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图书馆-明日方舟联动同人】：大陆上的都市人（卡莉）⑦ 命悬一线
快结束了……
伴随着视界时明时暗，死去鳞兽的尸作呕气味儿充满了斯卡蒂的鼻腔：血血腥味混杂着胆汁的苦涩、胃液的酸辣以及脂肪的油腻。
“……”
这尸臭来源自成吨堆起的鳞兽遗骸，叠积成一座座尸体的山，无时不在腐败、朽烂。
“……”
血色潮水拍击着尸山与猎人的靴子，猎人没有看它们一眼，自顾自地行走在腐败之间。
她的注意力现在是集中而又分散的，似乎是铺展在整块区域之上，却又能瞬间收回到一点，这是每个猎人都能掌握的技能。
然而似乎千米之内都不再有其他的活物，但猎人没有放松警惕，猎人与猎物的转变可能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她需要把握住机会。
她猛地停住脚步，眼神望向身后侧的一垒尸体。
一串珍珠落入水的笑声，随即便从尸堆后跨步跳出道身影。
与猎人有着相同容貌的歌手，低腰抬头，顽皮地望向猎人。
幻影。
幻影逐渐靠近，没有敌意地笑着。
歌手的纤手轻柔地拂过猎人的面颊，猎人无动于衷，因为如她所想的一般，脸上没有任何感觉反馈。
那么，歌手的确是一个幽魂。
猎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她还有时间去挣扎。
歌手流畅地跳到一旁，回首一眸，眼神中是蕴涵邀请的含义，然后自舞动着自顾自地离开。
猎人趋步跟进。
这可能是陷阱，但她还记得狩猎那道规律，猎物与猎人的关系往往是相对的，即使逆转的可能性是如此之小，她仍需要去试试。
破碎的光渐渐从水的表面支立起来，就像礁石从落下的潮水中浮现，没有明确的边界，而且凹凸不平，诡异地映衬着周围的景象，或是一点水面，或是一点空间，其中某些宽大的甚至能呈现整个人的形象。
猎人眼睛警惕地盯着幻影的每个动作，一部分注意力却不自觉地滑到视野边框的倒影上。
上面只有一名歌手，血一般红艳的服装，前进的同时悲伤地拨动着手中的竖琴，黯然神伤的样子，身后隐藏着一群群若隐若现现的魑魅魍魉，哀嚎着、挣扎着、口中尖叫有词。
不对。
她一皱眉，的视线又移到视野左侧的倒影上。
上面只有一名猎人，默然而坚定地前进，厚重的风衣敞开披在身上，挡住大部分身躯，伴随着自信的步伐微微摆动，造型雅致又不不失犀利的猎人帽遮住了视线，
手里是柄尺寸惊人的长槊，这是副相当野蛮的武器，齐胸长的握杆上是巨剑大小的叶形双面长刃，跟自己现在用的造型差不多，就算是海嗣估计也就一下的事儿，但是这所需的力量与技巧……就凭现在的自己是不可能了，但依旧是个不错的设计，适合宰杀的设计。
帽檐偏动，她才意识到猎人的视线脱离了黑暗。
那种血红色……很明显是捕食者自身难以隐藏的气场的效果，没有什么恶意，却让人害怕的想逃跑，还有这种身体反应出本能性的不适与僵硬……换作一般人的话估计早就给吓得动弹不得了吧？就连空气也似乎凝固了……挤压着肺与气管，这让她感觉很怪异，难以想象这家伙经历过什么，把她塑造成这么个……人，但有一件事她是确信的，她不想被那双眼睛盯着。
更不对了。
她收回余光，也许这就是什么发散性思维的产物，堪比狂人的梦境，不过都无所谓了。
其他的碎片上是更多不同的人，一些是强大而骄傲的猎人，但更多是沮丧的歌手，还有一些成为了别的什么人，远离生与死的悲伤与折磨。
猎人压制住脑中在此刻看来毫无意义的联想，在一片幻象中锁定最真实的那个，然后跟了上去。
歌手在一块平静的空地上独自翩翩起舞，像是在等待着，见到猎人靠近后便停了下来，眉开眼笑，双手揽着她空余的左手，带着她一起奔向前方。
稳住……冷静面对一切情况的沉着心态，这是每一个猎人都应该做到的，也许之前她未能遵守，但现在她必须如此，因为她没有试错的机会。
度过了一层难以理解的时间后，她们便面对着一片巨大而完整的映衬，似乎占据了整片无法估计的空间，直插肉红色的天际，无垠无边，如同一面镜子的巨墙，映射着无谓的扭曲。
歌手松开手，独自旋转起来，靠近到映衬的边界，丝滑地进入其中，流畅的停住脚步，回身望向猎手，最后一次露出那种纯真又虚伪的笑容（也许只是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那片映衬合并上了，就像眼睛闭合一样，露出副巨大的眼睑，是恶心的蓝紫颜色，上面的血管有规律地颤动着，之后便是更多相同的肉体凭空出现，取代了原本映衬的位置——一座怪诞的血肉之山，体积难以想象，但是这山居然还在增大增高，直到猎人面前的区域完全积满这些只可在狂人梦中出现的可憎之物，排出的瘴气充斥天际，让压抑的凝重填满整个空间，以及猎人的鼻腔和肺。
猎人才注意到上面是更多的眼睑，同时睁开，难以计数的瞳孔同时盯向猎人，每一道视线都蕴含着幽冥深渊般的无尽混沌，海嗣的思维可不是能被人类的思维所解析的，所以最终的结果便是任何胆敢对视之人都会陷入歇斯底里的的疯狂，而这视线也再次激起了猎人心中的邪秽与黑暗，但她居然还能坚持，因为只有尚存理智之人才会受到影响，而猎人残存的理智已如风中残烛。这让她得以暂时保全意识，但也让她的灵魂更加靠近海嗣格式塔思维的本质——这既会是她反击的机会，也是通向毁灭的道途。
但以往不同，她没有再犹豫。
猎人双手举过巨剑，相对的，那座肉山也将诸多巨大的触须伸出。
祂在等着自己，而自己也在等待着祂的现身
而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歌蕾蒂娅闪身躲过一记触手的抽打，她半秒钟前所站立的岩石地面瞬间变为满天碎屑，但她的反击甚至用不了半秒，回身斩击切下那根触须的末梢，再发起追击，长槊的末端夹杂着蔑视扎进触手的剩余部分，同时身体加速，带动武器将整根触须切成两半。
“垃圾。”
她不含情感地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大坨会动的海百合对于一名深海猎人执政官来说算不了什么，就算是受了重伤，她在战斗中也没有落入下风。相对于这个，她更担心她手下残存的猎人能否幸存，一个昏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个还泡在源石液罐中，她们此刻都成为限制歌蕾蒂娅发挥的枷锁，因为执政官需要肩负起保护自己猎人的责任。
她周转，时不时施加压力以确保怪物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
又一次，她让怪物的攻击落了空。
怪兽无法再忍受狂怒，举起全部触手，宣泄地狂挥乱砸，虽然歌蕾蒂娅提前将怪物的影响范围进行了调控，但即使是她也无法应对所有情况。
一根触手打在处坚硬的沉积岩壁上，岩壁没有破裂，反倒是触手在作用力下弹开，径直砸向斯卡蒂，而另一侧的歌蕾蒂娅忙于应对怪兽的怒火，能做的也只有向她送去忧虑的目光。
但是……但是，斯卡蒂居然已经倚着剑站起来了！也没有闪避，而是双手持剑，干净利落的一击把触手砍断。
然而歌蕾蒂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的心便又拧了起来。
视线探向斯卡蒂那张因饱受痛苦折磨而虚惘的脸，然后执政官的视线便与她的目光相遇了——她从那双充血眼睛的浑浊凝视中看到了理智的缺失。
“唉，她疯了。”
歌蕾蒂娅沮丧地微叹了声气。
她身为深海猎人的队长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与海嗣的战斗跟噩梦一样，许多人不堪精神上的重压而崩溃，她怪不了他们，只是……一股伤感罢了，毕竟还得是她去执行处决，给予这些曾经的下属最后的怜悯，即使是斯卡蒂也是一样。
然而……她又看出了些异常。
虽然深陷疯狂，但是她还保留有猎人般的冷酷无情。动作的敏捷，闪避的快速，屠戮的高效，如此令人印象深刻，斯卡蒂现在的状态是她从未到达过的，巨剑不时地切割与穿刺，犹如手术刀般出入，打开动脉血管，撕裂肌腱，将神经结捣成烂泥，每一次打击都能让怪物的整个半身剧烈抽搐一阵，仿佛她知晓这坨扭曲血肉的所有内部构造，然后对这作呕结构的要害器官组织施加不留遗憾的毁灭。巨大的动作幅度很有三队的风格，乌尔比安看了估计会很骄傲吧，但他队员现在的攻击更加有效，甚至胜过的三队执政官。
歌蕾蒂娅想了想。这不可能是肢体记忆残留的重现，因为斯卡蒂过去并不以这种风格战斗，那剩下的唯一具有说服力的的解释便是她的意识还未完全磨灭。
只是理智的缺失，不是理智的死亡。
歌蕾蒂娅挥槊深深扎进怪兽的皮肉，用力挥动划出道巨大的伤口，斯卡蒂的猛攻带走了它的注意力，这使其弱点暴露了出来。
这才不是什么自我安慰的蒙蔽呢，这个想法来自于执政官敏锐的直觉，而她也信赖自己的第六感。
然而……
斯卡蒂躲避开一记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鞭击，挥剑扎进肉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对应着爆裂了。
她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奇特的视力——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透过皮层看清组织中血液的流向，肌肉器官的搏动，神经电信号的闪动，不同的颜色与波动，清晰可见。
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这个空间里是没有合理性的，就连彼此对抗的两个形象都不是确实存在的东西，甚至可以说他们在某些意义上已经是一个个体，彼此之间共享些许感知，乃至于熟知双方的内在结构，都是有可能的。
“唔……”
猎人痛哼了一声。头痛加剧了，无法忍受，但能安慰她，因为这让她知道感知神经还服从于自己的意识，身体还是她自己的，而她如果知道这痛苦的由来想必只会变得更加焦虑——这也代表着她的意识一点点……滑向她所攻击的存在。
无论如何，从效果上看这增强了处于弱势的猎人，让她的攻击能够真正伤到怪物，而不是对于愈合组织的刺激，但……用小刀拨动大海的边角，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她全身的肌体都在尖叫着，以支撑她继续躲避，连续不断地挪移，躲过全部回击。她不会试图去抵挡的，即使是有着深海猎人的力量，对抗这种级别的蛮力依旧无异于螳臂当车。
毁灭的风暴围拢着这堆形体，即使展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依旧蕴涵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承受大量伤害却不为所动，而猎人的力量则在痛苦而缓慢地流逝。不存在的蠕虫撕咬她的思维，扯裂她的情感，让她感觉精力与体力的存量已经捉急，就像自己在裂成两半。
祂即是子宫，祂即是坟茔，祂将永远是子宫与坟茔，直到所有光都消逝了为止。猎人与其比较就像一只闹人的蚊子，但祂对自己的子嗣依旧是宽容的，甚至用外力帮助她一层层褪去后生的外壳，使其原初本性暴露出来，这样她便能理解大群的本质，只是祂未曾考虑她能否接受这些。
需知深海猎人与海嗣的战争从来都不只是现实中刀剑钢铁与尖牙利爪的交锋，这也是灵魂层面的对峙。此刻的战斗便是最佳的具现，战斗同时延展于物理与精神世界，就像一座巨大的熔炉，淬炼意志与精神。脆弱者毁灭，融入熔炉；坚韧者升华，得以愈发强大。这对于斯卡蒂而言也是相同的，痛苦的淬炼让她的大脑已然容不下任何怀疑、愧疚、虚妄，乃至于愤怒、绝望、痛苦；没有任何残余、没有一丝侥幸，只剩下最纯粹、坚定、不屈不挠的意志、决心与信念：
她可以做任何事，牺牲自己的任何东西，超越自己的极限，摧毁自己的身体，扯出自己的心脏，献祭自己的灵魂，只为了杀死祂。
这是每一个猎人都会许下的，自我牺牲的誓言。
激烈的情感卷动着，驱使着猎人再次挥剑，抵抗即将到来的末日。
剑深深扎进了怪物最大的一只眼睛。
机制开启了，周围的一切开始拥向她，向已经毫无防备的猎人倾诉。
海嗣的集中思维，瞬间便将她淹没其中。
但它们与她并不能相互理解，千百万相同的欲望与思绪纷纷从与其如此不同的存在旁滑开，因为这被提炼至纯粹的思维已经没有可以同化的部分，已经没有可以渗透的弱点，这与它们所认知的并无半分相似之处，所以它们纷纷避开，就像遇到一块礁石，而这不可动摇的就这么卡在则在黑流中，不间断地闪耀着，吸引来某些……相似的东西。
同样纯粹，而不为海嗣所理解的意念，许多分支基于这个意念散播开，穿插在整个大群意志当中，作为核心之一锚定整个群体，而同时整个群体也将遵从其旨意。只不过曾经寄宿其中的生命力为了履行使命已经扭曲为可憎的执念，如今已经成为所有异类生物的威胁。祂抛弃了束缚自己的过去，而被遗弃的部分依旧留存了下来。
然而它们仍旧不能理解，永远都不会，就像它们永远无法拔除那块礁石，但猎人与它们不同。
两个类似的思维彼此相遇了，一个尚存活力，另一早已死去，所以存活者的生命不经意间流入骨骸中，一并将其融入己身。这就是勇敢的猎人得到的奖品，尽管她的认知不足以完全理解这些，但她还是了解到了重要的信息——令人窒息的，关于海嗣本质的真相。
真相是如此的扭曲狰狞，仅仅只是一条，伴随而生的困惑与惊愕便带走了精疲力竭的猎人的最后一点儿精力，同时这异变的余波也波及至此，尽管只是一时紊乱但表露于此一角便是天崩地裂，整个空间都开始在混沌中破碎，而那座肉山也再次遁入到黑暗中。
一场唤醒同胞的仪式也只好这般不了了之。
执政官的长槊接连挥斩，连续重击将怪物打得抽噎哀嚎，这就是最能让深海猎人感到愉悦的声音了。
然而……这无法安抚歌蕾蒂娅焦虑的内心。
她想到那个萨卡兹的话，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除了再处决一个，我还能做什么？”
无能为力的愧疚与沮丧……很少有过，感觉起来却如此的恶毒。
“即使那么多人已经死在我这双手下。”
这不是她想要的。
远处主教巨大的眼球闪烁起亮光，她看着旁边冲刺的斯卡蒂，灵活地起跳，将巨剑深深扎入其中，看样子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眼睛中的浑浊消散了，但剩下的只有震惊与战栗，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就那么呆立在那儿，但同时怪物已经开始像蛆一样地疯狂扭动了。
“哦，得了吧。”
无论如何，猎人终究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他还没有起步时，一道身影便已经闪到猎人身旁，双手抱起她，转身间跳离触手的反击，那击盲目的横扫将巨剑连带着半只眼球打到一边。
“鲨鱼。”
歌蕾蒂娅难得地笑了一下。
穿着修女服的幽灵鲨带着同僚来到执政官的位置，将她放在地上。
“唉～～蒂蒂看上去好累啊！话说队长您有好好对待她吗？我需告诉您的是，蒂蒂之前在陆地上的流浪给了她不小的压力。也许你该像之前那样体谅体谅她。”
幽灵鲨愉悦地试着舞了几下电锯，身上残留的高浓度源石液的气味儿扎刺着歌蕾蒂娅的鼻腔。
那个罐子没法困住她，只不过没有想到她居然有点儿理智了，恢复了对于身体的控制力。这让她的队长感到百感交集。
“斯卡蒂有危险，有必要的话还是得处理掉。”
“哈……队长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呢。”
她的笑容在面对歌蕾蒂娅时顿时凝固在脸上，释放出锋利的寒意。
“但现在还没有必要，她目前还保留有她的灵魂。”
“那她还真不容易呢……紧紧攥着自己的理智，不让它从指缝间溜走。”
“你怎么样？”
“肯定比您状态好啊，至少我没有让自己的内脏器官同时有三处大出血。”
“你需要把斯卡蒂带走，她在这儿已经是个累赘了。”
幽灵鲨不满地撅起嘴，将红色的眼睛探向远处痛苦不堪的主教，闪烁出狩猎的渴望。
“就剩下那坨半死不活的怪胎，不如交给我收拾掉好了！”
“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那垃圾上，服从我的命令。”
力大势沉的触手正在过来了，歌蕾蒂娅完全可以在其靠近到自己帽子时的半秒内转移到二十米外的安全范围，不过她不会。
因为她来了，歌蕾蒂娅闻到了她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屠杀者的味道。
一块巨大的方块岩石突然从视野旁边划过，就这么……直接……以惊人的速度飞向触手，在接触的瞬间崩裂，同时把过度生长的劣质血肉砸成烂泥。
执政官的眉头一皱，长槊护在倒下猎人的旁边，感受到血腥味儿刺激而兴奋至极的幽灵鲨也举起了电锯。
“警戒……”
“我说，你们也太磨叽了吧！”
不耐烦的怒吼声回荡在溶洞中，红发的萨卡兹像炮弹一样砸中主教，冲击力把它打得歪向一旁，等它回过神来时，卡莉已经站在它的中心上了，左手握持一把狰狞的血肉大刀，右手出拳打向脚踩的肉体，直接穿了进去，抓紧了什么东西……
主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响亮到整个溶洞为之战栗，但随后它的意识便被真正的痛苦压倒了，以至于它无法再发出声音，只留下卡莉抱怨的声音。
“明明就差一下！就能让这鬼东西闭嘴了！”
怪物的神经束被卡莉野蛮地从肉中拔了出来，被连根带出的还有它扭曲变异的中枢神经组织，一节一节，一块一块扯出，让剧烈的神经刺激直接过载它的整个身体，让其无法做出任何反击动作，让主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脑子离开身体，直到痛苦将它仅剩的意识撕成碎渣。
发泄完的卡莉拿着一团可名状的组织，跳开已经了无生机的怪物，走向深海猎人们。
片刻前还无比喧嚷的洞窟现在只剩下了脚步声。
油滑的歌蕾蒂娅保留了表情中的些许敌视，以让对象更能信任自己，而幽灵鲨的脸颊则已泛起潮红，激动地笑起来，露出银色尖牙。
萨卡兹在数米外停步，落脚时把主教的脑组织给碾成了泥，远远盯着执政官的眼睛。
“怎么样？”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太糟糕，起码目标达成了。”
“呵……”
萨卡兹看到了诡异的修女和不省人事的歌手，猎人什么的真是群奇形怪状的家伙，尤其是那个跟发了情似的修女，糟糕的精神状态，估计跟她被腌的经历有点关系。卡莉发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全身发麻的感觉。
“幽灵鲨哟～～”
“卡莉。”
她立刻把视线从幽灵鲨那充满古怪欲求的眼睛中带离。
“那就暂且这样吧……我那边也没什么特殊情况。”
她叹了口气。
“不如先离开，你之前说的那些提议……我们到地面去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