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连结——失落的种族（二）
兰德索尔郊外，朱诺平原。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行驶在道路上，马车的车厢平平无奇，拉车的马平平无奇，赶车的车夫平平无奇，车厢里的人……就不那么平平无奇了。
流夏，七七香，杏奈，惠理子，深月，这些在兰德索尔的地下公会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全都聚集在一辆狭小的马车上，听佑树讲解这一次的行动计划。
“此前我曾向各位传信说有暮光之都的消息，但碍于秘密，不能在信中透露，这才请你们先行出发。我在这里，谢谢各位对我的信任。”
“咕嘶咕嘶……”惠理子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占据了车厢内能够离他最近的一个位置，“只要是佑树大人的话，不管是什么惠理子都会去做的……”
流夏笑了笑：“你太客气了，小哥，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佑树点头致意：“那么，我就讲一下，我发现了什么。”
不久前，在佑树开始着手排查可能的线索之后，他发现了一个疑点。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当中，他是在登上索尔之塔后与霸瞳交战时，被霸瞳击败——据机灵的考证，他当时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而他重新苏醒之后，世界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在他濒死之前，登上索尔之塔是整个游戏中的热门活动，也是玩家们的最高荣誉；然而在米奈瓦的禁锢之后，索尔之塔成为了传说，人们每天抬头就可以仰望它，却极少有人产生好奇，更没有人知道它的底细，这中间发生了米奈瓦的禁锢。
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着某种关联，佑树不得而知，但在他眼中暮光之都的传说确实与大部分人眼中的索尔之塔很相似：都是“上古遗迹”，都没有人记得它的相关信息。
“而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暮光之都只出现在一本古代典籍上，上面记载了它的存在，以及它的地理位置。”
“可是我们翻遍了古代地图，都没能找到它的位置。”七七香苦恼的说。
“我仔细查阅过这本典籍，”佑树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卷地图，“上面除了暮光之都外，还记载了其他地方，如慰藉之地，九曲湾，马维克广场等不同的地点。我翻阅地质学资料，发现这些地名全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阿卡迪亚谷当中。”
“阿卡迪亚谷？”听到这个名字，七七香突然觉得自己在哪听过。
“阿卡迪亚谷，也就是如今的朱诺平原的前身，”佑树心平气和的将地图递给她，“我在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也很震惊，我从来都不知道阿斯特朗当中也有板块运动的设定。”
七七香盯着地图，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本来正常情况下，暮光之都现在应该已经被深埋在地下，无法被发掘出来。但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听似似花说起过，她的魔法实验室连通了好几条地下洞穴，深不可测，以她的实力也不能一探究竟。”
“所以你打算从这里入手，”流夏说道，“但你也说过，这些洞穴深不可测，以我们的实力能不能探查清楚？”
佑树刚要回答，却感到身侧传来一股视线，一股令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咕嘶咕嘶……佑树大人，您说的那位魔法师，应该不是七七香吧？”（注：日语中“似似花”与“七七香”同音。）
“不……不是，怎么了？”佑树被惠理子盯得浑身不自在。
“果然，佑树大人身边的女性又增加了，必须要好好惩罚才行呢……咕嘶咕嘶……”
？？？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女性的啊？！！！”
……
同一时间，王宫骑士团。
纯盯着眼前盛气凌人的身影，皱起了眉头，虽然对方并不能看见。
“高辛侯爵阁下，我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将尤斯蒂亚娜公主殿下的防卫工作交给贵族议会？”
“确切地说，是由贵族议会直属的部队‘黄金之手’来负责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眼前这个叫做高辛的人从头到脚都显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纯团长不会连这点意思都不明白吧？”
“公主殿下的安全向来是由王宫骑士团负责的，我能问一问高辛阁下提出这种要求的理由吗？”
“因为王宫骑士团中大多都是无能之辈，任由奸邪宵小夺权篡位，魔物横行街市，刺客入侵王宫。依我看，这样的骑士团是没有能力保护我们的尤斯蒂亚娜公主殿下的。”
“你！”纯大怒，“你竟敢侮辱那些奋不顾身……”
“难道不是吗？”高辛的话语透露出一股盛气凌人，“还是说，纯团长认为我说的话有不实之处啊？”
“我……”纯一时语塞，虽然那完全不是王宫骑士团的问题，但高辛说的这几件事都是真的，而当时负责王宫骑士团的人不是她而是尾狗刀……
“总之，今天我不是以高辛侯爵的身份来的，而是以贵族议会的高辛议长的身份，来传达贵族议会的决定的，”高辛看了出纯有所顾虑，冷笑一声，“从今往后尤斯蒂亚娜公主殿下的安全，就由黄金之手负责。”
纯也冷笑一声：“那要看公主殿下的意思。”
高辛见状，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他走后，纯一言不发，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屋内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这家伙相当有恃无恐啊。”咲恋取下身上的魔法饰品，解除了隐身状态。随后，佩可莉姆，凯露，怜等人的身影也相继出现。
“他还真是急公好义，”怜冷笑一声，“不知道他接下来还打算提出什么建议。”
“这个高辛议长，我记得他之前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啊？怎么现在……”佩可莉姆仍然有些不解。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怜冷静的说。
“这家伙究竟哪冒出来的，我以前好像没听说过他。”凯露十分疑惑。
“这个人，是贵族议会的议长，”怜冲着凯露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在霸瞳统治时期，整个贵族议会，应该说是整个兰德索尔的其他政治力量都被霸瞳死死地压制，他是名副其实的统治者。你虽然待在他身边，可他却把你当成……所以你自然更加远离这些事情了。”
“如今尤斯蒂亚娜公主殿下夺回了王位，这些人自然就开始……重新活动，”纯接着说道，“以高辛为代表的贵族议会也是其中一股势力，但……”
“怎么，这中间有何不妥吗？”听出纯话语中的犹豫，佩可莉姆询问道。
“这……”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来解释一下吧，”咲恋安慰道，“这个人跳出来的有点太快了。”
“太快了？”佩可看着她。
“是，怎么说呢……在霸瞳统治的时期，他使用洗脑魔法控制了兰德索尔，于是各方势力自然向他效忠；后来公主殿下你成功复位，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在担心，是否会因为曾经向霸瞳效忠而受到清算。所以你看，从我们初次击败霸瞳直到一个月前他袭击兰德索尔，包括在那之后，进入王宫在拜见你的，向你请安的，还有为之前的向霸瞳效力的行为请罪的人真是络绎不绝。”
“这些人当然是为了向你表忠心，以求不被清算。所以他们在这期间的行为自然是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抓住把柄那种。可这个高辛议长不一样，同样是在这个时期，他所代表的势力却是大肆活动，像是商人趁着缺乏竞争而抢占市场一样。”
“也就是说……”佩可莉姆试图理解咲恋的话，“在大家都害怕风险的时候，这个人一反常态的非常活跃？”
“没错，而且我觉得这不是因为他胆子大，”怜接过了话，“以我对兰德索尔的这些势力的了解，这个高辛议长所代表的贵族议会可以说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群人了，他们个个都是欺软怕硬，利欲熏心之徒，说到欺软怕硬……”
怜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高辛恰好在佑树离开的时候跑到纯的面前狂言造次，这恐怕不是一个巧合。虽然从始至终对外宣称两次击败霸瞳的都是佩可莉姆，但高辛似乎知道他真正应该惧怕的是谁……
“佑树去哪了？”怜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他去调查一个叫做‘暮光之都’的线索，他觉得这可能与世界的真相有关。”凯露答道。
“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啊？”凯露一时语塞。
“呃……他是和地下公会‘暮光流星群’一起去的，我们倒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但肯定也不会到处宣扬啊，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是很低调的……”
“……”怜揉了揉额头，“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高辛如果真的害怕我们，刻意挑佑树不在的时候也没意义啊，佑树又不是不回来了，除非……”
“除非佑树在不在附近能够引起某种差别！”咲恋抢先说道，“比方说，呃……他可能能够识破什么……”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怜耸了耸肩。
“算了，不管他，我们继续，刚才说的哪了？”
“里士满商会有关于城市重建的方案以及举办庆祝活动……”
似似花说的没错，从她的魔法实验室下层延伸而出的几条洞穴四通八达，深不可测。
机灵飘在队伍的最前面，为众人照亮前方的情形，佑树和流夏紧随其后，深月和惠理子行走在队伍的末尾，将使用魔法的七七香和杏奈保护在中间。
“吉格鲁特，”在向下走了超过一个半小时后，“杏奈有些忍不住了，“这样走下去我们真的能找到暮光之都吗？”
“呃，这个……从洞穴探险的角度来讲无功而返也是很正常的，虽然我不觉得在地下深处设计这么错综复杂结构仅仅是为了好玩……”
话一说完，队伍里除了机灵之外的五个人都盯着他。
“不是，这，我……”
“没事的，”流夏安慰他，“这一次找不到不要紧，反正我们也失败过很多次了。”
队伍又开始继续前进。
“守护者，”飘在队伍最前方的机灵开口了，“你找到的古籍当中有关于暮光之都的进一步描述吗？”
佑树有时候总想问，机灵为什么管他叫“守护者”。
“嗯……除了它的位置在暮光峡谷当中没有其他的消息。”
听到这个名字，机灵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佑树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没什么，”机灵抖了抖身子，继续前进，“这个名字勾起了我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曾经有许多我的同类在一个叫做暮光峡谷的地方失去了生命……那些对我来讲都是过去的事了，而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上，对你们而言，这些都尚未发生。”
“你的同类？”佑树突然意识到，“机灵被杀死意味着……”
“是的，机灵被杀死，他的守护者就无法复活了，通常这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一行人继续前进。
“这倒是个逃生的好路线，”流夏观察着一路走来这四通八达的隧道，“我是说，如果它们是通往地面的话。想要在这里完成围堵没有大规模的兵力是无法实现的。”
“这里原本应该是阿卡迪亚谷的地面，在地型变化当中被掩埋，留下一些空间也是正常的……咦？”
佑树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脚下的路面发生了变化，原本比较松软的路面变得坚硬起来。
“你们看！”佑树喊道。
只见原本由泥土与岩石挤压而成的地面与墙壁已经渐渐被一种泛着金属光泽的不明材料所替代，不明材料的表面有好似晶体生长一般的纹路，显然并非自然形成。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种狂喜：找到了……
佑树他们正准备继续前进，却被机灵制止了。
“你们看，”顺着机灵照明的方向，一副似乎是由金属制成的塑像立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金属魔像？”流夏看着眼前的景象，“看起来这里是有一些防御手段的。”
“哥布林。”机灵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哥布林？”佑树奇道，“不是，这东西哪像哥布林了？这分明是个魔像嘛。”
话虽如此，不过……确实眼前这个东西与普通的金属魔像很不一样，一般的魔像都会在身体的重心位置安装重甲来保护魔力核心，可眼前这个却在腹部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透明的像水晶一般的部位，似乎就是用来提供魔力的晶石……
“不好！是vex！快撤退——”
“ve……什么？”
然而已经晚了，眼前这个被称为vex的奇特魔像发出白光，腹部的水晶亮起，动了起来。佑树见状毫不犹豫，手握召唤出的黎明刀剑连连挥砍，发射出的烈日冲击波打在魔像身上。剧烈的爆炸填满了整个通道，阻塞了他们的视野。
待到火焰散尽，魔像的身上已经出现了蜘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裂痕，腹部的晶石也暗淡无光。佑树见状松了口气：“看来这东西也不是多么可怕的武器，我们——”
然而，话音未落，众人便发现那魔像站立不动，在原地召唤出一道透明的屏障。在这道屏障的笼罩之下，它身体的裂纹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佑树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自我修复的魔像：“快！大家全力攻击，不能给它恢复的机会！”
然而不管是流夏与惠理子的劈砍，还是七七香杏奈的魔法，通通都被这道不起眼的透明屏障弹开。六个人加在一起竟然对一道不明所以的屏障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魔像完成了自我修复，继续对他们的追击。
“该死的，撤退！”佑树无奈，只能下令撤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魔像在身后穷追不舍，佑树他们七拐八拐，竟然走进了一条死路。
“怎么来的时候四通八达，回的时候偏偏就能进死胡同？”佑树有些气急败坏，一边是塌陷的被巨石堵塞的通道，一边是缓缓逼近的不明魔像，佑树真恨不得肋生双翅，带着同伴飞出这地下迷宫，“机灵，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只能换把武器，守护者，但是……”
“别管那么多了现在的情况有办法就使出来吧……”
“好的。”
机灵扭了扭身子，光芒闪过，一把武器出现在他的手中。但是……
？？？
佑树盯着手中金色与钢灰色相交，颇具未来风格的武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紧急情况在此刻都让位给了他所看到的——
“你给我的这到底是剑还是锯子啊？”
“拿它砍就对了！”
“呀啊啊啊——”
佑树冲上前去，腰部发力，手中刀剑锯齿状的剑刃重重砍在魔像身上，几下就将它砍得遍体鳞伤，伤害比起之前的烈日超能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魔像再一次召唤屏障，佑树的剑刃毫无悬念的贯穿了那道之前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突破的屏障，将魔像砍成了两段。
“好了，都结束了。”确认魔像已经一动不动之后，佑树送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体力竟已消耗了超过三分之一。
“我看，我们还是返回吧，”佑树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等下次准备充分再来。”
在回兰德索尔的路上，机灵一反常态都没有飘着，而是“坐”（或者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emmm……怎么说呢？机灵感觉很轻，并不是一个小铁块。
“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佑树抚摸着机灵外壳上的纹路，“是什么让你这样忧虑，是今天见到的那个魔像吗？”
“守护者，你可知道今天我们见到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你管它叫vex？”佑树摇了摇头。
“是的，它是vex，哥布林是它在vex当中的种类。”
“vex，通俗的说，是一种会时间旅行的机器人，也是在未来人类需要面对的敌人之一。但我也说过，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一切都尚未发生，不管是旅行者还是暗影。我既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更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阿斯特朗这个游戏世界当中，难道说……”
“什么？”佑树追问道。
“不，没什么，希望是我多想了……”
“你刚才说一切都尚未发生，我看也不尽然，不管怎么说你来到了这里不是吗？”佑树安慰道，“既然你是通过时间旅行到达这里的，那引发一些时间线的变动也未可知，我看用不着这样忧心忡忡吧？”
机灵扭了扭身子，佑树将这理解为它摇了摇头，“我担心的是，这个阿斯特朗，恐怕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还记得在米奈瓦的禁锢之前，登上索尔之塔的奖励是什么吗？”
“许愿。”
“没错，许愿，一个在虚拟现实中许下的愿望，而且还是被承诺一定会实现的愿望，你不觉得奇怪吗？”
“嘶，你这么一说……”佑树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
“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守护者，”机灵缓缓说道，“在我之前的经历中，有一种叫做阿罕卡拉的生物。这种生物具有强大的力量，且善于蛊惑人心，常常诱骗受害者——通常是走投无路的人——对它许下愿望，再按照曲解的方式将愿望实现。在最近一次的这种事情中，我们曾经许下愿望让它保护一座城市的安全，结果它直接向城市降下诅咒，令其陷入三周一次的时间循环——确实阻止了城市受到更多损害。”
“这……”佑树一时语塞。
“这个故事你熟悉吗？”
熟悉，太熟悉了。
这和当时他在索尔之塔被霸瞳击败，而后许愿机制启动的情况何其相似，包括此后他陷入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在被霸瞳反复击杀的世界线中轮回了几十次……但他现在并不记得，是优衣，日和莉，怜当中的谁许了什么愿望……
“你是担心，阿斯特朗可能与这些事情有着内在的联系？”
“我觉得从今天我们的经历来看这种联系已经被证实了……”
“好吧……”
…………
“今天我们击败的那个，呃，vex，是怎么回事？”
“它叫做哥布林，是vex当中的一个种类。今天我们击破的那个个体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它是屏障勇士，可以在生命值低的时候召唤一个无法被穿透的护盾，并快速恢复生命值。只有少数武器能够击破它的护盾，你今天使用的刀剑就是其中之一。”
“这把，呃……剑，”佑树端详着手中的武器，“别看它像把锯子，威力可是真不小，用起来消耗也是很大的。”
“它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守护者，它名叫挽歌，”机灵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无奈，“我恳请你不要叫它锯子……”
“啊哈哈……”
“看看，前面就是兰德索尔了。”流夏坐在马车的车头，“想不到我们这一去竟然走了一天一夜。”
“我们进入实验室的地方是清楚的，只是在地下通道中走了那一段路不好定位。”佑树手臂支着脑袋，靠车厢上，“我们去时走大路，路程不过两个小时，在地下通道当中走那一个半小时，通道蜿蜒曲折，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比那两个小时走出更远啊。可是我们离开地下之后却出现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沼泽地，还真是……”
“这至少说明一件事，”深月安慰道，“那个地方不简单，也许真的有关于暮光之都的线索也不一定呢。”
佑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吉格鲁特，你看天上！”杏奈突然大喊。
天上？佑树将头探出车厢，只见天空中有一个蓝色的身影，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正在极速下坠。
“那是个，人？”佑树大为惊讶。
“我恐怕是的，”机灵出现在他身边，“非常奇怪，我在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和你类似的气息……”
“和我类似？”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守护者。”
“我指的不是这个……”佑树一脸黑线。
“不过这个人，她好像没有减速措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
“不行，得想个办法帮她！”佑树看着机灵，“你能不能……”
“苍穹同调状态下的破晓术士拥有滞空手段，你大可放心，”机灵转了一下外壳，“去吧。”
佑树点了点头，随即脚下发力，身体如惊鸿一般跃起，“炙热升腾！”
在光能的加持之下，佑树的身体仿佛一片羽毛一般乘风而起，很快就接近了正在高速下降的身影。此时他才看清，正在坠落的蓝色身影是一名少女，像魔族一般有着翅膀与角。佑树来不及多看，伸出手去触碰她——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碰到少女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破坏了（bushi），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他的手臂而上，迅速蔓延全身。原本充盈的光能迅速枯竭，再也无力维持他的滑翔。随后，寒意侵入了他的大脑，他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佑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一句不知道由谁喊出的：“守护者们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Guardians make their own fa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