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去年的故事

“哈啊...嚏... ”
虽说以南方的气候不会下雪，可是一到冬天我的鼻炎就难以忍耐，夜晚冷风轻轻吹过我的脸，随之而来的是鼻腔内的刺激反应。

“你还好吗...秦先生”？
“我没事（用纸巾擦拭）”。距离那次已经过了一年了，可她还是改不掉对我用敬语的习惯。
“叫我阿海就好啦，这样子感觉我离你很远的样子”。走在我身边的是去年在咖啡厅遇到的何清，她的双眼是在小时候的事故中受伤的，虽然不致盲，但想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犹如登天一般困难，和失明不同的也许就只有感光了。

她捏住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这样子可不行啊，我们约好一起去稻鑫广场的巨大圣诞树许愿的，刚来到这边上班的我并不熟悉道路，是她提出带我过去的，依靠印刻在脑海里的地图。

我停下脚步，并作好她撞上我背时的缓冲动作。
“怎...怎么了”？
“我不认识路，所以还得麻烦小清你带路”。
“啊，对不起...我忘了...”

“没必要道歉的。我们现在在百货大楼的楼下，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唔...在这边...”小清走到我的跟前，为了防止她碰到障碍物和路人，我牵着她的手，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她手掌的温热。似乎吓到她了，不过小清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带路。因为今天会等到很晚，所以我提醒她可以睡个午觉。

“久等了”。我在广场上的金拱门买了两杯热牛奶。今年比以往要冷，和我们一样来许愿的人们几乎都穿着羽绒大衣，在南方这可是少有的情景，今年12月份可算是有点冬天样子了。硕大的圣诞树被一个半径大约五米的白色栅栏包围着。

我和小清一同坐在广场北边喷泉旁的长椅，以圣诞树离我们的距离，只要在十二点钟之前赶过去就好。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戏剧性一幕，特地赶来广场的人们比我想象的要多，我和小清走散了。我拼命地找啊找，最终在十二点来临前的最后一分钟，于圣诞树远离人群的一盏路灯下找到了令我心急如焚的身影。

“找到你了”！我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阿海...”微弱的声音惹人怜惜。
“都怪我...”
“没事的，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我拉着小清的手穿过人群，走到离圣诞树最近的栅栏边上，钟声即时敲响在四周回荡，圣诞树上挂满的彩灯随之亮起，小清闭上双眼静静祈祷。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他一定能够听见的」

小清的眼角泛着微红，是因为刚刚走散吗？说起来，真亏她能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自己走到少人的地方等我。
稻鑫广场的工作人员装扮成圣诞老人，背着个大袋子分发礼物，庆祝圣诞节与试营业成功，我和小清只要了一份礼物。
我们原路返回，小清的怀里抱着从礼物盒中开出来的一个机关人偶，另外还附赠了一副精致的圣诞铃铛。看来准备礼物的人非常用心啊。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经过喷泉，我问她。
“秘密...”
这时，有什么东西飘落在她的头上，我们都停下来，轻微的晃动使刚才的圣诞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漆黑的夜空中那模糊的白影越发清晰，那是......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