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国精神治疗中心（1）——边界走私与古董店

帝国是一个进行高压专制统治的机器，皇权至高无上，贵族们做为皇室以下的第二特权阶级，更是鱼肉百姓，收取各种苛捐杂税，罚苦役，施私刑，掌握法律解释权，无视帝国法律。生活在边界的我体会到了统治阶级的暴虐，因此对帝国没什么好印象。 虽然经营古董会经常接触上流社会的人，但是并不代表我进入了上流社会。我还没有像那些贵族一样，变得冷血和残忍。有些百姓向我寻求帮助时，我也会尽我所能。毕竟给他们喝水，送一块干粮，还是能做到的。古董店虽在帝国的“视控保护”之下，但也是一些“流民”的庇护所。“流民”里面自然也有特殊的人：乔装改扮的政客，山贼头，海贼头，皇室直属人员，甚至还有本国的政敌（本国就是我小时候居住的国家，帝国是邻国），各大走私帮派，洗钱的不法分子等都在我这里落脚过。棱石来了之后也没有多大改善，对此，棱石和皇室内部人员人解释道：只是“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和思想纯粹”，我可以随意活动，在帝国是自由的，我甚至还得到了帝国司法的“便利”——可以用假身份在帝国进行古董交易，如果要去国外，可以随时到帝国边防和边境使馆进行一切准备工作，帝国可以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这已经是在严重践踏帝国的法治了，但是皇室开了口，特权就少不了。 棱石在我的古董店住的久了些，经过一些事情，关系逐渐变得亲密。他跟我说了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帝国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我的母亲与父亲，还有他们的本家始终与帝国存在古董交易，帝国某部门某高官更是有直接的利益输送，皇室每年的进贡都需要货真价实的古董，而我父亲和母亲的本家更是皇室古董的直接输送者，只要在本国就是走私文物的罪名，也不知道我父亲母亲的本家到底是多么手眼通天，能把这事捂的这么严实。因为在帝国，法律规定：有帝国国家直属资本参与，适度的，手续健全的，有证明的走私行为，所获取的利润即为合法经营所得，所获取的利润的70%作为经营税，公民所得税和杂税三税并收上缴帝国财政部，帝国财政部根据走私的实际情况和税款的上缴情况配合帝国司法部的专案组返还“刺激经营基金”——刺激经营基金为所收税款的5%～40%。若情况良好，再返还税款的2%～4%作为帝国公民守法荣誉奖金。上述所有基金，奖金，会有帝国财政部和司法部的直属人员以打入走私（纳税）人帝国银行账户的方式和现金兑换的方式，在一个月工作日内返还给走私（纳税）人。以上的法律条文，都出自《帝国法律详注》和《帝国皇室律详注》。 棱石是当过皇室直属税务官的，他自己说对钱没有兴趣——因为动了皇室的钱，这是杀头的重罪。也不敢收贿索贿——因为皇室虽然生活奢侈，脑子还是清醒的，知道该用什么人。帝国的边界走私情况皇室是知情的，本国也曾向帝国提出过外交抗议，帝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就是皇室在其中也有利益。碍于两国关系，才在法律条文上加了很多限制。我特权的获得，除了我父母本家的面子外，还有棱石的势力和皇室的需要。综上，我的古董店实质上就是帝国的交易地点和情报交换处。棱石就是情报交换处的实际管理者。这里就插一句题外话：事业和逐渐变质的友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男孩子之间的爱情与事业也不冲突（帝国同性恋是合法的，只不过要求特别多而已）。 我父母出事之后，父母的本家和帝国想物色我作为生意上的代理人，逼我学古董鉴定，开发自身潜能，帝国甚至让棱石来教——棱石跟我在长相上的年纪相仿，和我父母的本家关系深，帝国信得过。我曾有数次想要回到本国的念头，皇室内部的人跟我说：就你们家犯下的那些事，以前判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现在讲就是人道毁灭，请你全家吃花生米。你就不要想着回国发展了，安心在帝国过日子多好。你父母的本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你。天知道你父母在本国得罪了多少道上的人，你父亲在两国交界的丛林里失踪，皇室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准就是被道上的人给做掉了。那年头身上有能耐的老怪物，小一辈都不少，只不过现在很多都吃编制了，时代在变化，你就不要回去了。 但是，如果我还要执意回去的话，那就只能给你送到“帝国精神治疗中心”，让我好好体会“帝国的精神”，皇室内部人员反复向我保证：一定会让我从精神上变得不想走，如果精神方法不管用，那就在物理上让棱石送我入土。对此我是毫无疑议的，棱石的手段我已经见过了，以我现在的能耐也只能在嘴皮子上碾压他。在情人节捅破了窗户纸，并不代表他会违背帝国的决定——以帝国的科技，物理毁灭再重造个听话的肉体是完全能做到的。棱石这样的死硬派和实干派，虽然对我的肉体和精神关爱有加，但也会对我物理毁灭。 “如果我真去了帝国精神治疗中心，是不是就会给我洗脑？” “我会陪你去，你记得我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我在肉体和精神上都会发生改变？” “你话太多了。” “帝国不是自由的吗？怎么……” “自由和‘保护’并不冲突。” 棱石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