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将军的阴谋？
哈迪斯将长刀反手一握一拄，对着仍然有点愣神的凌波淡然一笑。
“刚才那招不错，我也是将将接住而已。”
哈迪斯拍了拍凌波的肩膀，这姑娘畏缩了一下，但也没有躲闪，只是 扭开红着的脸点了点头。
“谢谢……长官，我也是在重樱舰队里学到的。嗯，算不上是拿手招式……的说。”
言外之意就是还没完整发挥实力？哈迪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满脸惭愧和不甘心的小姑娘。他能从凌波平常那懒散缄默的外表下看到真正的特质：坚持公平公正，有这等的执著与好胜心，但又敢于承认自己的失误和失败……
哈迪斯又看了看凌波紧紧握住的右手，缠在刀柄上的手指捏的发白。
更重要的是，绝不会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尽管那或许是客观的事实。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你俩可真会胡来。”Z23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擦着手心的虚汗，身上简直带着若有实质的漆黑怨气，奥德修斯愤怒大管家的威压让一边的标枪都选择了噤声。
“你还笑！”Z23使劲一瞪哈迪斯，此时哈迪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问心无愧。
“伸手不打笑脸人。”哈迪斯带着印刷物般的笑容回道。
Z23抬腿就是一脚。
“我说你啊！”就在回办公室的路上，Z23彻底发飙，“你们外星人单挑上瘾是怎么？！凌波是个一根筋，您老人家怎么也冲着牛角尖钻啊？！”
“嘘……小声一点。”哈迪斯赶紧压了压手上的伞。
“你都不怕出事，我为什么要小心啊？”
“你应该相信我，我的分寸一向拿捏得很准。”
Z23脑袋当时就是嗡的一声，分寸？！是不是有人说到了分寸？！一米多长大砍刀连柄带鞘把残影抡成扇形，运气架刀格挡硬抗舰灵之力；两个砍刀暴徒打的连风压都出来了，离场地五米开外的Z23和标枪听得一清二楚，就这俩二愣子浑然不觉，俨然是要把械斗演变成飞仙斗法——腾云架风。
现在Z23十分庆幸其她几个留守基地的舰灵没被顺道拉来，要不冲这冲突规模指定得被闻出啥猫腻。同时她又十分悲哀地发现，本该处心积虑把这个不稳定分子赶走的自己，竟然连怎么给哈迪斯收场都想好了——就说这是舰灵指挥官血统纯正，要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那是小事一桩……标枪那小心思纯净的像蒸馏水，断不会起疑生事。
该死的，这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么……
Z23咬牙切齿，近来心情烦躁异常，此前只有被心理医生勒令戒酒时可堪一比。甚至……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状态会如此槽糕，大概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压力爆表了？
总不可能是到更年期了吧尼玛！
“那个，你还好吗？”哈迪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好。”Z23直截了当，她现在感到精神极端疲惫。“糟得很，嗯，就跟抹了鬼椒的图林根香肠一样糟。对，我……我感觉不舒服，今天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待哈迪斯答应，Z23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转头向宿舍门口走去。
……
……
“你怎么还跟着？”
“可能是为了保护你的宝贝帽子不被雨水淋湿。”
“……”
Z23抬眼偷瞧哈迪斯一眼，只见伞叶遮盖的阴影下，那张面孔从容平淡。雨点噼啪，雷声间或响起，水流汇成股从伞脊断续流下。两人不再说话，Z23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突然有了一种神奇的感觉，这覆盖了千万公顷、将半个对流层囊括在内的宏伟天象，落至地面时却是如夜曲小调一般轻柔；微暗的天空充满暧昧的意味，就连拂过身体的冷风也带着旷野的清新，让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呼吸，吸入这宛如创世时上帝亲手挥毫的气之元素，新鲜的氧原子推动着血液让肌肉彻底放松，整副躯体都……
“咳，你听。”哈迪斯突然竖起了耳朵。
“噗！！！”
天杀的警报响了！
“标枪、凌波、拉菲，前往调试泊位准备出动！恐怖、黑暗界前往港口待命。明石，简扼说明情况。”指挥室内，Z23有条不紊的声音镇定如常，但她抓着话筒的手却有些颤抖，显示出其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态。旁边哈迪斯看的真切，这丫头的右眼皮一直跳个没完，原理大概是跟自己的引探元件一样——被动式厄运探测装置……
“华盛顿她们有麻烦了喵。”明石连她那招牌式的口癖都说得急促异常，显然是正处于焦急之中，“是塞壬，具体……还是直接联系她们喵！”
Z23也不多说，趁通讯在往华盛顿那转接，先把求援位置发送给港口里的那三个驱逐舰灵并确认出兵，又飞快地重新扫了一眼简报。
“巡逻途中遭遇商船遇袭，方位已在附件海图中标示，敌人方面已探测到四艘领洋者级塞壬和五艘“卒”级驱逐舰，我方正尝试接近商船并提供保护，完毕。”
哈迪斯暂时不予置评，Z23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奇怪，但在这种境况下她很快忽略了这一点。
明石没让Z23等急，通讯链路很快转接，不久Z23就在音响中听到了通讯器对面嘈杂的声响。
“我接……哎哎哎我来我来……南达科他别多事啊你个面瘫！”
Z23当时的表情开心极了！……算了这句话别信。
幸好强行接听的华盛顿也不是个跑偏的主，她很快把情况说明了一遍。简单来说，她们——两个战列舰灵外加两个驱逐舰灵——已经接触了那艘孤零零的商船，此时已经构建了简易护盾加以保护，但情况暂时稳定的同时也没有了破局的机会。这可真不算容易，因为炮弹的呼啸和能量武器撕扯护盾的嘶鸣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情况的危急。Z23开始在屏幕前绕圈子，在把哈迪斯晾了半根棒棒糖的功夫后，她露出了决然的神情。
“我也得去。”
哈迪斯表示不出所料：“那我和重炮舰灵留守基地，你放心就是。”
Z23表情一僵：“我还以为你也……”
“算了吧。”哈迪斯摆摆手，“阿金库尔特号的准备太费时，而且华盛顿那边……问题不会太大，相信我。”
目送Z23跑出指挥室，大门砰一声关上。孤身一人的哈迪斯立刻接通了眀塔。那个数据终端的报告更为详尽，因为这完全是现场实时的第一手资料。
“事件发展符合预期，长官，现在我们麻烦更大了。”
在报告的最后，眀塔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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