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之下》第四章:开幕式
“爸爸他们......还没来吗？”
Frisk握紧双手，紧张地看着传送门，在心中默默为Asgore等人祈祷。
“快了。”
Voyageur只是看了看手机，淡淡地回答。
过了不久，传送门有了反应，Frisk立刻把头向前伸，不停地张望着。
只见Asgore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身后只跟着不到五十只怪物，他们满身伤痕、灰头土脸的，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爸爸!”
Frisk立刻冲上前，抱住了Asgore的一只手臂，看着他身上一处又一处雪白的绒毛被凝结的血块搅在一团，Frisk便感到心如刀绞。
不过至少人回来了。
“爸爸，这是......”
Frisk低头看着，Asgore的左小腿已经消失不见，换成了一个做工粗糙的木质义肢，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做的。
“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不过没什么大碍。”
Asgore苦笑道，这是他为了不被感染，只能自断左腿。
“情况如何？”
Voyageur走了过来，看向了Asgore身后的伤员。
“哇，挂了那么多彩啊～”
Tragedy用着挖苦的语气说道，笑嘻嘻地跟着Voyageur。
“唉......没能救下几个人，反倒是又损失了几个士兵。”
“这样啊。”
Voyageur淡淡地回应，然后看了看Frisk。
“那我们就先失陪了。”
Frisk看着他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Asgore拉住。
“没事的时候离他们远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
“听话。”
听着Asgore淡定而严肃的言语，Frisk只好作罢，乖乖跟着Asgore回到医疗站与Toriel汇合，而站在Voyageur他们身后的数十名怪物士兵则往Asgore的反方向冲到传送门中。
......
“什么?”
Asgore在医疗站内看着手中的平板，平板连接着皇宫内的主机，所有外来的或是与国王公务有关的信息都会先经过这个主机。
“来自市区的......求救信号?”
Asgore惊讶地看着屏幕，但一时无法分辨这是否是陷阱，毕竟屏幕中发出求救的区域向前他们已经地毯式搜查过了，况且要再去一次必定会再次损失人力，他们不能再冒险了。
但如果就这么无视求救信号，Asgore的良心也会遭不住的。
“好吧，只能这样了......”
“怎么了，爸爸?”
一旁喝着牛奶的Frisk歪着脑袋看向Asgore，Asgore朝她笑了笑。
“市区里有人发出了求救信号，我们得去看看才行。”
“爸爸......也要出去吗？”
Frisk看着Asgore的左腿，皱起了眉头。
“不，我不去，只有Voyageur他们而已，他们擅长潜行作战，比起我们那一大队人，他们应该更难被发现。”
“这样啊。”
Frisk转头朝Voyageur他们家的方向看了看，说实话她其实也挺好奇他们武装上阵的样子的是什么样的。
Asgore打通了Voyageur的电话，朝电话里简单地说了两句，便按下了挂断键。
但是令人惊讶的事，电话挂断的那一刹那，Voyageur他们也走进了基地。
“残骸小队，前来报道～”
“怎么这么快?”
“诶嘿，刚才我们刚好在附近。”
Asgore警惕地看着代替Voyageur说话的Tragedy，不久前他们还说在家里的，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走到了基地。
而Tragedy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紫黑色的铠甲，先前紫色的卫衣正扎在腰间，就像一个裙摆。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Asgore疑虑了，晚一秒钟，幸存者的生还概率就少一点。
Frisk也站了起来，从Asgore身后探头看向Voyageur他们，她发现小队的人变成了四个人，也许多出来的两个就是先前Tragedy说的在房里睡觉的人吧。
Frisk仔细地打量着剩下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暗黄色卫衣的骷髅，脖子上挂着一个防毒面具，左眼竟然是一个小表盘；另一个也是骷髅，不过穿着科学家的白大褂，左脸，右臂和右腿都被机械结构代替，如同瞄准镜一样的左眼发着蓝色的光芒。
但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脸上都挂着傻笑。
Voyageur看了一眼Tragedy，Tragedy立刻会意，叹了口气，把手比向剩下两名队员。
“咳哼!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个黄色玩意叫Clock，这个白大褂的机械脑袋叫Industry。”
“喂!好好介绍啊你这家伙!”
那个叫做Clock的骷髅大声吐槽道。
“反正这样也挺通俗易懂的嘛，不挺好?”
“你这家伙......!”
“收声，做事。”
眼看这两个开始着火，Voyageur便开口阻止了两人，两人也立刻停了下来。
“好好，听你的，头儿......”
Clock挠了挠后脑勺，不甘心地转头整理装备。
“抱歉哦，我们这一队人就是这个样子......”
那个叫Industry的骷髅跑到Asgore和Frisk面前道着歉。
“啊哈哈......没事的啦，我觉得这么有活力挺好的!”
Frisk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而Asgore只是闭口不言。
Industry鞠了个躬，又跑回其他人身边，继续整理装备。Frisk也再次把目光放在了Voyageur身上，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Frisk不禁在内心发出感叹。
......
接下来Asgore带着Frisk来到屏幕前，看着四名队友身上佩戴的摄像头分享的画面，他们的分工很明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都在弥补其他成员的不足。
Tragedy手握一根骨头长枪作为前锋在最前面开路，Voyageur负责指挥，Clock负责辅助，Industry则是控制着很多被他称作是“飞虎”的无人机支援三人。
“冲呀，杀杀杀!”
Industry就像是个玩着游戏的小孩一样，完全不在乎自己眼前血腥的场面，只是不停地起哄。
“安静点哦Industry，不然感染者都靠过来了......再吵的话就丢你去当饲料哦～”
Tragedy露出了恐怖的笑容，Industry看到以后立刻老实了下来，就像是刚被家长教训完的小孩一样。
“好，好的......”
“就是嘛，Industry，你就不能学学本大爷嘛？要有点风度。”
看到这一幕的Clock开始嘚瑟起来，Tragedy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们半斤八两吧。”
......
Frisk看着屏幕中血腥的画面，害怕得遮住了眼睛，说出的话也小声了起来。
“爸爸......为什么他们总要把感染者五马分尸呀......”
“经过实战，我们发现感染了这种病毒的生物是不会完全死亡的......即使是变成尸块也依旧会蠕动，所以我们只能尽可能让它们不碍事。”
Asgore倒冷静很多，像是看惯了一样。
“但似乎火烧和魔法之类的会有效很多，不过消耗也不小。”
屏幕中Voyageur举枪精准地点中感染者的要害，用最少的子弹制服了对方，就像是练习过上百次，上千次一样。
相比起他，同样持枪的Clock则逊色了很多，不过也依旧有着不错的技术。
整个小队的默契配合使得他们整个过程中的行动非常顺畅，没有任何损伤。
过了一会，他们看见了一栋周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感染者的建筑物。
“看来幸存者应该在里面了呢。”
Tragedy站在一栋楼的天台上看着不停地想要攀爬建筑物的感染者，刮着下巴说道。
“队长，怎么办？”
Tragedy看向了Voyageur，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淡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然后迅速做出了回答。
“Industry，让‘猎犬’吸引感染者的注意力，然后用‘飞虎’和‘游隼’进行围剿。”
“好嘞Voya!”
Industry笑嘻嘻地敬了个礼，右手的机械臂发出了数条蓝色光芒，就像是3D打印一样制造出了四条机械犬和四台和刚才那些一样的无人机，还有三台全身遍布流线型设计的无人机。
在Industry的操控下，所有的机器开始运作，“猎犬”直接跃下三层高的楼，冲向感染者，撕扯着它们的身体。
感染者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而这时“飞虎”上搭载的迷你加特林也开始迅速旋转，喷吐着火舌，而“游隼”也不停地来回掠过感染者们的头顶，用更强的火力将它们撕成碎片，感染者很快被清空。
机器们在完成任务后便在各个路口巡逻，不让感染者靠近，而残骸小队则成功进入了建筑物内。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幸存者，好在这些都不是感染者造成的，他们得以带着幸存者离开。
屏幕后的Asgore和Frisk也松了口气。
“任务完成～”
Industry举手欢呼。
“有本大爷在必须的。”
Clock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雇主大人，报酬记得按时打进账哦～”
Tragedy则把身上的摄像头拆了下来，调皮地朝镜头挥手。
“我知道，你们先别高兴太早哦，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Asgore凑近话筒说道，虽然这样说，不过他自己也已经笑了起来。
“好嘞～”
突然，前方走来一队人，在双方碰面的一刹那，四人迅速做出反应，躲到了一栋楼的后面。
对方的队长看见残骸小队里的那个幸存者以后先是一愣，然后也反应过来，让所有人都退到掩体后。
“我们是北极星组织，不想和你争斗，不会做什么的，但我们好像看见你们那边有我们的人，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们？”
经过确认以后，Voyageur把人放了过去，对方也非常守信用，并没有直接翻脸。
那些人在表示感谢以后就直接离开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诶?原来外面还有人类嘛？!”
Industry看起来很惊讶。
“我还以为都死光光了......”
“笨蛋，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啦，人类这个种族总是在这种时候意外地顽强。”
Tragedy敲了一下Industry的铁脑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呜!我的脑袋不是很顽强所以请不要再敲我的脑袋了!”
Industry捂着自己的脑袋用哭腔说道。
“嗯?那也没其他可以敲的地方了嘛。”
“反对暴力!”
就在他们嘻嘻哈哈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天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四人立刻后退，开始警戒，被黑影激起的烟尘慢慢散去，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感染......者?”
Tragedy疑惑地看着眼前已经完全从烟尘中走出来的身影。
“哈?Gaster?”
Clock看着眼前的“人”，确实是像极了Gaster。
这个“人”目测身高至少有1.9米，左手比起右手非常巨大，漆黑无比；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黑色的裂痕从脖子一直延伸到面部。
“你们好，诸君，鄙人名为Shadow Gaster，若称鄙人为Gaster，则是鄙人的荣幸。”
这个自称Shadow Gaster的“人”抬起了漆黑的左手，掌心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高速旋转。
很快，半空中突然从Shadow Gaster的手心开始裂开一条巨大无比的裂缝，它不停地扩张，甚至超过了高楼大厦。
城市的四面也出现了同样的裂缝，Asgore看着屏幕，眉头紧锁。
“爸爸，发生什么了？”
Frisk也担心起来。
“我也不知道......”
Tragedy想要上前攻击，却被Shadow Gaster随手释放的一道黑色屏障挡住，所有人只能看着Shadow Gaster缓缓升向天空。
“希望今天的开幕式诸君能够满意......那么，有缘再会了，诸君，请好好享受世界毁灭前最后的日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