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钟离x归终同人文】早已落下的一幕——簪系故玉,云烟成雨。
即使这里是和裕茶馆不错,但天色已然黯淡,云先生的戏,是早已经落了幕。
戏里戏外,人生自不相同,有人想当那戏中人,但不知那戏中人又对外中人又是否存有憧憬。
终究布景要被收到幕后,归家的人儿,也该收一收在这戏上花费的心思,把脑袋靠近枕头,再去惦念明日的吃食,儿女身上的冷暖。
不过,好戏终究是好戏,人们协同走出,嘴上还是停不住的念叨。
其中,倒是有一褐发少女,步伐轻缓,从中慢慢走出。
她面含笑意,瞳孔亦如是一颗土黄色的琉璃珠。
那女子走出了这戏台来,看向如今这千帆齐驱的璃月。
那一抹笑意中的温柔,宛如在夜晚初绽的琉璃百合的香气。
正如那无比温柔的尘之魔神——归终一般。
早已落下的一幕
簪系故玉,云烟成雨
那位少女,不知是从何来的,也不知是要走到那里去。
些有几位看戏的老学究们,盯着这位少女看了几眼,但总也没想出个什么东西,连连砸着嘴,眼眯成一条线,一种想来想去那少女究竟到底是哪位熟悉了的人,却是慢慢走到了家里,也终于是把那少女也一同忘了去。
但那少女是不认识这些人的,眼前的一切,说熟悉也好,陌生也罢,只觉得像是阔别了故土许久的游子,哪里都有些熟悉的气味,可处处却都有不同。
吃虎岩上的馆子,她去了几次,璃月城内的几多店铺,她也都有到访。
对于广大的璃月百姓而言,说不定这无非又是哪个富家人的女儿,谈吐不凡,步调平稳,长长的袖子,小小的布兜里却常忘记带几枚摩拉,这样的品性,不是富贵家里人出来的,想来是不会这样的。
摆在货架上的那簪子看起来亦是不凡,簪头内嵌着的是一块被精妙打磨的翡翠,乃是中凸外陷,层次在外面的琉璃包裹下出奇的明显,不论以何种方式把玩,都能一窥翡翠中的美想来必是名家巧匠才能做来此物。
“呀...这簪子,可是出卖的吗?还是在这当招牌的呀..?”
那少女显出了十二分的好奇与渴望,将手向那簪子靠近许多,可又还是没去触碰一下。
“既然放出来,那就自然是要卖,不过,如果真要把它卖出去,我自己都有些不舍得了。”
“嗯?这怎么说..?”
“一是因为美,一是因为有些故事,古玩大多都这样,但这个故事太新了。”
明星斋的老板——琳琅对那少女微微的一笑,那少女,倒也像是更珍惜起了此物一般,即使明白可以摸摸这宝贝,却也是如穿针引线一样的小心,生怕碰出个什么痕来。
“要听吗?听完的话,可别说我漫天要价,品行不端。”
“珍宝的价钱自然都在故事上,要不是你们能讲出别处听不到的故事,便也没人会来买了。”
少女拍拍衣服,宛如一个老主顾,登时就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上。
而那斋主一见这行当,便也一同与她坐着,中间隔一小桌,那簪子,自然也被布所托着,静静的躺在了那桌上,任由他人定义着自己的过往,并将其以金钱称量。
那是..多久前的故事?她没有明说。
但那是一位很年轻的千岩团练的故事,也是一段如花一般绽放着的日子。
年轻人的身子骨不错,自从生下来,农活便做的利索,插秧比别人快一排,编竹席比别人的睡着舒服,就连下地摸那稻花鱼,也是一摸一个准,因而常被邻家的人喊去帮忙收拾自家的地,但他也没什么怨言,是讨人喜欢的憨。
憨小子不爱说话,更多的也是不会说话,就有一身蛮力气,倒也算是老实本分,老的夸,少的喜,老头子老太太们,在农闲的时候谈天说地,总免不了谈到隔壁哪家人,而其中最出众的,便也属了他。
当时是很久前了,婚丧嫁娶的习惯,也还远远没被人发明的详细,一个出身文弱书生家里的女孩儿,也是听了不少家里人的闲话,真跑过来看了一眼这俊后生到底是什么样。
但当那女孩跑到田边时,那后生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顾插他的秧就算要转起身来插另一排,腰还是弯弯的,头根本不抬一下。
“嗨!”
那少女轻喊他一声,可他不转身。
“喂!你!”
那少女加重了音量,可他还是闷头插秧,头也不回。
“喂!那个!那个插秧的!”
他终于意识到了似乎是有人叫他,终于是抬起了头,看了看面前是否有异样,在确认没什么区别后,继续低下了头,只留给了那女孩一个古铜色的后背模样。
也不知是有些气愤了,还是实在被那青年的憨厚逗得想笑,只得靠在一旁的那颗桂树下,静静的对他笑,等他忙完那满心的喜悦。
那古铜色的背影,就这样以映着光的稻田为笔,把些许的悸动画在了少女心中,
直到他回过头来时,才发现太阳也快落下,少女昏昏欲睡,桂花悄悄的飘落。
眼前的一切都对他微笑着,像是如桂一般的甜香气。
“之后呢?”
“之后?之后可就不多了。”
那后生和女孩儿走的很近,自己知道憨,就少说话,女孩儿聪明,爱说话,就听她说话,也不为什么,单纯听了那女孩的话就会开心,就会想笑。
女孩儿也乐意把话都告诉他,他像个木桩,可是就是讨人喜欢,心里就是有一个字,也要嚼碎了念给他听,再一遍遍的看他笑,却也是看不厌。
一天天的,过了多久呢?没人记得,花是一样的开,水是一样的流,男孩的胡子长了,女孩的发髻要扎起来了。
“我们种树桂花吧?”
“种花做什么?”
“看你长得快还是它长得快。”
“那得是我。”
他们还是笑着。
再过了许久,想来是魔神战争刚开始大,好男儿尽数当了兵,他也觉得自己算一个,所以也就去了。
她放心的很,刚去军营不久,他就一跃成了个团练,又因在战场上杀敌有功,这簪子便由上面赏了来,说是帝君造的。
“你收着,你头发长,我用不着。”
“你给我戴上。”
那时的桂花开的很大,花落在了簪子上,成了如花一般的她。
“好看,真好看。”
“好看,那你就要记着,打完仗,就回来看一眼我。”
“你看,桂花可都比你高了。”
之后过了好久,那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女人心里焦急,可是走不出去,只得一天又一天,看那一年一年长高的,开放的桂花。
直到战争做毕,她便急忙跑了出去,找了几天,几个月,一两年,无声无响的,又回到了那桂花下的房屋。
归离原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住了,可她是不愿意走,死守着那桂花和簪子,死守到死。
“这簪子,她托付给了一个女孩,之后没说什么别的,便死了。”
“女孩传了一代又一代,簪子不知交了多少手,可还是一直传着。”
“而那女孩的心上人,也当了千岩军,派去守边疆去了。”
“女孩放不下心上人,索性转手了,供那心上人筹措些盘缠。”
“这两日听说,那女孩儿索性随着男人一起去了,一起笑着去的。”
琳琅笑了笑,这故事就由此作结,似乎还算完满。
夜已过了许久,已然是午夜时分,月亮升在天空的正中,璃月的一切都像是突然陷入了静谧一般,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白玉一般的纱,只有梦还在活动着,有些人做着梦,有些人讲述着梦。
“你开价多少?”
“少说,这个数。”
那女郎将手一展,露出五指。
“那我便给你十万,余下那些,烦请您寄给边疆那处。”
那宽大衣袖的少女,轻轻接过了那从几千年前传下的仿制品,脸上的微笑写满了满足,好似帝君真真亲手铸造了此物,好似自己真在哪个时候,真将这簪子别在了头上一般。
今年的桂花一样开的很大,少女走在海港旁无人在意的一角,静静注视着那满天的海灯。
人们将愿望寄宿于其上,看那闪光的一点慢慢飞到空中,成为一颗小小的星星,再在空中消失不见,像每一个变成星星的人一样。
“你是否爱我?”
“今天的你还是很美。”
“我还是很想念你。”
“感谢你,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最美丽的那一瞬间。”
“请一定要带着微笑与我的祝愿,骄傲的活下去。”
那一盏盏海灯中,不知是被写下了多少说不出,听不到的话儿。
但写下话儿的人们,在看着那一盏盏灯飞到苍空之上时,却又是那样的满足,那样的释然,那是对自己所珍视的人的祝愿,亦是心中那些未曾能说出的话儿的表白。
如今的海灯,有几分仍是古时对于亡人的追思呢?看着这一切的她说不出,却只觉得如今这样的海灯,似乎才真的能传达到那虚无缥缈的彼方。
一边的琉璃百合,在今夜绽放的格外卖力,花儿幽香,随着扑面来的温和海风,推动着天空中的灯儿在空中摇曳,就像那一个个摇摆着的心儿。
那琉璃色眼眸的少女,看着漫天的星海与那盛放的桂花,终于是笑的怅然。
她那拿着簪子的手,却不知在何处,浮现出了一件泛着光芒,散着光尘的巧锁。
那簪子,终于是被她收了去,而那奇妙的锁,却在她的手上不住漂浮,像是与她一同赏着这漫天的海灯。
“多么希望你,也能看到此时的璃月景色。”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群闲文人又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硬是说帝君借了哪个漂亮姑娘的相貌,去了哪家馆子,买了什么衣装,赏了哪件古玩...又是一段亦真亦假的玩笑话。
但,每当这些话儿被谈论出,却总有人在笑着,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女人,有时是那一阵风儿,有时,或许是一旁那盛开的桂。
或许那一个个帝君降临尘世的故事只是一个梦,但那梦却总像是真实,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故事,像是人一次次探寻,即使无法达到完美,也一样微笑着的,名为“爱”的梦一般。
即使时光将人摧残为灰尘,即使磐石也有一天会化为土灰,即使花儿的脚步比人还要快,可一个个名为爱的梦,却无比真实的被传递着。
那便就是一个个,如雨一般短瞬,又如玉一般不朽的梦
那是一个,如同皎月云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