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X艾维」Jaeger狩猎者（下）

“PPDC早被军方除名了，现在，我们只能算是抵抗组织。”

 

当有记者想要采访利威尔时，他就用这句话搪塞过去，这是韩吉教给他的。政//府抛弃了他们，没有了维护资金，供给这庞大的机甲运作已经耗空了储备，如今的PPDC总部空荡而萧条，曾经一季一招的参训员，也只剩下了年前最后一批。

 

然而，怪兽入侵的频率越来越高，一个星期内已经出现了第二次入侵。

 

记录时间的战时钟下出现了这样一句话——“人类没有时间了。”

 

他们失去了埃尔文，最强的阿克曼也不得不从前线退出。地球防卫系统一蹶不振，各国首脑紧急召开防御领事会议，提出修建三道城墙来抵挡怪兽入侵，不过三个月时间，中国、美国、日本等沿海国家已相继建成玛利亚墙和希纳墙，本是形势大好之时，日本横滨却被时隔三月未曾出现的四级怪兽突破。

 

怪兽在推倒玛丽亚墙之后，毫不恋战，潜回海底，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它陆续出现在美国的洛杉矶、旧金山、阿拉斯加、圣地亚哥、夏威夷，喷//射剧毒的怪兽蓝腐蚀墙壁，又在机甲到来前游回深海，犹如一条黏腻怪诞的海蛇，寻不到踪影又无处不在，美国民众被无形巨压扼住喉咙，他们看着举国之力建造的墙壁被怪兽随意毁坏，倒坍之时仿若北欧神话中撼天彻地的诸神黄昏，人类的恐慌和弱小在这一刻尽显无疑，无能促使他们纷纷跪倒在地祈祷。

 

同年，为击败怪兽保卫家园，本该接任阿克曼之翼的利威尔班全灭。

 

在这样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量面前，宗教产生不过五分钟。

 

那一天他们信仰的主神，名为「耶梦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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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梦加得 Jormungand 四级

入侵时间：2033年

高度：186米 重量：5780吨

速度：10 力量：8 护甲：7 毒性：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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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你给我站住！”

 

艾维气喘吁吁，她没有时间缓神，大步跨到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准去。”

 

“哈？”

 

利威尔向前一步逼近，把艾维压到墙边，不给她留任何退路。以往艾维做了什么坏事，他一向就会这么干，这小鬼一定会红了脸道歉然后逃跑，没有例外。

 

她果然脸红了。很好，下一步就是道歉。

 

但是出乎利威尔意料的，她没有退缩，艾维的手从下至上一把拽住了利威尔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身前，逼他和自己对视，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听着，利威尔，你不准去。”

 

“看来这些年你的脑子一点都没长。”利威尔昂起下巴，用轻蔑的眼神去看她，“你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的和平时代么？我们已经没武器了，艾维，如果我不上，人类就只能坐以待毙。”

 

这是多么大义凛然的话，决绝到艾维都忍不住鼓掌。可他是利威尔，是唯一一个艾维无法坐视不管，看着他去送死的人——韩吉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耶梦加得」有多么难缠，地球的危机有多么紧迫，以及，利威尔还有多少时间——但这并不代表艾维能眼睁睁看着，她接受不了利威尔大限将至，还要为人类献出心脏，背着核弹去炸怪兽的老巢。

 

这种敢死队的活谁去不都一样吗，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而且，他似乎心安理得。

 

“你早就过时了啊混蛋，现在已经不是阿克曼王朝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艾维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转而狠狠推了他一把，趁他不备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她蹦蹦跳跳地往进入机甲的通道走去，语气轻佻而怪异，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下台吧，和「自由之翼」一起扔进仓库里吃灰吧老头，进博物馆供人参观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保家卫国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就好了，你还是收拾收拾退休……”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猛劲一把掀翻在地，天旋地转，她还没回过神，大腿处又被狠狠踩了两脚，在地上痛得缩成一团的艾维，脖颈又被一只宽厚的手掌缚住，凌//乱的发丝也被捏住了几缕，利威尔的指尖在她肌肤上戳出醒目的红印。

 

单方面的霸//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艾维失去了所有反攻机会，他跨//坐在她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腰腹间，双手的力道一点不减反而加重，似乎真的要置她于死地。艾维抓住他的手腕，拼命喘气，双腿无力地挣扎，疼得眼睛眯起，眼角也挂着泪痕，却依旧不甘心地和他对瞪。

 

看到她这幅毫无反抗力的模样，利威尔脸上的轻蔑与嘲讽更甚，“我看你才该滚蛋，没用的废物躲在我后面就好了，人类若是要靠你来拯救还是早点灭亡来的痛快。如果你不想再被我揍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

 

“嘁，不过是偷袭……咳咳咳……”艾维朝旁边啐出一口血，她咬破了嘴里的软肉，眼中的怒火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宁死不屈。

 

利威尔的眼神暗了暗，扼住她喉管的手却松了些劲道。他从她身上起来，准备进入机甲，走了两步却停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他侧过头，明明是人类最强，背影却那么不堪一击，他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开口，

 

“如果我失败了，请你继续前进。如果我成功剿灭了怪兽，世界再没有那三道高墙……”

 

你要说什么，你别说了好不好……

 

求求你……别说了……

 

“那个叫乔伊的小鬼，如果你愿意的话。”利威尔又停顿了很久，他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他很怕自己突然失控，会在她面前显得无耻又卑鄙。利威尔·阿克曼是个天生的强者，没有他搞不定的领域，包括掩盖自己的情绪。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一点感情也没有，就像现在躺在地上的女孩，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或许你可以和他试试，他和我保证过，会好好对你的。”

 

艾维呼吸一窒。

 

空气中的尘埃都似乎定格在了这一秒。

 

或许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她难受了。可是痛到这种地步，她却缓缓地笑了起来，仿佛每个字都要泣出血泪，

 

“当然，我很听话的，我不会做你的绊脚石。你走吧，利威尔·阿克曼，去保护你的人类。”

 

艾维放弃了挣扎，她的嘴角明明上扬着，却狰狞得就像在一瞬间被抽去了骨骼，只剩下血肉在黑箱中被长着倒刺的尖锥搅动。

 

“等我结婚生子，我会告诉我的后代，曾经有人拯救了地球。他很伟大，甚至被写进了地球的编年史，在教科书上被永世传颂。我有幸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亲眼目睹，他就像神一样无所不能。”

 

她仰头望向房顶上那一盏闪着刺眼光芒的白炽灯，一双琥珀被雾气氤氲，再痛也没有了。

 

“他对我很好，救了我，让我吃饱穿暖，还教给我一身武艺，像父亲一样疼我。可他又是个木头脑袋，总让我难过。”

 

“他是全世界的英雄，却唯独不是我的。”

 

——不是这样的。

 

她的眼神失去了所有光泽，瘫倒在地，无声地嚅嗫，嘴唇苍白干涩，微微而动仿若呓语。如果不仔细去看唇形，根本读不懂她要说什么。

 

利威尔眯了眼睛，在忽闪的灯光下仔细辨认。

 

 

 

——留下来。

 

 

 

利威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望着地上的女孩，双瞳震颤如脉搏。他在一瞬间了然，他护了八年的小女孩，原来早在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为他赴死的准备。

 

 

 

——或者，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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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艾维踏入了「自由之翼」的舱门，成为了继凯尼·阿克曼，埃尔文·史密斯之后的第三代副驾驶员。

 

就如同韩吉所说，再没有谁比艾维·埃利伐加尔更适合利威尔·阿克曼了。利威尔亲眼见证了缠绕艾维八年的梦魇，他就是艾维在遭遇危难时最想躲进的港湾。

 

当年，凯尼和利威尔相连时，两个人直接暴走——就像两头雄狮相遇，他们驾着「自由之翼」，差点把整个基地给拆掉。而利威尔和艾维在进行大脑神经元连接时，竟一点排斥反应都没有出现。

 

而理所当然的，艾维进入了利威尔的脑子，也成功看到了所有他曾经对自己的幻想。

 

十五岁时，她入梦后犹豫着落到唇边的吻。

十六岁时，看到她裸//露的肌肤，飞快关上门仓皇而逃。

十七岁时，某些冲/动的欲//望，夜晚辗转反侧和盥洗室冰冷的水流。

十八岁时，乔伊出现在她身边，他紧握指间渗出的血和一地被打碎的木桩。

有人要抢走他护了这么久的人，可离开格斗室，他依旧什么也不会做。他是最强的人类，没有感情，也不会有软肋。

 

他快死了，他配不上他的小女孩。

 

他要赶走她，把她赶到最安全，最适合她的地方去。

 

可哪有比利威尔·阿克曼的身边更合适艾维的呢？怎么可能会有。

 

利威尔沉默着，他等待他的小女孩做出最终的宣判，是无所谓，还是厌恶，他很恶心这样的自己，世俗，和无法控制的嫉妒。但那瞬间她的情绪太过复杂，即使在她脑子里，利威尔也有些读不懂。

 

“哈哈……”艾维从记忆中抽离，最终只是低下头干笑了两声，没有厌恶，也没有欣喜，只剩下落寞。似乎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她打起精神，像往常般带着撒娇的软糯语调开口，

 

“利，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呀。”

 

利威尔被她眼神灼伤，他不自然地转开头，轻咳了一声，“知道了就闭嘴，蠢货。”

 

“好嘛，不说了。”她闭上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

 

“调//情结束了？”韩吉的声音传出，她在中控室做战术布置。

 

“啧，给我换阿尔敏来。”利威尔嫌弃地开口。

 

“好好好，我闭嘴。不耽误时间了，出发吧。”韩吉提了提眼镜，她在屏幕后看不见的地方朝机甲摆摆手，她轻声开口，像是有什么要滴落下来，

 

“再见了，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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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波塞冬 Poseidon 四级

入侵时间：2033年

高度：96.03米 重量：3720吨

速度：6 力量：9护甲：10 毒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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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岛 马里亚纳海沟  

 

「耶梦加得」「海皇波塞冬」，两只四级怪兽成了巢穴的守门员，其中一只，是害死利威尔班的罪魁祸首。

 

「自由之翼」号与「进击红莲」号现下潜至挑战者深渊11000米深处，机甲所承受的压力是海平面的1100倍。到了这样的深度，可见光全被黑暗吸收，能见度为零，五感近乎封闭，四人在深渊中前行，稍有不慎就会被海底风暴卷下海底峭壁，其作战之艰难可想而知。

 

“艾伦，注意左翼11点钟方向，我听到了水流。”利威尔凝眉闭眼，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艾维的呼吸声，还有耳边汩汩的气泡声。

 

“是！但我什么也没看见。”艾伦按动操控面板上的旋转按钮，可三百六十度皆是黑暗。

 

“进击红莲！3点钟方向有动静！半径一百英尺以内！”韩吉叫嚷着，她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可是她的话音才落下五秒钟，艾伦与三笠耳边的水流声大震，「进击红莲」的右臂被狠狠地撞击，机甲霎时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岩石上，合金板被撞出一个丑陋的凹陷。

 

他们的神经与机甲对接，所承受的痛苦是同等的。

 

「耶梦加得」极高的游动速度在海洋深处把狩猎者们耍得团团转，「海皇波塞冬」也在岩石后观察着，蠢蠢欲//动。狩猎者们什么也看不到，声纳警报器却刺耳狂啸，像是走在一条永不见底的幽暗长廊，无形的恐惧粘附在每个人身上，现下，只能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快要到了，终点近在眼前！

 

可是，岩浆泛起鼓胀的空泡，有什么庞然大物从火光中扶摇直上，像一条蓝鲸，又比那巨大上百倍。

 

那是怪兽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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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利维坦 Leviathan 五级

入侵时间：2033年

高度：201米 重量：7300吨

速度：10 + 力量：10 + 护甲：10 + 毒性：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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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就同归于尽。

 

这本来也是作战方案之一。也是最好的结局。

 

「进击红莲」一手一脚被撞断，残肢落进海中沙漠，三笠拖着半昏迷的艾伦艰难地躲闪，幸而她的呼唤终于被艾伦听见，他清醒过来，将手臂晶体化后一拳锤入岩石，「地鸣」瞬间扩散在海底一万米，扰乱了「耶梦加得」和「海皇波塞冬」的生物定位，约等于戳爆了它们的眼球。两只怪兽在海底横冲直撞，艾伦和三笠嘶吼着用双刃割开了它们的身体。

 

“那些愚蠢的政商居然把怪兽当作神明崇拜，他们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保护他们啊！”

 

艾伦用撕裂声带的叫喊在万米深海狂啸，三笠望向身侧如火的少年，她笑得温柔，“我们做到了。”

 

“是啊，屠神的感觉……”艾伦也对着她笑，嘴角溢出鲜血，“……还不错。”

 

随即再无法支撑，狩猎者一手握剑插//入海底，单脚跪于地，机甲启动紧急休眠模式，两人进入昏迷。

 

“你们做得很好。”

 

利威尔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叹了口气，“接下来，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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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死神利维坦」咬断了「自由之翼」腰腹以下所有部位，狩猎者几乎散落为零件，只剩下左手臂，和胸口的核反应堆闪烁着晶莹的月白色。锁链剑插//入「死神利维坦」的头颅，狩猎者将自己牢牢地钉附在怪兽身上，就像一朵绮丽的蓝色双生花。

 

怪兽发出临死前的怒吼，合着机甲的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海底深处回荡，它们一起跌入巨口——岩浆深处直通怪兽老巢，也是利威尔和艾维最终要去向的地方。

 

那是他们的归宿。

 

无边无际的黑暗与虚无。十分钟，最多十分钟，他们就要死了。

 

“小鬼，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个善良勇敢的女孩，我很幸运见证了你一路的成长。”

 

利威尔回头看向她，嘴角挂着血迹，他不甚在意地笑着，语调一如既往得沉缓，

 

“我爱你，艾维，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这本是他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诉之于口的罪恶。

 

“我知道……我知道……”

 

艾维死死咬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如何也不肯让它们流下来。她快死了，她想笑着死去，可现在看来，那是太艰难的事。

 

利威尔眼中一直是有光的，对于艾维来说，利威尔的存在就是她的救赎。

 

或许他并不知道，也或许他早就看在眼里，艾维在进入他脑海的一瞬间，下意识搜寻的并不是十五岁的亲吻，或是十八岁他的无所作为，而是十一岁那年他们在香港街头的初见。

 

彼时，她还是个见到怪兽只会尖叫逃跑的小女孩，他却已经是人类最强，所向披靡，桀骜不驯如一头傲慢的凶兽。

 

怪兽的残躯横倒在地，尘埃与血雾弥漫在这片商业街。而年仅二十二岁的利威尔·阿克曼，从「自由之翼」顶上破开的天井中缓缓起身，身后天光骤然四散，他不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望着她，眼神如天神般悲悯。

 

“名字。”

 

那是他第一次和这个小女孩说话，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女孩不语，只是摇头，巨大的恐惧和存活的喜悦让她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记忆，她的人生仿佛只剩下了眼前「饕餮」腐臭的尸体，和狩猎机甲上，那个望着她的男人。

 

他于死亡中降临。

 

“艾维。”

 

他说，

 

“你的名字，是艾维。”

 

于是，被赐名为艾维的小女孩，在那片废墟中搭上了他的手。

 

从此，再也没有回头。

 

稚童到少女，那一身合金外骨骼，成了她一生追随的信仰。

 

 

 

“下辈子见，利威尔·阿克曼。”

 

艾维在透明面罩后对她的爱人微笑，那是自她十二岁之后，最纯粹的笑容。

 

“嗯。”

 

利威尔也笑了，眼中的悲悯从不曾消散，

 

“回见，艾维·阿克曼。”

 

他们双手交叠，按下了核弹的启动按钮，在六十秒的机械倒数声中，闭上了双眼。

 

十指紧扣。

 

3——2——1—— 

 

0

 

刹那间火光四射，膨张，收缩，再度膨胀，爆炸分贝超出人耳可接受范围，像是怪物发出喑哑的低语，又似水琴在嘶哑啸叫，两个渺小的人类在塞壬的吟唱中瞬间粉碎成原子，下至地心，上至万里苍穹，太阳系，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自由再没有边界。

 

他们不会湮灭，无穷无尽的时间里，他们可以在磅礴瑰丽的宇宙中流浪。一起去麒麟座NGC2237星云看空域中最盛大的玫瑰，也能在“血红与死寂”的恒星墓场中相拥而眠。

 

他们再不受生离死别的束缚。

 

他们终究会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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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

出自《海角七号》，觉得这句话好适合利威尔和艾维呀

*虽然都死了，但还是那句话，我的cp全死就是he！

*用利维坦做boss是因为看了个科幻短片，而且这名字听起来很像利威尔的某个亲戚哈哈哈哈哈

*图片补充

*怪兽纪年重大事件时间轴：

2013年——怪兽第一次入侵地球

2025年——击败「尤弥尔」凯尼确认死亡

          ——击败「饕餮」利威尔救下艾维

2032年——击败「不灭孽蜥」埃尔文确认死亡

          ——未击败「耶梦加得」利威尔班全灭

2033年——击败「耶梦加得」「海皇波塞冬」

          ——艾伦/三笠确认存活

          ——击败「死神利维坦」摧毁怪兽通道

          ——利威尔/艾维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