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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4(羡忘)当朝皇帝羡×前朝太子机伪骨科避雷be慎入

2021-05-25 20:01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高启动了动站了大半日后隐隐作痛的脚,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那扇紧闭的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一阵叹息。

  他是一直听着的,听着里头的欲望,放纵,折磨,挣扎,绝望,痛苦,纵是自诩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也依旧听的于心不忍。

  后来,里面安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见竟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光染红了天边一大片云,暮色苍茫,笼罩了一整个皇宫。

  “高启——”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这个时候屋子里已经远不如外头亮堂,猛地换了环境眼前有些昏,他不敢抬头,只借着略显昏暗的光,隐隐约约看见床幔后还纠缠在一起的一对模糊的身影。

  “陛下……”

  “去备些热水来。”魏婴垂眼看着那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蜷缩在他怀里,一双眼睛无神的睁着,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瞳孔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身下,还是有血丝不断往外涌。

  他皱了皱眉,淡声吩咐:“再传个太医来。”

(这里的一段评论区老地方)

  魏婴凑上去吻他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一路吻到唇:“湛儿,对我说点什么。”

  他说:“你上次和我说话了的。”

  蓝湛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他混沌的大脑因着魏婴这一句话而回到那个夏夜,他第一次尝试了欢愉的滋味,两个人大汗淋漓的抱在一起聊天,那时的魏婴每一个动作都温柔的不像话,他只有满心的欢喜,头伏在他的颈;窝里,一遍遍的重复。

  “魏哥哥,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

  “湛儿……那两年里我不在的时候,有别人碰过你吗?金子轩他,有没有碰过你?”

  空洞的眼睛,因为听见金子轩的名字而漫出无穷无尽的悲伤,他微微侧过头去,并不搭他的话。

  魏婴冷哼一声,估计着太医快来了,便起身穿衣服,拎着外袍看了看,还是搭在了手上——他扔旧不喜欢皇族里里外外好几层的服饰规着,从小混迹在下层的生活,让他很难再习惯象征尊贵的许多东西,而这些不习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段卑微的过去,他的灵魂被那段经历永远打上了烙印,让他每每午夜梦回,都能重新想起那个断了指的秋天,在心里慢慢熬干的恨意。

  他拾起被丢在地上的面具,扣在他脸上。

  没等他再说什么,便听的一阵脚步声,是高启带着许太医进来了,许太医同高启差不多年龄,两人许是一路走的太快,都是微微的喘。

  “臣拜见……”

  “不用。”魏婴已经换好了难以琢磨心思的面无表情,抬手免了许太医的跪拜:“给他止一下血。”

  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显得微弱,许太医小心翼翼的上前,见到被褥上的一片血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怎么流这么多……”

  随后,他立刻想到眼前这个地方是哪里,面无表情坐在一边的,眼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都是谁,便立刻闭上了嘴去老实做事。

  “这血是止住了……臣再留下些药膏,每日涂两次……呃……可能要半个月左右的恢复期,这期间……最好是不要同房……”

  许太医一直行事中规中矩,人也怯懦胆小,眼下这事也从来没见过,说话间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心翼翼的生怕招惹天颜,字里行间连这两人的身份也不敢提。

  “嗯。”魏婴轻声应了一声也听不出他的态度,许太医偷偷瞧了一眼床幔掩映着,垂在床边一只苍白的手,有点想再说两句,但最终是没敢开这个口,见着魏婴示意他下去的眼神,立刻如蒙大赦般忙不迭的退出门去。

  高启将人送到长欢殿外,娴熟道:“今日之事,许太医该不该说,您心里有数,咱家也不多说……”

  “是是是。”许太医点头如捣蒜:“老臣今日没见过陛下,将军也只是冬日染了风寒。”

  高启回到长欢殿时,魏婴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晚些时候,送些吃食过来,通知江澄,让他这两天替蓝忘机盯一眼禁卫军巡防。”他道:“孤先回去批折子,你办完了事再回来。”

  夕阳无限好,此刻也都落的差不多了,屋子里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高启亲自端了刚熬好的还得鸡汤小米粥进来,摸黑放在桌上,在黑暗中犹豫了片刻,躬身点了一盏灯道:“将军吃些东西吧。”

  “陛下叫江小都尉这几天代您盯着禁卫军巡防,您这厢就静养着吧,奴这几日会过来给您送吃的来。”

  床幔里头的人似乎还是无知无觉,高启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心下倒也不觉得他没有回答有什么问题,只叹了口气就要推门出去。

  “……”

  “多谢高中官好意。”

  声色喑哑,落在空气里显得微弱,但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彬彬有礼和温顺谦和,在这个时候,仍旧印在言语中。

  “那您歇着。”高启顿了顿脚步,叹道。

  那碗粥的香气慢慢飘过来,慢慢让蓝湛从一片混沌的意识中拽回来,他思索了一下,尝试着从榻上下来。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难以启齿之处尤甚,但总算还能正常走,只是脚步有些虚浮。

  那碗粥给了他一片寒冷中的慰藉。

  这味道,委实像极了幼年时娘亲做的,他想着,眼前似乎瞧见了多年前的一方小小的竹楼小院里,母亲笑眯眯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

  那只是三四岁时的模糊记忆,早蒙上了时光的尘埃,连同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随着那女子的死,被掩埋在了时间里。

  “湛儿你记住,你是皇帝的儿子……可深宫冷寂,残忍的你无法想象,不要贪图这个身份,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永远,永远不要尝试靠近那个地方……”

  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尽管那时他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到现在连那女子的眉眼都几乎很难记清了,可她临终前握着他的手的温度和这句关乎一生的嘱咐,他却记住了,无数个午夜梦回,经年都在提醒他不要忘了。

  他是大魏最后一任皇帝的儿子,是皇帝醉酒后与一个小宫女一夜欢情的一个意外,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母亲辗转带离了深宫。

  他的父皇,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的母亲,也不会想到他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深宫。

  那日正逢盛夏,太阳完全沉下去的时候,不知疲倦的蝉鸣终于减弱,透过窗子能见院子里的小池塘,睡莲开的正好。他收到了金子轩的回信,指尖颤抖的打开小小信桶,白纸黑字徐徐展开在眼前,寥寥数言,写尽了悲哀。

  “……综其证,魏婴,系为前朝太子魏无羡……”

  心跳似乎顿了顿,他骤然想起了如当年一般五雷轰顶的感觉,就像他小心翼翼的不敢拨开的迷雾终于被风吹散了,霎时间天光照天地,他却如同一棵极度畏光的植物,逃无可逃,被那光灼的遍体鳞伤,险些化为尘埃。

  他那积年不见天日,日后也依旧见不得光的身份,冥冥之中,以另一种羁绊的形式,挥刀斩断了所有相爱的可能。

  蓝湛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支撑着自己冷静的站着,直到遣散了周围伺候的人,才敢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一片黑暗里,他把自己蜷缩在墙角,不知道呆了多久。

  后来魏婴就来了。

  他一无所知的端着他爱吃的宵夜进门,见里面漆黑一片,大抵以为他睡了,就放轻了脚步,悄悄点了一盏暗灯,回头才看见宛如雕塑的他。

  大抵没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愣了一下,习惯性的过来抱他。

  “怎么一个人在地上坐着,来,我带你去床上。”

  他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死死攥在手里,浑身都在发着抖——他花了很长时间来接受这件事,也以为自己接受了这件事,可那个人一出现,只需要一句话,就让他辛苦构建的防线尽数崩塌。

  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无声无息的哭出来。

  魏婴显然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一时间慌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了两句,见他不答,就只好先抱住他,手在背后一下一下温柔的抚着,直到他终于哭累了,沉沉的睡过去。

  他做了一场梦,在梦里见到了那个许多年不曾见过的生母,她像是知道了他满心的迷茫,特意赶来,她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轻轻揉着他的头发,告诉他:湛儿,你记得,你是大魏朝皇帝的儿子。

  “我不是……我不是……我爱他……母亲……我不是……”眼前一片模糊,他极力辩解着,仿佛那是人生里唯一的一条出路。

  “母亲知道。”女子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湛儿,可是,你不能爱他。”

  明月正当空,蓝湛生生被自己从梦中吓醒,他怔怔抬起头,看着窗棂上被月色照出了外头欣长身影,那影子再熟悉不过,这夜并不是他当值。

  “我看你状态不好,就觉着……还是守着点儿好。”魏婴这样说。

  魏婴和他,其实有很大不同,魏婴的爱意从来不吝言说,可他却不同,自小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命运和身份,很多事情很难说出口。

  他不能爱他,大抵是他这一生,得到过最残忍的真相。

  外头起了一阵风,冗长的回忆被窗外簌簌作响的竹子打断,手里的粥才喝了一半,已经凉了。

  母亲,若您知晓,多年前湛儿终究还是一头走进了你拼命想逃离的冷寂皇宫,卷进复杂的纷争,尝尽了爱不可说,爱不可得,如今走到穷途末路,你会不会也觉得湛儿过得很可笑。

  权势,名誉,财富,信仰,爱情,自由……这世上供人追求的有那么多,他活的竟是两袖清风。

  蓝湛推开窗,见已经停了两天的雪,又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扑面而来的凉意清醒了他的大脑。

  他想起魏婴说的,那场新的赌注。

  他一直在想,这一场赌注里,魏婴堵上的他的性命 那自己赌的究竟是什么呢。

  大抵,是重生。

  魏婴,我若离开了这一方天地,我便去涅槃重生,就像我们从未遇见,不然,此生就像现在,活在回忆里,直到腐烂,消亡在这片泥沼中。

  高启是端着一杯温度正好的雪芽茶进来的,茶香无声无息的飘过来,叫魏婴下意识舒缓了紧皱的眉心。

  “平日都是喝银针的,怎的今日换了。”他平平淡淡的随口问了一句,倒也没什么在意,端起来喝了一口。

  口味有些许熟悉,低头一看,里头飘着几朵腊梅花。

  怔忪须臾,帝王平和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凉意:“谁告诉你这么给孤泡茶的?”

  高启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是老奴自作主张。”

  这话他倒也没有说谎,他是在长欢殿时,留了个心,见长欢殿的茶壶里泡着几朵新鲜的腊梅,便小心记了下来。

  很难说他自己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但长欢殿的那一位,他虽不知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但绝不止一个普通的蓝氏遗脉那么简单,照理来说,他是该格外提防才是,换了平日,他大抵是会装聋作哑,能躲则躲,不沾这人一分一毫。

  可那面具下的一双眼,叫他很难完全对他的悲哀视而不见。

  魏婴低头打量了高启一眼。

  “你是跟在孤身边的人,有什么大可以直说,孤不希望你也跟孤拐弯抹角。”

  “老奴没别的心思,就是觉着,若陛下不喜欢,老奴以后便不再送来,不用也就是了。”

  人也一样,瞧的不顺眼,何苦非要留在视线里,索性放出宫去任其自生自灭。

  魏婴听得出这多多少少的象征意思,微微一挑眉。

  像知道点内情的人,都会觉得他待蓝湛狠,恐怕许太医也这么觉得,何知他们相比,其实还真说不准谁更狠。

  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茶混合着梅花的香,冬日这般饮茶的喜好还是从前蓝湛带给他的,他从小长大的环境早消磨了他对于品茶这种风雅之事的能力,就算是现在,他也只是靠着记住各种茶的味道来勉强粉饰一个尊贵身份的壳。

  刻在骨子里的卑微,成了他穷尽一生都去不掉的污点。

  其实他不相信蓝湛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还能有精力和高启说泡茶这种闲事,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看见高启,应该是满腔的厌恶,或者恐惧,不理不睬已经是风度了,这绝不是高启私心给一点友善的示好就能消解的,至少设身处地,他自己会是这样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人一袭白衣站在太阳底下笑的样子,温润如玉,集万千光辉于一身,于是又皱了皱眉,把目光从高启身上挪开,重新落到山高的折子上,转移了注意力。

  “往后不要做这种无用功。”他淡淡吩咐,算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提醒,摆手叫高启下去了。

  他手上的折子大都在说三日后的使臣来京之事。

  边境外族百年以来均受制于中原,虽不得已俯首称臣,却代代年年都要作出些不大不小的事来,先魏朝时,魏长泽更是铁血手腕,一连吞并了几个边疆小族,并在各族领土设边境府,彻底将中原王朝的手伸到了外族内部。

  要说没有积怨,没有想要摆脱中原控制的野心勃勃之辈,说起来怕是没人会信。

  魏婴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他正对着大殿门,抬头见此刻天色终于暗下来了,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悄无声息的罩住了整个皇宫。

  他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天,他就早早的看见了昂首走在禁卫军前方的蓝湛。

  狭路相逢,那人面具遮挡了大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隆重的值得有太大反应的关系,他同手底下的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的抱了手,轻飘飘的道了一句“拜见陛下”。

  他想应点什么,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却没什么话可以开口,便错身走过去了,他想了想,转头拿出了帝王的姿态:“蓝忘机,孤给你的一个月期限就要到了,你可有想好了,如何逆转乾坤么?”

  蓝湛的背影顿了顿,然后低声吩咐底下的人先行去巡防,待那一队禁军齐刷刷的走过去,他才转身答:“臣……无能为力。”

  “是有心无力,还是无心无力?”这一问魏婴并不想要答案,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甚至有几分像玩笑话。

  “既在这儿碰见了,也省的孤要特意召你去德勤殿。”他道:“过些天,照规矩边境外族众使臣就要进京了,现下魏朝是什么境况,你心里有数,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孤需要一把刀,在他们窜出黑暗之前解决掉,方没有后顾之忧。”

  “孤昨日收到探子来报,靺鞨王的小儿子多图于今日已经秘密进京潜伏,可巧,戎狄也不约而同的派了两路人马,一队按来供时间到达,而另一队则在悄无声息的在差不多的时间抵京了。”

  这些年来,边境外族属靺鞨与戎狄算得上是最为拔尖的两族,祖上百年来因争夺水源田地争斗不休,这几年看中原王朝动荡不安,就动了心思,一纸文书休了战事,统一将矛头对上了刚刚重生的大魏朝。

  可是话再回来,持续了百年的争斗和仇恨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一纸休战书就可以完全冰释前嫌,这份联盟关系到底是漏洞百出的,一旦互相试探了对方的利益,这份关系就会很快土崩瓦解。

  魏婴从袖中取了一份密报按在他手心里,两人距离太近,蓝湛能分明的感觉到他在耳边温热的呼吸。

  “去做你该做的事……如果三日后孤没有在朝堂上看见你……”他的低笑始终带着几分刻骨的凉意:“湛儿……没有忘了金子轩是怎么死的吧?蓝氏的最后一脉,我相信你不想他们都有一样的下场,对不对?”

  心口照例一般开始疼,但只是隐隐的,像被虫蚁咬了一口,蓝湛司空见惯,委实也谈不上怎样,于是面上不见悲喜,只静静垂眼道:“臣领旨 。”

  他站在空旷的路上愣了一会儿,直到魏婴早就走远了,他才想起展开他留给他的密报,上面有多图的画像和落脚点,以及一点少的可怜的关于靺鞨在上京的谍网的消息。

  谍网这种东西,像极了春天的小雨,无声无息,又滋生万物,无知无觉的就能渗透一个国家的经济脉络,甚至能探听到朝政大事,运用得当,就能如同白蚁将参天大树从最里面慢慢掏空。

  不难想象,如果这一次,戎狄毁了这张网,甚至动了靺鞨王最宝贝的小儿子,那纸休战书还能发挥多大的效力。

  离间这种手段,看起来是谈不上坦荡,庸俗的谁都知道,可偏偏百试百灵。

  时间不多,蓝湛将宫中的事情交代给下面的人,想便衣出了宫。

  他好久没有正经穿过他的白衣了,高高束起的长发重新放下来,用一根羊脂玉簪挽着,若不是那张冷冰冰的面具,确有几分温润风度。

  他慢慢的走进洋洋洒洒的小雪里,落在站在远处城墙上的帝王眼中,便成了朱红宫墙背景里的水墨画,黑是他的发,白是他的衣,缓缓行于宫道,轮廓明灭。

  魏无羡,你来瞧这一眼做什么?

  他缓缓皱了皱眉。

  许多事讲不清楚,或许,他只是想来见一见这许久未见的一抹白色,仅此而已。

  

  

说不给过吧,也不知道哪里不过,孩子好久没更了,给孩子留条路吧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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