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博物馆回忆日历

2016年10月4日,南京博物馆。到现在唯一的记忆只留下自己在博物馆展厅间的奔跑。这大概是入坑博物馆的第一站吧,文物们的魅力于我比吸铁石于铁屑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同学们一同出行,略赶时间,恨不能把所有的藏品全部装进脑袋里。然而贪心的人往往结局不怎么圆满,走马观花的模式根本无法满足我想要进一步观察它们的好奇心。
2017年5月27日,苏州园林博物馆。这一站算是园林之行的小插曲了。拙政园、苏州博物馆、园林博物馆这三个紧紧依偎在一处,从拙政园出来瞥了一眼苏州博物馆前骇人的长龙,我扭头踏进园林博物馆的小门。没想到这一段插曲,对这趟园林之行有了根本上的战略指导作用。蹭解说听闻网师园为“小园极则”,看到陈列的“吴中第一名胜”虎丘的模型等,后两日的苏州游中我都去一一感受了一番。

2017年10月7日,简短的第四次杭州行。把清河坊轻车熟路地“吃”完,一看离火车发车时间还早,便上了吴山。杭州博物馆在上山没走两步的地方——一座“大隐隐于市”的博物馆。吴山不高,杭州博物馆也不大。适逢青瓷展,温润的青色浸没你的情绪,只觉得整个人都随着这样舒服的颜色温柔起来。记起《伪装者》中明诚的代号也是青瓷,在如玉外表的包裹下,始终怀揣端方坚决的君子品性。

2018年1月19日,又见上海,却是第一次到上海博物馆。那时《国家宝藏》还没有播到上海博物馆那一期,我便按照大致做的攻略和自己的喜好拜访它。上午十点至闭馆,期间我放弃了两个特展、书法厅和货币厅,勉强算看完了。这一站我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滋味——逛南京博物馆时耗不尽的体力在这里化成了两只僵硬的膝盖。在这儿我见到了“八大山人”朱耷的画作,萌发了很多值得一记的文物联想。逛青铜器展厅有一段十分有趣的心理活动:这个是宝鸡的,这个也是宝鸡的,嘿嘿嘿镇馆之宝大克鼎还是宝鸡(出土)的。一个宝鸡人在异乡见到家乡特有的文化符号的当口,那些青铜器仿佛带着家乡泥土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叫做乡愁的情感。


2018年2月20日,宝鸡青铜器博物馆。在追《国家宝藏》追得颇有感触的大二寒假,我发现自己家门口的青铜器还是可以讲一讲的。连续一周往博物馆跑,保安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怀疑我是不是妄图偷盗文物来提前踩点的。粗剪版和精修过的稿件俱已上传,《怀故鼎新》将最早的“中国”讲述给你听。

2018年6月8日,国家博物馆。这次托《国家宝藏》的福,时隔十三年与北京再会。终于在国博见到了虢季子白盘、大盂鼎真身——这些国宝级青铜器的模型陈列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馆。见到了《如果国宝会说话》里的陶鹰鼎、《国家宝藏》上的妇好鸮尊,大名鼎鼎的后母戊鼎、三星堆青铜面具、海清河晏鼎、四羊方尊本尊从历史书上走出来,落到你眼前。我站在他们跟前,一时半会儿有些无法将课本上那些碍于排版可劲儿压缩的图片和展柜里宏伟庄严的文物们联系到一起。

因为喜欢历史,我接触到博物馆,随之邂逅《国家宝藏》。我前前后后结识的几位朋友,有的仅仅在逛博物馆的时候作伴,甚至不知彼此姓名;有的互留联系方式,今时今日仍有联系。这可以说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因缘际会:我们都渴望了解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的渊源、想要欣赏它留给我们的瑰宝,我们的各自的人生线条最终都会因《国家宝藏》的某一季而相交有一个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