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爱国者______也一定是温暖的罢
正好5k,内容重度ooc,文笔极差还请见谅。明天(今天)写点轻松愉快的桃。摸了这么久终于更新了。感天动地!

少女看着小臂不断溢出的鲜血,极度的恐慌埋没了疼痛。她看向那束白花,静谧的待在无数爱慕者送来的花束之间。
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滴在了那纯洁无瑕的花瓣上。有种奇异的美。
灰色的瞳孔收缩,映出了那藏匿于花朵间的利刃——一块经过精心打磨的源石碎片。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却迟迟不肯相信。
伤口处生成的黑色结晶似乎已经为她宣判死刑。那光鲜亮丽的外表在不经意间腐烂。

“乌提卡小姐,比赛马上开始了。”
乌提卡突然从幻想里回过神,看向年迈的老管家,她竟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
“…”
“小姐,您的脸色很差。”
“诶!”她突然被吓到了,明明刚才还在对话。
“没什么”她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乌提卡,一位“普通”的莱塔尼亚贵族。对于出生在莱塔尼亚的孩子礼仪和音乐是不可或缺的,富裕的家族给予了这个音乐天才最棒的舞台。在这种环境里成长的她,年纪轻轻就夺得了王室与社会的广泛赞赏。一度被称为大陆上最棒的小提琴手,每周的例行演出也是一票难求。
就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不会使用任何的源石技艺。这令她的父母极为不解,在求医无果后只能作罢。
今天是一场音乐比赛的颁奖典礼,虽说是比赛,可所有人都清楚谁会胜出。更何况对手是她时常教导的后辈。
“乌提卡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一位少年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老实说,她已经记不得面前这位少年的名字了…敷衍的应和了几句,她和少年并肩走进了会场。
“前辈?”
她在少年的呼唤里回过神,自己又走神了。
“您有认真听我的问题吗?”
“诶?什么问题,抱歉。我没听清”
“前辈真是粗心啊,关于演出的事,听完有什么建议吗?”
“诶…嗯…很棒哦,比我拉的好呢”其实她根本没听
“前辈真是太谦虚了,我离您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她清楚少年的实力,所以不屑于与他交流。她是那么傲慢,如高岭之花般炫彩夺目。
颁奖大厅里一切都井然有序,虽然还没开始。场下的人们也格外有秩序,没有她想象中的嘈杂。
乌提卡在第一排坐下,这里是她最讨厌的位置,可也是领奖最方便的。
她身着一条高档的黑色礼裙,翘起的那双修长的腿,在黑色裙摆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有种朦胧的诱惑。
少年也跟着坐到了她身边,如只清晨的知更鸟般喋喋不休。乌提卡杵着的手将头托起,一脸不耐烦的应和着少年的话。
“这次的冠军肯定也是乌提卡小姐吧,那么完美的演出,我怕是一辈子也达不到。”他害羞的挠了挠头。与此同时,颁奖典礼开始了,整个会场的灯光瞬间熄灭,正好遮住了乌提卡嘴角那得意的笑。
面前的颁奖台的聚光灯亮起,一个戴着面具的主持人出现。
“亲爱的来宾们…”
为什么戴着面具,乌提卡突然有一丝疑惑,在思考无果后放弃了。应该是什么癖好吧。
在一堆有的没的的颁奖词后,男人的声音突然激昂起来。
“现在由我来公布,最终的冠军是…”
一瞬间掌声雷动,乌提卡还没听清名字,起身向身后鞠躬。
“谢谢,谢谢各位的支持”
。
。
。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那聚光灯精准的打在了身边的少年上。
“不会吧…”
看着少年受宠若惊的表情,他用手捂住了自己张开的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同时露出这副表情的还有身边愣住的乌提卡。
“这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愤怒低吼,身为天才的傲慢不允许自己受到如此屈辱。
她跨步冲上颁奖台,一把拉住了主持人的领带。顾不得台下的议论,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
那面具下的男人似乎笑了笑,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为什么!明明我的演出更好。”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质问,朝向观众席说道
“看来乌提卡小姐对评委们的判定有那么一丝丝的疑问。”
台下的人们也开始质问起来,人人都清楚乌提卡的表演是完美的,无法超越的。
他清了清嗓,粗暴的拉起乌提卡的右手
“大家看好了,乌提卡小姐。是名感染者。感染者可没资格参与比赛。”
一句话将整个会场点燃。
“不对!这是…”那一双双疑惑的双眼仿佛将她穿透,此时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罪人,在处刑台上接受着世人的谩骂。
那右臂上棱角分明的源石结晶让她的所有辩解化为了一吹就散的泡沫。
男人一把把她甩开,崴到了穿着高跟鞋的脚,她坐在地上发愣,左手不自觉的去扣那黑色的诅咒,台下唏嘘声,嘲笑声,咒骂声如波波浪潮将她淹没。此刻的她,是那么不堪入目。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结晶,长指甲渐渐贯穿了皮肤。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飞鸟,用尽全力也不可能回到原本的天空。

“走吧,小姐”
偌大的舞台只有乌提卡和老管家两人,原本座无虚席的会场空荡荡的。回响着哀伤的小提琴声,没有生气,没有活力。如死尸般的曲调,预示着少女的心如死灰。
她歇斯底里的将所有阴谋就错于源石病。她无比憎恨感染者,她无比憎恨丑陋的自己。

“这是 谁 的故事”
“谁知道呢”
爱国者看着眼前这个跟随了自己不知几年的女性,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感染者,没想到也有这么不堪的往事。
她有些俏皮的笑了笑,一只手托住了爱国者的脸庞。
“好在有怪物先生救了我呢”
爱国者再一次审视起眼前这位独臂的女性。可能只有她才知道那只右手经历了什么。
“你是 妖王 的 血亲?可是 为什么 会 在路边…”
“被猜到了?”她轻轻抚摸着那白骨般的面具。
“家族不需要这样一个有污点的小提琴手。我不过是一枚旗子。要是没出事,我应该也会在不久后成为联姻的工具吧。”
“那 也比 流浪 来的 轻松。这片大地 会把你 吃的 骨头都 不剩”
“也没那么糟,至少我遇到了你啊。比起像个人偶一样同一个不认识的人同床共枕,被那些老东西随意摆布。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血腥,自由的空气。终日轰鸣的炮火,还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说着说着,她轻轻亲吻了那鹿角的怪物。
“你 不害怕吗?你应该 找个 更好 的人 托付终身,安顿 下来”
她踩上一块石头,刚好可以从身后搂住爱国者的脖子。他一把把乌提卡托起,她扶住爱国者的角,坐上了他宽大的肩头。
“刚开始有点,在之后就遇见了你啊。那时你还是一个人,可依旧那么高大。我还记得呢,第一次自我介绍时你还把我的名字记错了。”
“那时 的你 很傲慢”
“那时还比较青涩嘛~别放在心上啦”
“…”
“诶,你觉得在这片大地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应该 没有”
“那像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应该怎么求生呢。”
“寻求 庇护”
“我们是最强的吗?”
“是…”
“那我不把自己托付给你,还有谁能保护我的安全呢?”
爱国者迟疑了。
“好像 没有”
“那不就对了,所以别再说什么找个更好的人托付终身了。亲爱的”
“别 这么 叫我”
“怎么了嘛!你以前不是默认了咩,具莱塔尼亚法律我们可是合法夫妻诶!”
“那是 你自 作主张”
“我不管,总不能结婚快10年说离就离吧”
“对啊,大爹就别欺负乌妈妈了”
在一旁鬼鬼祟祟凑热闹的游击队员也附和起来。
“真是…”
“没意思,找小霜星玩去”
她轻易的从爱国者身上跳下,霜星在听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间就躲起来了。
“小霜星~这里有你最爱吃的巧克力哦~”
爱国者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她总是这样,在深沉间时不时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龙 门”
爱国者独自喃喃着,看向远方如山峰般矗立的移动城市。还差一天,他们就将到达目的地。

“你真的要去吗?”
傍晚,乌提卡坐在爱国者怀里。身后是温暖的篝火的欢欣的人,前方是没有星星的夜空。
“要…”
“你知道那是死路一条,你不可能从龙门活着回来,我们都不可能。”
“我们 是 最强的”
“务实一点!塔露拉已经不是那个塔露拉了,她的业火会将一切吞噬。在切尔诺伯格你还没看清吗?那简直是…屠杀。”
“我相信 那孩子”
乌提卡一拳重重的捶在了爱国者的胸口。比起爱国者,她的手应该更痛。
山崩地裂在她眼前浮现,她却无能为力。
她抱住爱国者,低声抽泣。那巨大又笨拙的手掌不知所措,在迟疑了一会后轻抚起那少女的背。没有言语的安慰,身后的那抹火苗在寂静里熄灭。乌提卡带着哭腔,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心愿。
“把霜星交给我”
“嗯…”

“小霜星~”
龙门的废墟之间,乌提卡饶有兴致的把玩着霜星的两只耳朵。
“我们昨天遇到的那群人是谁啊?”
“罗德岛的”她面无表情的回答着这位大小孩,看上去很无奈的样子。
“我们投靠她们吧”
“蛤!?”
霜星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位熟悉如母亲般的人。
“你疯了?还是说,这是父亲的意思。”
“什么都不是,这只是我的建议罢了”
“她们已经杀了米莎,我不能让她们伤害更多的同胞。”
她一把推开了乌提卡。
“她们值不值得信赖,我不好说。可至少比现在的整合运动强,在当下的龙门。她们是唯一有实力维持我们安全的人。”
“…”
“想想吧,孩子。我的建议总是对的”
“那你呢?你要去哪?”
“去陪那个大笨蛋死。”
说罢,乌提卡走进了一栋废楼,脱离了队伍。

“你的言语不会改变她们的行动”
“我清楚,可她们是我的家人,游击队,雪怪小队。所有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这不现实”
“就算如此吧。我相信你,九”
“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我想该去和另一方谈谈了”
“罗德岛?”
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黄昏日落,照在她那已经老去的脸庞上,仿佛还有年前时的那份自信。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我看过你的演出,很棒”
“那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一位少女,站在融化的星幕下。悠扬的琴声,和身边的废墟格格不入。
“你好啊”
少女的耳朵动了动,看向黑暗里那声音的源头。
“你是谁?”
“一位路过的小提琴手”
那阴影中的女性显现,她那暴露在月光之下的微笑犹如盛开的紫茉莉。
“别担心,我只是听到琴声就不由自主过来了。”
“…”
“能让我摸一摸吗?”
她礼貌的伸出了左手。
“当然可以”
少女大方的递出了手中的小提琴。
“啊~真怀念啊”她陶醉的抚摸着,这时的少女才发现了她右手那空落落的衣袖。
“您也喜欢拉小提琴吗?”
“喜欢啊,最喜欢了。可惜有十多年没碰过了。”她那不变的微笑就像自嘲。
“…”
“你认识凯尔希吗?就是说话很拽的那个”
“诶!您居然认识凯医生吗?”
“当然,她还听过我的演出呢。”
乌提卡的指尖划过琴弓,绷紧的细线那么熟悉,同手上的一道道勒痕把尘封的记忆唤醒。
“那双角…您是位卡普里尼。不会是乌提卡吧?”
“竟然被猜到了呢~我的名气有那么大吗?”
“真的吗?我还拉过您的曲子哦,我是您的粉丝。”
“都已经是过往云烟啦,不必再提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小提琴物归原主。
“很棒的孩子,要好好照顾它哦”
“能冒昧的问一句,您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
乌提卡嘴角的笑意消失了,随着若有若无的蝉鸣。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我染上了矿石病。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愿意听我拉琴了…”
她解开自己的上衣,锁骨处被结晶覆盖。
“这…很严重。您必须尽快接受治疗。”
“没事”
她缓缓系上了扣子。
“其实我有件事有求于你,有求于罗德岛。”
“您尽管说,我们会尽可能帮助你的”
“请避免雪怪小队与龙门的势力交手。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保护感染者。我希望你们可以在冲突扩大前解释清楚。”
“雪怪小队?您究竟是…”
她微微一笑,戴上了黑色的兜帽。
“他们的母亲”

“乌提卡 失踪 了?”
“嗯…雪怪小队也失去了联系”
爱国者早似乎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的一切,所有事情都在按照那个女人的预期发展着。仿佛她就是龙门这幕剧场的导演…
“派 一队人 去找她 一定 要保护 她的 安全”
爱国者交代完所有的事后,毅然拿起那柄巨矛。宛如地狱深处的恶魔,那可怖的身躯有条不紊的前进着。
此时此刻,一头最凶残的野兽正向罗德岛进军。
面对着山崩之势的爱国者方阵,对面的女孩似乎没有一丝害怕。纯黑的法术在她指尖凝结,重重的砸在了那面盾上。
一步,又一步。一具铁棺将盾牌击碎。随着怪物震天的怒吼。身后的士兵越发激动,争先恐后的踊向她们。
一击,又一击。角落的乌提卡看着一切。那位无所不能的战士越发乏力,随着老旧的盔甲粉碎。源石夺走的痛感,已经无法将他打败。
此时此刻,他仅凭十来征战的本能运动。
脚步愈发缓慢,那高大的身躯似乎摇摇欲坠。
还差两步,还差一步。
那双可怖的巨手即将把少女的头颅碾碎时,少女手中的能量突然迸发。一颗纯黑的法术球瞬间弹射而出。
刹那,已经到达极限的爱国者闭上了双眼。没有幻想当中的死亡…睁开双眼,是依偎在他怀里正在咯血的乌提卡。
“乌提卡小姐!”释放法术的阿米娅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
她单薄的衣服被能量撕碎,整个血淋淋的背裸露在外面。
“你…真是个傻瓜”
“你才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爱国者单膝跪地。她刚好可以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乌提卡静静闭上了双眼,安静的接受了这自己选择的死亡。
两个人的身体突然急剧源石化,没过一会儿。便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头怪兽亲吻着小提琴手。
她们将永远矗立在这,同钻石般永垂不朽。
这场景那么优雅,那么突兀,那么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