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emergency同人】其一·乍暖还寒

    黑色的液体在蜿蜒着，顺着凌乱的缝隙，带着幻想与不甘，无声地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上。     路上，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悠闲地走着。 “我说仗助啊，乔太郎先生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啊…” “嗯…吉良吉影的事情已经解决，我想他们还要别的工作要做吧。” “你不再去看看乔斯达先生吗？” “老爹？咳，说的也是，上次他给我的零花钱，被老妈拿去买衣服都快花完了，唉，我的超明星时装啊…胖重这家伙，好多天没看到他人了，咱们的余额收集计划也不知道进行的如何了——阿嚏！” 两人正说着，一股恶臭从身旁的公厕中袭来，仗助猝不及防，被狠狠地呛了一口。 “这间厕所…好浓重的臭味，明明上周来的时候没有这股味道的！” 仗助不耐烦地捂着鼻子，想要快速跑开，却被亿泰拉住了： “仗助…快看，那好像是…” 顺着亿泰惊恐的眼神，仗助望向这座昔日少有人问津的小房子。灰黑色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绺暗红的血迹。 有人受伤了？ 仗助环顾四周，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人。显然，经过这里的行人都闻到了这股刺鼻的气息，但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或是投去好奇的目光。 两人循着血迹冲进厕所，一个衣不蔽体、下身不断流血的怪异女子倒在便池之间，呼吸微弱。 “这个女人…？”亿泰皱了皱眉头，“这样躺在一个公共厕所里，看她的样子，好像是…” “别管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不行了——疯狂钻石！” 随着仗助的声音，疯狂钻石的身影从背后浮现—— 女子身上的伤痕奇迹般地愈合起来，黝黑的皮肤慢慢变回了健康的颜色，出血也逐渐停止了。 “哦哦哦！太好了仗助，看来我们来的很及时——” 然而，与欣喜的亿泰相反，仗助的眉头愈发紧锁起来： “不对…这个女人，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好像已经…快，亿泰，快去喊人来帮忙，我可能救不了她们！” —— 洁白的杜王町医院病房外，仗助气得跳起来给了亿泰脑袋一下。 “亿泰，你…你怎么把那家伙给喊来了？” 亿泰委屈地挠挠头：“我，我就喊了康一啊，可是康一刚好和露伴老师在一起啊…” 两人正在争执间，熟悉的一高一矮身影出现在了走廊上。 “咳咳——东方仗助大英雄，医院可不是小孩子打架斗殴的地方啊！” 岸边露伴嘴角流出一丝嘲讽： “似乎徐伦小姐都比你懂得礼仪呢？” “喂，你这倒霉画家在说什么啊？我可没有邀请你来掺和啊！” 眼看露伴的眼神又要落到仗助的头发上，康一急忙站出来，尴尬笑笑： “仗助，不要误会，露伴老师本来要出去采风，听说你们的事情后立即就赶来了，而且医院治疗的费用，也是露伴老师垫付的…” “那可不是为他东方仗助买单，只是为了素材所必要的付出罢了——毕竟刻意搜寻的线索，怎能比上替身使者的奇遇呢？” 岸边露伴说着，绕开还想跟他理论的仗助，径直走向病房。 病房门突然打开了，带着口罩的护士把露伴拦在了门外： “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她的好友，她的医药费都是签在我的名下的…” “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岸边露伴老师？” “咳咳——” “是这样的露伴老师，您的这位朋友腹中的胎儿已经死亡，我们刚刚对她进行了引产，患者生命体征基本平稳，不过…” “有什么异常吗？” “她的血液中检测出几种具有潜在危险的药剂，我们暂时无法将它们全部排出患者体外，因而患者目前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嗯…你们辛苦了，我来看看她的情况，也好给她的亲属一些反馈。” 露伴向护士微微鞠了一躬，护士向露伴回礼后，急匆匆地跑去了另一个病房。 推开房门，药水的气息传来。这是一间单独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煞白的女人。露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 “天堂之门——” —— 公园的长凳上，一个温柔的母亲抱着她的孩子。 孩子已经玩得很累了，正在母亲的怀中熟睡。母亲抬起头，眼镜镜片上折射出公园里奔跑嬉笑的孩子与大人。 母亲微笑着与路过的人们打招呼，开始是几位打棒球的稚子，接着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后又是一位牵着孩子的母亲和一个拿着捕鱼网的父亲，最后是两位互相搀扶、老态龙钟的长者。 艳阳正好，愈发温暖。母亲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朦胧，似乎自己也要融入这美好的蓝天之中。 突然，冰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一个穿着奇异服装的青年男人，梳着莫霍克发型的男人正窥视着她，当她回过头时，那身影却又消失不见。 接着，一双手突然伸出，夺走了她怀里的孩子。孩子并没有惊醒，仍在那双大手中沉沉睡着。回过神的母亲惊惧地向前扑去，大声喊着孩子的名字，想从那双手中把自己唯一的爱夺回。 可是，这双手是如此有力，它的主人——留着莫霍克发型的男人冷笑着，带着她的孩子消失在了视界的最远端。 “不，不——！” 虚幻的世界迅速崩塌，黑暗与寒冷撕碎了欢乐的人们。母亲的泪水一滴滴流下，一阵剧痛袭来，她低头望去，泪水不知何时变为鲜血，汩汩流淌着。 —— “所以，她是经历了这些后，然后…？” 仗助望向露伴，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 “卑微虚荣，乞求爱怜，自甘堕落，徒留虚无。”露伴摇摇头，“不过是万千中的一个，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但是东方仗助，你又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和金钱。” 见仗助没有搭理他，岸边露伴站起身，天堂之门慢慢隐去身形。 “康一，走吧，我答应付给你的报酬不会少的。” “欸？可是露伴老师，仗助他们…” “你们先走吧，康一。这里我能处理好。” 看着露伴的康一远去的背影，亿泰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拍了拍仗助的肩膀。 “仗助，不要多想了，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 仗助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等她苏醒，我们也该走了——” “不！！！” 病床上的女人尖叫着坐起身来，随即又因为腹部的疼痛瘫软下去。 “你醒了，吉田小姐——” 仗助盯着喘着粗气的女人，语气平淡。 吉田咲似乎还没有从梦中恢复过来，她死死抓着杯子，惊恐地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寂静的房间，只听见一颗女人激烈搏动的心脏。 “我怎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去哪儿了…”吉田咲喃喃自语，眼光变得涣散无神。 “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 亿泰正想说什么，被仗助制止了。 “吉田小姐，我的名字是东方仗助，他是虹村亿泰，我们在一间公厕里发现了你。你现在所在的是杜王町医院，在你来此之前，我们已经尽己所能治好了你身上了伤口。” 吉田咲木讷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不久前撕心裂肺的剧痛确实已经消失无踪。 “当然，你现在身体依旧很弱，还是先好好休息。我们已经联系了杜王町警局，会有人让殴打你的家伙受到惩罚的。” “谢谢你…我”吉田咲嗓音沙哑，在几日之间，她似乎已经渡过了漫长的岁月。 “不用感谢我。其实，我完全可以不救你，我不想干涉一个正常人自己做出的决定。” 仗助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抿着嘴，没有再和吉田咲的目光对视，而是转身准备离开病房。 “仗助…” 亿泰走上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吉田咲小姐，珍惜你现在呼吸的空气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第二次生命。有些人，也许比你更需要命运的帮助。” 病房门关上了，玻璃瓶中的液体流入胶管，顺着针头刺入人体，与奔流的血液一道，被心脏强有力的搏击泵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