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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童养媳》第六章往事因

2023-04-01 12:19 作者:顾取取  | 我要投稿

温宁带着魏婴及江氏姐弟三人凭着温氏的身份有惊无险回到夷陵,抵达夷陵监察寮时温情第一时间发信给蓝湛,“魏公子已安全抵达夷陵”。


  “阿宁”


  “姐姐,我没事”


  温情仅是确认温宁的安全后,对三人的情况并无多问,招呼着温宁将江澄背了进去。魏婴的心陡然一沉,‘湛湛’。到了这里,魏婴不免得又将先前的猜测搬了出来。十六年来,魏婴与蓝湛甚少离开云梦,所结识者几乎都是同门的师兄弟,莲花坞一战基本全灭,魏婴心中盘算,至今能够在他的局里搅浑水的除了蓝湛,猜不出有第二人。


  屋内,温情解开江澄的衣衫为其诊断,江厌离在旁仔细盯着,“温姑娘,我阿弟怎么样了?”瞧着温情的脸色,江厌离心中一紧,尤其是温情探过江澄的内腑后,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


  直至此时,江厌离是真的担心江澄,搅着手里沾满血污的手帕,紧张的问道:“温姑娘?”


  温情:“你们碰上温逐流了?”


  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江厌离摇头,“我不知道,阿羡和阿澄一起的”。


  魏婴从门口走进,回道:“江澄被温逐流打了一掌”。


  温情点头,“温逐流仙门称其为化丹手,江公子的金丹被化了,修为尽失,以后做个普通人寿数可无恙。”


  江厌离白哧着一张脸,后退两步腿脚发软,右手用力的抓着桌角一屁股跌坐在桌旁。“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呢?阿澄他,阿澄他”,江厌离掩面痛哭起来,真心实意,真真切切的大哭,眉梢眼角露出的悲伤作不得一丝虚假。


  “温姑娘,求你救救阿澄,求求你,你是岐黄神医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江厌离向温情苦苦哀求。温情扭头,一脸不忍,大声回道:“江姑娘,失去金丹意味着灵脉会枯竭,修士一旦失去灵力纵是神仙在世也难救。江公子的伤养一养,人能醒,旁的我半分也做不到。”


  “温姑娘”,江厌离的眼泪成串的往下砸,“阿澄是云梦的少主,不能没有金丹啊!温姑娘,求求你。”温情不再听江厌离的哀求之语,转身离去,“阿宁,煎药去”。


  “好的,姐姐”,一直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当空气的温宁,被温情一唤才跟着离开房间。


  房间里就剩一个躺着昏迷不醒的江澄,一个坐着哭的江厌离,一个站在床边的魏婴, “阿羡,阿澄他”。


  “师姐”,魏婴喊得很是温柔,江厌离诧异的抬起头直视魏婴,“阿羡”。


  “莲花坞被灭,江叔叔不知去向,如果没有温宁的帮忙,师姐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死在云梦了。江澄,能够活下来已是不易,对吗?”魏婴循循善诱引着江厌离跟着自己的思路走。


  “阿羡,我清楚的,要谢谢温宁,谢谢温情”,江厌离想起云梦时对温宁的指责以为魏婴是在责怪自己,急忙表达自己的感谢。


  “救命之恩,收留之情,此大恩必当报。师姐,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找到江叔叔,江澄他受此磨难,需要江叔叔”,魏婴边说边坐到床边。魏婴离江澄很近,近到伸手就能掐住江澄的脖子,只要稍稍一个用力就能拧断江澄的脖子。


  在江厌离的视角,魏婴正整理着江澄的衣被,半点没有发现魏婴的怪异,回应着魏婴的话,“找阿爹,先找阿爹”。江厌离拿出乾坤袋,翻找着袋中的通讯符。


  ‘九瓣莲’,魏婴认出江厌离手中的乾坤袋是江澄的,‘江枫眠,儿子联系你总该有个回音’。魏婴颇有看好戏的劲头,从莲花坞到夷陵一路上江厌离三次发信给江枫眠,却是杳无音信。


  突然,魏婴想改一改自己为江家姐弟写好的剧本,心里思索着,‘被仇家所杀哪里有手足相残来得有意思?江厌离给你一架梯子,你到底敢还是不敢呢?’


  “师姐,你先照顾江澄,我去找温情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魏婴按捺住心中的左右挣扎的念头,起身离开房间。


  “好,我来照顾阿澄,阿羡你也赶快休息一下,这一路你也很辛苦”,江厌离擦干脸上的泪痕,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到深闺小姐的模样。接替魏婴坐到床旁,擦拭着江澄脸上的冷汗,“阿澄,你要撑住,阿姐只有你了”。


  江厌离唯一的优点十分具有自知之明,江家鼎盛时,她是江氏嫡女,江氏于魏婴有养育之恩,教导之谊,凭着大过天的恩情,江厌离纵然看得清魏婴对她并无男女之意,亦不妨碍她绑着魏婴,魏婴是她有限选择中的最优选。此时,江家没落,虞紫鸢身亡,江枫眠失踪,江厌离能够依靠的只有江澄,一个斩不断血缘羁绊的亲弟弟。


  “阿澄,阿姐在等你,快点醒过来好吗?阿姐一定会救你,阿娘的仇还等着我们一起去报”,江厌离牢牢抓着江澄的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为的是激起江澄的求生的意志。


  离开房间的魏婴找到了在药室煎药的温氏姐弟,“说说吧,是受谁人所托?”


  温情与温宁摇了摇头,温情回道:“魏公子,该到你知道时自然会知道的,我们不能说”。温情回答时,一板一眼,与先前在房间里打照面时并无二致,魏婴的直觉告诉他绝对存在异样。


  “魏公子隔壁卧房可以休息,江公子的病情有姐姐在,不用操心”,温宁懦懦的劝告魏婴先行休息。


  魏婴本就不指望能从温家姐弟的口中套出话来,作罢离开了药室。


  猛地,温情与温宁同时双膝跪地,二人俱是捂着脑袋,痛苦难忍,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姐姐,好,好痛”,温宁的双眸,瞳仁由黑转白,脸上浮现出黑色的纹路,乍看像干裂的泥像,一寸一寸从里外往血肉破裂。


  “阿宁,阿宁”,温情跪爬着离温宁更近些,按着温宁的脑袋,“没事的,不痛,阿宁不痛”。


  与此同时,一张符箓从窗外飘进,在温情的眼前自燃,显现出几个字来,“勿做妄动”。


  一看即是蓝湛的手笔,温情后悔了,悔不当初,与虎谋皮沦为棋子。


  “忘机”,蓝曦臣走进静室时,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波动,‘怨气?护山结界未响’,蓝曦臣将这头发丝大小的异样自动忽略没放在心上。


  “兄长,下次记得敲门”,蓝湛笔尖一滴墨砸到纸上污了好好的一幅字,临到结尾一团墨。


  蓝曦臣见到了略微有那么一点点愧疚,“这不是没关门吗?兄长下次注意”。


  蓝湛举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叉,彻底成了废作,“兄长,有什么事情吗?”


  “忘机,江氏灭门一事仙门皆知,目前蓝氏收到了不少世家的请帖。你让叔父放假七日是专门让魏婴回江家?江氏灭门一事,你早有预料?”


  “是,江氏有阴铁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在蓝曦臣面前蓝湛毫不避讳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蓝曦臣大为不解根据蓝氏调查来的消息,蓝湛在莲花坞的这几年虽有被虞紫鸢刁难,但受罚更多的是魏婴,很是不能理解蓝湛为何对江家有这么深的恨意,明明之前还言明江氏对其有养育之恩。


  “忘机,原因?”


  蓝湛似乎是撕掉了温和的面具,变得有些尖锐,语调是雪山上的冰棱刺在人的心窝里,“兄长,知道阿爹阿娘是怎么去世的吗?”


  蓝曦臣知道蓝湛问的是泽藏夫妇,蓝湛回到云深以来只去过一次龙胆小筑,只拜过一次青蘅君夫妇的灵位。


  “听闻魏先生与藏色散人是在夷陵夜猎时不敌邪祟而殒命,当年叔父听闻噩耗后曾带着我前往夷陵,忘机,我和叔父找过你们的”。彼时,蓝曦臣只知道泽藏夫妇与蓝启仁有同窗之谊,知道泽藏夫妇二人有一亲子,有一义子,却从来不知道,这位义子是他的亲弟弟。泽藏夫妇身亡后,魏婴与蓝湛失去踪迹,蓝启仁带着蓝曦臣在夷陵找了三天,最终只能不了了之,再后来得知是江枫眠抚养二人,也就不再过问。比起仅有同窗之谊的蓝启仁,与魏长泽有兄弟之情的江枫眠是抚养泽藏遗孤的最佳人选。


  蓝湛放下手中的毛笔,笔尖砸到砚台上,墨水溅出脏了桌面。蓝曦臣见着心里有些别扭,蓝氏素来喜洁,“忘机,当年发生了何事?”


  蓝忘机擦着自己的手指,“兄长,你是一宗之主,一人之词勿要旁听旁信,即便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先是蓝宗主,才是蓝曦臣。蓝氏很好,规矩多甚至有些迂腐,但比起其他劣迹斑斑的世家又好的多,我希望蓝氏能发展的更好,能真正担起世家之责。兄长,去调查吧!”蓝湛原本是想说泽藏夫妇的死因与江枫眠虞紫鸢二人有关,不知怎地这话在舌尖滚了一圈脱口而出就变成这样。


  蓝曦臣与蓝湛相处不过月余,对蓝湛的了解更多的是从调查得知,在江家的生活薄薄的一页纸概括了蓝湛这些年的苦与乐。被蓝湛这么一点,蓝曦臣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蓝湛。蓝曦臣自幼承担了少主之位,受蓝启仁教导,这些年一边管理蓝氏一边寻找丢失的胞弟,蓝曦臣是有些天真但也不是个傻子。找到蓝湛的第一时间将蓝湛的过往查了个遍,唯独没有查过泽藏夫妇的死因,修士与天搏命每一年死于夜猎者不计其数,独独漏掉的这一环,蓝曦臣答不上来,“好,兄长马上去查”。


  蓝曦臣未曾发现,被蓝湛画叉的纸上写的是“莲花坞,虞紫鸢”。


  江家被屠一事原本只有云梦地带的百姓知晓,普通百姓怎么敢跟仙督叫板,私下里偷偷议论一二也就罢了。之所以消息能够传播这么广,全赖一直盯着温家的蓝氏,推波助澜将消息推了出去。


  温若寒痴迷修炼,一心只想当仙门第一,欲登天问鼎,反而成了最后一个知晓江家灭门的人。


  “蠢货”,温若寒一挥手将跪着的温晁扇了个趔趄,“我让你去拿阴铁没让你灭门”。


  温晁跪地求饶,“父亲,实在是虞紫鸢那泼妇不听劝,不仅不交出阴铁,还率先动手,儿子修为低要不是有温逐流在,父亲,儿子就见不到您了”。温晁边哭边说,说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感,心里将王灵娇骂了个遍,自己晚到半炷香的时间,就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闭嘴,灭都灭了,谁敢不服?阴铁呢?”温若寒只关心阴铁去处。


  “没找到,江家还有四人逃窜,儿子猜阴铁应该在江枫眠身上,或者魏婴身上。”


  温若寒对温晁的猜测未置一词,反而问道:“江家的阴铁怎么来的,查到了吗?”


  “儿子在莲花坞找到了沾染阴铁的器物,温逐流辨认过,是藏色散人的东西。藏色散人师从抱山散人,而抱山散人又是仙门中的佼佼者”,温晁边说边悄悄观察着温若寒的神情,“儿子猜测江家的阴铁可能是藏色散人的,要不江枫眠为什么要将魏婴接回江家。尤其是顶着虞紫鸢的怒气,也要将魏婴接回江家。父亲,江家可是靠着眉山虞氏的助力才能在魏长泽帮着打江山后立住勉强跻身一流世家。”


  温若寒闭关许久,突然发现自己的草包儿子长进了不少,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阴铁要真是藏色的,江枫眠一手好算计。温晁,全力捉拿江枫眠,对了,还有他的子女和魏婴都别放过。”温若寒按住自己的抽动的手,“速度要快,藏色不是还有个义子吗?”


  提起义子温晁腿疼,“父亲,藏色的义子是青蘅君丢失的小儿子。”


  温若寒突然想起,蓝启仁与蓝曦臣找过他,视线落到温晁的双腿上,温晁被看的头皮发麻。“青蘅君的小儿子啊,算了,不动他”,蓝湛丢失与温若寒有那么点关系,一啄一饮,温若寒打消冲蓝湛下手的念头,“蓝氏先不动,记得私下先查”。


  “是,父亲”,温晁也不敢再动蓝湛。当初,温晁打断蓝湛一条腿,蓝家为蓝湛讨公道硬是让温若寒断了温晁一双腿。

  

  被魏婴惦记的江枫眠,被蓝湛惦记的江枫眠,被温若寒惦记的江枫眠,被江厌离盼着的江枫眠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愣是没人查到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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