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送牛 你们知道送牛桩吗?栓牛的桩用红布裹好

2自从我妈怀孕后,她变得很奇怪。 吃东西只吃生草,且需要反复咀嚼,睡觉必须要睁着眼才能睡着。 有次,她更是半夜跑到牛棚去睡,被半夜巡夜的婶子撞见,吓她一大跳。 「哎,我说,你家彪媳妇怎么回事,挺着肚子跑到牛棚去睡?」 我奶对此解释,怀孕后的习惯变了。 因为没有看好我妈,我被爸打了一顿,罚去牛棚睡觉。 直到后半夜,我妈也来了,她睡在我身旁,还问起我小牛犊的事。 「说来也巧,你怀娃娃那日,我去给黄牛送汤,才发现小牛犊不见了,它失去孩子一定很伤心。」 话音刚落,我妈皱紧眉头,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注视自己的肚子。 牛棚中这时传来「哞哞」的叫喊声。 我从草席上爬起来,抬头,迎面和黄牛脸贴脸。 随后它绕过我,看向身后的我妈,一步步靠近她。 黄牛见妈隆起的肚子,又开始「哞哞」叫起来,叫着叫着……它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原来,老黄牛对我妈的感情这么深厚。 夜里狂风大作,雷声隆隆作响,围栏门突然「吱呀」一响推开了。 本以为是风刮的,准备起身去关上。 一扭头,我爸和我奶正齐刷刷地看我,满脸狰狞地笑。 那模样,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死女子,看见你妈了吗?」 我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我奶见状笑了,伸手指向我身后。 「彪啊你瞧,你媳妇和儿子是不是在她后面呢!」 我爸也跟着笑,眼里闪着精光。 下一秒,我奶想抬手去抓我妈时,黄牛气冲冲地直接挡在她面前。 「死鬼,要逆天啊!」 这时候,我奶突然变回正常。 她急得直扯黄牛角。 我爸同样回归正常,跑过去帮我奶忙,「你这个牲口,赶明儿等牵集市卖了,我看你怎么犟!」 二人拉扯黄牛中,我妈忽然抱着肚子「哎哟」一声,他们手上的动作立马停止了。 恍惚间,我爸和我奶又露出诡异神情,「肚里的男儿咋了?」 妈摇摇头,「孩子刚踢了一脚。」 我爸听后「磔磔」地笑,「不愧是我儿子。」 说罢,继续和我奶一起拉扯黄牛。 老黄牛疼得大叫。 或许是妈腹中的胎儿见不得这种场景,这次胎动更剧烈了,竟让她疼得直不起腰。 我奶让我爸赶紧停下。 「嘻嘻嘻,灶王爷显灵。」我奶目光炯炯地盯着妈肚子,「我金孙不得了哇!」 等我妈直起腰,露出肚子上的脚印。 我顿时汗毛直立,那印记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牛蹄。 3 最近我妈肚子大得离谱,但身上却瘦得吓人。 除了肚子,身上没一点肉,像罩着一层饥饿的青黄色薄皮。 同村的张婶见了,好心提醒说她的营养全被腹中胎儿吸收了,让我妈别只顾孩子,多顾着点自己。 这话不知怎地传进我奶耳朵里。 当天她跑到张婶家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着说有人要谋害她金孙。 张婶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有啥说啥。 「明明就是啊,你家媳妇肚子那么大,别到时候生娃难产!」 怎料真被她说中了。 那天我妈做完饭,喊爸和奶吃饭。 我凑过去时,她拿筷子敲我手,「馋虫,就知道吃,牛喂了吗?」 我只好先去喂牛,回来时,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剩。 片刻后,我妈捂着肚子直喊疼。 我奶一看,就知道妈要生了,让我爸赶紧去请产难婆。 奇怪的是,我妈在屋里喊,黄牛也在外面叫。 很快我奶不乐意了,她抓起牛鞭,抽打牛背,「叫叫叫,我让你叫!」 做完这一切,像是不解气。 然后二话不说,进屋拿上小刀,冲进牛棚里直接切掉黄牛的舌头。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顺着嘴巴流淌下来。 没想到黄牛立马不叫了,四腿蜷缩,趴地上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奶。 「你这死孽牲……」我奶咽了咽口水,觉得瘆人,最终没有说下去,将切掉的舌头扔到地上,匆匆进屋了。 我看着心疼,于是拿草喂它。 可黄牛眼神依旧空洞,任凭我怎么摇晃,都无动于衷。 绝望地模样,如同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我爸这时从外面请两个产婆回来了,扫了眼地上的黄牛和断掉的舌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妈生孩子难产,肚子疼得厉害,产婆问保大还是保小。 我一口咬定保大,可我爸他们却说保小。 「你个死女子!」我奶突然冲上来掐住我脖子,她尖叫,「成心要害死你亲弟弟是不是啊!」 「我孙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还未开口,我被爸一把拽起,关进了牛棚。 他临走前「呸」了一声,骂道,「死女子就是麻烦,早知道当初给你掐死了。」 等他走后,我悄悄溜出去看我妈。 听产婆说她疼晕了过去,孩子还在肚子里,恐怕会一尸两命。 我爸瞬间急了,「那女子真该死,自己死了也算了,可我儿子还在她肚子里呢!」 「娘啊……你有啥办法能让娃出来吗?」 我奶眼珠一转,笑嘻嘻地点头。 此时她像鬼上身,整张脸拧成一团,递给产婆一把剪刀。 「剖!」她声音尖细,「剖也得把我金孙剖出来,要不然你们都去得死!」 其中一个产婆明显吓坏了,犹犹豫豫不敢接。 「死女子,看你那点出息!」 我奶恨铁不成钢地进屋,不顾我妈死活,亲自将我弟从妈肚子里扯出来。 当我奶再次出来时,手中捧着一团黄色的毛块,嘴里不停喃喃着,「金孙,我的乖金孙……」 我爸从我奶手中抢过男儿,阴森森笑道,「看看我的大胖小子哟。」 这一看,我惊呆了,那里面裹着的压根不是人。 而是牛。 4 我爸和我奶像没察觉到似的,满眼都是男娃,搂着团黄色毛块又搂又亲。 我忍着恶心,跑进屋去看我妈。 她已经死透了,肚子被剖开,连缝都没缝。 我奶推门而入,怪我妈生产时就晕倒,还得她亲自剖开救孙子。 「死女子是个短命鬼,差点害死你弟弟,死了正好。」 听到「短命鬼」时,我绷不住了,站在一旁小声抽泣。 换来的是我奶一脸嫌弃,「小蹄子,要哭出去哭,别让你弟弟沾染上晦气。」 恰逢屋里这时响起「哞哞」的叫喊声。 「畜牲叫个没完了,正好宰了给我金孙补补!」我奶以为是黄牛,她勃然大怒,挥舞菜刀就要去砍。 可她忘记了,黄牛的舌头已被她切掉,它怎么会叫。 「哞哞。」叫声突然又出现了。 这次大家都听清了,声音是从爸怀里传来的。 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我爸半张着嘴,低头看我弟,惊得半天说不出来啥话。 产婆中的另一个,身上有点本事,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她的手在我弟身上来回摸索着,直到……摸出来一条牛尾巴。 我爸忐忑不安地看着产婆,急忙询问这是咋回事。 「事有点怪,不过我能解决。」产婆灵机一动,狡猾笑笑,「但是你懂吧,得花点钱。」 「死女子,你懂啥。」我奶赶紧打断,「说不定是我大金孙出生自带的福分。」 产婆见说不通,干脆懒得管,离开前让把刚才接生钱给了。 「啥钱,一分没有。」我奶哼道,「孙子明明是我从他妈肚里剖出来的,关你们啥事。」 二位产婆还想说些什么,被我奶举着扫帚往外赶,「滚滚滚,一群废物东西。」 「活干不好,事还不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产婆站在原地,看了眼里屋的我妈,又看看我弟。 最后紧盯我奶,「娃硬生生从他妈肚子里扯出来,当娘的被活生生疼死,死状这么凄惨,到时候必会找上门。」 「那死女子是自己疼晕的,跟我有啥关系。」我奶急忙撇清关系。 「是吗?」产婆冷笑,「可你家媳妇是被你剖开肚子的。」 她继续说,「还有你大孙儿,天生长尾,又学牛叫,能活多久……不好说。」 奶奶见有人说她宝贝金孙,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准备干架,「贱女子,给你脸了,说我大孙儿,看你是不想活了!」 「死老太婆,到时候别哭着求我。」产婆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她走后,我奶让我爸把我妈扔去上山的乱岗巷随便找地埋了,嫌晦气。 正如产婆所说,我妈当天夜里真回来了。 晚上天阴沉沉的,雨很密,像是有人在哭泣。 我弟不知道咋回事,一直「哞哞」喊着,像是在哭。 我爸求助地望向我奶,「娘啊,这孩子到底咋回事,咋老学牛叫?」 我奶也回答不出所以然。 此时黄牛拖着身躯,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时不时喘着「呼哧」的粗气。 没想到我弟看见黄牛,立马就不哭了。 我奶没办法,只好让我晚上带着我弟到牛棚去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困意袭来,紧闭上眼睛。 直到我弟的「哞哞」声响起,困意顿时全无。 我伸手去碰黄牛,发现它不见了。 猛然睁开眼,站起身来,朝牛棚外走。 看见无比诡异的一幕。 我妈穿着一袭白衣,正低头和黄牛抱在一起。 我毛骨悚然,试探地喊一声,「妈,是你吗?」 我妈这时突然抬头,但没看我,径直朝屋里走去。 然后听到了我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5 第二天一早,我爸说我奶病了,让我这几天看好弟弟。 我偷偷跑到屋里看我奶,见她一边舌头被扯掉了。 与其说是扯,不如说是咬,因为这伤像是牲畜的牙所撕咬的。 「铁定是那头黄牛!」我奶吐字不清晰,语言却恶狠狠道,「我切断它舌头,所以来报复我了!」 「我的儿啊,你可得为娘做主啊!」 爸对我奶言听计从,当即决定要宰了那头黄牛。 我急忙拦住我爸,「不能宰,宰了我弟咋办吃饭,那牛有奶!」 我爸不信,准备去牛棚看。 我奶拦住他,「罢了,就这死女子样还能骗咱不成?正好乖孙现在没奶喝,这畜牲总算有点用。」 一看见我,我奶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你来做甚,你弟弟呢?那可是我们老李家的命根儿!」 我将我弟抱来,送到奶奶怀中。 奶奶顿时喜笑颜开,抱着他一口一个乖孙,「你可是奶奶托了好多人得来的宝儿啊!」 「要不是我逼着你妈喝下那碗牛血汤,就凭她的福分,能生下你这个大宝贝吗?」 我爸一听,问我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