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绕空城

“志一，再来一杯嘛，求求你了，啊～志一喝酒啊～喝了酒再一起玩，别碰我，讨厌～”一个女人正坐在陆志一的腿上，她满脸红晕，用她那洁白又修长的双腿紧紧钳住了陆志一，在陆志一腿上不停摩擦着。陆志一大笑着，“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一个男人连工作都找不到，吃我老婆软饭几年了，我到底那里吸引了你？”陆志一疯狂地挥动手说道。“因为你人好呀，不管是性格，或者是身体。”这尤物用手抚摸着陆志一的胸，慢慢地向下、向下…… 午后，阳光灿烂，金辉奢侈地洒在了一片老城区上。垂头的青年人、熟睡的中年人、养神的老年人，都少有的被阳光笼罩。“天阳总算出来了”，有老年人说到“今年出了好几回太阳，这回肯定是最大的，最长的”他挺着肚子，得意地说到。正在收拾酒瓶子的陆志一听见了，他微微咧咧嘴，通红的脸像波浪一般浮动，他倚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体向后倾斜，手指缓慢向前挥动，张开嘴。“哟！这不是小陆嘛，诶你老婆回来没，你说啊，这人好端端怎么就走了，我们老陆在外面女人多得是，那个黄脸婆配不上你！”陆志一听罢，闭上了嘴又蹲下整理酒瓶。他时不时看向那个老头，其他几户人家同他一样，憎恨地。 雾笼罩着老城区，志一从梦中苏醒，他犹记得梦中是他与妻子中学时期的快乐回忆，他总觉得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因为那个时候人生是属于他们的。他回忆着幸福时光翻过身来，却不见了妻子的踪影，映入眼帘的是只剩下他自己衣服的衣柜。关门的声音从卧室门外传来，她走了，留下了他和孩子。 志一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正睡在妻子的膝上，妻子正抚摸着他的头，“没关系的，我可以养活我们家的，工作慢慢找吧，日子还很长呢。”夫人用她那深邃温柔的眼神爱着他轻轻地向他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那群家伙鬼混的，我快要找到工作了，你看！”陆志一急切地说，“这些单子，是我这几年收集的，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志一真棒！” 呆坐在沙发的志一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连忙赶去打开了们，一缕刺眼的阳光射向他，光下是他的邻居——余授歧。“陆哥，刚才那个老头看见了吧？恶心，太恶心了，仗着他儿子是老城区道上的大哥在我们这横行霸道。” “是啊，不过最近不是说有人正准备用全力打压他们吗？忍一忍就过去了。”志一无奈地说道。 “陆哥，我可不想忍了，这么给你说吧，那个刘老头啊，许多人看他不爽了，我大哥，丁哥，做了一个局，要把那老家伙和他儿子送进去，就看你干不干，要干我就带你去见丁哥。”志一默然不做声思索着。 夜晚下着小雨，雨点打在老城区，洗着这里的肮脏和刚刚发生的罪恶，洗脱那些带有污浊的灵魂。 “干杯！”一个长头发，大笑着的男人说道，“为我们的计划干杯，弄死那个刘老家伙！” “好！” “诶，那是？”长发男人指着墙上的照片说。 “哦，丁哥这是陆哥他老婆。” “看上去是个贤妻啊。” 志一从卧室走出来说道“小品已经睡了，我们说正事吧。” “嗯，来吧。小余给他说说。”丁蟹摇了摇手，向余授歧示意。 “是的，丁哥。” 麻将碰撞着的声音响彻在这门面里，茶房店长向四个人笑脸相迎，“刘大爷和刘公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让您有心光临小女子的店。” “还不是这几个小子。” 店长向旁边一看，“哟，丁哥，诶，你是？” “我是余授歧。”授歧笑着说道。 店长看向志一，志一神色从容，“志一，你有几个月没来我这了，以前你总说在人家的腿上可以消去一切烦恼的，之前你那么热烈，现在看见我话都不说一句，哼。”志一不做声，只是靠近“”了店长，搂住了店长的腰，用手不停抚摸着店长的大腿，店长忍不住发出了娇滴滴的声音。舔了舔娇艳美人的脖子，志一慢慢地靠近她的耳朵，舔舐着脸上布满红晕的尤物的耳垂，低声说道：“小家伙，别闹了，我们有正事要办，不然，我今晚就把你吃掉，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店长涨红着脸，双腿摩擦着，夹着腿说道。“走吧，最里面那间。”志一冷冷地说道。 “陆哥快走！警察来了！” 陆志一急忙拿走了桌子上的一瓶白酒和四个杯子，丁哥带着他们躲在了自己手下的家里。三个人看着警察走进茶房带走了他们最恨的人。“呵，这家伙快完了，明晚我去他们夜总会看看，带上我那几个小弟去，今天辛苦你们了，合作愉快。”丁哥说道。 “丁哥合作愉快。” 志一伸出手朝向丁哥，丁哥也伸出手去，两人握手。突然志一的目光看向了另一处地方，那是一个相框，相框中间的人，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让自己有负罪感感。丁哥注意到了志一的异样，志一感觉到了不祥的目光说道：“两位，我回去看看我儿子，刚才我们执行“任务”时，我不是让他回去煮饭了吗，我先回去看看。” “好！”丁哥说道。 丁哥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袅袅的烟向天花板飘去，回想着刚才陆志一的一举一动，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陆志一，有意思，你跑不掉的。” 这时丁哥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过电话。 “喂，是丁哥吗？” “嗯，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陆志一。 “丁哥，我买了几件啤酒，来庆祝我们任务完成，今晚来我家，咱们一醉方休。” 丁哥有些犹豫，陆志一已经看见了那张照片，但他想起来下午陆志一与那个店长是如何亲密地调情，事实证明陆志一与那个女人关系密切，陆志一不过就是一个软蛋。 “好的，一定来！”丁哥不假思索回答到。 夜晚，丁哥带着授歧一起到了志一的家里，踏门而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桌子的菜，桌下还摆了三大箱啤酒，授歧立马跑到了座位上，高兴地说道：“志一！你也太热情了吧！” “这不任务完成了吗，高兴嘛，该好好庆祝庆祝！”志一用着更加高兴的语气回答到。 雨为这夜色阑珊蒙上了一层朦胧面纱，小孩子正乖乖地睡在柜子里，老城区响起了消防车的声音，声色烟酒都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雨未落下的时候陆志一的家里正觥筹交错，起坐喧哗。家中正沉浸于成年人的世界，这对于有孩子的家来说是不寻常的。但授歧、丁蟹并没有任何疑惑。授歧一直以来都是个天真的人，作为陆志一的邻居他跟陆志一颇有交情，他清楚记得自己现在的工作就是陆志一那善良的妻子帮忙介绍的，因此对陆志一充满着感激和崇敬。推杯换盏，一通豪饮之后见酒已不多因为丁蟹坐在离厨房最近的位置，丁蟹示意要去拿些冰箱里的酒。陆志一见状有些慌乱地说道： “丁哥！我来！” 丁蟹没有一丝疑惑放下了手，用呆滞的目光注视着陆志一说道： “那……你快……去吧。”丁蟹含糊道。 陆志一走路也有些踉跄，打开冰箱的冷藏柜才忽然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带着有些狰狞的面孔笑着，用双手握住了什么东西。 “还有温度吗？”陆志一愧疚懊悔地想到。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那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家里干净整洁，早餐丰盛，自己起床时看着儿子高兴地吃着早餐，恍惚间，似乎未来的美好在向他招手。后来不会做饭的自己将这项工作交给了儿子，儿子每日煮好了饭，陆志一通常会买几样熟菜，但陆志一一般在茶馆里就把饭吃了，家回的是比较少了。有些夜里陆志一总觉得妻子从未离去，也想再让妻子帮忙介绍几个工作，自己再也不会嫌弃它们。 “陆哥，你这厨房怎么这么湿呢？” 陆志一不禁一个震悚回到了现实。 “刚才出门的时候忘关水龙头了。”陆志一敷衍到。 “你看你那个插座都烧了，你不怕被电给打了，快来继续喝。”授歧恳切地说道。 “好的……好的……你先去。”看着授歧的离开陆志一偷偷扭了一下煤气阀门，便火速离开了。 “诶，你们有闻到一股怪味吗？”授歧问到。 “咱们喝了这么久了，别是你小子喝懵了尿了吧！”丁蟹狂放地说道。 “授歧，去我房里拿空气清新剂吧。”陆志一冷静地说道。 授歧笔直地站起来径直走向了房间。“陆哥，那玩意儿在哪儿呀？” “床底下你把门关了找。” 看着授歧不假思索地关上了房门，陆志一心里的石头落下，却没有惊起一丝涟漪。听着屋外的愈来愈大的雨声，他向丁蟹递了一根烟，“丁哥，整一根吧，我给你打火。”丁蟹接过了烟，陆志一毫不犹豫地点燃了香烟，也点燃了这个雨夜。 一个女人撑着伞漫步走过连绵雨不断的小巷，看着燃烧的房屋思绪万千，擦了擦眼镜上的雨水，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