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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乙女向】撷·诀

2022-08-11 22:13 作者:小米星叻  | 我要投稿

(或许你听说过《余情》和《探清水河》联动的吗doge)

(灵感来源上述两首歌曲和《孔雀东南飞》)


我便偏要许她一世,哪顾自挂东南枝。——题记


我坐在平江路中间的小船上。

蓝天白云,碧水游鱼。好美的一派风景。

通过桥洞,看着岸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拿起琵琶,却看到眼前石拱桥上有一人手执红伞。

他手里握着一条白色手帕,上面有些图案。

我愣了一下,问摇橹的师傅:“师傅,您……您可看到了那桥上有个执红伞的书生?”

师傅抬起头,向桥上张望道:“啊?这……老奴眼拙,未……未能看到。”

我猛的站起身,对师傅说:“把船停到边上,快!”

回忆涌上心头,我朝着那顶红伞的方向奔去。

……


「桃叶儿尖上尖 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我本身就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的人家。

苏州地带,家家户户门前一条河。出了门,只有坐船才能到公府去。

我十三岁那年,就按照母亲的训诫,和别的姊妹一起学纺织去了。我学会了织丝绢,又学会了裁衣。母亲看我伶俐,便要开始给我商量婚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到州衙办公时意外身亡,母亲必须守寡。我们这一带的规矩是,这三年不仅母亲要守寡,我们儿女所有人都不能嫁娶。给我的定亲一事,也就搁置下来。父亲死了,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我们家姊妹多,没有男工,父亲是个小吏,手里倒有一份工钱供家里吃穿;可如今少了这份钱,连吃穿也担不上。母亲没有办法,先把大姐卖进了妓楼,又把二姐卖进了浣衣坊。母亲说,等三年守寡一过,就把我嫁给一个大户人家,多拿点嫁妆钱。

眼见着大姐和二姐哭爹喊娘的离开家,我心里好不痛快。母亲莫非也太残忍了些?还好家里还有婆妈陪着我,不然这一切事物都得由我承担。

这天,我正抱着一筐衣服去河边浣洗。突然,一条船驶了过来。上面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身旁还有一个大人,看样子是父子二人。船上的孩子突然拉住他父亲的衣袖,“父亲,你看!这河边浣衣者,可是赵大人的三女?”那大人拢眼神一看,点点头,“不假。”紧接着,那船朝着我过来。船上的人下了船,朝着我一拱手。“姑娘。”我站起身,连忙回礼,“不知阁下……”那大人笑了笑,“我是县府的府吏,姓周名荣是也。这是犬子周深。姑娘可是府上赵大人的三女赵梅儿?”我打量了打量,又深施一礼道:“不才,正是小女。不知大人此来……”“我还要为你。你怎在这里浣洗衣裳?”我听到这句问话,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阿父新丧,家中无钱,小女的两个姐姐都被卖走了,小女留在家。这不,小女正浣洗家中的衣裳。”周荣听完,拉过周深,“梅儿,你不要担心。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为你谋一桩婚事。深儿,你不是一直渴慕梅儿吗,怎么今天缄口不语了?”我一听,害羞的遮了面。

周深面色绯红,走过来施了一礼:“姑娘,我常听父亲念叨令尊有三女,长女唤杏儿,次女唤莲儿,三女唤梅儿。这其中,惟第三女貌色最佳,甚是聪明贤惠。我便常与父亲提起,想与姑娘有一面之缘。今日得一见,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就连着这守丧的素衫都这么娇美。刚又听令尊驾鹤西去,家中有难,若姑娘不弃,便屈尊与小可度日。”

我听罢此言,又对着周深深施一礼:“公子一直倾慕小女美貌,小女不敢当。小女一直听闻公子大名,听说公子已能倒背四书五经,考取秀才,跟随令尊在这县府中做个小吏,小女不敢高攀。今日一见公子,甚是器宇不凡,我便更是倾羡。公子,小女若能为您之妻,那真是不胜荣幸,只不过……小女家中有规矩,父亲新丧,小女三年之内不得嫁人,望公子见谅。”

周深听完我的这番话,扭过脸去看向他的父亲。周荣捻着胡须想了想,又微微一笑:“梅儿,这又有何妨?你若是嫌弃我的犬子,莫要拿此开脱;你若是对犬子倾羡,我就亲自向令堂请示罢了。”我连忙拱手,“梅儿从未嫌弃公子,是真心倾羡。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周荣点头。“梅儿,你且带路,我去拜访令堂。”我拿起洗了一半的衣裳,带着周荣和周深回了家。

进了家,母亲先问我:“梅儿,衣裳浣洗完了没有?”我向上叩拜,“未及。”“未及你返家何故?”“母亲,梅儿不敢。梅儿浣洗衣裳时遇见了周大人,大人让我带路来见您,正在门外等候。”母亲冷着脸,“说我有请。”周荣走了进来,深施一礼:“好久不来拜见嫂嫂。哥哥逝去后,兄弟未能来登门,望嫂嫂见怪。”母亲笑了,“周大人这是何从话来。今日登门拜访,必是有事吧?”周荣又躬身一礼,“兄弟听闻哥哥仙逝后,嫂嫂家中略有寒酸,便想来向您询问您对此如何谋断。”母亲轻叹一声,“你是不知的。我将杏儿卖去了妓楼,又把莲儿打发去了浣衣坊。可日子还是不算好过。我想,等三年之后,便将小女梅儿许配给一家官宦,用些嫁妆支撑日子。”周荣笑了,“嫂嫂,何必要等到三年之后?实不相瞒,我这膝下犬子,渴慕梅儿已久。今日兄弟特来做媒。”母亲蹙了蹙眉,“可,按规矩应是等到三年之后的……如果您不嫌弃小女,那我也不反对。”周荣微微一笑,“那拜堂过门等事,就都包在兄弟我身上,嫂嫂尽管放心。”周荣领着周深回了家,择吉日为这二人成亲。

话休絮繁。我拜完堂,就进了他们家。周深的母亲房氏脾气不好,周深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照顾房氏,不能招惹她老人家生气。我连连答应。每天白日,周深和他父亲周荣进县府办工,晚上回来吃晚饭。我便把他家里的闲杂事务都包下。织布,缝衣,浣衣,做饭……可就是这样,岳母大人还是不满意,隔三差五的数落我。有时候,周荣还帮我劝劝房氏。

这样的日子,我忍了三年。

嫁过来的第四年,周荣也去世了。周深也不能去县里工作了,只得在家守孝。我趁着他在家,便向他抱怨起这事。他连连安慰我。“我母亲就这个脾气,你可莫要往心里去。”我流了泪。“我过门来,一是渴慕夫君你,而是为了我母亲得一笔嫁妆钱过日。如今岳母大人如此挤兑我,恐怕是不容我了。夫君你若是为了你的母亲,便用一纸休书把我送回娘家去好了。”周深哪看的了我这样,便出了我的隔间,转身去找了他母亲。不及一个时辰,便见他流着泪回来。“梅儿,非是我不留你,可是母亲执意要赶你走。我立了毒誓,今生今世,除你不娶。你且回娘家小住两日,我也先在这里。等过些日子,我再把你接回来。”我用帕子捂着嘴哭。“你可莫要再把我接回来。若是想找我,不如到我家去找我。”周深点头,“那好罢——可要一言为定!”

第二日,我便收拾好行囊辞别岳母房氏。她倒也不与阻拦。我登了车,坐在车里,一边走一边哭。我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他呢?

几度痴痴缠缠,深陷再遗忘。


「江水春沉沉,上有竹林深。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回到家,母亲又数落了我一顿。说我太没出息,竟能被亲家赶回来。我连忙解释我并没有什么大过错,可母亲也听不进去。我回到屋子里,埋头痛哭。

我每天靠在窗边,手里绣着刺绣,遥遥望着远方。

我在等他。

一天,两天,三天。

一日不见,便度日如年。

一幅刺绣快缝好了。一个枝子上几片树叶,掩映之间,一颗红豆。我正思忖着纫红线缝红豆,可这锋利的针刺破了我的手指,溢出血来。我把这滴血轻轻点在叶子中间,便是红豆了。

我又在旁边缝上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我又流了泪。

晚上,外面下了雨。我便要休息,就听见窗户下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轻轻推开窗子向下看去,原来有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把红伞,顺着墙爬上来。等我再仔细一看,忍不住一惊:

“是他!”

急慌忙,推开窗子,一把手就拉住了他。

“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他一把把我拥进怀里,“我日日思念你,终于得以相见……”

“胡说八道。你一点都不想我……你想我你就早来了呜呜呜呜……”我扑倒在他温暖的怀里一阵呜咽。

“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嘛。”他轻轻抚摸我的长发,安慰道。“别哭了,梅儿,我来陪你了。”

月亮照中天,我拉了窗帘。

拉着他坐在床边,我把门闩上,避免有人进来。

确保一切无误后,我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这就聊开了。

我拿过新绣好的带着红豆的帕子,递给他。“给,我给你的。”他接过来,“梅儿,这段日子你受苦了。你送给我帕子,我也无以为报……”

“那,你就让我过一回瘾吧。”我笑了笑,摩挲着他嫩嫩的手。

他吞了一口口水。

“好啊。”

我解开帐幔,让他躺在我的旁边。

当一切准备就绪,他看了看我。

“那,我来啦?”

“来吧。”我笑笑。

愿将余生,换做今夜痴情梦。

(剩下的 私信 懂?)


「残阳映黄昏,如烟雨纷纷。笑天不懂情,笑我太痴蠢。」


阳光照进来一些些。我让他穿好衣裳,赶忙回去。却好巧不巧的匆匆走时撞见了婆妈。婆妈问他去哪,他谎称是去县府里连夜办事,清晨赶路回去。婆妈生疑,回去告诉了母亲。

母亲一听,就到房里来找我,问我周深是不是来找我。我愣了一下,说没有。母亲大怒,扇了我一巴掌。

“梅儿,我是真没想到!我将你含辛茹苦抚养成人,没想到啊,你被人驱赶出来,还找人家孩子谈长谈短……你哪里有的脸!”我捂着脸痛哭。

“我是绝不让你在这里待着了。问问哪里有媒人!把她嫁出去算了!”

“阿母……”我有口难辩。

刚半日,就来了一个媒人。县太守的第五子,生的风华绝代,说要娶我。我打死也不嫁。母亲手里提着鞭子,问我嫁不嫁。我看着昔日无比疼爱我的母亲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诉不出苦衷,便假意答应下来。

第二天,我画好了浓妆,便要嫁过去了。一切都准备妥当,我说我要出去看看。看着准备的彩礼和轿子,眼里转了泪。心里念着:“深,今天,就当是我赵梅儿去嫁你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跑过人群,直直奔着石拱桥而去。

有手急眼快的人喊了一声:“新娘子跑了!”

众人大乱。我看母亲和婆妈她们都冲了出来,我微微一笑,一个飞身,从桥上跳进水里。

水花四溅。

随之而来的窒息感。我已经被水的世界充斥,包裹。

我并不想有什么反抗。我只想在生命的最后体会一下下坠感。

我感觉我的身体慢慢慢慢的轻盈了,世界安静了,没有了人的吵闹,没有了唢呐的喧嚣……

这余情,尽烙印,成痴狂……

我的灵魂沉寂在水底。

大概过了很久,打破沉寂的,又是一阵水花。

是他。

如果我那时还有肉身,我一定会边哭边笑的。

周深啊……

你可太傻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啊……


「好一对多情的人 双双就跳了河啊」


我气喘吁吁的追上了执红伞的人。

“那个,那个,你是……周深吗……”

他回头,微微一笑,“梅儿,你说好让我来找你的,拿好。”

我接住他手里的东西,是我绣的那块帕子。其中,他用红笔把“撷”字圈了一个圈,又在旁边写了一个“诀”字。

采撷之日,便是诀别之时。

我伸过去拉住他的手,可他却扔下红伞,向着河里大喊一声:“梅儿!你且等等深,深这就来找你……”

我拽不住他。他飞身而下。

我才明白,原来这是他殉情之前的一幕,不禁对着他跳下的身影痛哭。

哭了一阵,我又恢复了冷静,转身上了船。拾起座位旁的琵琶,我轻轻转轴拨弦,低吟:

“我有一段情啊,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啊静静心啊……”

骤然,弦断。

我愣愣的看着断了弦的琵琶,一言不发。

……

与此同时,录音棚。

“周总,醒醒!该录音了!他们那边都准备好啦。”

周深这个拿24小时当48小时过的工作狂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又被助理叫醒。

周深睁开眼睛,愣了一阵子,但转而又恢复正常了。

“嘶……我刚才是梦到梅儿了吗?没有吧……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小的身影,那么的模糊又那么清晰,若隐若现,好像嵌在一幅山水画里,不,是平江路上,她的身影一直在那里,在那个石拱桥上……

周深不想再思忖这么多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

“开始录吧。”

「恋人歌 低生唱 酝酿着 兰花香

谁将爱 越过忘川 刻在心上 

恋人梦 多难忘 梦醒来 终成伤

这余情 尽烙印 成痴狂」

越唱,周深越觉得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作词老师说,这种感觉恰到好处。

不,不正常。

我老是想着她。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梅儿!”

“我……我不想再想你了。”

“我除你不娶!”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周深轻轻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往事,化云烟。

又,何必再想?

好假的开脱。

最后,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痴情的女子这多情的郎啊

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

——完——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是横着的 凑合看吧)

(孩子没法出京就给大家欣赏一下去年夏天的苏州平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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