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第四十六集

某宗主：金光瑶若想在兰陵金氏站稳脚跟，就非得有秦苍业这位坚实的岳丈给他助力不可，他怎么会舍得不娶呢？

姚宗主：论丧心病狂，金光瑶他简直是举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啊！

众世家：是啊！是啊！

魏无羡：难怪他当初在密室对秦愫说，阿松必须死！

姚宗主：看看，看看，我说得没错吧，我早就听说他儿子根本就不是别人害的，而是他自己下的毒手啊。

某宗主：姚宗主，此话怎讲？

姚宗主：大家都知道，亲兄妹所生之子十之八九会是痴呆儿吧，孩子太小时，旁人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可一旦长大，孩子不同于常人之处，就会逐渐暴露出来，可若是真生出一个痴呆儿来，那我旁人自然会对金光瑶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甚至会说，金光瑶是沾了娼妓的脏血，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之类的风言风语，而且大家仔细想一想，当时毒害金如松的人，刚好是反对他当仙督的那位家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金如松，嫁祸给反对他的家主，然后再以给孩子报仇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讨伐了反对他的家族，虽是冷酷无情，却是一箭双雕啊，敛芳尊可是好手段哪！

魏无羡：金麟台清谈会上你是不是见过秦愫？

碧草：我……

魏无羡：当晚在芳菲殿内秦愫和金光瑶发生了一番争吵，她说她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了她一些事情，还给了她一封信，说这个人绝对不会骗她，是不是你啊？

碧草：是我。

魏无羡：这个秘密你已经守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决定要告诉她，又为什么忽然要公之于众？

碧草：因为……因为我得让我家小姐知道她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我也不想公之于众的，但是我家小姐在金麟台上莫名自杀，我一定要揭露这个衣冠禽兽的真面目，给我家夫人和小姐讨回公道。

魏无羡：你真的不知道吗？正是因为你告诉了你家小姐，所以她才会自杀。

姚宗主：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难道她非要隐瞒真相才对吗？

魏无羡：哟，这镯子不错呀。

聂怀桑：可是，今天把这两位送到这个地方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姚宗主：哎呀，我们何必纠结于此呢，我们只需要知道有一个人他是义士，他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众世家：对对，是，没错，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没错。

蓝忘机：颇多存疑。

蓝启仁：何处存疑？

魏无羡：存疑可多了，首先，这金光瑶如此心狠手辣为什么杀了二十多个人之后，偏偏留下了思思一个人。现在人证有了，那物证呢？

姚宗主：这不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世家子弟：当初金光瑶就是靠讨好赤锋尊和泽芜君才得以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呀，否则他一个娼妓之子何以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呀。他竟然对赤锋尊下毒手，泽芜君现在还在他那里，只盼万万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啊。

世家子弟：不光是义兄，亲兄弟更是难逃一劫，金光善死前那几年他忙着到处清理他爹的私生子，生怕有人杀出来跟他抢位置。这么看来，莫玄羽还算好的，要不是疯了被赶了回去，说不定和其他那几个人一样，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了，金子轩的死也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世家子弟：你们不要忘了，还有薛洋这一出呢，当年薛洋不是逃走了吗，这肯定也和金光瑶有关系，控制傀儡的阴虎符不也是薛洋造的吗？

某宗主：如此看来，这位金某人杀父、杀兄、杀子、杀主、杀友，实在是太可怕了。今日也是，我看，那个金光瑶，他是看这些年来各家势力都日渐扩大，逐渐变强，他心生危机感，所以他也害怕自己会像当年的岐山温氏那样，被推翻被颠覆，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设计将我们一网打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做让他最害怕的事变成事实，不如我们就攻上金麟台。

众世家：对！攻上金麟台，活捉金光瑶……

魏无羡：就在今天之前，这位可怕的人物还是人人交口称赞的敛芳尊，没想到，一天之间就人人喊打了。

姚宗主：魏先生，魏先生，魏先生，金光瑶这厮手里有阴虎符，这事就得拜托你了。

世家子弟：不错，不错，此道之上，无人能出夷陵老祖之右啊。

世家子弟：这下金光瑶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世家子弟：是啊，是啊……言之有理啊，确实如此啊，对对对，活捉金光瑶……

姚宗主：把金光瑶挫骨扬灰！

魏无羡：蓝湛，你怎么看？

蓝忘机：送信之人明了，写信之人是谁。

魏无羡：先救下思思，说服她作证，又贿赂碧草，把事情捅给秦愫，再选择这个时候让她二人把金光瑶的丑事公诸于众，这人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城府之深，只怕不在金光瑶之下。不过我猜，这个人就是指引我们找到赤锋尊的黑衣人。

蓝忘机：尚无证据。

魏无羡：目前这个人是敌是友，动机如何，还不好判断，不过金光瑶证据确凿，大势已去，倒是板上钉钉。

蓝忘机：我即刻发信给兄长，提醒他万事小心。

蓝忘机：怎么了？

魏无羡：没事，那里是江氏祠堂。

蓝忘机：要进去吗？

魏无羡：不了。江叔叔，虞夫人，师姐，是我，我又来打扰你们清净了。我以前啊，可是这里的常客，虞夫人三天两头就罚我。

蓝忘机：略有耳闻。

魏无羡：都传到你们姑苏去了，哪还能叫略有耳闻啊，不过这么多年啊，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女人像虞夫人这样脾气那么暴躁，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把我赶到祠堂来罚跪，罪过罪过罪过！

蓝忘机：你不打算告诉江澄吗？

魏无羡：不知道，至少现在不会吧。

蓝忘机：毕竟你们也是兄弟。

魏无羡：我和江澄之间的隔阂渊源已久，没有那么容易解开。何况这阴虎符毕竟是我创的，不管有没有金光瑶，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江澄：魏无羡，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带人就带人，你可还记得这里是谁家，主人是谁？

魏无羡：我并没有带含光君去莲花坞的其他机密之地，我只是带他过来上几炷香而已，祭拜一下江叔叔和虞夫人，我们现在就走。

江澄：你确实应该好好跪跪他们，平白地到他们面前污他们的眼睛，辱没他们的清净。

蓝忘机：江宗主，请注意言辞！

江澄：我注意？我看是某人需要注意举止吧？你早就被我们家扫地出门了，你有什么脸面进来面对我的父母、面对我姐？

蓝忘机：江晚吟！

魏无羡：蓝湛，蓝湛，我们走吧。

江澄：要走就走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出现在我的亡亲面前。

魏无羡：江澄，你要骂就骂我，不要带上别人。

江澄：我有必要对他好脸色吗？魏无羡，你忘性可真大，那我就来提醒提醒你吧，当初就是因为你逞英雄，救了你身边这位蓝二公子，整个莲花坞，还有我爹娘都给你陪葬了，这样还不够，连温氏你都要救，拉上我姐姐陪葬，你真是好伟大啊，更伟大的是，你还如此宽宏大量带着这两位前来莲花坞，让你的鬼将军在我们家门前徘徊，让蓝二公子进来上香，存心给我、给他们找不痛快。蓝二公子，你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哪，堂堂姑苏蓝氏双壁，不顾蓝氏百年清名，竟然跟夷陵老祖魏无羡同流合污，真是让你叔父、你哥哥脸上有光啊。

魏无羡：江晚吟！你给我马上道歉！

江澄：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为侮辱了你们这段伟大的知己之情吗？

魏无羡：你还有完没完？

江澄：要打便打，怕你们两个吗？

蓝忘机：魏婴。

魏无羡：蓝湛，我们走。

蓝忘机：走。

江澄：站住！怎么，你刚才不是很横吗？不是要打吗？打呀！

蓝忘机：放手！魏婴！

魏无羡：蓝湛，我们走吧。

江澄：站住！

蓝忘机：滚开！

江澄：谁让你到莲花坞里面来的？你怎么敢！你想干嘛？

温宁：拔出来！

江澄：我警告你，如果不想再被挫骨扬灰，就立刻把你的脚从莲花坞的土地上挪开，滚出去！

温宁：动手，拔！

江澄：拔又怎么样。封剑解除了？

温宁：封剑没有解除，直到现在，它还是封住的。若你把它插回鞘中，再换人来拔剑，无论换谁，都是拔不出来的。

江澄：为什么？那为什么我能拔出来？

温宁：因为这把剑把你认成了魏公子。

江澄：什么叫把我认成了魏无羡？怎么认？为什么是我？

温宁：因为现在在你体内运转灵力的那颗金丹是他的。

（回忆：温宁：姐，他不会再醒过来了吧？

              温情：不会的。出来吧。

              魏无羡：换丹吧。）

江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宁：我没有胡说。

江澄：你给我闭嘴！我的金丹，我的金丹……

温宁：是抱山散人给你修复的。

江澄：你怎么知道？他连这个也对你说？

温宁：没有，魏公子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只言片语，我是亲眼看到的。

江澄：撒谎！你在场，你怎么可能在场？当时上山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根本不可能跟着我。

温宁：我没有跟着你。

江澄：撒谎！

温宁：那你听听我是不是撒谎，你上山时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快到山顶时经过了一片石林，绕了快半个时辰才绕过去，这个时候你听到了钟声，钟声惊走了一片飞鸟，你把树枝紧紧握在手里，像握剑那样，钟声停下来的时候，有一把剑抵在你的心口，你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命令你不许前进。

（回忆：温情：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江澄：晚辈是抱山散人之徒，藏色散人之子魏婴，特来求见抱山仙师。）

温宁：你马上停住了脚步，看上去很紧张，隐隐还有些激动，这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问你是何人，为什么到这里来，你回答……

江澄：闭嘴！

温宁：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魏婴，你说了家门覆灭，说了莲花坞大乱，你还说了你被化丹手温逐流化去了金丹，那个女子反复询问你关于你父母的一些问题，等你回答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然后你便失去了知觉。

江澄：你是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宁：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在那里。不止我在那里，魏公子也在那里，不光我和他，还有我姐姐温情，她也在那里。江宗主，你真以为那是什么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吗，那只不过是夷陵的一座荒山。

江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八道！你为什么撒谎？那我的金丹，我的金丹为什么会被修复？

温宁：你的金丹根本没有被修复。

江澄：不，不，不不……

温宁：江宗主，你猜到了吧，你之所以会以为它修复了，是因为我姐姐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温情，她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来换给了你。你以为他之后为什么再也不用随便真是因为什么年少轻狂，他真的喜欢别人明里暗里指着戳着他的脊梁骨跟他说你没有礼貌没有教养吗，因为他就算带了也没有用，他没了金丹，灵力不支，一旦把剑拔出，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回忆：江澄：你的剑！魏无羡，随便都替你找到了，今日为何不配？

              魏无羡：都说了不想。

              江澄：以后这种大场合，不许不带配剑。

              魏无羡：你说这一天到晚要擦多少遍你的剑啊。

             江澄：你的剑呢，多久没擦了？）

温宁：还有修诡道术法，你以为他为何会突然转而修习诡道术法，成为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是因为他没有了金丹，根本无法再立足剑道，就是因为这样，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回忆：魏无羡：江澄，别那么生气。

              江澄：你走开，怎么了，酒喝多了，灵力都稀释了？你看看你现在，还说什么要辅佐我重振江氏。

             魏无羡：别过来。

             ……

            魏无羡：江澄，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千万不能再这样冲动了。）

温宁：你拿着这把剑去宴厅，去校场，去任何一个地方找任何一个人找他们拔剑，你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拔得出来，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在撒谎。江宗主……

江澄：不会的……

温宁：你这么好强的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和别人比，可知，你原本永远也比不过他的。

江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温宁：蓝二公子，我们快带魏公子离开吧。蓝二公子。

蓝忘机：何事？

温宁：请你暂时不要告诉魏公子我把他剖丹的事捅出去了。因为他告诫过我叫我绝不能说出去，虽说他迟早是要知道的，可我……

蓝忘机：你放心。

温宁：谢谢你当年在金麟台为我们说话，我一直记得，谢谢你，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阿苑。我还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死了，一个不留了，真的没想到阿苑竟然还活着，他跟我堂哥二十多岁的时候长得真像。

蓝忘机：那日温氏挫骨扬灰，我去乱葬岗找魏婴，发现了阿苑，他在洞里躲太久了，发了高烧，病了一场。

温宁：我知道他一定是生病了，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他一直说你的事，以前是说魏公子的事，反正从来没有说过我的。

蓝忘机：你没有告诉他？

温宁：你说他的身世吗，他现在过得很好，知道太多其他的事记起来一些太沉重的东西，反而会让他没有像现在这么好。

蓝忘机：迟早要知道的。

温宁：是的，迟早是要知道的。就像魏公子和江宗主，移丹的事江宗主迟早是要知道的，总不能真的瞒江宗主一辈子吧。

蓝忘机：痛苦吗？

温宁：什么？

蓝忘机：剖丹，痛苦吗？

温宁：如果我说不痛苦的话，蓝公子你也不会相信吧。

蓝忘机：我以为温情会有办法。

温宁：上山之前，我姐姐是做了很多麻醉类的药物，想要减轻剖丹的痛苦，但是她后来发现，那些药物根本就不管用，因为如果将金丹剖出，分离体内的时候，这个人如果是处在麻醉状态的话，那么金丹就会受到影响，难以保证会不会消散，什么时候消散……

蓝忘机：所以……

温宁：所以，剖丹的人要一直醒着才行，一定要清醒着，看到与灵脉相连的金丹被剥离出身体外，感受到汹涌的灵力渐渐的平息、平静、平庸，直到变成一潭死水，再也兴不起任何波澜。

蓝忘机：一直醒着吗？

温宁：两夜一天，一直醒着。

蓝忘机：当时，你们有几成把握？

温宁：五成左右。

蓝忘机：五成？

温宁：毕竟从来没有人真的施过这种换丹术，不可能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金丹剖给别人的，因为如果这样的话，相当于自己就会变成一个永远都登不上顶峰不上不下的废人了。所以，魏公子求姐姐的时候，我姐姐刚开始是不愿意的，可是魏公子一直死缠烂打，说五成也好，一半一半呢，就算不成功，废了丹，他也不愁没有后路可走，可是江宗主这个人不行的，他太好强了，太在意这方面的得失了，修为就是他的性命，如果江宗主只能做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人，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回忆：蓝忘机：你为何弃了剑道，改修他途？

              魏无羡：你究竟想干什么？

              蓝忘机：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魏无羡：我心性如何，旁人怎么会知道。

              蓝忘机：魏无羡！）

魏无羡：蓝湛，我们怎么出来的？

蓝忘机：打过一场。

魏无羡：我就知道，江澄没那么轻易放过我的。这个混小子真是，真是不可理喻。蓝湛，江澄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这小子从小就这副德性，一生气说话就口不择言，特别难听，什么风度教养通通不管不顾，只要能让别人不痛快，他什么都说得出口。这么多年，他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所以啊，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我们这是……

温宁：公子，我们划到莲花湖了。

魏无羡：我知道啊，我小时候经常和师姐到这里来玩，（想象：江厌离：阿羡，来，吃莲子!）师姐！

温宁：魏公子，公子……

（回忆：江厌离：只有我们三个人才是最亲的人。

              魏无羡：师姐，我饿了。

              江厌离：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温宁：公子，你怎么了？

魏无羡：我饿了。蓝湛，温宁，来得正是时节呀。

蓝忘机：魏婴。

魏无羡：怎么了？

蓝忘机：这片莲塘可有主人？

魏无羡：当然没有。

蓝忘机：听说这一带的莲塘都是有主的。

魏无羡：含光君，你听说的可真多，我都不知道呢。好好好，温宁，走吧。

蓝忘机：下不为例。

魏无羡：金氏传讯纸蝶，怎么了，说什么了？

蓝忘机：金光瑶来云梦了。

魏无羡：他不在兰陵金氏待着，来云梦干什么？

蓝忘机：兄长也未回信。

魏无羡：你是担心金光瑶狗急跳墙？不过金光瑶这个人的举动，还真是没有办法预料。（回忆：魏无羡：云梦，云萍城。）我知道了，蓝湛，我知道了。

蓝忘机：知道什么？

魏无羡：我知道金光瑶要去哪儿了。

蓝忘机：去哪儿？

魏无羡：云萍城。

蓝忘机：云萍城？

魏无羡：没错，蓝湛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在芳菲殿的密室里，和赤锋尊头颅放在一起的，除了《乱魄抄》，还有一份房契地契，而这个地方就在云萍城里。

蓝忘机：是什么地方？

魏无羡：不知道，但我记得地址，兰陵金氏财大势大，如果这个地方不是金光瑶极为看重之地，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赤锋尊的头颅和它放在一起的，所以我相信如果金光瑶来了云梦，那就一定是去了云萍城。温宁，云萍城。姑娘，请问一句，这里就是云萍城吗？

姑娘：这儿就是云萍城。

魏无羡：多谢。

姑娘：没事。

魏无羡：蓝湛，到了，我们先进城去看看吧。

温宁：公子。

地痞流氓：传过来。

温宁：公子，公子，公子……

魏无羡：不许欺负他！

温宁：公子！

魏无羡：蓝湛，你竟然还留着。

地痞流氓：……你抢不着……

温宁：公子。

姑娘：快看，好多蝴蝶。

姑娘：蝴蝶，蝴蝶，好多蝴蝶，蝴蝶，那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