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一天（6）

漠野砂苹的一天

“嘶啦——” 我拆开老家包邮来的快递，取出最上面的信封，撕掉蜡封，靠在椅子上读了起来。 “——致砂儿 警长做的好吗？要是不顺心的话，可以回苹果鲁萨来和我这个老骨头叙叙旧啊。山上人最近有没有做些不尊重的事？还有，我听说山上冬天都挺冷的，要不要我寄几件棉衣？ 对了，哪天你要是回来，拍几张山上的照片给我，爷爷我啊……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以前想和你奶奶去水晶帝国看雪花，现在嘛……不说这些事烦你了。如果你不回来的话，也寄过来几张给老头子我过过眼吧 ——你的爷爷苹焦” ……老爷子的信啊 我这人，不擅长的事不算多，但是和家人聊天和拍照算两个。我暂时不想回去，至于照片嘛，找找蓝石翼帮忙吧。 我转眼看向邮件里面的东西——整箱的苹果，算是土特产，但是对我没什么吸引，我更希望能看到一瓶苹果酒或者威士忌，再或者是另一封信，可惜我只在苹果堆底下找到了爷爷送的毛毯……好吧老爷子。 我把苹果放到房间角落，拿出一张信纸。然后我正在思考如何敷衍这封回信的时候，警局门被敲响了。 “吱呀——” 木门推开了，门后是一个男游客，我刚开门，他就慌张的进来了。我递过去一杯水让他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警官，我刚刚和我姐吵架，她一气之下，往深山上走了！” 通过他的说明，我知道了大概怎么回事：这对姐弟（一个叫苏一个叫素）从马哈顿来到这里想要贴近自然，然后在来镇上的时候起了矛盾——弟弟嫌这路又陡又累，姐姐却认为那只是弟弟太娇贵。最后这姐姐连镇也不去了，直接往山上走了。 “警官，我姐人生地不熟的，一上去就迷路啊。我求你帮我把她找回来吧”苏急的跺脚，我看了眼天空——已经黑了一半了 “如果十一点之前找不到，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我扔过去一个手电筒——“别愣在那里，拿起来，上山”我戴上警官帽打开手电奔走在前面。 ……………… 已经十二点了，我们除了他姐留下的几个蹄印以外，什么都没有找到。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我转头朝向一直在找的苏：“如果再找，我们也回不去了，这座山的路不好找，我劝你想清楚” “我……我知道啊，可是”他犹犹豫豫的看着黑如墨的天空，又看了看前方不见五指的路——“可是她是我姐啊” “我总得把她找回来，而且——”他说到这里嘴一撇“她还没给我道歉呢” “所以就算你要走，我也会在这里继续找的——” “那好”我把警官帽挪正：“拿好手电，看着点路” 向前再走了大概几百步，一阵尖叫传来。苏慌忙的朝着声源跑去。 “老姐！” 我拔出枪，迅速跑到他前面—— 一群由雾形成的狼在对着素狂吠。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以我最快的速度扣动了扳机“砰！砰！砰！” 狼被火药驱散了……然而它们还是在那里徘徊，苏扑到他姐旁边：“你没事……老姐”然后姐弟俩就在那里相拥而泣。 我将注意全关注到狼身上：它们身形较小，而且比较透明，由黑雾组成——和昨天的鬼影一样。 突然 有一只扑了上来，一口咬断了挡在面前的大树，我紧急开枪——它被打散了，然后重组。我注意到其他狼对枪口冒出的火光退了几步，我意识到—— “点燃树枝！它们怕火！”我连开两枪，空出一片空间，捡起地上树枝扔给后面的姐弟：“点燃，然后别动” ………… 狼群在那里久久站着不动，我拿枪对着它们，姐弟俩在那里拿着火把不敢动。我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一直站在他们前面，不能往后退。有时候会突然有狼扑上来，我一刻也不能松懈。 就当我额头出汗的时候，有缕亮光从斜边射来——日出了，狼群消散。 我长舒一气，后边的姐弟在日出下抱在一起，我拍下了这一瞬间—— 有风景，也有我当警长的纪念。老爷子应该会喜欢的。 我将信写好，把照片连同蓝石翼店里的几张风景照放上去—— “致老爷子 我很好，谢谢关心，这里的治安不需要操心，只有游客和两个捣蛋鬼需要管管——还有闹鬼。就在昨天，我还帮助了一对迷路的姐弟。我不擅长写信，所以……就这样了，暖炉夜再见，老爷子。 来自你的孙女——漠野砂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