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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站三创][现实类]大和赤骥背叛后,我开启了新人生 43.1502号病房

2023-03-28 19:20 作者:DyausPita-特尤斯  | 我要投稿

没有一路通美图,寄


43.1502号病房


一路通视角

周末,这是每个学生每个星期翘首以盼的日子。

学习认真归认真,期待休息与娱乐的心我绝对不比任何人要低。

周日的晨间剧是我绝对不能让步的执念,这份属于少女的爱好无论是谁来了也不能阻止我看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

“一路通!你周末不要一大早就瘫在电视机前面!你看这阳光多好,也不知道叫上小金船和贵妇人那些朋友一起出去走走?”

当我打开电视,主题曲准时开始响起的那一刻,母上的“训诫”就来了。

“哎呀,老妈啊,我平时在学校运动还少啊?我本来周末上午也就不跟阿船她们出去的好吧,再说了今天人阿船家出去聚餐我喊人出来我不捣乱嘛。”

虽然说得好听,但母上不过是想看不同电视台的在十分钟后开播的节目罢了,这时候的话绝不能……

“学校运动是运动,散步是散步,快去快去,我给你点零花钱……”

“哎呀今天的花儿开得真好,突然就想出去走走了呢。”

“听话就好。”



虽然答应母上出来走了,但说实话啊,走在路上好无聊啊。

出来玩的关键是什么呢?

那就是有人一起啊。

吃喝到美味的东西会想跟人炫耀,而玩乐的设施也大多为大家一起高兴而设计。

如果要玩游戏的话在家里不舒服多了啊!

所谓朋友在一块儿的意义啊,是大家在一起无所事事就远比一个人无所事事有趣无数倍。

但我一个人搁这乱逛是真没什么意思啊。


因为家离公园很近,所以漫无目的的行动很快就让我来到了这里。

反正都是乱逛,赏心悦目的场景总是要好过缺乏美感的钢筋水泥。

但是吧,我漏算了一点。

那帮小情侣最喜欢来的就是这种地方。

走在月季花坛前的是牵着手的小情侣。

在栀子花树下的是在拍照的小情侣。

坐在紫罗兰花坛前的长椅的是坐下来嬉闹的小情侣。

但总而言之,他们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光是跟对方待在儿一起就会感觉开心得不行完全不会无聊的一对人。

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平时也是跟队里的大伙儿在一起玩的啊,我现实生活可是充实的很完全不需要沉迷于互联网,每个双休日都会配阿船和阿鬼(贵妇人)出来玩的好吧?!我只是今天刚好没有一起出来的对象而已!

我很想浮夸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到底只是在心底里无病呻吟地喊一下罢了。

因为没人陪自己就闹情绪什么的,果然很不……

讲不下去啊,切。

我也晓得朋友与恋人区别有多大,所以也不会真就闹个没完啦。

自己就认识几对模范夫妇,父母、朋友家的叔叔阿姨,甚至自己的训练员都有美满的家庭,我当然清楚这区别在哪啊。

尤其是自己的训练员,一个永远都重视着你自身的人,一个无论你们之间差距有多大都会给予你尊重与关心,对你的选择给予指导、关切与支持的人的话,肯定会,肯定会想着的吧……

想着能有那么好的恋人……

三天两头在那里炫耀自己老婆孩子,谁会不羡慕啊混蛋。

所以说,大和赤骥离婚以后,我才会抱有得到她那样的幸福的幻想啊。

谁会不希望自己过得幸福啊。

结果连心意都没有亲口说出来人就找到新的对象了,真是倒霉。

也是啊,那么美好的幸福谁不想要啊?凭什么轮得到我啊?

论长相也不是特别好看,歌唱得也就一般般,跳舞只是勉强还行的地步,赛事成绩拿不出手,也就学习成绩稍微好点,但这对赛马娘来说又有什么好炫耀的……

‘Just A Way,你听好了,你绝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就是你,Just A Way就是Just A Way,既不伟大也不卑微,任何人给予你的评价都不能改变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但即便这样的我,却有人在好好注视着……

清楚我喜欢什么牌子和口味的饮料、怕我这双不咋好看甚至有点死鱼眼的眼睛会出事,始终坚信着我能够取得理想的成就。

而在他的眼神之中,在那充满坚信与睿智的眼底所感受到的安心感,让我也想相信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妈的,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没能追到他好不爽啊。


我喜欢的人,我的训练员,澄海悠仁,最近似乎被厄运所纠缠着。

先是妻子出轨,再来是新的恋人遭遇到了不测。

虽然说关于大震撼前辈的状况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看熟悉她的队员还有悠仁如今的模样,就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如果不是令人无比哀恸的不幸的话,悠仁的眼神怎么会显示出那种肉眼可见的疲惫呢?

所以Dura前辈才会为了不令他睹物思人而剪短珍惜的长发吧,所以阿匠前辈才会为了不让他太操劳地变得那么体贴吧。

而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努力跑好比赛啦。

虽然很不想说丧气话,但是,但是……

我又懂他什么呢?

我与悠仁认识的时间才多长呢?

我与他的关系有多紧密呢?

虽然我们两个因为开开玩笑什么的看上去是队伍里关系最好的,但实际上,我与他的关系,我对他的了解,哪能跟早早地就熟知他的前辈与爱酱比啊?

所以我这样没法走近人内心世界的家伙,也就只能在其他地方多做努力了。


啊,有够烦的,既然是出来逛街的我想这些干嘛啊?

都是那些可恶的小情侣,害我胡思乱想。

与其在乎那些,不如看看花啥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懂这些。

啊,空气多么芬芳、花朵多么艳丽~

就在我左顾右盼地寻找能令我淡忘烦心事的景色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令我难以移开双眼的人。

“好漂亮的姐姐啊!”

在公园的水坛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青鹿毛马娘,她的眼睛看上去去就像晶莹的石榴籽,乌黑的长发垂到了腰间,额上有道凌厉的白流星,比起我的来说看着潇洒多了,头上没有戴着任何饰品,感觉很成熟,酷酷的。

那个姐姐身高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大腿的曲线漂亮色气而不会过于丰满,皮肤在身上如此多的黑色的衬托下十分白皙,在太阳的映照下让我理解了什么叫作“肤白若脂”。

看她的食指中指搭起的手势,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这是平时习惯抽烟的人不自觉摆出来的,虽然吸烟不好,但跟那姐姐的气质感觉好搭,好帅!

虽然我在远处这么看不是很礼貌,但是——

我是在散步时寻找与享受美的人,而这位姐姐就是我今天所见到最美的人啦!

我不是在偷窥,我是在欣赏美!

要是芦毛就更好了啊啊啊啊啊啊!


说起来,那个姐姐站在喷泉那里,看着远处,应该是在等人吧?

在公园等人很正常,又不是谁都像我一样一个人来公园玩。

可这位姐姐是在等谁呢?

是朋友,还是说……男朋友?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有姐姐这么帅的男友呢?

是草食系小奶狗?

还是阳光大暖男?

或者说是比姐姐还要酷与帅的人?

就在我想的时候,那个姐姐突然开始朝远方挥手了,一定是姐姐在等的人来了!

顺着姐姐挥手的方向,我看了过去,走过来的人很多,但我却注意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悠仁他走过来了。

是巧合吗?

这两个人认识吗?

悠仁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怎么悠仁越走越近还挥手了啊?!

居然真的是这两个人要见面!

诶等等……

青鹿毛、凌厉的白流星、石榴籽一般的眼睛,还有那色气的大腿……

那个姐姐不就是北部玄驹前辈吗?!

最开始是“传奇”的第一人,之后是第二人,现在终于到最后的第三人了吗?!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就知道了,悠仁不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若是悠仁真能够这么快地转变过来,那他每天就不会总挂着那么悲伤的表情。

那个温柔而谦逊的男人,就不可能会在一个人时总苦闷着脸了。

那慈悲温婉的湛蓝色的双眼也就不会如今日一样黯淡无光了……

那他们今天见面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干涉别人的隐私很不好,但因为那个眼神那么悲伤的人,我却难以放下心来地跟了上去。

被他那么照顾了,我却对他的事一无所知,什么事也不做,总不好吧?


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似乎在讨论什么。

虽然为了不被发现而保持距离,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却能从他们之间的氛围感受到对话的内容大致会是什么样的。

自始至终看向前方,都未曾转头看向对方,步子一步一步踏得踏踏实实,也没有那怕一点欢快的调子,两个人的话题恐怕是严肃而没有任何趣味的吧。

甚至是相当沉重也很有可能。

是有涉及到,大震撼前辈吗?

也或许是其他正式的话题吧。

走着走着就能意识到,他们是要去医院,看上去健健康康的两人,如果不是去看病的话,那是要去看望谁呢,是大震撼前辈吗?

应该不是,因为如果大震撼前辈只要还有醒来的一线希望的话,以悠仁他的性格,也不应该每每在听到大震撼前辈的时候,那么消沉呢?而且很奇怪,如果是为了去看大震撼前辈的话,北部玄驹前辈和悠仁怎么会这样两手空空呢?

要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就只能跟上去,虽然我知道自己这样只是小孩那幼稚的不服气,但我还是要知道自己那个我自然没有能力干涉的领域里是否有我能做的事情。


不讨喜的孩子就是失恋也理所当然啊。


跟随着悠仁和北部玄驹前辈,我们一路来到了附近的医院,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停下去买过什么礼品之类的东西,他们所要见的人与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的想法逐渐强了起来。

到医院的时间比预想的要花得长一些,因为在越接近医院的地方,北部玄驹前辈的步子就会慢一些,悠仁也会配合她而放慢脚步,凭着少女的感性与直觉,我总觉得,她是有在犹豫。

躲在前台的候坐区里,我等待着北部玄驹前辈与悠仁到前台说明他们他们要去探病的对象与那个人所在的病房。

终于,悠仁与北部玄驹前辈走到了前台去,并由前辈开口了。

“您好,我们想要探访1502号病房的病人。”

“啊,您是**病人的家属对吧?您来得正好,实际上……”

名字与后续的内容没有听清,但听发音显然不是大震撼前辈,在听完护士的话后,北部玄驹前辈突然就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想来是超出所料,不知所措。在愣了一下后,她却又欣喜地捂面哭了起来,或许是腿无力地发软了吧,还弯腰并用右手搭住了悠仁的肩膀。

而悠仁他,绅士地扶住了北部玄驹前辈,却仍旧是不动声色。

可以肯定不是大震撼前辈了。

想必是对北部玄驹前辈很重要的人吧。但为什么她会两手空空地来看对方呢?

尽管知道再难深入了解了,但我还是悄悄跟了过去。

我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看着他们进了病房,就赶快走到病房前的椅子上坐下,却又在犹豫是否要去试着偷看里面的事情。

就像一个普通的幼稚鬼那样,凭着一时的意气做了决定,然后到了某个关键的节点却又因为各种原因犹豫不决了起来。

说白了就是害怕事情背后的沉重与复杂,害怕要负起自己没有胆量能承担的责任……

而就在我在内心里纠结时,病房们却在我低头胡思乱想时开了。


“稍微来聊会儿天吧,阿通。”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训练员你怎么在这啊?哎呀好巧啊我也来探病……”

“安静点,阿通,现在在医院里呢。”

我左看看右看看,看见一双双眼睛用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死盯着我。

“对不起……”

在向在场的人都鞠躬道歉后,他们就移开视线或是离开了。

“现在冷静点了吗?”

“嗯……”

虽然悠仁的语气很放松,但我心里却比被痛骂了一顿还难受。

“好啦,无论我还是Kita,都不会怪你的,放轻松些,别老低着头,现在要给Kita和病人点私人时间,别站着了,坐下来聊聊吧。”

从话语和语气里就能感觉到温柔,悠仁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想办法要让我放松。

“好……”


坐下来时,我还在想该怎么道歉,却是悠仁先开口了。

“对不起,阿通,让你担心了。”

身为该道歉的人,我却被道歉了。

“啊不,哪有,是我擅自跟了过来,对不起……”

“因为阿通你有在关心我啊。”

“当然要关心啊,因为训练员你平时那么照顾我,信任我。”

还是我喜欢的人……

“话说回来,我消沉得很明显吗?”

“很明显。”

“这回答真是一点都不拖沓,脱口而出啊。”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啊哈哈哈,Love也这么讲呢。真是令人不好意思啊,身为训练员,本来该是我随时关注你们才对的,没想到,却被你们这样关心了,果然有点羞耻啊……”

似乎是在掩饰害羞一样,悠仁他挠了挠脸。

“才不是……”

“嗯?”

“才不是什么好羞耻的事情!关心训练员,都是因为训练员,总是用超出职责的用心来关照我们,比我们自己都要相信着我们……”

不知怎的,在悠仁他温柔地说完安慰的话后,我却爆发出了极强的反驳的想法,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谢谢你,阿通。”

悠仁他把手搭到了我的肩上,掏出手帕为了擦干了眼泪。看着他皱起眉头苦笑的表情,那双湛蓝的双眼似乎又回复到了过去的光彩。

又或许是我搞错了。

悠仁也是人,也会感到悲伤难过,他也会消沉失落,但这并不会改变他的温柔,不会改变那双冷色调的眼里映出的温暖的光。

爱胡思乱想,也算还是个小孩的一种特征吧?


“训练员,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

“为什么一直相信你和关心你?”

“果然是很老套的问题吧?”

“因为啊,这就是一个人,往往最敏感,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啊。”

“嗯……那,答案呢?”

“让我慢慢讲啊,毕竟要讲阿通你的优点还蛮花时间的。”

“很难想吧。”

“是太多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

“当然有啦,就比如阿通你的基本功,无论是步调还是呼吸节奏的把控,还是摆臂的方式,出闸时机和选位都好得像艺术品一样。”

“欸嘿嘿,你这么说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性格幽默,跟谁都玩得来,很会调节队内气氛,即使我有事不在也完全不担心队里会不会压力太大或者有矛盾。”

“毕竟我们队里性格各异的麻烦孩子相当多嘛。”

“表达能力很强,敢于反映内心的想法。”

“与那帮家伙比确实是啦。”

“训练扎实认真,能够在队伍里起模范作用,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阿船只有跟你并跑时才能认真全力以赴。”

“毕竟我的竞赛成绩不够理想,所以就必须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啊。置于阿船嘛,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和外置大脑,没了我她可不行啊。”

“而且阿通的学习成绩是这个队伍里最好的!”

“学习成绩对赛马娘来说不算啥啦……”

“怎么能叫不算啥呢?了解生物与物理知识能够帮助你更加高效地运动,优秀的思维能力也有利于你在比赛中保持清晰冷静的头脑。再说了,赛马娘的职业生涯是很短的,大多数赛马娘在退役之后都需要找一份谋生的工作,这也是学校教育你们一般学校知识的意义。”

“啊,嗯,我了解了……那,以后我有可能,也成为一名训练员吗?”

“当然,阿通的话绝对没问题的,我很期待将来与你共事哦。”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训练员你还能够这么开朗地说出这些话来,也真的好厉害啊……”

“……天份加上努力,阿通,你比你认知中的优秀的多,你之所以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是因为对我们来说的你的优点,在你看来却只是稀松平常,理所当然的事。这份敏感与温柔,就是属于少女最普遍,却最宝贵的优点。”

“嗯……”

“记得之前我对你说的那段话吗?”

“记得,‘Just A Way就是Just A Way,既不伟大也不卑微,任何人给予你的评价都不能改变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嗯……是啊,虽然我可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我,应该是比我自己眼中的要美好一点的吧,虽然距离训练员眼中的与期待着的自己,似乎还有点距离在。”

“那就努力往那样的自己向前吧,阿通。”

“当然啦,我可是一路通(Just A Way)啊。”

想要帮助对方,却被对方给帮助了。

果然得先成为能够面对自己的人,才能再说能不能帮到别人呀。


就在澄海悠仁与一路通开始沟通的同时,北部玄驹与其父亲北岛宏三也开始了父女两人,时隔三年的独处。

“……”

“……”

在北岛宏三醒来前,北部玄驹满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却因事务的繁忙忽略了,三年未有交流,过多的思绪令她都说不出话来了的可能,此刻,她甚至在想自己如今的打扮,父亲是否能认出自己。

“……长发和西装,很适合你。”

“谢谢……”

“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嗯,确实很辛苦。”

“所以我从来不告诉你我到底在干什么,也不喜欢你妈走之前对你说那话。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狗屁组织也不该你来承担。或许我当初不该为了要你别掺和组里的事把你教那么好,要是你没这么孝顺,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想着要是那样,我也没机会现在跟你说话了,就觉得心里不是味。”

“也是我太不成熟了……”

时隔三年的对话,充满了不自然感。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

“我以为自己会很想你,结果你现在醒了我又不晓得说什么,原本以为我会很恨你,会想骂你为什么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抱怨为什么你要突然倒下,让我要为了扛起这个家而牺牲那么多,想把我自己的责任也推到你身上而胡闹,想把这些年……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讲出来,但你醒了以后,却不晓得怎么跟你讲……看着你脸比以前瘦了,头发比以前白了就恨不起你来,那些气就这样从闷在我胸口里突然不见了,明明我根本就没有消气!”

在病房里,北部玄驹呐喊着自己的想法,却把说不出自己之前想好的哪怕一句话,那心里的感情,就是如同一团乱麻怎样也解不开来……越是这么想,心里便越是堵得慌,这样的一种委屈就令她无力地要倒下,只能凭着感觉,扶着门,不让自己瘫坐在地上。

“……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什么都不能补偿你,如今就是我醒来,也只是给你增添新的负担罢了……”

“可我就是没法去狠下心来对你说厌恶的话,我都没法想通自己心里那么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

“……亲情可真TM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让我这么个该死的混蛋多了去不掉的软肋,让一个受委屈的姑娘连啐我一口痰都做不到……”

“是啊,我居然到这份上了,都恨不起你来……”

“……你越这么讲,我倒是越恨自己……怎么当了这么窝囊一个男人,连给孩子做榜样都做不到,让老子的女儿为了那些狗屁玩意儿吃了那么多苦,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

说着说着,北岛宏三黝黑的脸上那唯一白白的眼逐渐发红了起来,水珠慢慢想要窜出来,却马上被他给擦干了。

北岛宏三,是个较为传统的大男人。

要有责任担当,要勇敢无畏,不能随便流露感情,不能把脆弱的模样展示给别人看,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种种标签,塑造了这个人,也伤害了这个人。

对于自己的女儿,他满心亏欠。

他该负的责任,他没能做到。

而该保护的女儿,却因为他而满身疮痍。

身为堂堂的男子汉,他却不敢掉下泪来。

死有余辜的自己哪有脸在女儿面前落泪?

本该是家人的骄傲的自己,却成为了令她如此不幸的负担,这比死亡本身,更令北岛宏三感到痛苦……


“……虽然取得的结果并不好,但我是因为憧憬着爸爸那样,会在祭典把我背在肩上的,为了我和妈妈的笑容努力唱着演歌,不顾形象地表演的男子汉,才会一直努力奔跑,成为若头的。所以说,爸爸你,确实是我的榜样,还有我的骄傲……”

低着头,北部玄驹没有看北岛宏三,但其话语所表达的真情却能够透过话语钻入北岛宏三的耳内,渗进两人相通的血里,走到他的心里。

“看来,我也算是没有白活……”

“之后……”

“不用之后了,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我这个象征你过去的老混蛋,也是该好好休息了,你呢要好好加油,不用想着属于我们这帮混蛋的罪过,仅仅是为了你的将来,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你这样让我好不甘心啊……”

“日本德比后,不甘心的你,不是取得了菊花赏,以及更伟大的成就了嘛?”

“啊,是呢,既然不甘心,才更要往前走。”

“把你的训练员叫进来吧,我有些话,必须单独对他说。”

“是能够帮到他的话吗?”

“现在对他说些没意义的废话,可是罪过啊……”

“那,我出去了。”

“多吃蔬菜,别抽烟。”

“这就能看出来吗?”

“你尿布还是我换的呢,你能瞒过我个老烟民?”

“算你厉害……要是想吃什么水果的话,记得告诉我……”

“我都还不知道我能吃些啥呢。”

“哈哈,也是……”

说完,北部玄驹站起身来,将手搭到了门把手上。

“你的烂摊子真有够难搞。”

将手按了下去,北部玄驹推门离开的同时,也将门给带着,合上了……





“悠仁,爸爸他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嗯,好,我知道了,那我先离开一会儿,你们两个好好相处。”

“嗯,好。”

“又不是小朋友了,去吧。”


“……我叫北部玄驹,你好。”

“我叫一路通,很高兴能认识前辈。”

“……”

“……”

“那个,一路通,你知道吸烟室在哪吗?”

“前辈,我是未成年人。”

“也是……”

“前辈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别学抽烟,也别喝酒,难戒。”

“真是糜烂的大人啊。”

“确实有过糜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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