。”后面能看出来他想发的是惭愧的表情，但是格式没有输对，变成了一串没有激活的表情代码。
“消息格式都不对，刚接触社交软件的小朋友玩的都比你利索。如果之前试着和人发消息估计早就注意到了。”
“大概是受现实影响和所谓的当局者迷吧。”放下手机之后像是释放了什么重大责任一般，我的大脑突然被睡意充满，望着窗子外的繁星半梦半醒的思考起来。
为什么我一直提不起兴趣交几个朋友呢？像这样，生活不是多了很多乐趣之类的。
大概是因为怕诸如这次一样总会有许多麻烦事吧，还要帮人分忧，我其实还算有些容易多管闲事的性子。
那这次觉得麻烦和累吗？
不知何处传来轻柔的钢琴声，我进入了梦乡。
这是之前的《观察者》的重置版，我的id轻雨凌霄也是取自于偶然脑海中浮现的男主角在细雨中发呆的场景得来。(所以说不是up把自己写成主角，是up后来才用主角的名字当id啦，换个名字叫旅行者博士mi老鼠汤姆猫斯塔克楚子越也都一样，只不过我id是取自自己的作品里面)
世界观采用稍微未来但科技发展依然不超脱现实的架空世界，这样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本作我最初规划大概有十几个章节，说内涵嘛，可深可浅，见仁见智；每篇就如同章节名称一样，以一个“三类人”为主要核心展开故事描述一些现状，也会有一些长短不一的伏笔和呼应。
观察者是书名，本章为第一章，楚子越，代号洞察者，因为具有洞察人心的能力。但文中并没有人这样去称呼或者提及，也只是为书写以及方便读者进行一个章节取名用。已经确定完成的部分有第一章到第八章，代号有琴灵、闪光、影子等等等等。但是当时写初稿时间有点早，再仔细看看发现有很多细节需要重写完善，目前re的情况是到第二章节琴灵，有空就摸一章更新，虽然感觉b站这里没什么人看吧，但这是我的小目标，所以无论如何会迟早把它更完。
楚子越的人设图（初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