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43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哦.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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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见是最锋利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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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听见手机闹铃,我伸手去摸向枕边,半天却只能触及柔软床铺,睡眼惺忪,我仰面看着天花板,反应了许久才清醒过来,大脑开了机,我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皱皱眉在我的视线范围里寻找我的手机。
在发觉我的手机不在我枕头边的时候,我坐了起来。
床头的钟表显示已经十点钟了——是李可晨的闹钟在响。
身边的李可晨关掉闹钟,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又一次陷入睡眠,就被我伸手摇醒。
“你看见我手机没有啊?”
李可晨呆愣了许久,她揉着眼睛转过头来:“没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落酒吧了?”
我皱皱眉,站起身来走向客厅:“没有啊,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和宋亚轩……”
话到一半,我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我算得上是落荒而逃,手机落在宋亚轩家里的玄关处,根本就没有记得我的手机还孤零零的躺在桌台上。
我伸手捂住眼睛,靠着墙壁,出声去叫住还在翻找我手机的李可晨:“别找了,我昨天落在宋亚轩他家了。”
昨天晚上那段舞实在太让我沉溺了,我仿佛坠在他的温柔海里,沉浮飘荡,始终找不到岸,心甘情愿被属于他的气息淹没。
那几乎将我浸泡入茶香果蜜海里的茶果香气又一次缭绕鼻尖。
李可晨停下抖被子的动作,转过头来,脸上都仿佛写着“荒唐”这两个大字,随即把被子丢在床上,我躲避着她沾满“离谱”两个字的视线,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和她挤在洗手间里洗漱,两个人静静的,水流声清晰可见,出了洗手间,她看见我还出着神,去冰箱拿了两罐可乐,走向我,递了一罐给我。
“你们两个昨天干什么了?连手机都能忘记带回来。”
李可晨问得随意,却让我又一次滚烫了耳尖。
我的手僵了一下,开易拉罐的动作都卡顿了。
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情意浓浓的吻——他在听见我的最后一句话以后,神色都恍惚,勾起嘴角,笑得柔软温和却又有几分酸涩苦楚,眼底被灯光打下的阴影都仿佛闪烁着昏暗的无力。
又有几分冲动慌乱,他在按住我后脑勺吻我时,连唇瓣都未曾准确贴紧,吻得有些偏差,调整过位置以后,他的鼻尖抵在我的脸颊,冰凉触感夹杂着温热鼻息,从神经末梢顺着反射弧直达神经中枢,触发我浑身细胞都跟着颤抖。
白桃和薄荷的味道又一次在唇边洇染,清甜也从唇瓣传递到味觉般,我好像被拽回了昨天那个雾气缠绵的夜晚,牵着他的手,跟随他的脚步,我与他脚尖抵着脚尖,小心翼翼也沉稳缓慢。
客厅里有淡淡的英国梨与小苍兰的气息,此刻却仿佛被他房间里的茶果香替换。
我冰凉的手指抚上下唇。
“你想什么呢?”李可晨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我,她伸手轻轻摇了摇我的肩膀。
“没什么!”我迅速的回过神否认,转身端着可乐就往嘴巴里灌,试图让我自己清醒一些。
可乐的气泡太刺激,抵住我的上颚,和刚刚洗漱时薄荷味牙膏的清凉气息夹杂,在喉腔里放肆地翻腾起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苦涩波澜,引得我一阵呛咳。
李可晨快步走过来,伸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不是吧,连水都不会喝啦?”
“咳,那什么,我去找他拿手机……”我站起来躲过李可晨的目光,推门便逃出去,都忘记了我身上还穿着睡衣。
门铃响起的第二声,他便拉开了门。
宋亚轩穿着一身黑,短袖下摆扎进裤腰,干净利落,衬托出宽肩窄腰的身材,看得我心跳加速。接着便想起昨天晚上我和他那个情意绵长,异常滚烫的吻,我现在连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那个,我昨天好像把手机……”
宋亚轩听着我的沉默,莞尔一笑,他侧侧身示意我进去:“在茶几上,今天早晨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应该是半个小时之前,我不太好帮你接。”
我愣了一下,点开手机看到的是林慧的未接来电,猜测着她打来的原因,不自觉就皱了眉。
林慧的电话我不敢当着他的面回拨,倘若她说的话有关于我和宋亚轩,在宋亚轩面前,我并没有把握说出让他们两个都足够满意的答案。
“是我小姨……我先过去换衣服,一会儿过来找你。”环住宋亚轩的脖子,我轻轻吻他下巴上的那颗痣,“你等我一下。”
说罢,我转身就走,步调都迅速,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我在踏进家门的瞬间才敢回拨。
手机铃声并没有响太久,林慧的焦急语气在我接起电话的瞬间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余温!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林慧的声音急切,“你平时起得很早,怎么九点半打电话过去还是不接?我已经在小区楼下了,你现在下来!”
我被这一通话砸得晕晕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迅速去换衣服。
林慧因为未接通的电话,竟然着急的从事务所赶过来,想要确认我的安危,回拨回去时,她的语气强势却也藏着细腻的紧张,我的耳朵都刺痛。
她的在意所导致的控制欲太过猛烈,在后来我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长辈们的控制欲和强势,竟然已经让我和宋亚轩压抑的喘不过气了。
林慧就站在小区门口,我急匆匆跑到她面前:“小姨!”
看着活蹦乱跳的我,林慧仿佛终于松了口气,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她的语气柔软下来:“温温,刚刚怎么那么久不接电话?”
“我手机静音了……”我低头,有些不自然的扯谎。
林慧沉默了片刻,看穿了我的不诚实,却不打算揭穿我,她伸手将我的发丝顺到耳后,轻声同我说:“温温,你外公身体不大好,你以后周六周天放假,可以回家来,多陪陪你外公吗?”
林慧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让我多回家。
此时此刻却让我觉得为难,我与宋亚轩的见面时间,也仅剩我的周六周天。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需要在我认为无比重要的两者之间做出取舍的决定,突然要我在亲人与爱人之间做选择,我无疑觉得慌乱。
可是亲人的纽带太过深厚,曾经与外公的点点滴滴钻进我的脑海,让我没法拒绝林慧——更何况她已经将我外公的病情搬出来,倘若我再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但我也没法轻而易举接受与刚刚在一起两个月的男朋友一直见不到面。
太为难我了。
我叹了口气,迅速在脑海里思索两全其美的方式:“小姨,我隔一周回去一次吧,我和李可晨在这边合租,总不能一个月一次都不回来。”
林慧看着我的眼睛闪了闪,片刻后笑起来:“好。”
我朝林慧笑笑:“谢谢小姨。”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事务所了,你有事情随时打电话给我。”林慧朝我笑笑,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温温,你和他,现在怎么样?”
“啊?”我愣了一下,知道她在问我和宋亚轩,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两个很好,他对我也很好。”
林慧吐出一口气,踌躇着转过来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很多未知情愫,看得我想逃跑:“温温,我不希望你再吃一点点苦,你明白吗?”
无非是认为我和他在一起会很累,这些他们一次次强调给我的话,我已经听得要免疫,未曾像那次一样怀疑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却也多了几分无奈愁苦。
我和他想要征求长辈的同意,恐怕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林慧没有等我的回答,转身上了车:“快回去吧。”
我叹了口气,看着手机的时间,迅速的跑回单元楼。
我和宋亚轩说我只是去换衣服,但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二十分钟,还剩一天时间可以和他呆在一起,我一分一秒都不像再浪费了。
他开门的瞬间,我直直扑进他怀里:“好想你。”
宋亚轩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小乖,才不到半个小时。”
“刚才没有拥抱,所以不作数。”我耍赖般讲。
他对我的宠溺过于没有下限,以至于我在他面前已经丢失了曾经那个与年纪不符的清醒淡漠的面具,独属于小女孩的娇俏都展露无疑。
宋亚轩有些无奈,却任由我紧紧抱着他,他缓步退后,将我揽着进了房间,接着拉上了门:“你怎么越来越喜欢耍赖了?”
“我早说过你会把我宠坏的……”我小声嘟囔,抬起头,伸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腰,声音都夹带着不悦般,却不知道我自认为恶狠狠的语气,落在宋亚轩耳朵里,像只张牙舞爪的可爱小猫,“你难道要翻脸不认人吗?”
他哑然失笑,抓住了我在他腰间胡作非为的手:“没有。”
我抬起头那瞬才发觉,宋亚轩的额上都是汗水,已经换了运动服,我抽出手蹭掉他额角的小片汗水,有些疑惑的问他:“你做什么呢?怎么出这么多汗?”
“在运动。”他低眉浅笑。
“啊?”我有些惊诧,接着脑袋里升起无数问号。
我们两个认识将近两年,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有运动健身的习惯,大概是他平时看上去温润也淡然的刻板印象,再加上眼睛的客观因素,喜欢运动这四个字,似乎从来没有在我对他的印象之中出现过。
他感觉到我的惊讶,轻轻松开了环着我的双臂,好像能窥见我心里的想法,猜出我震惊于他的回答,他挑挑眉,垂下脑袋问我:“我平时有运动的习惯,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反应过来,欣然答应。
他牵着我进了一间我没有踏足过的房间,面积还算宽阔,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健身器材——跑步机,动感单车,仰卧板,角落里还有两个哑铃和瑜伽垫。
“你每天都会健身吗?居然可以坚持,好厉害。你平时每天会锻炼多久啊?”我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只是保持基本的运动量而已。”他侧头笑笑,笑得竟然有些腼腆害羞,“并不能算是健身,几乎是每天,每次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
“你保持这个习惯多久了啊?”
他启动了跑步机,想了想:“将近两年吧,大概是和你认识的时候开始的。”
我点点头,看着宋亚轩跟着跑步机迈腿的动作,发丝都跟着飞扬,呼吸声音沉稳。
头一次见到这样不被束缚行动的他,这瞬间面前的宋亚轩缓慢的与曾经的他重合一般,我仿佛窥探到了过去那个潇洒恣意的他。
吐出一口气,我的视线已经移不开了,我不自觉也放低了呼吸,视线都跟着柔和。
阳光透过玻璃洒落,他的身影都被框出朦胧的轮廓,发梢都仿佛闪着金色光芒,高挺鼻梁映照那张坚毅的脸庞,手臂摆动间,那道光芒在我眼前若有似无的晃过,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并不算明亮,宋亚轩的身影是唯一的光源。
他本身就该被光芒偏爱,我想。
我伸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宋亚轩的身影被切割成小块阴影,他飞舞发上的光芒映入我的眼眸。
奔向没有过往束缚的以后吧,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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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大一便开设了自卫擒敌这一课程。
杨云锦走在后面,被祝书愉牵着手走出女生宿舍,脸上写满了极其不自然的不情不愿,看上去有些别扭。
杨云锦在犹豫着收下祝书愉亲手做的小饼干以后,对祝书愉热烈的善意也已经抵挡不住,开始慢慢融入我们宿舍这个小集体,对我送去的各种小零食也不再抗拒。
警校上课时要列队去教室,此刻走在路上,耳边还是祝书愉小小声的嘀咕:“听说我们自卫擒敌课的老师很帅耶。”
我缓缓点点头,对我的老师究竟是男是女,帅气与否并不是很在意。
现在还能听到些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预将最动听的啼叫留在这个夏天,空气已经有了点点凉意,至少比前段时间的极度高温要凉爽得多,和风拂过校园小道路边的苍翠绿树,几片树叶落下,在土壤里淹没。
现在才下午,太阳还明亮的挂着,光芒四射,地面都仿佛反光,阳光从树枝间的缝隙散落,却已然没了前些日子的放肆意味,光芒都显得柔和了些,深深浅浅的斑驳树影随着风摇曳夏天的尾巴。
几只蝴蝶振翅,那只格外好看的蝴蝶怜惜自己的翅膀,轻轻扇动两下,停留在阳光沐浴的地方,再也不肯飞向更高处去。
我听见有同队的男生叫我名字,拉回思绪,他问我:“余温,你害怕吗?”
“怕什么?”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是女生啊,而且你这么好看,看上去就很像那种花瓶人设,如果要分小组训练,你和男生分在一起,会不会害怕这种感觉有点暴力的课程,”郭浩宇边说边摇着头,“学校不应该让女生学这个的。”
我皱皱眉。
好想骂他。
“女生就会害怕这些吗?”我侧头晲他一眼,克制了我的脾气,“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郭浩宇不屑的笑,胳膊碰了碰我的胳膊:“喂,如果我和你一组训练,我可以勉为其难让让你。”
没等我再张嘴,杨云锦那道冷漠的沙哑声线已经响起。
“差不多得了,别把女生都想成花瓶,好看就没用?”杨云锦挑眉,轻轻揽过我的肩,将我带到离郭浩宇远的一侧,“那你这么丑,恐怕很厉害了?是不是能拿到区队第一?喔,像你这样,应该能拿到中队第一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训练场,郭浩宇皱皱眉狠狠瞪了杨云锦一眼,接着闭了嘴。
“谢谢啊。”我侧头看杨云锦。
“用不着,我也是女生,看不惯他那副德行。”杨云锦嘴上依旧不饶人,却默许了我和祝书愉牵她手的动作。
还真是嘴硬心软。
“同学们好。”
沙哑声线响起的瞬间,我的背脊都僵硬,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到穿着身作训服的严浩翔。
“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翔哥或者严队,我会负责带你们这学期的自卫擒敌。”
我傻了片刻,和严浩翔对上视线,片刻后又迅速移开。
迅速消化这个离谱的事:我的自卫擒敌课老师是我男朋友以前的同学队友。
刚刚被郭浩宇激起的烦闷瞬间消散,我开始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手指不自然的捏着的衣袖。
这是第一堂课,所以不会学高难度的动作,单单基础练习就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严浩翔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看着我点头时,他眼眸里透露出些满意:“好,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下,二十分钟以后再继续。”
我松了口气,婉拒了要拉着我和杨云锦去商店的祝书愉,看着两个人肩并肩的背影,一高一低在阳光里映出长长的影子,我不自觉便勾起嘴角。
训练场两面的墙上有很多纪录榜,都分了男生女生。
看着这些纪录我才发觉,原来我身边这些平时看上去有点不正经的人都很厉害——刘耀文和严浩翔的姓名都在榜。
宋亚轩的名字太过吸引人,贴在第一的位置,更是显得熠熠生辉,优异的成绩跟在名字后面,第二名与他的差距还有0.8秒。
指尖划过他的姓名,那瞬间我感觉到我心跳的悸动。
“他很优秀,是不是?”
是严浩翔的声音。
我回过神,轻轻点点头:“两三年前的纪录到现在都没有人打破……”
“是四年。”严浩翔低眉笑笑,“这是他大二时的纪录。”
“他这么厉害?”我哑然,转头看向严浩翔都眼睛里都是震惊。
“是啊,”严浩翔煞有其事般点点头,“他那个时候真的很厉害,破了很多次纪录,校庆上也经常被拽去挑大梁,校领导也都很欣赏他……不过他本人很谦虚。”
“翔哥,可以和我讲讲他吗?”
听着我的问题,严浩翔愣了一下,片刻后笑起来,他点点头,示意我出去说。与严浩翔两个人并肩坐在训练馆外的水泥台上,严浩翔变戏法一般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
阳光已经在我们训练的一个多小时里落下了些,光芒却也愈发盛大明亮,要燃尽最后一丝光芒一般强烈。
他看着快要落下的太阳,喝了口水沉了沉气息,叹息一声才缓慢开口。
宋亚轩大学时期的确是很厉害的人。
学校每个月会有小比武,一般都是系与系之间的,宋亚轩平时很低调,对于这些活动,他并不喜欢参加,但宋亚轩几次被别的学院的众人指名道姓,要和宋亚轩比试,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但真正赢得过他的少之又少。
他的射击老师姓汪,汪队很凶,不论是对谁都冷着张脸,越是优秀的人,汪队的要求便越严,标准就越高,宋亚轩无疑是那个一次次被单独提溜出来指正动作和错误的人。
宋亚轩大学时很喜欢在周五晚上和严浩翔刘耀文一起去骑机车,他骑机车的技术也很好,沉稳中还带着飞一般的速度,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他们工作也没有改变过。
他那个时候皮肤很白,也长得很帅,不乏有人质疑他的抗压能力和认真程度,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堆砌,他在第一次期中因为家事缺席以后,被人戏称侦查学院的帅气花瓶吉祥物,他却不露声色不声不响,在期末拿了年级第一。
他习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也因为太要强,在所有人都噤声,不再对他的专业程度质疑的时候,他却越发专心努力,害怕自己退步。
因为太过努力,他后来的很多纪录都是他自己破的。
他向父母承诺过不会让他们失望。
他的确做到了,可当别人说他很厉害的时候,他总是摇摇头回答:“还不够。”
严浩翔与宋亚轩是高中时认识的,两个人是隔壁班的校友,经常一起吃饭。
宋亚轩的要强从高中时便是如此,凡事都尽力做到最好的第一位,但本人却又很谦虚,始终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厉害,以至于很多人觉得他有些假清高。
严浩翔一开始也这么觉得,直到后来见过了他的父亲。
宋亚轩的父亲很强势,替宋亚轩规划好了全部的路线,甚至是大学学什么,以后在多大年纪结婚,多大年纪可以接手公司。
决定自己大学要考哪里,是宋亚轩唯一一次可以称之为叛逆的事。
那段时间借住在宋亚轩家里,他听过他父亲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还不够,你应该再努力一点。”
还不够的原因是,他爸爸不觉得满意。
因为摄影和骑机车这些几个人共同的爱好,几个人也几乎天天呆在一起,关系愈发好,宋亚轩也慢慢卸下了伪装,他也有点咋咋唬唬的,有时候有点像个小孩一样,看恐怖片还会害怕。
严浩翔说宋亚轩心思很细腻,很容易被感动,但是他从来只是红了眼眶,几乎没有掉过眼泪,认识这么久,他只见过宋亚轩真正意义上的哭过一次——失明诊断被宋亚轩知道的那天。
那天所有人都哭了。
宋亚轩只留了几滴眼泪,就转过来安慰这些红着眼眶,压抑着哽咽声音的朋友家人。
严浩翔说,他记得那天所有人都哭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宋亚轩,仿佛说什么都是错的,反倒是宋亚轩这个躺在病床上,接受死刑宣判的人出声柔柔的安抚他们的情绪。
但是那天他爸爸说:“当时不肯听我的话,早说过很危险很危险,现在瞎了,你能踏实了吗?”
语气里是浓厚的失望。
宋亚轩的泪水干涸在脸颊,听见这句话以后,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好像是从那天开始,他便愈发沉默,待人处事只剩下了温和与柔软,却是麻木的淡漠,仿佛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他好像被抽离开这个空间一般,他的世界孤独又漆黑。
“直到他遇到了你。”严浩翔转过头朝我笑着,“你太鲜活了。是你把他从游离的边缘拽回来的,你的喜怒哀乐和温和安抚,把他重新拽回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里来了。”
严浩翔吐出一口浊气,重新低下头。
“在他出院之后,我们所有人对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戳中他的痛处,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别的情绪,我们很害怕那些别的情绪会影响他。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从来没有像从前那样将他摆在平等的位置。”
严浩翔皱起眉头,回忆着过去:“我记得那天晚上,他说感觉自己被我们排开在外了,又好像被我们包围在中央保护的严丝合缝。”
“他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才发现我们错的很离谱——虽然不能将他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的对待,但也不该把他当作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严浩翔笑起来,在阳光下显得柔和又美好,“毕竟那可是宋亚轩啊。”
阳光挥洒缓和温度,看不清远处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阴影被这一抹阳光照亮。落日余晖散尽后,还会有更明亮的骄阳升起。
一直静静听着严浩翔坚定又轻柔的声音,想象那个倔强又要强的他,我也不自觉软了心。
他可是宋亚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