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奈恩》-第一部分-第四章(5)
译者:Robot#1
校对:钻石
校对:维斯提安的兰斯洛
校对:Lbq
校对:stimub

断罪
铁蹄隆隆
诸事引恨,尽力谋胜
“我不去了。”荷鲁斯·艾希曼德说。
阿巴顿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你怕他会拒绝吗?”他问道。
“不是。”
“那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不是,不是,”艾希曼德说,“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最好是你去和他谈。”
阿巴顿瞟了他一眼,“他这几天很专注,”他说,“他对翻旧账没什么兴趣,也没这么多时间。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团结一致,艾希曼德,思想信念凝聚一体,旧时仇怨都已经过去了。”
“即便如此,我也要留在这里,”小荷鲁斯说,“我可不去冒险揭开旧伤疤,你去和他说吧,我想他还是很欣赏你的。”
阿巴顿点点头,“告诉我,你现在还在相信那预示吗?”他说。
“是的,影月议会还会重聚的,我保证。”
阿巴顿转身离开,“那你就待在这里吧,等我回来。”
雄狮之门空港的巨大穹顶高高耸入云,几乎没有光亮。巨大的结构被每时每刻运进来的大量物资压得吱嘎作响,每台升降机和货运平台都在满负荷运转。这是他们的大动脉,战争的生命之血通过它从轨道之上流向地面。
在其表面之下是第一批未生者的潮流,从无形的长河中奔涌直下。
艾希曼德看见他的兄弟走到了暗处,从甲板上传来了他的脚步声。他不想留下,但他还是会留下。他心里很不安,并不是因为四周充盈着的有毒气体刺痛了他的皮肤,也不是因为他现在与钢铁之主相距很近。自从空港沦陷之后的这几天晚上,无论是在他安寝时,还是在出行时,这场已经数月没有困扰着他的梦境,又再次出现了。
呼吸声,有人在靠近,近在咫尺,但不见人影。有人正在向他走来,就是这个梦,从拿下杜尔之后就开始出现。这个梦一直烦扰着他,直到最后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脸,是洛肯……洛肯,洛肯。但他之前明明已经将这梦境抛到脑后,驱除掉了。
现在这些梦又回来了,轻柔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脑后响起。现在,在他的脑海里,想象中的威胁又是什么?
艾希曼德独自站着,阿巴顿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滚开,”他低语道,“或者出来面对我。无论如何,我都要砍了你。”呼吸声并没有改变它柔和的节奏。艾希曼德想要离开,但他知道无论他去哪里,呼吸声都会伴随着他。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低语道。
没有回答。
安静而巨大的自动战械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想和他谈谈。”阿巴顿说。
它们没有动。
“你认识我的,”阿巴顿说,“我想和他谈谈。”
一阵低音响起,那是一道命令,它们让了路。
阿巴顿走进了舱室,这是一个对接控制的指挥中心,在港口二十公里上方的尖顶里。这里有三面巨大的观察窗,外面云雾缭绕、烟尘弥漫。苍白的亚轨道暮光洒进来,照亮了这个废弃的控制中心,曾有上千名港口官员在这里处理着港口的日常事务。冰冷的蓝色阴霾中,露出了被毁坏的控制台、倒在甲板上的显示器和翻倒的办公桌残骸。在其中一个控制台的边上,放着一个半满的陶瓷咖啡因杯,奇迹般地还立在几周或几个月前放着的地方,原封不动。它刚刚被喝了几口,现在正等着被再次拿起。
“现况正和我上次简报时的一样,”佩图拉博说,“我本来是要通知你的,而你又为何而来?”
“我想与您聊一聊。”阿巴顿说。
钢铁之主在晚上会离开岗位来到这儿,来到这个幽僻死寂的地方独处。阿巴顿感到很奇怪,佩图拉博什么时候会把他手里的工作停下来?放下了他的警惕,放松了他对战场的控制。
“我还想着去下面找您,”阿巴顿说,“在您的岗位上。”
佩图拉博坐在了阿巴顿的左边。他没有穿着护甲,而在周围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的理性之甲的装甲片,被战斗机器人有条不紊地摆在了架子上,就像某种甲壳虫的标本,被昆虫学家用针扎好准备着展示。即使他这样光着膀子,看着依然很壮硕。他的皮肉几乎是白色的,被圆形线缆接口和旧伤疤的暗痕所覆盖,厚厚的肌肉堆叠在一起。他正坐在一个货箱上,手肘靠着一张没有电源的战略台,上面铺着一张宽大的纸质皇宫地图,被几枚爆弹壳重重压着,旁边有几盏油灯和蜡烛在燃烧。
“我需要停一下。”佩图拉博说。
“停止什么?”
“停止处理数据,一连长,不是停止作战。这是我之前学到的技巧,你在打扰我。”
“我很抱歉。”阿巴顿说,但他并没有离开,他从灯灭了的上层走到主层,走近那张桌子。他的脚踩过被剥落的盔甲和金属碎片时嘎嘎作响。
“您是从哪儿学到的?”他问道。
“什么?”
“这个技巧,请问是什么?”
佩图拉博转过巨大的头颅,凝视着阿巴顿,眼里满满的只有不屑。不知怎的,没有武装的他看起来更可怕,更有能力震怒暴起把这位首席连长灭杀。
“我是和我的兄弟罗格·多恩学的,”他说,“我想你能理解这其中的讽刺,阿巴顿。”
“我很想知道。”阿巴顿说。
“数据,”佩图拉博似乎把它当成了一个答案般说道,“从每一次战斗、从每一场战争都产生出了庞大的数据。而这一场……你可以想象一下规模。”
“我可以。”
“这些数据必须不断地审查、监督、监控、节制、修改,”佩图拉博说,“在我年轻的时候,会全身心投入任务,日夜不息。在任务完成之前,我会一直在战略台或指示器旁,寸步不离。我的眼睛从没离开过这场游戏。”
“我已经看见您这么做了,”阿巴顿说,“几乎无人可与您比肩。”
“有一个人能,”佩图拉博说,“在模拟演习里面,九次,他打败了我九次。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当时我根本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知道我之后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大人。”
“我问过他,”佩图拉博说,他发出了一阵声音,一阵沙哑的响声,阿巴顿意识到那可能是一阵忧郁的,也许是悲伤的苦笑声。“我问过他,阿巴顿。我们当时还是兄弟,还会进行这样的互动。”
“然后呢?”阿巴顿问道。
“他告诉我……注意,他是出于自愿,乐意和我分享这个技巧。数据的数量能够蒙蔽对手,它的内容含量、细节负担,尤其是对手如果不眠不休地去处理这些数据,那蒙蔽的效果会更好。”
佩特拉博看着面前摊开的地图。
“他告诉我他已经学会了‘走开’,”他说,“即使在冲突的高潮……也要走开,你会信吗?这让他理清思路、集中精力、抛开无关紧要的和表面的东西,去沉思、去化繁为简。做完之后,他又回来了。你知道他那时会做什么吗?”
“不知道,大人。”
“他会赢,阿巴顿,那个混蛋会赢。”
“他很有天赋。”阿巴顿说。
“他确实有天赋,”佩图拉博回复他,“我是第一个承认的人,只有傻瓜才会无视一个有才之人的建议,只有蠢货才会看不见敌人下的妙棋。我之后靠努力的节制养成了一个习惯,一开始还按我的老路子来,然后花一段时间抽身而出、彻底不管、不再猜测、不再关注。他是对的,来到一个客观的角度分析战术,视野变得清晰明了。”
阿巴顿走近桌子,低头看了看那张旧地图。
“这就是您说的清晰明了?”他问道。
“是的,直到一小时前为止,已经进行了一万六千四百八十六次的相互独立的战斗,而用他的标准来定的话,就是一万九千九百九十次。他和我对单次战斗的定义不同,我是用两万名士兵来度量,他是用三万名士兵来度量。不过也只是我们所学理论的传统界定不同而已。”
阿巴顿盯着那张地图,那红顶铜箍、厚厚的爆弹壳不只是用来做镇纸那样简单。四颗爆弹立在地图上,代表了四个地点:雄狮之门空港、永恒之墙空港、戈尔贡防御带和巨像之门。
“将信息缩减到只剩本质。”阿巴顿说。
“是的,”佩图拉博说,“用纸质的图表做标记。老办法。”
“不,我是指……”阿巴顿做了个手势,“缩减到只剩本质的冲突,一万六千缩减到四。”
佩图拉博手里拿着一发爆弹壳,他正玩弄着它。
“是啊,这四个地方,它们是现阶段的关键。我正考虑把这一颗放在玛麦克斯堡垒上。”他用着这颗爆弹指着戈耳工壁垒和位于御前堡垒的巨像之门之间的区域,“但是我们目前不会去拿下玛麦克斯,也不能去,那里的抵抗太强了,而且被巨像之门阻隔住了北面。一旦我们拿下巨像之门,就能并力进军,一举拿下玛麦克斯,而我们会在前往圣所护墙的路上把它们都推平。”
他瞥了一眼阿巴顿,“你明白了吗?把这一切都剥离到只剩基本的东西,即使是最宏大的战斗,也只会被简化成一串步骤。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阿巴顿?我希望你不是来这儿传达一些你基因之父的一些私人指令吧,嗯?抑或是来我耳边吹点风,让我去干好一点,干快一点的吧?我不想听这些,告诉他,我已经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了。”
“卢佩卡尔并不知道这次来访。”阿巴顿说。
佩图拉博坐了回去。他的眉头打了个结,很是好奇。他研究着阿巴顿的脸,试着寻找一些线索。
“我很好奇,”他说,“你引起我的兴趣了。”
阿巴顿没有回答,他伸手过去,拿起了其中一发正放在地图上的一颗爆弹,小心翼翼地把它立在地图上,就位于终焉之墙的南方,然后他后退了一步,仿佛是在下弑君者棋,正等着对方的下招。
“这几天以来,你是唯一一个发现它的人,”佩图拉博说,“甚至是理解它的人,你很喜欢这样做,对吗?”
“大人,您亦如此。”
“是啊,不过我告诉你,我们在这四个关键点投入力量。这会满足了战帅的命令,能让事毕功成。”
“会有多快呢?”阿巴顿问,“一个月?两个月?几个月?离对方救兵到达,我们得双线作战有多久?”
“会更快,会比两个月更快,”佩图拉博烦躁地回答道,“这个计划可行,你说的计划也很有吸引力,我会留作备选的。”
“这不止是有吸引力,”阿巴顿说,他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另一个破损的货物箱,之后又自顾自地把它拉过来,坐了上去。“这是一个缺陷,一个弱点。”
“他一定已经察觉到了。”
“如果他没有察觉呢?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失误吗?那个小小的失误?这就是你一直在祈祷他去犯的错误。”
“管好你的嘴,荷鲁斯之子。”
阿巴顿举起一只手,“但如果就是呢?这个缺陷就是矛头攻击的支点。如果做得好,我们可以在一周之内就结束战事。”
佩图拉博盯着他,一言不发。
“您也看到了,吾主,”阿巴顿说,“这会让胜利归属于您,在您的手上,泰拉之战的胜利。是由您的指挥赢得了胜利,而不仅仅只是由我的原体发号施令。那是不朽的荣耀,那是超越你的兄弟们的地位,那是新秩序的左膀右臂……”
“我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不要再试着吹捧我了。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提这些。”
“因为我预见了它,因为我渴望它,一场胜利,这场战争的胜利。”
佩图拉博开始冷笑起来,他终于察觉到了阿巴顿双眼后隐隐的火气。
“哦嗬,现在我明白了,”他说,“你一直是个战士,我承认你是个好战士。你也想分一部分荣誉,想证明你的身份。不是亚空间之子,而是一位阿斯塔特战士。”
“我一直都是,”阿巴顿说,“我不会撒谎,我想要书写这段故事,想要用我的武技和军队的优势来打赢这场仗,就像过去的日子里一直在做的那样,作为一位阿斯塔特而战斗。泰拉的归顺应该是这样来的,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也是我想请求您与我共谋的原因。”
“或许吧。”
“不,没有什么也许,”阿巴顿说,“告诉我这不就是最美好的事吗?对于您,对于大多数人。算清旧账,兄弟对峙,您与他,决定以战士之间的方式来对抗。”
“我会赢的,阿巴顿,这场对决我将最终赢取上风。”
“我知道您会赢,最终的胜利、彻底的胜利。您会打败多恩。但这无关结果,而与过程有关,没错吧?在他的领域打败他。阿斯塔特对阿斯塔特,就靠军事手段,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就用你们以前多次玩过的规则来比拼,你经常输给他的那个规则。”
“我说过,管好你的嘴。”
“我不会的,因为你也知道那是事实。这样打败他,就没有人能否认你的强者地位,就没人能说‘最后,虽然钢铁之主赢了,但并不是因为他更强,而是因为他有亚空间撑腰。’”
“你个小杂种。”
佩图拉博将身下货箱撞到一边,猛地站起身来。阿巴顿发现他的身子已经离甲板悬空了有一米多高,他双脚摆动着,奥林匹亚之锤的右手正握着他的喉咙。
“没有人能够这样摆弄我。”佩图拉博嘶声道。
“我向您真诚地道歉。”他嘟囔了一声,慢慢感到窒息,“并收回之前说过的不实之词。”
佩图拉博掐得更紧了,他正愤怒地颤抖着,随着一声碎裂声响起,阿巴顿颈边的一个密封环开始变形。
钢铁之主朝着阿巴顿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像扔个破娃娃一样把他扔到了舱室对面。阿巴顿摔到了一个废弃的监控台上,砸碎了它,之后他又反弹起来,摔倒在甲板上。
他微微抬起身子,钢筋水泥和玻璃的小碎片从他身上叮叮当当地落下。他扯开了扼住他血液流动的颈部密封环,双眼紧盯着原体。
佩图拉博已经转过身去了。他站着,喘着粗气,盯着观察口外的污浊的黑暗。他凝视着,好似能从黑暗中看见什么东西,那东西明亮而遥远、且只有他才能看见。他那可怕的宽阔的背,沉重而弯曲,遍布着老旧的伤疤、裸露的神经接口和皮下电路的痕迹。
“你会让你那帮乌合之众来干这事,对吧?”佩图拉博低声问道。
阿巴顿站了起来,擦了擦脸颊上的唾沫。
“卢佩卡尔会为他忠诚的子嗣们执行这项行动而感到高兴的。”
“确实,”佩图拉博喃喃道,“算是一个理由,但不够好。”
“这是矛头一击,我的钢铁之主,这是我们久经考验的专长。您是无双的军事分析大师,所以请告诉我,若不计较忠诚和恩怨,您会派谁去?您现在要想清楚,从清晰客观的战术角度分析,您会派谁去?”
佩图拉博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阿巴顿。
“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说。
“我知道,但我想听您说。”
“荷鲁斯之子,第十六军团。不,是影月苍狼,我要派他们去。该死的,你在诱导我,连长,好像你来这里是想让我杀了你一样。”
“不是这样的。”阿巴顿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您认真对待我。”
佩图拉博走到桌旁,作标记的爆弹已经掉在地上,他把它们又捡起来,放回原位,之后又拿起阿巴顿放在地图上的那枚爆弹。
“影月苍狼已经一去不返了,”他说,“而荷鲁斯之子们都安排有任务,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不能抽调他们的力量,他们还有计划要执行。”
“我并不需要他们所有人,”阿巴顿说,“第一连,也许还有另一支部队:加斯塔林以及影月议会。”
“一支野蛮的队伍,但他们人太少了,不能充当矛头,”佩图拉博说。
“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个机会,”阿巴顿说,“一个解决其他问题的机会。”
“比如说?”
“我们众志成城,”阿巴顿说,“团结一心,是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战群,在此,分歧和争端被搁置或忽略。但,这样的局面能维持多久?您知道的,这就是来自于我们自我解体的无形危险。您会去利用所掌握的一切战斗手段来达到最大的效果,我敢说,您也不得不去背着自己的性子,去与他人交流协调。需要让各种各样的势力满意,需要让您的兄弟们满意。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各自的想法。吾主,为了保持我们胜利的势头,您需要把他们都团结起来。”
“凤凰。”
“是的,让凤凰去”阿巴顿说,“他将去打头阵,安格隆已经把缰绳扯断了,但至少他的狂暴行为符合你的计划。福格瑞姆就是你眼前的问题了,他很任性,也不喜欢俯首听命,注意力也很难集中,也越来越无精打采了。但我知道该怎么做,给他找点他觉得有乐子的事情去做,你就能控制住他了。”
“但他的劣种儿子们已经被部署了。”
“他们谁管您会把他们部署在哪?会去安排他们做什么其他事?反正再过几天他们又不知道会跑哪里去了,他们会自作主张四处乱跑,但这个光鲜的目标会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之后让您引导去发挥真正的作用。而且这会让他受宠若惊,他喜欢这样被奉承。”
“我不能接近他,”佩图拉博说,“我无法忍受他的目光。”
“我可以,”阿巴顿说,“通过连队级的后方频道,我也可以控制战士们的行动,我保证。”
“保证让他们协调一致?”
“保证他们在前线的时间足够长,把事情办完。而且一旦我们开始……”阿巴顿耸了耸肩,“那就无所谓了。第三军团会成为冲向敌人的炮灰,为我们提供大规模行动需要的人手。”
佩图拉博微微的点点头,思考了一会。他想着这个计划显然可行,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这个计划。
“他们将提供必要的人力,我负责外科手术式的打击,而您这是这个计划的伟大构建者,”阿巴顿说,“然后,在一周之内就可以了解战事。”
他走到桌前,从佩图拉博手中接过爆弹,将它又放在了地图上,爆弹的底缘正盖在“萨图恩【1】”几个字中间。
“如果这是什么诡计,如果你反悔的话……”佩图拉博静静地说。
“这不是,我也不会,”阿巴顿说“这事关我们二人,这是我们都在渴望着的成就。忘了多恩的天才战略吧,吾主,忘了忠诚派的援军吧。时间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它会削弱和侵蚀你兄弟们的耐心。我们必须竭尽所能,去维持各部间的纽带。”
之后,钢铁之主佩图拉博做了一件阿巴顿前所未见的最恐怖之事。
他笑了。
【1】:此前我们将其翻译为“萨特奈恩”,现将其改为“萨图恩”——即古罗马中的农神和父神,萨图恩在古罗马神话里的地位和克罗诺斯在古希腊神话的地位等同,而克罗诺斯是宙斯的父亲,古罗马神话里萨图恩也是神王朱庇特之父,在此用于隐喻帝皇。前文及书名暂不做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