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TRPG《明日战争》剧情记述(四)

(五)一触即发
以厌战为首的皇家主力舰队封锁了从多佛尔岛往铁血本土的航道,但在更远端布阵的铁血另一支主力舰队,以俾斯麦为首,与多佛尔岛上的提尔比茨等人联合起来,针对厌战等皇家舰队形成掎角之势。
皇家海军军部并未意料到铁血的增援,况且军令是“在铁血舰队返航时进行伏击”,厌战、独角兽等人内心实在不愿率先进攻,因此当贝尔法斯特告知铁血有增援,不适合继续作战计划时,她们内心都隐隐松了口气。
不过,腓特烈大帝等铁血一行人的动作极为缓慢,慢吞吞地等候让·巴尔与路易九世赌上护教骑士团的荣誉进行决斗后(决斗没有见证者,PC与PL当时均未知结果,因为PC中没有鸢尾舰娘,此事略去不表),才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起航。此时,厌战等人已靠近港口十公里以内,原本停泊在多佛尔岛西侧的企业、贝尔法斯特等人都调转到了东侧。
双方战斗力对比不甚明朗,皇家舰队并未倾巢而出,这场伏击战还未打响就悄悄结束,提尔比茨等人得以慢条斯理地驶离岛屿。不过,有一件事引起了佐治亚的警觉,她发现会场遇到加贺袭击后,皇家与鸢尾的人类军队为了避免波及,尽快撤离了多佛尔岛。这本稀松平常,但他们人类的撤退速度肯定是远远比铁血舰队整备起航要慢的,然而这次却反过来。
佐治亚猜想,腓特烈大帝是有意这么做的,等候岛屿驻军撤离。此外,佐治亚发现,铁血增援舰队与起航的腓特烈大帝、提尔比茨、雪风、让·巴尔等汇合后,铁血唯一航母齐柏林伯爵立刻返航,并不等候其他人。她断定此事必有阴谋。
贝尔法斯特听闻佐治亚的讲述,并不以为然。以航母为核心展开战斗群,这是白鹰率先发明的战术,世界各国都在借鉴,齐柏林伯爵率先拉开距离做战斗准备是非常正常的。可是这无法说服佐治亚,她认为这是腓特烈大帝的计划,有意将众人引离多佛尔岛,然后对岛屿发动攻击,击毁靶子造成威慑作用。无人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企业都不能明白个中含义。
“很简单,”佐治亚直言道,“她们有能毁灭岛屿,造成战略威慑的武器。”
这种事不是不存在。在塞壬战争时期,塞壬对北美阿拉斯加,释放了一枚估计等于两万吨TNT的超级炸弹。如果铁血拥有这样的武器,那么仍然是不足以摧毁岛屿的。况且,各国在经历塞壬战争后,对这类武器的心理抵抗力提升了许多,威慑力显著下降,塞壬也没有量产此类超级炸弹。
这个推测有点捕风捉影,难以认同。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标枪自告奋勇,既然腓特烈大帝有意等候人们都撤离多佛尔岛,那么此时只要有人立刻回到多佛尔岛,是不是就能避免对方使用超级炸弹?
不待其他人反应,标枪离开队伍,飞快返回多佛尔岛,以其航速无人可以阻拦。
铁血舰队一直徘徊在多佛尔岛东北侧二十公里左右,观察情况。标枪突然返回岛屿,这点尤其出乎腓特烈大帝的意料。在权衡利弊之后,俾斯麦电令齐柏林伯爵放弃投弹任务,径直返回科尔港。腓特烈大帝隐约意识到对方知道了己方的意图,甚至超级炸弹的存在也被洞悉了,不过她百思不得其解,在场的舰娘究竟谁有本事推测出这个猜想。
贝尔法斯特不行,企业不行——唯有那个生面孔的黑色短发舰娘,佐治亚。
雪风担忧标枪独自返回,因此请求脱离队伍,得到了俾斯麦的允许(在职位上,俾斯麦系铁血舰队总旗舰)。雪风离开队伍,这个反应几乎印证了佐治亚的猜想。皇家舰队默默展开阵型,双方等候雪风追随标枪上岛,当她们完全脱离战场,战争就会爆发。
当齐柏林伯爵远离战场,雪风与标枪登上多佛尔岛,一如之前的承诺,铁血舰队率先对皇家舰队发起了猛烈进攻。
(六)血海浮沉
多佛尔海战爆发。
由于皇家与白鹰协力,碧蓝航线的纸面战斗力要超过铁血主力。而且,铁血没有航母支援,战况似乎即将一边倒。但是,皇家与白鹰的问题在于背靠狭长的多佛尔岛,被铁血舰队包围在二十公里以内的近海区域,无法充分展开,而这片海域几乎都在战列舰射程之内。
交火之后,依靠塞壬科技的先进性与精湛的炮术,俾斯麦与提尔比茨在首轮齐射时便完成了跨射,随后的第二、第三轮齐射分别命中了厌战主力舰队的可畏,还有贝尔法斯特护卫舰队的光辉。克虏伯公司以塞壬技术为蓝本研发的18英寸(460毫米)双联装主炮成功击中航母甲板,瘫痪了航母的起降能力,幸存无恙的航母仅有轻航独角兽与正航企业。
由于弹射器与舰装起落甲板的面积有限,企业完全释放航空中队需要一定时间,所以佐治亚作为现今碧蓝航线最先进的战列舰之一,当仁不让进行了还击。但是,未经准确调试的试做型457毫米双联装主炮发生故障,炮弹偏转造成近失弹,落在白鹰舰队中,导致企业左舷装甲破损,大面积进水。
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的决断比佐治亚想象的要快得多,战斗爆发极为迅猛,出乎意料的跨射与齐柏林伯爵的撤退,让轻巡舰队失去了用武之地,二十公里上只能是战列舰与航母的战斗,轻巡洋舰的舰炮根本够不着,而且威力无法贯穿铁血战列舰的装甲。
贝尔法斯特作出决定,该场战斗无法达成战术目标,继续战斗将付出毫无必要的代价,因此由战列舰掩护轻巡洋舰,航母掩护战列舰撤退。然而,可畏与光辉的受损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动力严重下降,无法支撑到皇家本土,因此两人决定抛弃舰装。
在撤退过程中,追击的提尔比茨重创了厌战,导致厌战侧倾,近半个船体沉入水中。因为舰装连接口老化,佐治亚想要帮助厌战脱下舰装,却无能为力。为了避免厌战拖慢自身速度而被敌人包围,佐治亚不得不抛弃厌战,而后者被奉命观战的让·巴尔俘虏。
在多佛尔港,企业接受了独角兽的紧急维修,勉强恢复了动力。于是,除了光辉与可畏受创过重之外,其他人基本恢复,或保持了战斗力,但代价是被铁血舰队堵在多佛尔岛东岸港口中。趁还未出现伤亡数,腓特烈大帝再度在通讯公频与贝尔法斯特、企业等人交涉,将《凡尔赛宣言》中针对铁血的内容公之于众。
在塞壬战争末期,铁血在一次伏击战中获得了一具极为完整的上位塞壬躯体,并通过对其存储信息的分析,获得了大量先进技术。这件事本来被铁血上层隐瞒了下来,但却被某个阵营的间谍发现了,随后间谍的报告不知如何流传到了碧蓝航线的总指挥部,各国纷纷指责铁血违背了碧蓝航线草创时期的技术共享原则,要求铁血公开塞壬技术。铁血官方否认了报告的真实性,但这种回应被视作拒绝,之后便有了《凡尔赛宣言》的秘密条文。
在塞壬战争末期成立的魏玛共和政府承认了《凡尔赛宣言》的秘密内容,希望能忍一时胯下之辱,日后伺机以塞壬技术崛起。然而,德意志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抢夺了魏玛共和政府的经济改革果实,决定以战争完成迅速崛起。《凡尔赛宣言》的秘密条文是压制铁血发展速度的内容,为各国优先解决自身国内矛盾创造时间,《凡尔赛宣言》与塞壬战争一起,给铁血带来了巨大的苦难,超过百分之二十五的青壮年失业率,最高时百分之一百亿的通货膨胀率,高达九万吨黄金的失信赔款……
“皇家与鸢尾在殖民地身上吸血,是那些亚非拉国家供给了你们的幸福生活——而铁血在塞壬战争中死去了上百万国民,得到的却是更大的苦难……”然而,腓特烈的话并没有产生与对方的共鸣。可畏反驳腓特烈的话,“皇家的思路一向是维持均势,难道避免铁血不被鸢尾肢解到底的,不是皇家的政策吗?”
可畏与佐治亚推测出,一开始促成铁血隐瞒塞壬科技的,正是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但是,腓特烈大帝对此不以为意:“这是共通的道理,可畏……撒丁帝国分享了普列塞系统了吗,鸢尾分享了精密控制模块了吗,皇家分享了舰船图纸了吗?不存在的——碧蓝航线的技术共享原则从来都是一纸空文。我与俾斯麦凭本事活捉了执棋者,这是铁血的军事力量。既然你们都不在乎,那铁血为什么要受到限制?”
双方最终没有达成互相理解,可畏的话语代表了皇家不少人的心声:发动战争必然是错误的,而且《凡尔赛宣言》激化的经济、政治与社会矛盾始终是铁血内政问题,那么为什么你们不能自行解决呢?佐治亚为这番话献上了掌声,不过,这番理论也大大刺激了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两人一时动了真火。
为了继续撤退计划,皇家与白鹰联合舰队分为两支:航母战列舰队,轻巡舰队。铁血转变了战术目标,让佐治亚继续留在碧蓝航线太危险,务必要擒住她。所以,贝尔法斯特带领的轻巡舰队与伤员队伍毫无阻碍地撤离了,但是俾斯麦早已安排罗恩、希佩尔海军上将、欧根亲王等重巡舰队,提前绕到贝尔法斯特的撤退航道之前,准备伏击。
故而,只有企业与佐治亚两人留下来殿后,二对三。企业因为受伤而实力受损严重,双方似乎非得拼个两败俱伤不可。此时此刻,佐治亚翻然意识到自身的战略价值,还有重巡舰队的伏击圈,于是劝企业独自突围,前往搭救贝尔法斯特等人。
企业知晓大局难逆,只好劝勉了佐治亚一番,独自离开。见状,俾斯麦不愿意三人围殴佐治亚一人,于是同意提尔比茨的建议,留下她与佐治亚一对一单挑,而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前往追赶企业。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继续说多佛尔岛这边。
在最初的相互劝降无果后,佐治亚与提尔比茨进行了一对一的PvP(PC vs PC)大战,本以为佐治亚会力挽狂澜地击溃敌方,但却在持续数轮的舰炮互射中,只造成了对提尔比茨的近失弹,而提尔比茨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世界顶尖的炮手实力(指骰运)。在双方意气用事的突进中,三公里的距离上提尔比茨命中了佐治亚的锅炉仓,导致动力急速下降。
佐治亚权衡利弊,决定主动殉爆,避免佐治亚号的舰船数据被铁血窃取。此时,标枪突然联系佐治亚(标枪与雪风的故事之后再表),希望掩护佐治亚撤离,只引爆舰装来金蝉脱壳。可是,佐治亚坚持认为死不见尸骗不了腓特烈大帝那条老狐狸,所以执意自沉,并告诉标枪快离开。标枪同样坚信雪风不会害她,所以在原地目睹了佐治亚的沉没。
不过,腓特烈大帝仍然技高一筹,她提前准备了潜艇部队,并为提尔比茨装载了大型吊机。尽管佐治亚殉爆,但只是舰装破坏,本体并无大碍,由于倾覆于港口浅湾而沉睡。可能唯一乌龙的是,佐治亚的殉爆波及了同在港口停泊的标枪号,将标枪的舰体一同破坏了。提尔比茨在打捞佐治亚本体时,对标枪并无兴趣,任由标枪躲入岛屿的森林中。
另外一边,希佩尔海军上将、欧根亲王与罗恩三人堵住了通往皇家母港的最近航道,对加速撤退的贝尔法斯特舰队造成了巨大的阻碍。遵照腓特烈大帝的指示,铁血舰队在战斗时应以瘫痪敌人战斗力为最优先,尽量保存舰娘本体,毕竟现存的舰娘都是挺过塞壬战争的战士,是将来应对塞壬再临的不可或缺的战斗力。
希佩尔海军上将与欧根亲王忠实执行了命令,以瞄准轻航独角兽造成近失弹为目标,进行威吓炮击,拖延敌人行军速度。但是,罗恩在战斗开始后不久,陷入狂热状态,毫无保留地对威胁最大的轻航开炮。在昏暗如夜的狂风暴雨中,罗恩有如神助的一次齐射,全数命中了独角兽,穿甲弹造成过穿,不仅贯穿甲板,引爆了舰装的弹药库,甚至直接命中本体,导致了严重的撕裂伤。
在可畏、光辉、贝尔法斯特等人悲伤、恐惧的目光中,独角兽连遗言都未来得及,便化作一团爆裂的火光,大量的燃油泼洒在大海上,熊熊燃烧,在漆黑如墨的雨色中点亮,犹如火炬。独角兽成为欧洲战场的第一位牺牲者,希佩尔海军上将与欧根亲王都愣住了,忘记了制止罗恩,直至俾斯麦电令三人立刻撤退,因为企业往这边赶来了。
战场留手的命令本就不近实际,只是出于情谊,但为了保全自身性命则是另一回事。希佩尔海军上将与欧根亲王强行拉走了精神不稳定的罗恩,因为如果企业抵达,三人可能都要沉在这里。在电讯中得知敌舰撤退,追赶贝尔法斯特舰队的企业放缓了脚步,对追赶的腓特烈大帝和俾斯麦发表临别的赠言。
大海上不会隔墙有耳,企业坦言了自己对来龙去脉的想法,因为当初的巴黎会议,企业是全称旁听。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的“和会”,只是一次划分世界的裁决,企业在那时为铁血的处境感到悲哀,“……会场中,我一直在等你,腓特烈。我知道,如果你出现在巴黎会议,那铁血、重樱、东煌……碧蓝航线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然而,当时的腓特烈大帝由于私自决定国家重大事务,受到了魏玛共和政府的惩处,送往造船厂等候拆解。而被腓特烈大帝揽下了责任的俾斯麦被完全解职,先软禁在柏林,后来送往维也纳的乡间庄园种花。两人直至第三帝国建立才官复原职。
企业承认《凡尔赛宣言》起于不义,但铁血的诉求也很难视作正当,战争更不是可取的手段。不过,俾斯麦与腓特烈大帝都无能为力,作为舰娘也作为军人,服从国家意志的命令是天职,目前还没有舰娘可以反抗与生俱来的天性。哪怕是塞壬战争时期,杰出的智脑阿贾克斯、天城、腓特烈大帝、维内托……这些智力远超寻常人类的舰娘,也是一样。
如何自处?唯一途径就是尽力两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与思路。如果不能做到,战斗也只是徒增悲哀罢了。腓特烈大帝作为政治家,俾斯麦作为军事家,两人想合力改变铁血的现状,也改变碧蓝航线的现状,真正的敌人是塞壬,这点一直没有变过。
天空放晴了,但战斗没有结束。企业郑重向两人告别,她应该很快就会加入太平洋舰队去和重樱为敌,希望从地球那边返回时大家依旧安好。三人挥手告别,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返航,前往多佛尔岛和提尔比茨汇合。
企业继续追赶贝尔法斯特舰队,汇合后方知独角兽已壮烈牺牲。从塞壬战争一路过来,习惯了队伍唐突减员的悲伤的企业,仍不免心中惆怅万分。她与西雅图在陪同贝尔法斯特等人抵达皇家母港后,接受补给,便立刻启程返回白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