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同人]蓝色的魔法
原名：青い魔法
作者：ず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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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我被赶出了高架下的住处。因为D.U.再开发计划的原因，像我这样的无家可归者会妨碍施工，这是要求我搬走的人说的话。
我对那个高架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或执着，所以很快就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但是在我准备搬走的时候，那人看起来很抱歉（他还给我买了自动售货机里的水）。在基沃托斯，无家可归的未成年学生很少见，而且这样的学生大多数情况下，在黑市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是被遗弃的人，他可能预料到我离开这里后会遇到麻烦，我只是说我会再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就穿过河边的夏草离开了那里。
不仅是自己的行李，还带着前一天晚上坐渔船出海了一段时间的美咲和日和的行李。因为是万里无云的晴天，所以热得很厉害。因此走了几十分钟就头晕目眩，只好像倒下一样在附近的长凳上坐下。
在D.U.（除了黑市），像我这样的人想要找到住处并不容易。没办法，我只好拿出手机向老师求助。只过了几分钟，他就来接我了，所以幸运地没有因为中暑被送去急救。总之，我暂时能借住一个能放下行李的房间。
〇
“谢谢你，老师。”
我把三个背包放在地上说。
“没关系。今天值日的学生也都回去了。”
我把被赶出桥下的经过说明了一下，他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嗯，低声嘟囔着，把目光转向窗外。
“D.U.暂时可能对这样的学生们来说不太舒服。”
“纱酱也可能在哪里变成这样了。”
我想象着现在在某个地方拼命活着的好朋友。
“虽然想让她住在夏莱这里，但是沙织会不高兴吧。”
“是啊。”，我说。
她对那件事感到相当内疚，也非常不想再给老师添麻烦，所以我觉得她不会轻易接受这个建议。
“美咲和日和呢？”
“昨天晚上分开了，现在在海上。是渔船上的兼职。”
“什么时候回来？”
“她们说最快要一个星期。”
“是吗。”
他看着窗外的小云，好像在想什么。
“怎么了？”
我问他，他转过头来说。
“明天开始我要离开夏莱一段时间。所以我在想怎么办。”
“很抱歉突然来了，我休息一下就走。”
我这么说，他打断了我。
“对了，亚津子也一起去吧？”
“去哪里？”
“圣三一自治区的古城。”
〇
圣三一自治区的海湾上漂浮着一个小岛，很久以前在上面建了一座城堡。名字叫做圣米歇尔。它有过作为礼拜堂和要塞的历史，但是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功能，成为了圣三一的观光景点，这是他告诉我的关于古城的故事。
“那座城堡的地下似乎进行过什么研究”，他说。
本应是仓库的地下据说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货物搬运记录，他是被叫去调查这件事的。
“但是，圣三一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一边用手指摸着下巴，一边说。
“是吗？”
“好像不是搬运重型武器，而且本来这个研究本身几年前就结束了。”他告诉我。
“嗯。”
“表面上是调查，其实这是包含了伊甸条约的那件事道歉而送的旅行礼物。其实不用那么在意的。”
“说起来”，我说。“我跟着去也可以吗？”
明明是难得的旅行，如果有我在，他就不能好好享受了吧，我有点担心。而且我本来就是被圣三一追赶的人，感觉会有一些麻烦的事情发生。
“嗯，我正好需要拜托谁来当护卫。”，他不理会我的担心，笑着说。“你能帮我吗？”
“……嗯。好吧。”
出发是从现在算起大约十五个小时后的早上，先去吃饭吧，他说。肚子饿了吗？
其实我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叫。
〇
虽然话题有点远，但是在和老师去古城的前一天晚上，美咲和日和离开了桥下的住处，坐上了渔船。她们找到了一个针对学生的暑假兼职。本来我也要去的，但是她们说不需要三个人，就只有我留下来看家了。
因为要去古城，所以看家也做不了了，但是看家的地方也不怎么样，而且也没有放什么东西。迟早要搬走的，只不过提前了一点。我们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这是常有的事。我想向两人报告一下，关于下一个住处，从古城回来后再决定。
从桥下被赶出来了，找到好地方再联系你们。
没有显示已读。她们现在应该在海中央吧，这也是正常的。
〇
在他请我吃西餐的时候，我看了他给我展示的古城照片。作为观光景点，各种时间段被美丽地拍摄下来了，有很多像童话故事里出现的城堡的照片，。
“好漂亮的地方啊。”
“有机会大家一起去吧。”他点点头说。
我想象了一下我们一起去那个岛的情景。美咲可能不感兴趣，沙织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日和可能会说既然来了就要买纪念品。
“是啊。”我说。
他问我带了几件衣服，我说两件。同样的东西两件，一直在河里洗着换着穿。然后我开始说内衣的时候，他慌张地打断了我。
“内衣上下三件。”
“那个不用说也行啊。”
“呋呋，对不起。”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买衣服吧。”，他说。
但是我没有钱，而且再从他那里拿什么东西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拒绝了。他就说是从保护的钱里出的，就这么决定了要去商场。真是的，我想。
〇
橱窗的另一边摆放着穿着漂亮衣服的模特，像是隔开异世界和这边的边界一样的玻璃上映出了半透明的我的身影。
“亚津子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听到他的询问，我想了想。喜欢的衣服？旁边的模特都很漂亮，但是如果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就说不出来了。
我想，我不够了解衣服的种类，才能判断喜欢不喜欢。
“不知道”，我老实地回答。“告诉我你喜欢的衣服吧。我就穿那种。”
〇
他非常认真地为我挑选衣服。他拿来了三套不同风格的衣服，让我拿着它们进了试衣间。虽然我会避免穿半袖或鲜艳的颜色，但是每次换好衣服给他看，他都会毫不吝啬地夸奖我，让我对那些衣服有了好感。
最后他把我试过的衣服都买下了。我们去古城是两晚三天的行程，所以我每天都可以穿新衣服。我既高兴又感到抱歉。
之后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去买内衣。我问他为什么不帮我选，他的眼睛飘忽不定。他说是开玩笑的，然后帮我挑了几件内衣买了回家。
“下次会补偿其他人的。”
“就这样吧。”我说。
只有我得到了，感觉既不公平，也不舒服。
〇
从商场出来回到夏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像是注入了染料一样鲜艳的晚霞铺满了天空，只要睁开眼睛，仿佛眼睛都要被染成橘色。乌鸦在叫，电线在风中摇晃。
〇
那天我住在夏莱，预定第二天早上出发。我洗了个澡，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
夏莱的居住区有几间带床的房间。厨房，椅子，桌子都有，是个很棒的房间。要在D.U.的一等地租这样的公寓，肯定要花不少钱。他曾经问过我要不要住一段时间，但是我们拒绝了。
和他说了明天见，进了房间后，我觉得这个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在这高楼大厦的一角，同一层理所当然的没有别人，一直在汽车尾气声中入睡的我，甚至耳朵不习惯没有声音。
即使躺在床上想要入睡，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不习惯在床上睡觉。我甚至觉得躺在地板上会舒服一些。
但是躺在地板上也同样没用，没办法，我只好坐在椅子上看着月亮。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无聊，而且我也不想打开手机给在海上的两个人发消息。淡淡的云彩后面，月亮慢慢地移动着。
〇
“只是没有死而已。”
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呢，我想是一年前左右吧。我想起了美咲说过的话。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是因为睡不着才起床的，月亮朦胧地漂浮在天空的那一天。
我不记得她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但是她评价自己只是没有死而已。
自己没有活着，只是没有死。她这么说，但是我不太明白那个区别。也就是说，没有死和活着的区别，以及划分它们的界限。我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不回答我。
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渐渐地困意袭来，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床上倒下了。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等我醒来，已经是早上了。钟表正要到六点半，几乎同时，他敲了敲门。
〇
除了换洗的衣服，我也没有什么必要的东西。那些衣服也是他给我的。像是备用的子弹之类的，怕被怀疑，就和换洗的衣服一起放在他借给我的小行李箱里。行李集中在这个小小的箱中，换好衣服后，我去了他那里。
“嗯，很合适。”
我穿着他挑选的白色半袖衬衫和苔色的长裤。很容易活动，不热也很实用。
“谢谢。”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如果想用语言表达的话，就不能很好地采取统一的形式，所以我什么也说不出。他笑着将防晒霜递给我。涂完防晒霜后，我们从夏莱前面的车站坐上了火车。
〇
从车窗流过的风景，无论从哪里切下，都能看出是夏天的明亮和鲜明。我们乘坐了从D.U.到圣三一穿过海底的长途列车，在圣三一最大的车站换车。古城没有直通的火车，所以要在最近的车站下车，走过一座长桥。
随着太阳升高，夏天的热度也增加了。在最近的车站下车后，就能看到古城了。比照片上看起来要好得多。慢慢地走过那座长桥，我们决定先去酒店办理入住。
〇
“诶？”
他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看着前台的脸。对不起，我们没有空房间了，前台礼貌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有您预订的房间，但是如果要再另外开一间房的话，至少今天是不可能的”
“真是麻烦啊”，他说。
“没有房间吗？”
他点点头。
“没想到会满房。我应该提前预订的”
“我和你住一间房也可以。”
“可是”，他说。“床只有一张，而且还有各种不好的地方。”
“各种？”我问。
我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我想听听他故意模糊的部分是什么。就当作是恶作剧吧。
“嗯，各种各样的。”
“可是别的房间也没有啊。”，我说。
“唔。”
“那就没办法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个岛上还有其他的酒店。”
“那样的话，万一有什么事情就赶不过来了。我不是护卫吗？”我说。
“……好吧。那个，对不起，如果有空房间的话，请告诉我一声。”
他转向前台说。
“好的。”
前台说着，把一张卡片钥匙递给他。307号房，这是我们要住三天的房间的名字。
“谢谢。”他说着，走向电梯。
“那个”我叫住了要回后台的前台说。“即使有空房间，也能保密吗？”
“我明白了。”前台微笑着说。
〇
因为走了很久了，一坐下就很难再站起来。我坐在舒适的椅子上，看着前台给的这个岛的导游书。
这本书上画着这个岛的大概地图，旁边是这个岛发生过的事情的年表。城堡是因为奇怪的缘由而建造的，被用于战争，流过血的历史。
“明天才去城堡地下调查，今天就到处看看吧。”
“嗯”，我说。
从桥走向酒店的时候，就能看到美丽的风景。不像平时住的D.U.的胡同，又暗又潮湿。这个城市是为了正面接受太阳恩宠而存在的。
〇
从行李箱里拿出必要的东西，就出了房间。不过，他和我都只拿了能放进口袋的东西，看起来不像是旅行者，而像是当地的居民。
果然，如果用语言表达出来，就是我喜欢他。
虽说是喜欢，但好像也有很多种类，我不太清楚我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怎么定位的，但是至少对他抱有好感是肯定的。
我是不是恋爱了呢。试着把自己的感情和字面上的意思比较，还是不太明白。我不够了解恋爱要用的词语的意思，也不够了解自己。恋爱到底是什么呢？像是斜照过来的夕阳那样的东西吗？
回到那个小岛上。我就这样和喜欢的人，在美丽的八月的城市里走着。路边有卖古董小物品的摊贩，再往前有卖什么饮料的小摊。因为热，出了点汗，白色的衬衫有点透明了。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他问我。
“没有”，我摇摇头。“光看就很开心。”
广场中央有人在演奏乐器，周围可以听到有力的手风琴声。我们正好赶上太阳在正上方的时候，走进了路过的一家餐厅，决定在那里吃午饭。
〇
“老师。”
我对着刚喝完水的他说。
“老师，你知道活着和没有死的区别吗？”
“没有死。”他奇怪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在那之后表现出了稍微思考的样子。
“大概吧。”他回答。
“有什么不同呢？”我出于纯粹的兴趣问。
“怎么说呢，不太能用语言表达。但是不同。如果有例子就好了……”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想着，但是最后还是说下次再回答，就离开了座位。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事情——也就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事情——我有点安心了。
〇
“那朵花，真漂亮啊。”
他指着路旁店里的花盆说。不只是那家店，这个岛上到处都开着各种各样的花。
“是卡特兰。”我说。
漂亮的、红色的卡特兰。我以前在什么书上看过，觉得名字很漂亮，就记住了。
然后我们绕着岛走了一圈，回到了酒店。东边有窗户的房间已经完全黑了，海面反射着西边的夕阳，看起来很亮。我没有见过宝石，但是我想一定有这样闪闪发光的宝石存在于某个地方。
吃完晚饭后，他问我洗澡的顺序该怎么安排。对我来说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他说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一样，让我觉得很好笑。
“你先还是我先？”
“无所谓”我回答。“一起也可以。”
“这不行，”他说。“各方面都不好。”
各方面？ 我没有问。
我不做决定的话，他好像会很困扰，所以我就先进了浴室。脱下他给我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折好，不让它起皱。
洗发水闻起来像奶茶，那种味道在冲掉泡沫后也留在头发上。嗅着身上的气味，感觉自己变得有点漂亮，心情也跟着高涨起来。
我告诉他我没有可以叫做睡衣的东西，他说睡觉的时候穿着浴袍就好了。只穿内衣和浴袍的样子让我感觉有些不可靠，但是并不冷，而且穿上之后也不觉得那么糟糕。
我回到房间去叫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扶手椅上看书。他注意到我洗完澡了，就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我去洗澡了。”
“嗯。”
他进了浴室之后，我也跟着坐在那把椅子上。因为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书，就又看了一遍早上拿到的导游书。
说起来，那座城堡地下进行的研究到底是什么研究呢？我想了想在流过血的城堡地下进行的事情。他说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他知道多少呢？
〇
他让我在床上睡觉。我更习惯睡硬床的感觉，而且不想抢走本应该是他睡的床，所以我拒绝了，但他还是说在床上睡比较好。
“老师要睡哪里？”
“有沙发。”
“可以和我一起睡在床上。”
酒店的床很大，勉强的话可以睡三个人。我觉得自己的睡相还不错，而且实际上，美咲看到我睡觉的时候说过，以为我死了呢。所以我向他解释说没关系，但他似乎不是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讨厌吗？”我问。
“不是这样的。只是有很多不妥当的地方。”，他说。
“我不讨厌，而且会保密。这样就可以了吧？”
〇
最后，我们两人决定睡在床上。他能接受的折中办法是，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不要有身体接触。我面向窗户，和他背靠背地躺下。
“呐，老师。”
我说了，但没有得到回复。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呼噜声。
我翻了个身，朝他的方向看去。头部对齐地躺着，但我的脚尖只能到他的膝盖附近，感觉到了身高的明显差别。然后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平静的睡眠把我推到了梦乡。
〇
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先醒了。床因为两个人的热度而变热了，从窗户吹进来的夏风有些凉爽。看了看钟，还不到早上五点半，但外面已经亮了，往窗外看去，已经有不少人出门了。和D.U.相比，这个城市是早起早睡的。
和昨天比起来，灰色的云多了些。我趁他还没醒来，从行李箱里拿出新的衣服，脱掉浴袍换上了。纯白的连衣裙飘飘荡荡的，不太方便活动，不过它是件很可爱的衣服，而且只因为是他给我挑的，我就很喜欢。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样子。被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微小的呼吸声。看起来不像是死了。就这样看着他，时间慢慢过去，他醒了。
“早安，老师。”
“早安”，他揉着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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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盛夏，但因为海就在旁边，所以早晨一直有凉爽的风吹着。从窗户里吹进来的海风，带着一点点花香。这是这个城市到处盛开的花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好漂亮，像公主一样。”
在去酒店餐厅吃早饭之前，他看着我说。
“公主？”
“像长发公主那样。”
我不知道长发公主是什么样的公主，但大概能想象出他是什么意思。
“谢谢。”
我只能说这么多，但他好像明白了我想说的话，眼角微微下垂，然后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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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城堡的路是一段很长的缓坡。虽然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阳光，但城市里还是被闷热的空气包围着，等到到了城门前，他的背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负责警卫的学生已经知道他要来访，所以我们很顺利地进入了城堡。他向她们解释说我是他的护卫，她们也没有怀疑地同意了我一起进去。
城堡里只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我们沿着石墙的楼梯下去了。鞋子的声音在回响，可以感觉到下面有一个相当宽敞的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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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当长的走廊。像烦恼一样阴郁而昏暗的螺旋，实际上只走了一分钟。这么深的话，即使地面上发生了爆炸，也不会受到影响，所以可能最初是为了这样的意义而建造的。
地面上的闷热在某个地点完全消失了，空气开始变得干燥而寒冷。除了他和我拿着的两个微弱的手电筒之外，没有任何光线。像是失去了热量和光线等生命的一切的地方。
终于楼梯结束了，到了一个像地下牢房一样的地方。
“这里就是进行研究的地方”，他说。
他的声音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了一会儿，然后渗入了黑色的石墙。
他照亮了房间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把手电筒放下，拉了一下墙上的凸起。随着一声巨响，房间里被刺眼的光芒包围了。我本能地遮住眼睛，等到眼睛适应了，才看到他打开的那个东西。
“是窗户。”
那里有一个窗台。虽然被玻璃封闭着，外面的水渍也模糊了，但对于给这个狭小的房间带来光明来说，这个窗户的大小已经足够了，它和这个像牢房的地方一样很不协调地存在着。
他好奇地探出身子看着那个窗台。左右看了看，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对我说。
“是在陡峭的悬崖上挖出来的窗户。”
“原来如此，所以地下有窗户。”
因为房间里变亮了，我注意到了房间里散落着的一些遗物。掉在地上碎了的花盆，水壶和园艺用的剪刀像是被丢弃一样落在地上。还有一个角落破碎了的旧桌子上，放着一个不合时宜的显微镜。
我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这里研究什么。我搞不清楚园艺用品和显微镜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们想要制造出蓝色的玫瑰”，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袋子说。
“你知道吗？”我凑近他的眼睛问。
“嗯。我认为不说会更有趣。”
他也看着我的眼睛笑了。
“蓝色的玫瑰”。
说起来，我没见过。三色堇和银莲花都有蓝色的花，但只有玫瑰没有，想想也很奇怪。也觉得很不公平。
“是啊，蓝色的玫瑰是不会自然开放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研究。”
“成功了吗？”
“我不知道。研究的人们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就放弃了，资料也没有留下。”
“那哥是？”我指着他从小塑料袋里拿出来的东西问。
“种子，吧。也许这就是。”
“蓝色玫瑰的种子？”
“可能是。留下来的只有这些了。”
他好奇地看着手掌上的小种子，一边说道。
“呐，那个”，我说。“可以带回夏莱吗？”
“当然。”他说。
〇
调查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酒店。他好像还要写一些报告什么的，但那些都是我不知道的部分。
从那天的五点到大概七点左右，我一直毫无厌倦地看着夕阳照耀下的海。在这期间，他一直在写报告或者操作平板电脑。
等到海变成漆黑之后，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然后洗了澡，但我的兴趣不在这些现实的事情，而是在那个可能是蓝色玫瑰的种子是否真的能开出蓝色的玫瑰上。我甚至记不清我有没有用勺子舀着汤喝，或者有没有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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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浴袍，像昨天一样和他背靠背地躺在床上。
“老师。”
“……怎么了。”
他的回答有一点点迟钝。我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他的休眠，有些抱歉。
“没什么，对不起。晚安。”
“嗯，晚安。”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又试着叫了他一声，但没有回答，只听到平静的呼吸声。我转过身，扭着身体抱住了他的背。他比我大一圈，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奶茶味洗发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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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里还剩下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我脱掉浴袍换上了。
从那个岛回来的那天是阴天。厚厚的灰云遮住了蓝天，海面上闪着暗淡的光。好像随时会下雨，但湿度很高，闷热难耐。
“今天的衣服怎么样？还合适吗？”
在出酒店之前，我问他，他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和被问是不一样的感觉吧。
“很可爱。”
他一边挠着太阳穴一边害羞地说。
“像公主一样？”
“像公主一样。”
“像长发公主一样？”
“可能不是长发公主的代表色。要说的话，更像灰姑娘？”
我也不知道那个公主的名字，但被说像公主一样让我很开心。长发公主也好，灰姑娘也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大区别。
〇
从古城回来后，我们决定把玫瑰的种子保存在干燥的夏莱仓库里，等到合适的季节再拿出来。那里几乎没有人来，是个保存种子的好地方。
之后一段时间很是忙碌。D.U.的再开发比想象的更广泛，寻找住处也比以前难多了。但还是勉强应付过来，夏天过去了，秋天深了，冬天来了，春天到了。
三月底，他叫我去了夏莱。我们在花盆里放了园艺店买来的土，把保存好的玫瑰种子埋进去。
“会开出蓝色的玫瑰吗？”
“希望。”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