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糖/特蕾西娅故事集·Ⅳ】博士,您究竟……失去了多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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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娅的房间,9:27P.M.,7℃
夜降,星现,盈落清泪,皎月高悬,
静海,风过,微点涟漪,光影浮动。
白窗,异香,消剔伤悲,诚爱浸融,
太阳与蓝天的精彩演出已然结束,尽职尽责的“夜行人”也为世界拉上了深黑色幕布,提醒着那些还在埋头工作的人们——该休息了。
璨落白星环聚在圆月周围,它们的光聚合在一起,投射到波缓浪轻的“水面镜”上,留下了即将陨落的冰冷身影与闪透无瑕的悲泪,因为他人承受的苦难——本应自己经受的苦难。
轻柔晚风用手划过浮光掠影的海面,踩着无形的阶梯,一步接一步地跳上了敞开的纯白窗台,她的每一步,都踩碎了脚下的“玻璃”,就像踩碎了一个人的心一样——自己的心。
拉来不严实的窗帘,稍稍拨动置于苍白桌台上的纯白海棠,借走它的一缕芬芳,擦去它的眼泪,再悄然离去。
脚步轻缓地漫步在寂静房室内,她并没有感到不自然。相反,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跳起来优美的圆舞曲,看起来甚是自然与喜悦。
我们无从得知她那份自然感和愉悦感从何而来,也不可得知。
我们仅可知晓,那绝不是出自内心纯粹的快乐,那只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情感,为了不让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打湿脚下的地面所跳的欺骗自我的散情舞曲——但这没有用。
她跳啊,笑啊,跑啊,哭啊,一颗坚强的灵魂摔裂在房间的地板上,上面折射着完整的她和她身边那个心脏渗血却故作坚强的人儿。
而后,她化作一团无色的谭静烟,融进奇异的花香里,不带一丝悲伤地,悠然飘入了房内相拥二人的鼻腔……仿佛从未有过落泪之时。

“你说,博士她不会突然推门进来吧?”
特蕾西娅搂抱着衣不遮体的黑烟,面色绯红地看着她勾魂摄魄的脖颈,轻捏着她极度敏感的尾巴根部。
“应该…不会吧,不然我可就有麻烦了。”
“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的黑烟,她洁白如玉的双腿紧靠着特蕾西娅温暖的细腰,白皙的手臂环抱着特蕾西娅的后脑,微颤的身躯和酒红的脸颊向特蕾西娅诉说着她的情感。
未察其情,已经进入状态的特蕾西娅依旧进行着手里力气不大的动作,并用秀美的五指抚上了黑烟的脸颊,对她柔声说道:
“那是其中一个麻烦,不过你还有另一个更应该重视的大麻烦,那就是我,mu~”
“说得对,但这个大麻烦,对于身为殿下您妻子的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呢~,mu~”
在她们的心中流动着一条爱河的支流与干流;侵染着的,是河的两岸;吹拂过的,是河堤上的暖风;翻腾着的,是河内鳞红的锦鲤。
良久未分,是因为忘记的时间吗?还是因为只是想多持续一会儿?反正这对她们来说很棒就对了,如果没人打扰就更棒了……
“仁慈的殿下和她的御姐娇妻黑烟,我来…啦……不是吧,这么劲爆的吗……?”
白色的房门突然被不知房内私情的幻梦推开。一进门,她就看到特蕾西娅正在和黑烟做羞羞的事情,当时她就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灵验了特蕾西娅立的flag,也更加染红与染深了房内“三人”的脸,也让当事人特蕾西娅和黑烟迫切的想要做出解释。
“博…博士,晚…晚上好,那个……因为我们是夫妻,所以私下里穿着暴露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对对,况且我们也只是抱一抱,绝对没有干别的什么事情,所以您应该……懂的吧?”
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动作,散发着对方香浓气味的汗滴就这样从特蕾西娅和黑烟的额顶倾斜而下,宣泄着弥漫在房里的羞涩。
站在房门那里的幻梦也并非一个不明白事理的情商过低之人,嗅到“可口”狗粮的她立马就想起了自己的普瑞赛斯。
于是,她语气有些奇怪地说道:
“不用再说啦!我已经知道该做什么了。”
“做…做什么?”无法遏制的羞怯顺着似断非断的河溪流入心涧,特蕾西娅和黑烟有些不安地看着面前稍显兴奋的幻梦。
“嘿嘿~,祝你们玩儿好啊,你们就当今天晚上9点多时没见过我,而我今天也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再见喽~”
“等等,别想跑!”
说着,幻梦便要想要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这个令人害羞的房间。
可是特蕾西娅怀里的黑烟已经在特蕾西娅的帮助下将衣服穿好了,随即她张开了黑色的羽翼,冲向了已经半只脚踏出房门的幻梦,一把抓住她的尾巴并用力地扯了一下,然后顺势抱住了向后倒的她,并将她带了回来。
“噗——行行!我不逃了,但请先把你抓着我尾巴的那只小手给松开,很疼的!”
面向着特蕾西娅,背对着黑烟,幻梦闪着泪光,对着黑烟掀起了自己的白色长裙,露出了自己被扯出隐隐红印的尾巴根部的周围地区,以及她难得一见的裙下风光。
但黑烟并未在第一时间里松开她那只锁紧幻梦尾巴的手。
她只是痴痴地望着那块红红的区块和其周围的地方,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白色蕾丝边……”和“好白……”之类的虎狼之词,鼻子那里也不争气地流出了殷红色的鼻血。
“不要对自己起那种奇怪的想法啊,黑烟!快给我把手撒开!”
“……额啊!哦哦,抱歉……主人,容我擦个鼻血…(抽纸擦鼻血声)…好了,我…我这就松开您的尾巴。”
理智回升的黑烟在被幻梦略显羞赧之态地喊醒后,第一时间里是擦去了自己的鼻血,然后才松开了那只死死不肯松开的细手,并对幻梦愧疚地问道:
“那里看起来被我伤的有些严重,要不我再给您揉揉吧?或许您会好受许多……”
“不要,即使是自己,尾巴根部这种敏感的地方还是不可以随便乱摸的,更别提揉揉了。何况,我是来这里听故事的,不是来这里享受按摩服务的。”
“哦,那好吧……「享受?」”
疑似心有失落的,黑烟从后面重新抱住了特蕾西娅,而特蕾西娅也抱住了正在轻轻揉着自己尾巴的幻梦,三人就这样顺势形成了“横向叠叠乐”的姿态。
其中,最大受益人是特蕾西娅,她被夹在了中间,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怀中幻梦安静的小脑袋,都让她感到极度舒适。
不过她并没有沉迷于这种舒适感,她只是将下巴搁置在幻梦的头顶,并任由黑烟压在自己身上,而后她对幻梦轻声说道:
“今天的故事,有些特殊,可能会触及到博士心里的某个敏感区,所以我希望如果博士想哭的话,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我怀里哭出来。”
“……是这样吗?那开始吧……”
“嗯,开始了。”
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画面呈现在了屏幕上,幻梦那如破碎的镜子一般零散的记忆也将就此得到恢复,尽管不是好的那一份……

莱塔尼亚交战区,时间不明,天气:阴雨连绵
乌云相互交织着。它们遮住了天,盖住了地,它们长有一只恶魔般的利爪,扼紧了每一个生者的咽喉,只要稍稍用力,便会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而后归于寂静。
冰雨向下坠落着。它比玻璃还要脆弱的躯体无法阻止地向下坠着,任从天上追来的暴风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抓住它无形的冷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死亡。
烈火向上摇曳着。它们覆盖了整个战场,映照在每一个互相挥剑砍杀的人们的眼里,没有固定形态的它们,在濒临崩溃的人看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
即使没有触碰到,他们也会感觉到那股难以忍受的灼烧感顺着那道无色的火光一直烧到自己的眼睛里,再烧到自己的全身上下,直至每一个细胞都彻底燃尽为止,它才会停止它对任何人的“公平”折磨。
可是不管怎样差劲或完美的天气,这片大地总归会发生一些坏事,这已经不是妄下定论的决断了,而是既定不变的铁则。因为……
特蕾西娅跟着凯尔希第一次与“废墟里的恶魔”黑昼的相遇时,是一个午夜星光灿烂的日子——黑昼的学生被矿石病和“怪物”杀死了,连灰都没有剩下一点。
特蕾西娅带领罗德岛干员随黑昼站上卡兹戴尔的土地并正式开始对峙特雷西斯时,是一个灰云吞日的日子——黑昼亲手杀死了最尊敬他的四个学生,四个赦罪师无一幸存。
特蕾西娅与莱塔尼亚的议长们交流时,黑昼和W等人在外抵挡着暗杀者,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黑昼藏在黑暗中看着从议长室里走出来的特蕾西娅和个别议长等人,他浑身被染黑的血和浓雾笼盖着………暗杀者里有一个他曾经有过的朋友。
而现在,悲剧也将循规蹈矩般的再次上演。
不知名暗杀者,罗德岛一直虎视眈眈的莱塔尼亚,对特蕾西娅持傲慢态度的议长,以及特雷西斯不断对莱塔尼亚高层施压与诓骗。
最终导致了这场本就无可避面战斗的发生——第一次针对特雷西斯而举行的斩首行动。
身为王的特蕾西娅是很强的,但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特别是当她的武器还会用成冲天之势的怒火去反噬她自己的时候。
何况,纵使罗德岛因为有黑昼在不断援助、教授各种技巧和知识,实力不容小觑,可这场战斗规模也不能说小。
所以不止是莱塔尼亚那边的人死伤惨重,就连对突然袭击常备不懈的罗德岛伤亡也有些严重,可以数出来的记录就在这里了:
目前共牺牲精锐复仇者24人,精锐雪怪术士组长67人,精锐萨卡兹百夫长96人,精锐萨卡兹魔剑士组长242人……其小队成员死伤不知。
成堆成堆的残缺尸体,层次不齐地排列在尘土飞扬的战场,被匍匐爬行的火焰渐渐吞没,而后化为光荣的灰烬,飘散在混杂着硝烟的浓雾里,成为漫天阴云的一部分。
大地崩裂,深凹的裂痕里插满了不同的断裂武器。利剑、巨斧、长剑……各式各样,可以说,莱塔尼亚这次真的是发动全部武装力量去攻打罗德岛的,就算快死绝了也还在战斗。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单纯地暗杀掉特蕾西娅和凯尔希?干掉那个神秘的博士“黑昼”?不尽然,他们想要覆灭的,主要是特蕾西娅和整个罗德岛。
所以站在战场中央拿着“青色怒火”的特蕾西娅,在战斗开始的第一时间便已成为了敌人的众矢之的集火目标,她也因此迫不得已地去面对成片向她举刀冲来的敌人。
“绝咽劈”“镜水斩”“浊焰切”“斜掠袭”“幻夜突”,这是目前特蕾西娅所能掌握的来自黑昼传授给她的全部技巧的极少部分,也是她可以能够承受与做到的部分。
这五种剑技强大无比,适用于各类武器,而且不管武器的品质如何,只要你可以将它们精通到至臻的境界,就可以做到主宰战场目的。
可是,就算如此,它们也无法真正意义上地改变一个几乎不可能逆转的绝境,因为剑技终究只是剑技,是需要由武器作为载体来运作,由持剑人作为动力来发动的。
那么,当持剑人的武器反噬了其主人,会怎么样呢?
“敌人好多,这把剑的压力感觉越来越大了,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经过长时间战斗的特蕾西娅,亲眼见证了身边同胞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她对此感到惋惜,但她的剑却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不断地给她灌输名为愤怒的情感。
她想要抵抗它,可她做不到,她只能清晰地感受自己的心房逐渐被怒火包围、焚烧,紧接着便是身体大面积不听使唤。
再然后,她便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恒温的身体了,只能感觉到“青色怒火”挥向敌军后,传开的血肉撕裂感的硬骨碎裂感。
而后,不知为何,此时的“特蕾西娅”心里只剩下杀戮与不知名的复仇,开始完全不分敌我的胡乱攻击。
“殿下!您怎么了?!为何要对友军刀剑相向,您不是我们的领导者吗?!”
“我明明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殿下您要如此猛烈地攻击我?!”
“不应该啊……殿下怎么会攻击友军呢?这怎么可能啊!殿下,您到底怎么了啊……?!”
她宣泄的怒火烧到了她身边人的身上,将她和他们的心大面积地灼伤,让他们开始对战局飘忽不定,让特蕾西娅不知该做什么。
“不…不…我不能再杀死相信我的无辜同胞了,我更不能在放任这股寄宿在剑中的愤怒侵蚀我了………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博士他们,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眼看着一个高尚的同胞死在自己刀下,紧接着是看着另外一个不安的同胞和愤怒的同胞倒下,她心中的那根分叉的实心木终于被压垮了。
于是,她选择和巴别塔的干员们说一声永别之后,就想要不顾干员们劝阻地将“青色怒火”推进自己的心脏,一死了之。
而就在3分钟前,像是察觉到了特蕾西娅的异常举动,一直站立在罗德岛舰桥舰桥之上的黑烟突然化作一团黑色的剧毒浓烟冲了下来,近乎疯狂地穿梭在人群里,在毒杀敌人的同时奔向了特蕾西娅所处的位置。
而现在,他深知自己预感的不是错的。并且他深知特蕾西娅自杀所需的时间极短,只需要3秒钟,特蕾西娅便会与世界就此别过。
为了救下特蕾西娅,他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本就恶疾缠身的身体,过量且毫无保护措施地注射血清-W进行空间跃迁。
以至于他的身体遭受到了空间跃迁时的极大冲击,与血清直接打入体内万箭穿心般的剧痛感,但他得手了。
“……博……士?”
“………”
在他赶在特蕾西娅将“青色怒火”推进自己的心房之前,就已经在干员们惊诧地注视下,抢在那之前将一把白色的、散发白烟的怪异长剑推了进去。
“……没想到,居然是专程博士来送我一程呢……”
对于黑昼的行为,特蕾西娅非但没有感觉伤心或愤懑,反倒是无穷无尽的坦然与获得解放的欣。
黑昼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转动了一下那把剑嵌入特蕾西娅心脏的剑锋,而后那把剑在突然之间就开始撒发看似瘆人的白气,并迅速涌进了特蕾西娅的心脏里。
一小段时间后,那些白气彻底地进入特蕾西娅心脏,黑昼也在那之后迅速地抽出了剑。
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这个时候特蕾西娅的心脏处应该立马向外喷血,但是那没有,没有疼痛感,没有意识渐消感,更没有红血向外涌。
而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着,不出十秒钟,特蕾西娅的伤就被治好了,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了。
对此,特蕾西娅深感疑惑,她缓声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没有死?”
“在我死前,你不会死的,殿下。现在,我想借走您的剑,然后请您回到巴别塔上面的安全区里去,您需要休息。”
“唔……虽然不知道博士为什么要借走这把剑,但还是给您吧,不过要一定要小心这把剑的副作用。”
“谢谢。现在,该走了。”
“好的。”
语落,特蕾西娅便将“青色怒火”交到了黑昼的手中,并在黑昼的注视下返回了巴别塔接受进一步治疗。
目送特蕾西娅走后,黑昼就若无其事般地穿梭在战场里进行各方面的援助,他因高速移动而在他人看来变得十分模糊的黑影,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敌人的脊骨里,每一个敌人都是在恐惧和挣扎中痛苦地死去。
战斗过程中,黑昼一刻也不曾停歇自己对“青色怒火”的抵抗,因此他没有被它影响太多,也因此加剧了无人可知心脏处的伤口……
这场战斗没有哪一方胜出,而是以双方的平局为结果,因为战争中没有胜利者可言。
战后,黑昼自己私下进行了治疗,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在干员们的面前保持“平常”了。

斩首行动后的某一天,11:37P.M.,天气不明
斩首行动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在与黑烟执行外出任务时,巴别塔上的每一个人上的每一个人或机器都清楚地感觉到,自斩首行动结束过后的黑昼变得有些……奇怪。
他工作效率变慢了,步履更加轻盈了,指挥战斗时的平淡语气也更加轻细且空灵了,就像一个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半生半死之人一样。
许多干员对此感到十分诧异与担忧,认为是他策划斩首行动却未能胜利导致的,所以才会是这幅看似失落无望的状态。
他们纷纷跑过去安慰他,他也一再强调并非是斩首的失利使他变成这样的,尽管如此,这件事还是惊动了特蕾西娅和凯尔希,而他也用同样的说辞回应了她们的担心。
可是她们已经对黑昼有大致了解,知道只要他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事。
于是她们不断地追问黑昼,试图从他的一言一行里找到那个可以摸到瓜的藤条,而对于她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提问态度,黑昼实在无法继续隐瞒了 只得告诉她们真相。
想要让那时被怒火侵占却不想伤害无辜者而选择自尽的特蕾西娅绝非易事,方法也是如晨星那般极度稀少,甚至可以说得上没有,即使有,那也要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最少也要丢掉半条命左右。
因此,在那把名为“白蜃影”的神秘魔剑刺入特蕾西娅的心房后,黑昼就以自身作为交换物,将自己的生命与情感输送给了特蕾西娅,取走了她受到的一切伤害。
所以现在的黑昼,他的心脏上面的切口还未愈合,从而导致他血流循环变慢,也就自然而然的使得他各方面的能力都下降了许多。
但他并不后悔因作出这个行动而代替特蕾西娅承担利刃穿心之痛,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活下去,更何况他本身就因为某种病毒的寄宿和侵蚀而活不久。
对此,特蕾西娅深感自责,干员们也都知道了原因,因而出于对黑昼的感谢与关心,他们都打算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一聊什么的。
然而,繁重的业务与黑昼的工作效率并未下降太多,再加上他的行踪诡秘,所以无论是谁,只要过了上午十点整,就完全找不到他了,而唯一能再次找到他的地方,便只有深夜时分他的房间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和特蕾西娅在临近午夜时分拿着一堆慰问品跑到黑昼的房门前了,因为太难找了,只能出此下策。
“博士,博士,您在里面吗?我们来看完您了。”
细语呼唤,特蕾西娅的声音在站满干员的走廊里回荡,却迟迟得不到那个熟悉语调的调谐共奏,仅是孤独徘徊,而后消声匿迹。
“……没有回应。”
“难不成博士已经睡着了吗?亏我还用了我最喜欢的火锅底料来配这个新式火锅呢……”
极光如是说道,她言语中额失落无法隐藏,同时也与火锅散发出的香味飘荡在她周身的干员之间,勾起了他们的食欲和难过之情。
“不,博士应该没睡,我在十几分钟前的时候看见他融进一片黑暗里后就无声地回到了房间。”
傀影稍有平常地说着,根据他安然自若的语气,干员们可以听出他并没有撒谎,而且他与黑昼同属阴影中的人,应该和他有共同的话题,所以看见黑烟在罗德岛的四壁飞檐上穿梭自如,对傀影来说是每天都能看到的事。
因而干员们选择相信他,也本来就相信他,况且他与黑昼的过去十分相似,满满的悲剧。
“那我我再试试吧。博士,您在里面吗?”
再做尝试,特蕾西娅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她有些慌了神,黑昼从来不会在听到她声音的情况下不予回应的,除非出了事。
“殿下,我有个办法,但可以请您先让开一下吗?”
可靠の棘刺站了出来,他也是和黑昼交往关系较好的干员之一,主要是因为这两个家伙都会玩那种药剂类的武器,而且经常一起消失不见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了解他与黑昼之间交情的特蕾西娅想了一会儿,就因为别无他法而只能拜托他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吧,干员棘刺。”
“谢谢,那么……”
棘刺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庄严肃穆之态,干员们都以为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纷纷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可谁知到他只是用手将门轻轻推开了,什么也没有说,属实把干员们吓到了。
“直接推门就行了,他好像没有锁门,这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时他不在里面,讲真,他通常不会在这个点不在自己房里的。”
“确实很奇怪,不过正好,第一次看盟友的房间,可以趁机更了解他一点。”
说着,银灰便和棘刺和傀影带头进入了这个用黑暗与星光装点,漂浮着曼珠沙华幽香的华美又阴暗的房间里。
里面空无一人,在沐浴着月光的书桌上,只有一个造型奇特护符和几个上锁的笔记本,以及一盆普通人不会养的曼珠沙华。
“这就是博士的房间吗?好像沉溺在寂静的深水里观望着天上闪烁的繁星,有一种莫名的悲凉……站住,别和我抢!”
斯卡蒂和几个女干员们在一进门就锁定了黑昼的床铺,她们争先恐后地向那里坐去,可当她们坐下时,却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触感。
起身,掀开被子,几个毛绒玩具暴露在了干员们的视野里,凛冬拿起了其中一个,有些不屑地说道:
“毛绒玩具?博士还玩这个?丢人——疼疼疼,真理别揪了!”
“不可以说博士,人都有不为人知另一面,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或许博士真的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冷酷。再说了,这手感挺不错的,而且你不也一样吗?每天在场上丢人丢人的,到了房里却说……(凛冬你捂我嘴干嘛?!)”
真理抱着她精心挑选的书籍,手里拿着一个手感很好的熊型玩偶愉悦地揉着,她正说上头呢,凛冬就满头冷汗地捂住了她的嘴。
“不说了,我就口嗨一下,没别的意思。”
“哼~,下次再教训你……诶?殿下,您在干嘛?那个护符又是什么?”
“哦,这个应该是博士制作的其中一个吧,我之前看到过另一个。”
出于好奇,特蕾西娅一进门就看到那个还闪着丝丝红光怪异护符后,便凑近了想要看清楚它的每一个轮廓。
她将那个护符小心地拿起,可在突然间,无数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进她的大脑,同时出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她脑中回响:
「封存的记忆……他已经失去……亲人和朋友……石棺里的白玫瑰……每一个他所珍视的人……哀寂的卡兹戴尔……不要告诉他……」
每一小段话,她的眼前都闪过好几个画面,上面无一例外的都是黑昼曾经有过的友人或亲人,也都无一例外的死去了。
其中,一个身着罗德岛标志、带着黑色发卡的美丽女性,她和黑昼站在一起,他们背对着特蕾西娅,她撩起自己耳边的亚麻色长发,脸色绯红地对黑昼说了些什么后,便化为了漫天泡影,飘进了一个奇特的装置。
以及四个种族不一的人和他并排着站在一起,看上去甚是亲密,但在一道似若特雷西斯的法术光芒闪过之后,原来四人只剩下了断裂的武器和残缺不全的尸体。
一会儿后,那些记忆就不再浮现了,任特蕾西娅再怎么翻看这个护符也没有用了。
经过了刚才的冲击,特蕾西娅心偏神离地呢喃道:
“那些是什么……”
“殿下!您做了什么,这里的地板上怎么会凭空冒出个洞来?”
华法琳的一声惊呼,将正在观察这间房间的干员和处于惘然状态的特蕾西娅拉了回来,一齐向她看去。
“洞?”
回首,不解的特蕾西娅顺着华法琳和众干员吃惊的目光看去,一个闪着烛光的黑色洞口刹然闯进她的眼中。
“在罗德岛的地板上凭空跑出个洞来,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吧?殿下。”
“不,W,我认为这对博士很有可能。”
这在罗德岛和它的特制地板来说极不应该,可是对黑昼来说,那个洞却是最有可能是他自己藏身的位置。
“您的意思是博士在里面吗?”
“是的,这对博士来说并无不可能。”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这个坑洞到底有多深吧,我丢!”
W往洞里扔了一个高能发光器,可是才落下去一秒,那个闪耀着强光的发光器就被黑昼的自动法术“绝对封割”给吞咽下肚了,再也发不出光来。
(up:黑昼的自动技能不会攻击干员)
“果然在里面,那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殿下,我们还不确定——!”
“我确定了,博士就在这里面。”
说着,特蕾西娅便拿上那个重新闪耀红光的护符,不顾干员们的劝阻,从洞口处一跃而下,而她白色的身影,也在干员们的注视之下迅速消失。
“殿下都带头跳了,我们可不能踌躇不决啊,阿米娅和小香香,跟我跳!”
“天火学姐等等我,我还没跳呢!不要抛下我啊——(薄绿和艾雅法拉的声音渐小)”
“姐妹们,跳啊!谁怂就负责宿舍卫生一个月哦!芜湖~~~”
干员们看到特蕾西娅率先跳下去后,不知道是不是和0理智时的黑昼学坏了,没有过多思索便紧随着特蕾西娅跳了下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干员们逐渐看见了特蕾西娅,可是他们都还在下落的过程中,所以不便交谈,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闪着若有若无的烛光的洞底。
而下落中的特蕾西娅看着手里的护符,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她疑惑而悲伤地说:
“博士,您究竟……失去了多少……”
——To be continued

特蕾西娅的房间,11:42P.M.
星河璀璨,月华溢窗。
海面粼粼,水若玉珠。
逐渐暗淡的屏幕似乎是不想让特蕾西娅几人错过,所以才会突然停止,以另类的方式让她们注意窗外少见的星月夜。
特蕾西娅放下手机,搂紧了怀中浑身颤抖的幻梦,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平和地对待过去的那段悲惨往事。
“别伤心了,现在有我们陪在您身边,特雷西斯也已经不在了,我也还好好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忘不掉。”
“您不用忘记,只需要将他们铭记在心,深知他们的死绝非无用功即可。”
轻柔的细语流入幻梦的耳朵里,让她悲愤的心情稍稍冷静了些许,但她缠着特蕾西娅腰部的尾巴和白皙的手臂却收紧的些许。
“博士,该松开了,您也该走了吧?”
“不…不要,我暂时还不想走,况且殿下也不介意,那我多抱一会儿也没什么吧?”
“唔…也对,那就再抱一会儿吧。”
看着怀中如小猫咪一般粘人的幻梦,特蕾西娅感到有些无奈,她将手放在幻梦的尾巴根部处轻抚着,弄得幻梦一颤一颤的,脸红不止。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小会儿后,特蕾西娅就因为实在顶不住睡意而抱着怀里的幻梦,背顶着黑烟躺上了床。
“安心睡吧,殿下,今天我不用回去……”
“您也是,博士,还有我的黑烟老婆。”
特蕾西娅面对着睡意朦胧的幻梦,背靠着幸福泛滥的黑烟,她的细手在黑烟的腰部和尾部之间来回抚摸,感受着来自她绝美妻子的温柔呼吸和似蜜细语,并用同样的温柔回应回去。
“我的主人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可爱,而我像个带刺玫瑰一样在伤害着您的同时让您对我欲罢不能。照顾我们两个一定很麻烦吧?”
“不麻烦,而且老婆什么时候让我受过伤?明明一直都对我特别好,何况老婆还特意在结婚后的每天早上都穿猫耳女仆装给我看呢。”
“好羞耻,但是我好像上瘾了,这算是我伤害您身体健康的代价之一吗?”
“算吧,我也不知道。不过其他的代价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老婆居然有几个所谓的‘伤害我的代价’呢。”
“唔……腰疼和您用力变大算一个吗?”
“呃……第一个算,第二个嘛……唔…应该算是奖励吧。”
“索嘎,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我很贪心,不过还是请您多多奖励我一些吧。”
“好的,但不是现在。作为我的乖老婆,现在应该抱着我睡觉了。”
“呵呵~,如您所愿,希望我醒来后能看到您就在我的身旁,然后给我一个我所期望的吻。”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老婆有哪一次起的不比我早?就算我用力过猛的那天也一样。”
“嘿嘿~,我把这当作是您对我的夸赞。那现在,晚安。”
“晚安,我的博士,我的爱妻。”
此刻,特蕾西娅是最幸福的,也不是最幸福的。

(斩首行动后)
特蕾西娅的日记
1098年2月14日
自从斩首行动过后,博士看起来有点奇怪,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是得了什么病吗?还是说s在斩首行动中受了什么伤?我一定要弄清楚。
博士借走“青色怒火”后,就没让我上战场了,但我不知道他拿那把剑去哪了,而且要干嘛,不过应该不是坏事。

黑昼的日记
1098年2月14日
我的心上被开了一个洞,我好像快死了,但是我死不了,而且这也并非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起,倘若有下次,我估计真的会死在自己手里,可这真的可能吗?
“青色怒火”附带的负面效果需要被剔除,奎隆的愤怒过盛了,以至于残害到了他的后人,但空有力量孤剩愤怒的人,仅是躯壳罢了。


up文笔渣,望谅解。
有建议可以提出,有错误可以指出,欢迎大家来我评论区里玩哦。
最近几天作业好多啊,感觉要顶不住了,我怕不是要去英灵殿里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