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公/同人】BPBF 第十章 回忆录 阴 中

两群蚂蚁，一群在小土坑里谋生，一群占据了一整块地砖下面的所有空间。 如果地砖群向土坑群发动总攻，土坑顷刻就会沦陷，幸亏地砖边的一条很深的缝把地砖和土坑分了开来。可土坑群还是处于恐慌之中。 直到一个男孩到来，脸上是一个“天真”“纯洁”的笑容。他掀开地砖，往裸露的土地上倒了瓶水，整整一瓶，土被和成了泥。 在土坑群看来，他们的一个心头大患除了，但他们还要面对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庞然大物。蚁后亲自迎接，被那家伙拖起，高耸。群蚁不能知道蚁后的想法——自这以后她基本没说过关于感情的话——也不能确认那家伙到底是为了好玩还是什么别的。 ——这就是骑士目前的境遇。“英雄”因为自身是从天而降且过于强大，反倒受到了其他战友们的猜忌和质疑。 他归来后1个月内，营地里很多事务，或者说“琐事”得以解决，包括拉娜的腿，失踪的人们和柚子，过劳青叶等等，但他的声望一直只有在几个曾经的同伴间是高的。 （废物蠢脸817会被药厂倒塌的天花板砸晕让拉娜牺牲治自己的药，但无敌的818不会；柚子自杀前一刻817会被挡住不能回去阻止，但818会化作闪电以雷霆击碎绝望：“相信我，aibo。就快过去了，我不许你在黎明前倒下。”……诸如此类。） （其实只是不希望再看见她们那个样子了啦） 收服浮游城失地的行动如火如荼，风卷云，雷卷雨。他简直就像是个小小的负号，跳到了我们原本压倒性的不利前面。偶尔也会有些不甘心，我们曾经无论大大小小的任务都精打细算才勉强抵抗，他却敢……算了，虽说不甘心，但还是送了口气，好久没有过这么轻松了。 不过这种优势带来了其他的担忧，优势愈大这种不安也愈明显——他会不会很快就要再次离开了？他对此至今也没一个确切的答复。近期，他反抗的频率有明显的降低，兴许他也有这种不安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不是没帮我们一鼓作气杀穿它们吗？”“瞎说什么呢，能有他带飞就不错了，抱怨个什么劲，感激啊感激。”“可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营中时常会听到关于他的议论。为此我不得不召开了一次演讲来讲述前因后果，所幸我的号召力还算够，舆论一时被压住了。 …… 连续几个夜晚，我的帐篷前会响起一阵包裹落地的声音，待我出去就能看见几大堆用帐篷包裹起来的物资。主要是“小亮块儿”。——一般来说，次日清晨就会得到某区某营地的侵略者被肃清了且连帐篷都没剩下的消息。据说，现场通常还会看见被烧焦的野草，几个魔法师去调查时也被那里弥漫的高浓度的主序列虚魔能搞得生理不适。 “谢谢。明早再分吧。大家伙儿都挺累的。你也别把自己折腾得睡不好觉。”他不在视线内，但我知道他就在某处，只是勇气尚缺罢了。战场上无所畏惧的家伙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啊。 “没事的，已经原谅你了，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己方有高战力和高效的资源获取途径，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我承认我恨过他，我也知道这是场误会，但总觉得心底里还是有些……不能磨灭的痕迹。我对这场误会深感歉意，但他从来到这起就坚持说这是他的无能导致的，让我允许他的赎罪。 沉默。 “……总之，自信一些，你不是勇者吗？” …… “喂喂喂！你不是说你会处理这事吗！怎么还是唯唯诺诺的！没比我好多少嘛！窝囊废！” “没办法啦！我本来就是一团人形废物，还指望我勇敢？连你这个排空了“缺点”的完美家伙都会对她感到愧疚，还想我上！你行你上啊！况且给小姑娘送礼物刷好感不是很正常嘛！像她这样的就是缺爱了，你们又有感情基础，小家伙本来就是1000%的好感度，回升起来肯定快啊！” “我为什么要在乎她对我的好感度？你污蔑了我对她的感情！我对她绝不会是那，那样的！我我我只要她的笑！而你，黑不楞登的chu，臭东西！在她需要我们的时候没站出来！你知道这可能丧失多少让她笑的机会吗！我就是为了她的笑容活到现在的啊！” “诶呀嘿！对她有感情你去表达啊别光骂我啊！蠢货！” 之后骑士帐篷里的声音就听不太清了，像是他和“影子”揪着彼此的嘴说的，偶尔还会听见几声像是腹部受到拳击发出的嚎叫。 对于“影子”我的认识止步于此，暂且认为他是骑士人格分裂的产物吧。他们是一体的。 一个笨蛋，两个笨蛋。我不知道算不算第三个。他们笨在作为强者有话说不出，我笨在不能抚平属下，不，同伴的情绪。 他暗恋我吗？还是说这是恋情以外，亲情差不多？毕竟我们曾经就是可以称彼此为家人的…… 我也不能准确描述我现在对他的态度。 （骑士对公主：亲情以上，恋人未满，或者说这个蠢脸根本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 公主对骑士：想要抱抱但说不出口） …… 浮游城，主城堡 “主啊！！您回应我的呼唤了吗！！”13军团长贝丝“扑通”跪倒，“我们的优势荡然无存，任何战略在那个怪物面前都显得贫弱无力！主啊！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打到这来的！我该怎么办？” “……我很抱歉。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主」缓缓落地，一如既往背着手，也背对着贝丝。“我们不能把你调走，你必须留在这。” “可是，主，我不行的，赢不了的，那种……” “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贝丝两手撑地，一时语塞，没哽出什么字。 “……主啊，我……我求求您……帮帮我……这是唯一一次，拜托……” “你似乎忘记了我教你的第三条誓言。” “这种情况下再执着于誓言已经没用了啊！我们会死的！主啊，您一定可以打倒他的对吧，然后再一次引导我们……” “只有他不行。我们真正对上了的那一刻，必是你死我活，最终无论结果，我们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至少现在来看还缺少一些必要的因素。这种东西其实我不好和你说明。” “但……为什么我一定要留下？我们不是可以撤离吗？反正留下了就是死，不如撤退保存兵力……”贝丝爬到「主」的脚边哀求。 “当然，为了人类。当初是你把他送来的，所以只有你的死亡才能创造出把他送回去的折跃裂隙。这样一来就可以分离出一条不存在守护者的时间线，人类便在这里取得胜利并延续。我原本一直对你的悟性和觉悟充满了自信，你应该明白这些。”「主」的声音比战场上的铁锤更浑厚，比法庭上的木锤更响亮。 “但……不是还能用水晶吗？我们还有很多水晶吧？……” “……” 震耳欲聋的沉默。 “……呼……什么嘛……”最后的一锤敲碎了贝丝的水晶球，里面的液体顺着裂隙淌了出来。她趔趄着站起身，拖着常用的大刀「猎食者」挪步到墙前。 咔通！！！ “什么爱民如子（咔通！），惜将如金（咔隆隆！），大爱无私的救世主啊！明明是个为了水晶连我都能放弃的吝啬鬼！**！（轰！）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骄傲吗！你就是这么……我……喝啊啊啊啊啊！” 碎石飞溅，墙壁倒塌，和她的水晶球一样。「主」没有作出动作，仍然背对着，背着手。“我很抱歉。” 咔通！贝丝最后一拳陷进地里！ “……我……既然我死了就好，还给我留这些兵干什么？怎么不把他们撤了？” “……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听的那些故事。” “哈……这啊……83……什么来着？不会……？” 「主」转身了。 …… 受到侵略者要对营地发起总攻的消息，他怕自己吃调虎离山之类的把戏（口头上是这么说的），便和我决定去拉赫营地求援。原本他可以轰碎途中的一处号称不可逾越的“卡其诺防线”，但为了不打草惹蛇，也为了我的安危，我们还是决定潜行过去。感觉自己给他当累赘了，很难受，我不希望我在他面前表现成这样，但无能为力。“「我做的很好，不是吗？」”至今也没找到机会说出来。 一处角落有个地洞。周边都摸索完了，最后的机关应该就是在这里解除的。 “芜！” “慢着啊笨蛋！”赶忙拦住正欲跳下去的他。 “你看看下面再跳啊！全是地雷！” “唔……没事！硬着呢！” “……你一直是这样不顾自己安危的吗？！” “啊……”他一副装傻的样子，“诶嘿？” “……无可救药的傻瓜。这次我来。” …… 总之就是，在他的护送下，顺利逾越了10年间无人逾越的防线。总之就是……因为过于兴奋，扑上去了……我不想提这段。 “这不还是那个小家伙嘛~”他倒是很开心。 “闭嘴啊！！！” …… 总之就是，在几近绝望的时候拉赫援军赶到了（原谅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这么NB的片段不知道怎么转成文字）。 “8345……妈的这名字真蹩脚，我都把你驱逐到另一个时空了……可是你在这里也妨碍到了我们的未来！”战场中心，我们和黑暗法师对峙。 “看来救世主是错的，我就该在更早的时候杀了你！” “……”他没有说话，脸色很黑，看不清细节。 那家伙施法把我们转移到一片独立于战场的空地。 “所以就是你，对吧。”他开口了，不带有任何语气，像是AI在读稿子，凌冽冰川。 “……什么是我？”那家伙慌得颤了一下。 “杀了你。”他像是换了个人，霎时就化作一道闪电横向劈向法师面门，没给我反应机会！ 黑法举杖架起黑色能量盾抵抗，却被冲击得加速后退！我跟了上去！ 暗紫旋风裹挟两人转移至半空，它杖头凝聚暗魔能炸裂冲开了骑士，顺势聚起另外两团朝坠落的骑士砸来！ 我飞身略过他用屏障挡住魔团，穿过爆炸的烟雾借机踩着屏障接近它！ “别碍事！”无数暗紫色小魔弹宛若失控的水龙头从它手心喷涌而出！ 再次开启屏障抵挡住，隆隆浓烟掩面，只能朝着原本的方向前进！ 解放者一斩不想扑了个空！ 猛然回头但见一把大刀被一发缠绕着闪电链的箭矢击乱了阵脚，它在身后！ “来！”光弹和解放者砸到它胸前！ “库！”面对两人的攻势它显然有些吃力，又是一发短前摇震荡波脱身，直飞上天！ 骑士已落回地面，调整好节奏后立刻拉弓狙击！我则跟上黑法并保持距离光弹骚扰！ 雷箭划破它周边的空气，气流确实扰乱了它的飞行路线，灵活的光弹一发发在它身边炸裂更是不给喘息的机会！ 如果是打算拉开距离释放蓄力型大威力技能，它已经不可能如愿了。 哪知它一个急刹，原本预判好路线瞄准的光弹和箭矢纷纷打空！ 没成想它已然来到我和骑士的正上方！ 亮紫色光柱以它为中心瞬间倾泻下来！（序章里用过，也就是贝丝连携） 本能地开启屏障，却被巨大的压力按得不能动弹，无数光线从屏障边上无法拦下的区域略过，可以听见地面上“砰隆隆”的轰炸声，骑士的活动区域被锁死在屏障下方一小片！ 压力忽然增大，光束形成更加湍急的瀑布！（序章天花板∶我熟啊） 已无法支撑，脚下的屏障不断下坠，眼看就要被压到地面！ …… 轰隆隆！ 紫光消散，烟尘四起。 “好……暂时……”贝丝仍飘在空中，一手五指张开攥紧暗能团预备着，一手举着魔杖朝向烟尘的位置。她早已架好了暗魔质护罩。“稳扎稳打，稳扎稳打……” 嗖嗖嗖！ 咔嗒！ 屏障像是弱不禁风的泡泡被三发突如其来的闪电箭贯穿破碎！紧绷的神经让贝丝急忙侧身躲过一劫！ 闪电箭的轨迹划破烟雾，从裂隙中，一道纯净的白光喷发而出！ “可恶！”贝丝手中的魔团骤然膨胀增大，被举到胸前！ 通！ 白光的光源砸到魔团上，其速度之快简直没有一个飞过来的过程，贝丝浑身的神经都被狠狠震颤了一番！气浪激起斗篷！ 白光推着贝丝后退，隆隆的空气震颤代表她已被逼出浑身解数！暗魔团被两股力量像气球一样被挤压变形！ “杀了你。”即使在剧烈激热的能量碰撞下，贝丝的耳边也清晰地传来一个轻声。不真实。 “该死在这里的应该是你才对啊啊啊啊啊啊！！！” 暗团的紫光猛地耀眼起来！继续膨胀！ 嘭！！！！！紫光竟短暂盖住了白光！ 无视爆炸的冲击和伤害，贝丝冲上前另一手掏猎食者当着那家伙的头部就是一劈！ 遗憾的是，大刀砍到东西的感觉却没能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好似什么尖利的东西陷进肉里。被握住了！ 仅持续了一瞬的亮紫色霎时消散，比乌云还黑的暗之阴霾笼罩在贝丝头顶。 回过神来，一只黑色大手，不，是爪，抓住了半空中持猎食者的手。 “尖利的东西陷进肉里”并不是修辞手法。 “咕哇！” 没等挣扎，胸口又是一阵被撕裂，贯穿了的疼！令她恐惧的是，这似乎也不是修辞！ 那个瞬间，贝丝不能判断自己的心脏究竟是在超速跳动还是已经停止了。 眼前一黑。“喂，你让她受伤了啊。”这是黑暗遮蔽视野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事后公主和骑士讨论这个细节时：“我满血影响你输出了？”“满血影不影响不知道，反正殿下掉血了肯定是影响啦~”） …… “………………不可以……” “你……8345，27，818，必须死在这里，不是我！……” “我想活下去，「主」本也希望我活下去……” “不，不是我，全人类都应该活下去！……” “都是这个该死的骑士！！” “杀了你，这本不是主的计划的一部分，这本应是一场我必死的局！但主给了我这个机会！我还有机会！这都是为了……” “不……不可以！还不可以！” （谁才是反派啊喂！） “Niaaaaaaaaaaaaaaaaaa！！！！！！” （*狂风呼啸，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13军团长） …… 另一头的战场上，拉赫与坎特联军正与侵略者军队激战正鼾。 “咕哇呜！！”几只凶兽般的超级侵略者撕扯着战场，划分开几个战区。联军不得不为了每只超侵分出一批人来对付。 突然，奔驰的，被围攻的，撕扯着的，咬舐着的超侵们，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齐刷刷停下当前的事，抬起了头。不顾脚边仍有敌人在围上来，他们放声大吼，轰鸣声震颤着战场的穹顶。 挣脱包围，它们飞跃，下砸，又再次飞跃，不约而同地朝着战场的另一边赶去。 “搞什么飞机啊！给老子回来！”索菲架起超级激光风暴蓄力瞄准其中一只，却没能赶在它逃出射程之前解决。但超侵离开战场也就意味着，这一炮可以一下子炸飞一大群侵略者步兵了。 “为了人类！！！”侵略者士兵们间，战吼此起彼伏，他们在为超侵的转移打掩护。 “为了坎特伯雷！！！”“为了拉赫！！！”“为了我老婆兄弟！！！” …… “喂，你让她受伤了啊。”骑士从贝丝溃烂的胸口中抽回了他黑色的爪子。庞大的黑斗篷失去魔能支撑，晃悠了两下便向下落去。 公主拄着解放者艰难起身。“怎么回事……刚才那一击的强度应该足以把我融化啊……还是说又被他救了一命？”虽感觉自己还是拖累了骑士，有所不甘，但四肢传来的灼烧感和因战斗高速跳动的心脏不允许她多想。 贝丝的尸……身体“噗”地落地。 骑士仍飘在空中，散发着寂静的气息。寂静之余，他的右手边时时滴落鲜血和黑色液体的混合物。 他的左半边还是一副骑士该有的样子，右半边身体被噬光的暗笼罩住，似是出了错误的程序。从公主这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俯视着贝丝。 公主一时被骑士的模样吓到：“那是……影子吗？” 寂静总是持续不长的。 呼噜噜噜噜！！从贝丝的身体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浓浓的黑雾！ “是那个吗？”“是一样的。感觉的到。”“观望？”“观望并调查，没错伙计。”骑士自言自语。 空气在黑雾的笼罩下湿润起来，瘀血的味道。 “父亲，母亲，你们在看吗……”女性的声音，“8345，27，818。哈，像是受污染的生物会取的蹩脚名字。”黑雾中央，一个远比“黑暗法师”瘦小得多的身影坐起身来。 “听着，”她站起，举起「猎食者」，直指她的敌人，“「主」告诉过我不能和你有太多交集，会很碍事。你也确实是一个碍事的家伙。你就这样挡在了我们生存的道路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她振臂一呼！强风掀开黑雾，展露出她本来的样子。粉红的皮肤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流线，仿佛随时都要跳出皮肤化作洪流吞噬眼前之物。上面似乎留存了一些“羊水”，反射着光。名为「猎食者」的大刀散发着致命的气息，隐约听见喃喃低语，和骑士的寂静对抗。 “今天，骄傲的侵略者13军团长将在此地把这高墙粉碎，为我们开辟出仅此一条的道路！去TMD破灭的预言！我！我们！会活下去！我将成为英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