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X少女前线]泰拉的狮鹫 第二百零六~二百零九章:回归一夜
……
在一个多小时的跋涉之后,我们才又一次回到了焦坎城。不得不说,即使是摸清了行动路线,从尾到头回到入口的路程也依旧漫长,不只是因为本就崎岖复杂的岩墙迷宫,在这其中还有着那些在行进过程中时不时来挡路的源石虫的缘故。不过,这些顶多一次来一百只出头的源石虫们可没有那里成千上万的源石虫海有威胁,已经是九人满编的队伍也可以很轻松的解决它们;而且,我在行进过程中带上的爆鸣弹也发挥出了些许作用,只要拉环一拉再往源石虫群里一丢,那些源石虫立马就会被震得晕头转向,其他的源石虫也会被那种声音吸引到那里去。也正是因此,我在沿途布置了几个绊线陷阱,也算是给那些想来的源石虫们来点小教训——如果它们想来的话。
而在回到焦坎城之后,无论是守门卫兵还是城中居民都没有对我们带回来的EILD有什么反应,毕竟那具尸体已经被我用半凝胶态的血包裹了起来,外人通常也看不出来什么。也就是在我们回到办事处之后,这第一次探索,才算是彻底结束。
“探索了这么久,能找到一具EILD的尸体,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我半蹲着把血凝胶收回,而那具放在地上的EILD尸体也就这样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上去的话……这只EILD应该就是从旧世界一直活到现在的吧。”
“那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处理这具EILD尸体?”15以和我一样的姿势半蹲在我的旁边。
“先看看这具EILD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看它这样子,大概率不是正常死亡的。15,你帮我看看它的身体还有脖子那边,我试着感受一下它背后这块大结晶。嘶……我干脆改名叫康纳桑斯伯格算了。”
“知道了。”
15无视我的吐槽而回答着我,我自己也伸出右手放在EILD背后的结晶上,开始仔细的感受着在这其中蕴含着的脉流。
集中精神,定下心绪,将所有的感觉聚集于一点,最后,找寻感觉的源头——
滋滋——
“父亲大人,这只怪物不听我们管教的样子,还要留着它吗?”
“不用杀了它吧,丢到第二层的入口那里,那些喜欢这种东西的源石虫会争吃这具怪物尸体的。”
“好。”
“记住,要用外乡人给的镰刀砍,而且,要留下头。”
“遵命。”
嚓————
滋滋——
“……嘶……”
我睁开眼睛,接触着结晶的右手也在此时放了下来,意识在同一时间也沉浸到了灰白色的思考之中。
从刚才的探查里,我似乎感受到了这具EILD临死前听到的话,而这些话语的主体则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被他称为父亲大人的老人。从话语的内容来看的话,这两个人似乎是想控制这只EILD但未能如愿,于是就将这只EILD直接斩首,还将尸体丢到了第二层的缺口那里吸引源石虫。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们用“外乡人的镰刀”,就将这只连枪弹都难以打伤的EILD直接斩首。
[这次……可算是遇到了一点不算意外的意外情况啊。]
“凯奇,这具EILD似乎被很坚固的东西束缚过,而且,它被斩首的地方非常光滑,看上去不像是被寻常武器斩首的样子。”
“嗯。有人想控制这具EILD,但这只EILD并不受他们控制,于是,它就被人用‘异乡人的镰刀’斩首了。”
“这就是你探查到的结果吗?”
“没错。说实话,这能探查出结果倒是我没想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要控制EILD的人,应该就在灼风地穴更下层的地方。”
“那就有点麻烦了……”
“喂,混蛋,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W突然走到我的身旁。“我刚才和SOP她算过了,按你的计划来的话,我们两个各自消耗一半的炸药,应该够支撑你那个计划的。”
“计划?”15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嗯。我打算在明天用血之秘术造一条血桥,中途让SOP和W用爆炸物开路和清理后患。如果用过河拆桥的方法来的话,只要地基和防护措施足够,应该是可行的。”
我看向半蹲下来的W。“办事处的爆鸣弹有算上吗?”
“还没。现在办事处的爆鸣弹有三十多颗,但在那种地方太乏力了,要用的话,我还得和SOP一起把爆鸣弹的装药量再加多点。”
“那就交给你们了。”
我站了起来。“好好干,我去给你们炒俩菜去。”
“你会做饭?”W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别这么看我啊喂,我可是很会做饭的,不信你问15和SOP,她们两个吃我饭好久了。”
“我可不觉得一个整天只打葡萄糖差点胃萎缩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有说服力。”
“信不信由你,有本事待会你别吃。”
我离开了放着尸体的里间,问胡德借了厨房之后就给其他人做起了饭。还好,办事处的食材有够充裕,我也顺利的做了一顿还算可以的饭菜。而在和其他人一起饱餐一顿之后,我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开始用血之秘术制造起了明天计划需要用到的血弹。
……
生成、压缩、凝固,我就这样不断的制造着新的血弹。在过去的两个月,除了意外事故之外,我基本上没怎么只是制造血液,通常情况都是制造出需要用的量就好。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制造血弹,直到一次性制造的量达到我现在的上限。我现在毕竟是初学者,而且还得在使用血增的同时使用血纵和血钢,就算全力以赴,也没办法像是蒙多描述的他的巅峰时期一样抬手就是滔天血海,但反过来说,这也是个锻炼我自己的机会。
“……呼……”
我呼出一口气,一直紧闭着的眼睛也在此时睁开,而在我右手手心里的,是四颗深红的血弹。
[现在的上限……是四颗吗?]
内心就这样思考着,坐着的身体也站起又走出房间。双月的光芒已经照进屋里,而屋里也已经点起了蜡烛,在将屋里照的亮堂的同时也增添了一丝说不上来的异域风情。
“玩上了啊……嗯?胡德,看你这样子,你是打算出门吗?”
“嗯,我现在打算出门打猎。我是猎人,按照城里的规矩,是可以破例夜行的。”
胡德从箭筒里拿出弩箭插在弩上的箭袋。“您对狩猎感兴趣吗?”
“狩猎?以前倒是有去狩猎过几次。你这是想邀请我去打猎一番?”
“不愧是您,这么快就看透了我的想法。”
胡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和他壮硕身体有些微不符的微笑。“听罗德岛的其他人说,现在的博士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就连那位叫scout的精英干员都对您的射击技术赞不绝口。所以,我便想邀请博士您和我一起外出狩猎,也算是我的一个私心的请求。”
“这样啊。”
我朝他笑了一下,右手也拿起用枪带挂在身上的WA2000。“手痒难耐,乐意奉陪。”
……
“博士以前狩猎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穿着毛衣,然后在大雪林里等,接着再打。说实话,当时打猎也不是为了消遣什么的,纯粹只是因为没有食物,实在是迫不得已了才伙同几个狩猎好手一起去打猎。所以,我挺喜欢打大型动物的。”
“我们这里没什么大型动物,但小型动物倒是有不少。”
胡德对我说着,而我也跟随着他一起登上一座沙丘的顶峰,在沙丘之后的绿洲也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覆盖整片绿洲的草地,长着果实的灌木,还有散落在绿洲的树木,月光照在毫无波澜的绿洲湖上,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片还未复苏的生命之地。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绿洲来着。不过,这里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动物会栖息在这里的样子啊。”
“那些动物都是在地下筑巢的,也就只有到差不多凌晨的时候才会出来觅食。不过用特殊的手段倒是可以在现在就把它们引出来,但引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就说不定了。”
他拿出一只小骨笛凑到嘴边,就这样慢悠悠的吹了起来,而一阵奇异的哟哟声也从骨笛里传了出来,像是某种部落祭祀的音乐。
[用这种手段就可以让那些动物钻出来了吗?]
我好奇的看着远方的绿洲,手里的WA2000也无声的举起。而就在这时,我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从地上鼓起来的小土包,那是什么东西要钻出地面的征兆。
“还真的吸引出来了啊。”
“这是我们得有的狩猎技巧,也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本事,百试百灵。”
胡德略显得意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而视野里的那个小土包也悄然被顶开,一只黑色的磐蟹也从这里面钻了出来。
“居然吸引来了磐蟹呢。”
“而且还是只母磐蟹……看这仗势的话,待会应该还会钻只公的出来。”
“感情还是夫妻档啊。”
我将视野聚焦在瞄准镜内,而瞄准镜内也出现了新的景象:又一只磐蟹从那个小土包里钻了出来,它和先前那只磐蟹一起左顾右盼着,又一起望着那片湖边走去。
“……它们现在走路的速度看上去还挺慢的。”
“可别这么说,博士。虽然它们平常是很慢,但在挖坑或者逃命的时候,整个绿洲的动物也没多少能和他们比的。”
“那我们该怎么狩猎它们?”
“如果是博士您的话,直接打穿磐蟹的腹部就好了。不过,要注意的是,请尽量不要打上面的壳,那是磐蟹全身最宝贵的地方。”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我就将目标设为最后面的那只磐蟹咯?”
“您随意。”
胡德回应着我,而我也屏住呼吸,准星瞄准那只爬行着的磐蟹底部,然后——
哒。
稍显尖锐的枪声传入我的耳中,而那两只磐蟹也就这样被击穿了底壳,就这样直接倒在了地——?!
[这是……还有其他猎手?]
眼睛本能性的捕捉着一切,而在另一只磐蟹的腹部留下的弹孔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弹孔……这是个用铳的猎手……不,不对,刚才的我没听到其他声音,又或者说,那个猎手的枪声和我的枪声完美融合在一起,就连我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所以……]
“胡德,这里还有其他猎手吗?”
“哦,有的。焦坎城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用铳的女猎手,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焦坎城的,但她们基本上都是轮流出来打猎的。博士,另一只磐蟹,应该就是哪位女猎手的目标吧?”
“那你知道这些女猎手的铳长什么样吗?”
我通过着弹点追溯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可另一个沙丘却将我的视野遮挡,让我看不清那个人的位置所在。
“不太清楚,不过,有个女猎手的铳和博士您手上这把挺像的。”
“那个女猎手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玛绮朵来着。”
“……”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放下WA2000又拔出沙漠之鹰,然后,将枪口对准天上的双月——
砰!砰!砰砰砰砰砰!
沙漠之鹰的枪响喧嚣的扩散在夜色之中,我收起枪,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而在这之后的结果,也没有让我失望——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哈……看来是她没错了。Ω,开始搜寻范围内的电子意识单位。]
[明白,正在搜寻……已搜寻到一个电子意识单位。检测到该单位联网系统未开启,正在通过硬识别系统识别该意识单位身份。]
“……博士,您刚才在做什么?”
“对个暗号而已。你继续打猎吧,我得去找老朋友叙叙旧了。”
我应答着他,自己也迈开脚步,向着那个沙丘走去。只不过,还未等我走到那里,一个被沙漠迷彩斗篷包裹着的人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Many fall in the face of chans.”
她举起枪对准我,嘴里吐露出话语。
“But not this one ,not today.”
我举起枪,轻声向她说着。
“So,who are you?”
“I am the storm that is approaching。”
我放下枪,就这样看着那个将头上的兜帽拿下的丽影。
“好久不见……”
[已经完成对该单位的身份探查,单位名称——]
“WA2000。]
“……好久不见,指挥官,你变了呢。
”她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手里的枪也放了下来。即使是千年之后的再相聚,她的声音和样子也依旧和我记忆里的印象无异。当然——
“那在醒来之后,你有想过我吗?”
“谁……谁会想你啊!”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连傲娇这一点也没有变。
“果然呐,你还是个傲娇呢。”“
才不是什么傲娇!”
“好了好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久别重逢嘛。”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谁让哇酱你一直都低攻纸防嘛。”
我朝她笑笑又做了个来这里的手势,而她也从沙丘上滑下,就这样来到我的面前,只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羞红。
“听别人说,你现在在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嗯。这里就是我们的储存点,我和其他已经苏醒的人就暂时驻留在焦坎城里。只不过……现在的形势不是很好。”
“形势不是很好?”我看着面露难色的WA2000。
“这个……你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你等一下。”我向她说着,自己也转向在后面的胡德。“胡德,我和老朋友去她家叙个旧,你继续打猎吧,我待会会通知其他人的。”
“知道了!”
“……指挥官,你认识……这个罗德岛的人?”
“嗯。先带我到你们现在的住所吧,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们。”
“嗯。”
……
在这之后,我就和WA2000一起回到了焦坎城,往她们现在住所的位置赶去。当然,我也没忘记用人形网络把这件事情告诉AR小队,而她们自然也对这个意外事件感到惊讶。不过嘛,我也没回答她们提出的问题,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更多的信息,想要知道的话,还得到时候才能了解了。
WA2000看起来很开心她的步伐很快,而我也一直紧随其后,然后,来到了一栋有别于其他建筑样式的平房前。
“这里就是我们的休眠点兼居所了,其他人现在也都在这。”
“看起来还真是特别……哇酱,把斗篷借我一下,我想给她们一点惊喜。”
“以我们之间的身高差……你确定这有用?”WA2000半信半疑的脱下斗篷又递给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就不好了。”
我接过斗篷穿上,又特意吧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了些,然后,在WA2000无奈的眼神里走到房前又打开门,就这样走进了——
哒哒。
保险解除的声音响起,我停住刚迈进门槛的脚步,因为我的侧颅已经被冰冷的圆顶住,完全昏暗的屋子里也多了两束照向我头颅和心脏的激光。
“别动,告诉我你的身份。”
被顶住的方向传来了严肃的女声。
“什么身份?”
“所有身份。”
“S09区御用摄影师,指挥官模仿大赛第三名,格林娜最大受害者,匿名版冲浪专家,巧克力制造达人,业余武打及国乐鉴赏家,咖啡品鉴师,麦戈拉破事大王,包饺子大赛无败保持者,夏日祭吃过食物种类第二多的人,还有,所有姑娘们最棒的指挥官。”
我摘下了兜帽。
“怎么,对我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
没有人回答我,只是顶着我的圆和激光都无声的消失。然后,我听到了呼啸而来的风声——
锵!
竖臂横挥的机械义肢挡住了挥来的刀背,我转过头去,带着些许无奈的看着那个面露惊愕之色的少女。
“……97啊,你这招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管用啦。”
“……真的是你啊指挥官!”
在我眼前的97收回了手里的刀刃,脸上的惊愕之色也变成了喜出望外的兴奋,就差着向着我扑过来了。
“不然呢,除了我还能有谁?95和MDR啊,也不用那么惊讶,有什么疑问的话我待会会解释清楚的。还有,女仆长,麻烦开下灯,虽然能看见,但这里怪暗的。”
……哒。
电灯打开的声音响起,整个屋子也被天花板上的灯泡照得通亮,而拿着各自武器的95、MDR和G36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怎么样,有被我这个意外来客吓到吗?”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我会说业务水平有待提升,但现在的话,我只能说——”
MDR一脸活见鬼的样子。“我要指挥官你赔偿十万,不,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十块钱封顶,不能再多了。”
“呵呵,指挥官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呢。”
“现在的我倒是没那么一如既往了,不过,95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端庄呢。”
我笑看着面露喜色的95,可刚才还在的G36在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嗯?G36她人呢?”
“她可能是去通知帕斯卡了吧,帕斯卡可是很想你的。”走进屋里的WA2000向我说着。
“……帕斯卡?!她难道也来到新世界了吗?”
我好奇的询问着,心里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涌出了兴奋,那是可以再见故人,可以将愧疚弥补的兴奋。
“嗯。在指挥官你休眠之后,原本只能以心智云图的样子存在的帕斯卡也成功获得了第三代战术人形的素体。只不过……她的情况和我们比起来有些特殊。”
“……至少,她也来到新世界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清脆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我看向声音的来源,而从屋里传来的脚步声也变得逐渐清晰,然后,停了下来。
“……教授!?”
“……是我没错,帕斯卡。”
我看着和在麦戈拉时的模样别无二致的帕斯卡。“自我从麦戈拉离开之后,我们有多久没有再见面了?”
“……已经很久了呢。”她的那双猫耳耷拉了下去。
“……是啊,很久了呢。”
我走到帕斯卡面前,直视着她带着水雾的粉色眼眸。“对不起了,帕斯卡,让你在麦戈拉里牺牲这么多。”
“……没关系的,教授。”
她的手轻轻的握住我的机械义肢。“您的左手……”
“没什么,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砍了下来,整个左臂都换上了机械义肢而已。”
“……您在新世界里,都遭受了怎样的苦难啊……”
“没事的,帕斯卡。”
我伸出右手,像在麦戈拉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至少,我活着见到你了,不是吗?”
“……嗯。”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回来了,教授。”
“喂喂喂!别在这里自顾自的上演言情剧啊!指挥官你想想你的身份啊嗷!97你干什么啊!”
“你是不会看气氛吗?!”
“这件事情是MDR做错了呢。”
“……唉……”
“……”
“……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呢。”
我看着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心里也有着情绪涌现出来。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之后,能看到曾经的姑娘们还能如此热闹的在一起吵吵闹闹,即使现在早已时过境迁,我也依旧能感觉到那种心安感,好像只要她们还在,那热热闹闹的格里芬S09区就还在。
“罢了罢了,既然大家伙都在,那我估计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我看着几人。“那么,趁现在来同步同步各自的情况怎么样?”
“这么快就到正事时间了吗?”
“不然呢?我总不可能像是日式轻小说一样给你扯一大堆有的没的吧?”
“说的也是呢。”
帕斯卡回应着我。“那教授又想怎么开始呢?”
“先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我知道了。”
她像是思考一样沉默了片刻,脸色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请跟我下到地下室吧,那里是我们真正的休眠点。”
“好吧。不过,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这个……”她的脸色变得更奇怪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先不说了。带我去地下室吧。”
“……嗯。”
她迈开脚步,而我也跟着她的步伐走到里屋,朝着通往地下室的长长阶梯走去。
[这阶梯……看上去还真是有够长的。]
我在心里吐槽着,脚步也与帕斯卡一同朝着更深处迈进。回声清晰的回荡在楼道之中,混着昏暗的视野一起衬托着这里的幽深。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怕是会把这里当成什么恐怖片的拍摄场地吧。
“……在到新世界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在我的前面继续走着,清脆的脚步声也似乎变得有些虚浮起来。
“……好吧,看来这会不太适合家常话题。”
“……”
帕斯卡依旧没有说话,而长长的走道在此时也已经到了底部,只剩下一扇厚重的门的还在尽头。
“……”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用手掌识别将门打开,我也跟着她跨过了门槛,进到了地下室的内部。
和之前一样的斑驳墙壁上布满着无数的长明灯,但那些长明灯们却并没有像15那边的遗迹一样昏暗,它们高亮着,而它们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也照亮了那些如同停尸房里的棺材一般摆放在空间之中的休眠舱。至于空间之中最抢眼的,则是那台连接着一大个供能装置的主机……还有在主机座位旁边只挂了件白衬衫的衣帽架。
“看起来还真是壮观啊……”
“但在理解了现状之后,你可能就不会觉得这种壮观是什么好事了。”
她走到衣帽架前将白大褂脱下,又拿起在衣帽架上的白衬衫穿上,当然,没扣上纽扣。
“……方糖还是砂糖?”
“都是糖的话,还有什么讨论意义吗?”
她坐到了座位上,略带挪喻的看着我。
“你当年可是坚定不移的方糖党啊喂……帕斯卡莉亚。”
我就这样看着她。“说吧,你是怎么变成人形的?”
“第二代脑扫描技术,再加上与帕斯卡的心智云图融合互补,就有了现在的我。”
“……你还真是有够懂资源利用的。”
我叹了口气,对眼前人的情绪也复杂了起来。在被帕斯卡莉亚拉去虚拟空间麦戈拉的那会,我也算是完成了帕斯卡莉亚交给我的任务,找到了那位真正的教授,但在这一切都即将结束,我上传到麦戈拉的意识回归躯体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那个意外的具体经过没有被我记住,但根据日后从麦戈拉里离开的其他人形的描述来看,那时的麦戈拉因为我的意识离去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故。在这场变故里,为了让我的意识可以安全回归躯体,所有人形都全力以赴的去平息变故,而帕斯卡更是以自己的完整度为代价而换取了足以将变故彻底解决的力量,但在此之后,原本可以回归现实的帕斯卡也只能以意识体的方式沉睡在心智云图之中。说实话,虽然这件事情看上去好像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帕斯卡莉亚在日后的探查里也没发现这个变故和我有什么联系,但我还是对此感到愧疚。为了我,帕斯卡牺牲了自己重归现实的可能性,像是笼中之鸟一样被禁锢在心智云图之中,这是我在麦戈拉之中为数不多的遗憾。
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能以这种形式回来,虽然听帕斯卡莉亚的描述,这回来的方式似乎有些糟糕……
“想什么呢,虽然我现在的确是和帕斯卡的意识融合了,但也是仅限于这具素体的融合,我们的意识还是泾渭分明,对这具素体也是每天各自使用十二小时,分得很开。”
“那在另外的十二小时呢?”
“自然是休眠了,我和帕斯卡可没有窥探别人的兴趣。”
“……还真是有够泾渭分明的。”
我无奈的看着她。“还是赶紧扯回正事吧。”
“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吗?”
“那种事情估计等我给你泡咖啡那会就能知道个精光了。”
“……”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帕斯卡莉亚。”
“……”
帕斯卡莉亚依旧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满是想把我嘴巴封住的欲望。
“……”
“……”
“……待会我帮你泡杯咖啡,行了吧?”
“……懒得理你。”
她叹了口气。“真是怀疑你这种人是怎么把15追到手的。”
“……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好好好好好,那我开说了。”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们苏醒那会是在三个月前,那个时候,我是最先苏醒的人。不过,在我苏醒的时候,我发现这里一片狼藉,而连接着这里所有休眠舱的大型主机也被破坏。我和帕斯卡合作抢修,足足两天之后,我才终于抢救回了五个人形,也就是你看到的她们,至于其他人形,则是因为主机被破坏而进入了保护性的超深度休眠模式,还有两个人形的心智直接被破坏掉,再也没办法修复。”
“在把她们抢救回来之后,我就开始用大型主机仅剩的计算能力复原起了这里被破坏时的样子。而在调查晚之后,我也发现了罪魁祸首:保险人,M4CQBW。”
“M4CQBW……”
我重复着这个名字,不过,并不是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恰恰相反,我感到的是熟悉,对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名字背后意义的熟悉。
保险人,这是我给她的身份。顾名思义,她是这里的保险,只要她不出现差错,那么,这个封存点,以及一切和这里有联系的地方就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只不过,作为保险的保险人出了问题,那还真是和她说过的话一样啊……
“对,就是她。根据主机还原出来的结果显示,她在十三年前意外苏醒过来,又不知道为什么的在这里大闹了一场,将主机的通讯联网供能和PRTS系统都给彻底搞坏。然后,她离开了这里,从此下落不明。”
[果然……]
“那你们在此之后又做了什么?”
“在此之后,我们离开了这里,登上了地面。但让当时踏上的我们惊奇的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而是一间屋子的内部,也就是在地上的那间屋子。在我们好奇的时候,一个老人来到了这里,她自称妲丽安,是一个从新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于世上的预言家。她对我们说,这里是她在焦坎城建城的时候就特意给我们建造的房子,并在给我们证实之后向我们解释起了新世界的状况。然后,我们就暂时留在了这里,一面着手修复主机,另一方面尝试和外界接触,尤其是那家叫罗德岛的医药公司。”
“……罗德岛?”
“嗯。根据我们现有的情报,罗德岛不知用什么手段挖出了封存的诺亚,成为了诺亚的实际占有者。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去接触那个叫罗德岛的公司……你在笑什么?”
“不是……噗……没笑什么。”
我憋着自己的笑意,让自己笑的尽量不那么明显。开玩笑,接触罗德岛?罗德岛的领导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好吗?
“……你现在是罗德岛的人了,对吧?”帕斯卡莉亚用着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是。现在的我,其实是罗德岛的博士。”
“博士……你是说,你现在就是那个罗德岛最高领导人?”
“帕斯卡莉亚,你是知道我的,我没什么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除非忍不住。”
“……唉,像你这种奇怪的家伙,你做什么事情出来,我也不奇怪了。”
帕斯卡莉亚叹了口气。“解释下你的情况吧。”
“行,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长。”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将我从几个月前苏醒到现在的事情和我所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了她,而她也静静的听我讲完,过程中也没有插话。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事情经过了。”
“……你在新世界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看着帕斯卡莉亚。“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说看?”
“在我登出麦戈拉……不,是你第一次为我做体检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在进入格里芬之前的真实身份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在那会直接告诉你的话,也没什么好处。”
帕斯卡莉亚拿起在桌上的咖啡杯。“虽然以前的我没见过你,但你在以前的事情,我也通过莱柯知道了些。那个时候,Ω载体和莱柯都已经死了,你自己的记忆也被洗去,如果那个时候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话,不就有概率失去一个完美的实验样本了吗?”
“听起来还真是冷酷无情啊帕斯卡莉亚。”
“但你现在自己想起来,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出现精神分裂的风险了。”
“我在新世界的记忆可还没找回来呢……”
呲——
“打印已完成,请及时拿出打印物品。”
“……什么声音?打印机?”
“打印的子弹罢了。”
帕斯卡莉亚离开了座位,从连接着主机的一台机器里拿出了好几盒子弹。“这个封存点没有提前储备好子弹,所以,就只能打印了。”
“等等等等,打印子弹?我们什么时候有这种技术了?”
“逆向坍塌型3D打印,大概是在你休眠后的第十天才研究成功的技术。只要是不涉及源石和坍塌物质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打印出来。”
“也就是说……不用担心子弹问题了吗?”
我好奇的看着帕斯卡莉亚,也就是在这时,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帕斯卡莉亚,既然不涉及源石和坍塌物质的东西都可以打印,那么,可以把旧世界的枪打印出来吗?”
“可以。你想打印什么武器?”
“UMP40。”
“是Ω载体的武器吗……开始怀旧了?”
“不。”
我指了指自己的颈椎。“她还在这里,而且,罗德岛那边帮她做了副素体。不过,新世界造不了枪。”
“原来如此。可以,但你得帮我干活。”
“干活?说吧,干什么?”
“帮我复原保险人的行动轨迹。”
帕斯卡莉亚把那些子弹放好。“把你的Ω连接到主机上,我就能用Ω来复原保险人完整的行动轨迹,顺带修复其他人形的休眠程序。”
“行。该怎么做?”
“坐那上面去。”
“还真是强硬的态度啊。”
我坐到帕斯卡莉亚刚才坐的椅子上,而帕斯卡莉亚也拿出了一个像是围脖一样的仪器,开始把主机和仪器连接着。
“……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每次要我连接记忆体的时候都要用这个仪器。”
“除了拿硬连接器把你脖子插烂之外,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连接器了。”
帕斯卡莉亚把那只仪器递给我。“戴上吧。”
“行吧。”
我拿过那只仪器戴上,而那只仪器也紧贴住了我的颈椎,脑海里也响起了Ω的声音。
[已连接外接主机设备,正在进行同步……同步完成,准备进入深度沉浸模式。]
[……果然,来到新世界之后也还是得给帕斯卡打工啊……]
内心吐槽着帕斯卡莉亚拉着我打工的行为,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沉浸到无尽的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