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想拉住他》13(重生/追夫/救赎)井鸣
陈一鸣讲完前世今生发生过的事以后,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
重生的事过于荒诞,可没一个人觉得陈一鸣会在这个时候跟他们开玩笑,加之井然这次病发的突然,沈巍实在想不出别的会使井然突然病重的理由,因此,在震惊过后,他和罗浮生选择相信了这个荒诞无比的故事。
房间寂静的可怕,陈一鸣抬头看了看沈巍,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一旁的罗浮生却绷不住了,抓住陈一鸣的领口,黑着脸说:“所以前段时间,他突然说要去旅游,其实是去那什么狗屁矫正中心。”
陈一鸣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有躲闪,准备迎接罗浮生的拳头。
“你他妈是怎么狠的下心的。”
罗浮生一把把陈一鸣拽到井然面前,逼他看向井然的眼睛。
“他可是井然,那个从小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井然。”
“够了!”
和前一世一样,沈巍拦住了罗浮生。
“井然该换药了,都出来。”
“我,我想留下来。”
陈一鸣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离开,沈巍没办法,只能拉着罗浮生先出去了。
除了割腕留下的刀口,井然身上还有不少因为自残留下的伤口,护士不得不解开井然的扣子换药。可刚碰到衣扣,一直没有反应的井然突然抖了一下,趁着护士放松警惕,伸手就抓起了托盘里的剪刀。
“小心!”
陈一鸣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把抓住了准备上药的护士,推搡之中,他看到了那个护士的眉眼,跟陈奥有几分相似。
“先出去,他害怕你!”
陈一鸣用身体挡住井然的视线,不让他看到护士,用手轻抚井然的脸庞,拨了拨他有些凌乱的刘海,让他看向自己。
“别怕,别怕,他不是坏人,我在,我……”
一把剪刀被插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陈一鸣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井然的手。
“哥,我,我是鸣鸣,我……”
井然一点要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剪刀插得越来越深,陈一鸣疼的嘴唇发白,针织衫上沾满了血,可手还是死死的抓住井然的肩膀,想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你是要杀,杀了我么?”
疼痛蔓延整个胸腔,陈一鸣已经站不稳了,井然猛地把剪刀拔了出来。
“哥,你认出我了,是……”
又是一刀,比刚刚那刀扎的的更深,大有一副一定要置陈一鸣于死地的架势。
病房里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在外面的沈巍,他连忙给井然打了一针镇定剂,用力掰开他拿着剪刀的手才把陈一鸣救了下来。
在井然睡着的那一刻,陈一鸣也晕了过去。
“你多少吃点。”
陈一鸣从醒来就没有讲一句话,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把这碗吃了,我背着沈教授,让你在门外看一眼井然。”
看着陈一鸣眼眶红红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罗浮生忍不住心软了,端起放在桌上的稀饭递到陈一鸣面前。
听完可以见到井然,陈一鸣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罗浮生,接过了他手里的碗,伴着眼泪大口大口地吃着。
“多吃点,把身体快点养好,井然醒了看到会心疼的。”
陈一鸣突然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低声说:“不会的,他恨我。”
如果不是刚好在医院,如果井然再扎的准一点,陈一鸣也许几天前就死了。一想到这,陈一鸣觉得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瞎说什么呢,他现在是个病人,你怎么能……”
罗浮生话还没说完,一面镜子突然横亘在他和陈一鸣之间。沈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比起那个护士,你的这张脸应该和你父亲的更像吧。在他眼里,你们都是陈奥。”
看着镜子里和父亲确有几分相似的脸,陈一鸣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急需一些能量,让自己不会倒下。
“哥他会回来的,对么?”
这段时间,他问过沈巍很多次井然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沈巍却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
“回不来了你会怎样,又要离开他了是么?他爱你的时候,你不要他的爱,把他送去矫正中心折磨他。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你丢下他一个人说走就走。他终于学会放手了,你又不顾他的心理状态,逼他接受你。现在他疯了……”
“他没疯,他只是睡着了。”
陈一鸣抬起头,倔强地盯着沈巍,纠正他的话。
“呵,睡着了?陈一鸣,你凭什么觉得你一遍遍地把他摧毁以后,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当初。实话告诉你,井然他回不来了,即便他醒了,也不会是以前的那个井然了,你永远失去他了。”
听完沈巍的话,陈一鸣脸色变得惨白,伤口疼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呼吸,努力扶住桌角,不让自己倒下。
“脸都气红了,不气了啊,从明天开始,我天天去庙里给井然祈福,井然那小子,连重生这么离谱的事都经历了,这次一定会好起来的。”
感觉到沈巍今天情绪不对,罗浮生把人拉着哄到了门外,防止他在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
“今天是我失态了,我一会儿去给他道歉。”
因为家教的缘故,沈巍在外面很少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冷静下来以后,难免觉得有些不妥。
“你就今天失态么,凶了我那么多次,怎么不见给我道次歉啊,快点说对不起,哥哥就原谅你了。”
“少来,你说谁是哥哥?我还没被气傻呢,别想占我便宜,而且,我什么时候凶过你,明明都是在关心你。”
“那我还要谢谢沈大教授的关心了?”
“不客气。”
看着沈巍的情绪终于好了点,罗浮生抓住沈巍的手,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心翼翼地问道:“井然是不是又出什么变化了。”
“他今天连吃饭都不会了,只能靠营养针拖着。”沈巍把罗浮生往怀里搂了搂,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接着说:“我不知道用什么能留住他了,这些年,他有真正快乐的时候么?”
“如果我当年把他从陈家带出来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即使看不到沈巍的眼睛,罗浮生也能感觉到他深深的自责。罗浮生从沈巍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腿。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看你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躺好,我给你按按头。”
罗浮生的手法很娴熟,一会儿就把沈巍按睡着了。看着沈巍在梦中还在紧缩的眉头,罗浮生心疼地低头吻了吻。
“还是那么喜欢他么,笨蛋,他会好起来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