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短篇翻译] 审判

审判
Judgement
Mark Latham
“我想我们的谈话要到此为止了,康斯坦托斯大人。我得说,末日军团以不好客著称的特质并非夸大其词。”
末日军团的战团长康斯坦托斯低头看着审判官,神情中既有虚假的亲切,又有难以掩饰的轻蔑。
“鉴于你的任务性质,审判官哈桑,我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好客了。你应该会希望回到自己的船上,在那里你可以寻求到更多……安慰。”
星际战士的语气是冰冷的。审判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把一卷印着私人印章的全息卷轴递给了战团长。
“那好吧,我马上就走。我们的协议包含在这些文件中,其中的一份副本将被送往神圣泰拉。我想,康斯坦托斯大人,我们应该感谢进入恐惧之眼的并非你的整个战团,否则你们就都可能堕落于正义之道了。”
“我的战士一向忠诚。我无法想象他们是面对了怎样的恐惧才会背弃帝国,我也不确定你是否会有更好的表现。我警告你,审判官,我不会容忍任何关于末日军团忠诚性的暗示。凭借剩下的四个连队,我们会清除荣誉上的污点。定将如此。”
“哦,我希望如此。但在基因种子被测试之前,我什么都不能确定。您知道程序,大人。如果您的储备被发现含有缺陷,那您将面临严重的指控。
“泰拉修会不会发现任何腐化的迹象。我们是基里曼的后裔,我们已经骄傲地奋战了数千年。”
“的确如此。然而,亚空间风暴狄俄尼斯(Dionys storm)夺去了许多高贵的帝皇忠仆,不是吗?”
“也许吧。尽管这只是一个假圣人的话。告诉我,审判官,你想用巴西琉斯的话来谴责我们吗?这本身不就是异端行为吗?”
这次轮到审判官怒视比他高得多的星际战士了。他突然感到在“忠信拯救”号(Faithful's Deliverance,末日军团的星堡兼要塞修道院)的舰桥上有种无助感。这间大会议室特地被腾空出来,以便他们自由交谈。哈桑身边带着两个伺服抄写员,康斯坦托斯则把文森佐牧师留在身边。牧师如往常一样,沉默得像座坟墓。
“这并非我的本意,大人,”审判官冷声说。“不过,依我看已经没什么可讨论的了。我要告辞了,但我必须告诉您——正如您想证明你们的荣誉和忠诚一样,泰拉修会也想清除末日军团在历史上留下的任何污点。测试将是严格的,制裁将是严厉的。若不是你们被委以管理艾露西安迷宫,您早就会感受到什一税的压力了。那样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我只是帝皇的一介卑仆,我们都是。”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在艾露西安迷宫尚有职责,审判官,我们就会全部加入深渊远征了。然后呢?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就能把我们的兄弟拯救于诅咒,让假圣人更早得到审判吗?又或者我们都会堕落?我每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没有人的评判能比基里曼之子的自我批判更加苛刻……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审判官凝视着星际战士。他看上去无比可靠,就像所有的阿斯塔特修士。然而,在为帝皇服务了一百年后,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绝不能以貌取人。哈桑只是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再会,康斯坦托斯大人。后会有期。”
他大步走出指挥中心,斗篷在身后飘动,仆人们像孩子一样匆匆跟上他。康斯坦托斯和文森佐一句话也没说。相反,他们转向了能俯瞰主机库的巨大视窗。审判官哈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那里——要穿过“忠信拯救”号那迷宫般的内部并不容易。审判官的护卫将珍贵的基因种子运上穿梭机。那些基因种子足以创造50名战斗兄弟——星际战士,如果战团希望在这场灾难后重建,它们就是迫切需要的资源。但是没有争论。泰拉修会掌握着帝皇的权威,末日军团只能服从。
当机库的门打开,审判官的飞船离开星堡返回附近的护卫舰时,康斯坦托斯松了口气。即使在这里,也能看到飘浮在太空深处那紫色疤痕上的艾露西安小行星带。末日军团已经被遗忘太久了,他们被留在这个遥远的前哨,与这个诅咒星区的居民进行无休止的战争。而这就是他们得到的感谢……他握紧有力的拳头,直到自己恢复平静。在看到审判庭护卫舰“警戒之爪”号启动了亚空间引擎后,两位星际战士才再次开口。
“让我们结束这件憾事吧,”康斯坦托斯说。文森佐只是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您要把我永远留在这里呢。您就是这样对待荣誉兄弟的吗?”
使者的话里满是算计,但康斯坦托斯没有理会。他面前的星际战士穿着深绿色的长袍,就像战团的礼仪服饰一样,但是又脏又破。他身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维克塔里安连长。你曾经是众连长之首,但看看现在的你,堕落,可悲。你援引了我们古老的庇护传统,向我们提出谈判,但谈判已经结束了。我或许已经向腐化迈出了一步,因为我包庇了你免受帝皇的审判。但我和你一样吗?我会变成这样吗?我不这么认为,我宁愿让你远离我的视线,以免提醒我们即便是强者也会堕落得如此之深。”
“虔诚之言,但您并没有包庇我免受帝皇的审判,您只是包庇我免受一个弱者的审判,而他对我们这样的战士来说不过是一只虫豸。我再给您一次机会,大人。加入我们的事业,让兄弟们团聚,我们会一如既往地追随您。不但要重建战团,更要重建一支名副其实的军团,与那些万古长战中的古老勇士并肩作战。”
“够了!”康斯坦托斯吼道,这是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没有控制住情绪:自从他的五个连队叛变的消息传出以来,这是第一次。“永远不要再提起我们战团的名字。你们现在自称为‘毒疹媒介’(Vectors of Pox)不是吗?你是叛徒和异端,我不会容忍你的存在。维尔纳兄弟,拉扎里克兄弟——把这个……‘使者’带到他的船上,并确保他离开。”
在给技术军士和奴工下达指令后,康斯坦托斯和文森佐回到了舰桥。他们看着曾经的第一连长维克塔里安登上他那架光滑的战斗机。他们看着机库的舱门打开。他们看着叛变者的飞船驶入紫色的虚空。他们看着它被“忠信拯救”号发射的聚变弹头炸得粉碎。
“他得到我们的答案了,”康斯坦托斯喃喃地说。“帝皇啊,拯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