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御坂美琴的消失（七十九）

“嗯，店长想要介绍她去总店学习，不过……”御坂欲言又止，各自的生活应该由她们自己选择。

上条轻易便脑补出御坂没有明说的后段话语——一定是因为她们共存的状态，3号不想让过多的人知晓秘密，遂没有遵从自己的期望。

“她真心太温柔了，或许你们该劝她更加随性生活。”上条怅然评价。

“我想你去鼓励她才会有效果。”

突然自己被拖进话题里，上条语噎，撇开视线，挠挠脸颊。“为什么事到如今，你才想要体验其他人的生活？”他露骨地转移话题。

御坂没有刁难上条的意图，可能她的冷淡不只体现在表情上。她仰起脑袋，望着从容奔赴斜阳，如同彗星般逐步燃烧的云朵。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御坂的开场白宛若童谣般悠扬，可是延伸向远方的话语戛然而止。

上条缓缓抿了口咖啡，见御坂迟迟未能续写下问，忍不住开口询问：“继续拉小提琴，或者顺势成为偶像不都挺好的吗？”

他不知道7号人格有没有其他天赋，但至少这两项她能够轻易出类拔萃，将来必定能取得相当的成绩。

“我不过是模仿别人而已，无论做得多好，都无法形成属于我的内在。”依然缺乏起伏的语调中隐隐流露出苦涩的忧伤。

“擅长模仿没什么不好吧？等你模仿得足够多，就能够找到你认同的自我。”

御坂投来狐疑的眼神，她好像无法理解上条的乐观态度。

“说起来，1号跟你讲了差不多的话。她最近体验了谁的生活？”上条轻咳一声，再次换话题。

“她花了一天时间，把所有人的生活都短暂尝试了一遍，然后放弃了。”

完全是她的风格。上条在吹了一道没有发出声音的轻快口哨。

“最近她报告说正在研究赛车，成年就去考驾照。目前貌似准备先考摩托车驾照，真希望她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来。”平淡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来担忧。

“你试着学学她怎么样？”

“什么意思？考驾照，骑摩托？”御坂不解地歪头。

“不要顾忌别人怎么生活，率先寻找自己喜欢热爱的事物。”上条解释道。

“这跟你刚才说的可不一样。”御坂犀利吐槽。

上条为了缓解尴尬，窘迫地把脸转向一旁，吹起牙齿漏风一样咻咻的口哨。

“我跟她不一样。”御坂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宛若风中摇摆的樱花瓣。“她继承的记忆让她能够成为像原初人格那样的率直，勇于冒险的人。过往支撑着她勇往直前，她始终深信不疑‘御坂美琴是这样的人’。”

那你呢？上条咽下了这句不解风情的话语，他陡然间理解了“我和她不一样”是何含义。

“我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原初人格的记忆……独一无二，作为人生起点的记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成为‘御坂美琴’。”御坂神色凝重，却像是洪水被赌在大坝外，清秀的脸庞上无法形成相应的悲伤表情，“我出现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大概是她期望有个新的开始，不被任何往昔事物所束缚。于是你出现了，回应了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