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黎明赞歌（一篇完）
当我再一次握住你的手，是你带我冲破黑夜，重新拥吻了黎明。—— 十辰于记
主十飒
微壳卷
非典型警匪治愈文
勿扣细节勿上升
结局HE放心食用
全文8000+
十辰于回来之后，打算直接冲个热水澡好去房间休息。带着人一路辗转连续进行多达五次的交易，就算铁打的人都会有些疲惫。
一路走来，发现这帮“兄弟”们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本来不想留意的，恍惚间听到什么警察这一字眼，还是顺手在附近抓了一个人询问情况。
“十爷，你出去了不知道。今天我们在酒吧交易的时候，混进来一个条子。”
猴子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语气异常的兴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格子衬衫，穿在他身上那叫一个/性/感。要不是龙哥谨慎，将人给擒住了，兄弟们差点就着了道。”
见那老兄一直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就像只嗡头苍蝇一样聒噪，十辰于难得被烦的怼了一句，“之前条子不也不少抓，也没见你激动成这样。
“今天逮的这个可不一样，据说来头还挺大。”
“有多大？”
“好像叫什么飒队的……”
十在听到他提到飒队的时候，瞳孔微微震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让他青筋直接凸出来了，长臂一捞将原本甩在椅背上的辐射外套拎起来扛到肩膀处，一边走一边去摸里怀兜里的枪支。
“那个条子现在人在哪?”
……
飒现在无比后悔。
当初他就不应该孜身一人闯入这龙潭虎穴，当初要是没有担心错过逮捕的最佳时机，在原地待命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被绑在椅子上，落得这么个任人摆布的下场。
龙哥刚要张嘴（对不起审核不让你说，大家自己脑补）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直接打穿了他不老实的手。一道血光喷射在飒的脸侧，吓的飒肩膀抖了一下，接着便听见龙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十……十爷！”
匍匐在十辰于脚下，见他毫不留情的抬起一条腿，用鞋底在他刚刚打穿的血窟窿上碾了一下。此时的十满身煞气，仿佛从地狱里踏出来的活阎王。
“滚。”
“是是是！十爷您慢慢享用，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龙哥赶紧捂着自己快要断掉的手，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仿佛不解气似的，十辰于又抬手给旁边那台摄影机也补了一枪，凶残的模样吓的飒身子又是一震。
从警这么多年，飒还是第一次见到开枪如此干脆利落随心所欲的人。只见那暴徒缓步走到自己面前，伸出大拇指拭掉了自己脸侧蹭上的血痕。
“别抖。”
“……”
仔细将他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十辰于将手搭在飒的肩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你……”
能感觉到，他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气场收敛了许多。接着，又见他曲着食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刮了刮，动作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宠溺与亲昵，飒整个人都傻了。
发现飒并没有认出来自己，顿时心生起一个浓浓的“怨念”，在飒察觉到的一瞬间又收了回去。
“手腕磨不磨?”
十辰于这么一问，飒才想起来自己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因为自己之前剧烈挣扎过，现在一动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磨的手疼……”
说出口的一瞬间，声音一下子就软了，透出一股浓浓的委屈，就跟撒娇似的。不仅是十，连飒自己都吓了一跳。
十辰于不说话，默默为飒解绳子，动作既小心又温柔。
“谢谢……”
有那么一瞬间，飒觉得这个匪徒有点帅。
他还是那么温柔，就跟以前一样。
十整个人靠上去，将飒搂在怀里，头轻贴在他的耳边，语气颇为认真的说：“现在人多眼杂，还不能放你走。晚上六点我们有聚会，大部分人都会去，到时候你再绕开主厅离开。我的枪留给你防身。六点之前，照顾好自己。”
“老十，你在里面呢？”
一个清冽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是大当家来找他了。
“我叫十辰于，这次得记住了。”
十最后看了飒一眼，深的仿佛要将他的轮廓刻印到自己脑海里，然后起身离去。
出了门，发现卷靠在左侧的墙壁上玩头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上，卷是道上有号的大杀神，组织里的主心骨。嗜起血来，可是比自己还要恐怖几倍的存在。
“十辰于！！！你个混蛋！！！臭流氓！”
还没等卷开口，就听见门后传来飒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感情真切的让十差点就相信自己真对他做了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
飒的掩护打的很成功，卷到嘴边的问题拐了个弯又不问了，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真是稀奇，难得见你开荤，飒警官得有多大的魅力，扰你兴致真是不好意思了。等下还有个会，今天就先放过他吧！给他留口气，我还得拿他去钓老壳子。”
“嗯。”
十也不多话，跟在卷后面就走了。
晚上六点。
众人围在一起拼桌酗酒。烤串吃着吃着，突然被告知飒逃跑了。
大当家放话，一个小时内人抓不回来，所有人脑袋落地。
于是，一群里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就剩大当家卷一人硬拉着二当家十螃蟹一爪八个的划拳。
被一群狗皮膏药死缠烂打，飒逃的有些气喘吁吁，在巷子处暂时歇歇脚，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追兵。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听上去只有一个人，对付他绰绰有余。
将子弹推上膛，身子紧贴着墙壁，准备随时应战，当人影走到路灯下，飒端起的枪又放下来。
是十。
接着，十的电话响了。
“十辰于，回去的路上要是见到飒，把他给我带回来。”
“现在没见到他人，如果见到了，一定带回来。”
十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
附近的楼顶，卷着一袭黑衣，正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通话中的语气依旧如常：“知道了，信得过你。”
电话挂断。十再一回头，卷已经不在原先那处楼顶上了。
——
警局内，壳坐在办公椅上，两手交叠拄在桌子上沉思，宛如老僧入定。
外边阴雨蒙蒙，而他的内心焦灼着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最得力的干将飒落到敌人手中一天一夜生死未卜，最要命的还是他傲人的长相，会遭遇些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余光又一次落到息屏的手机上——要不……就放下/身段来求卷?
实在不行……再做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总好过让一个无辜的人来承受这些。
突然，屏幕亮了，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小魔头：人我放了
小魔头：记住你欠我个人情
好吧，这是抢先替他做了觉得。
单手撑着头，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太情愿的回了一条——后天老地方等我。
接着，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
绒一头扑进了飒怀里。
“呜呜呜飒队，你可算回来了。队员们都急疯了，还好你安然无恙。”说着，转头一脸崇拜的冲着壳说：“还是壳警长未雨绸缪！你是怎么算到飒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壳警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仿佛想起这事就头疼。
“其实我今天能回来，多亏了一个叫十的。是他帮了我。”
说起这件事，飒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说什么！十辰于?！！那个冷面阎罗?”
绒震惊的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就连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确实，下手是有些狠戾，但他对我挺好的。”
绒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又想了想，还是附和道：“倒也是，迄今为止他确实也没要过一条人命。但，凡是他动过手的，不是植物人就是粉碎性骨折，总之缺胳膊断腿是肯定的。手段极其残忍。这么容易就放过你，莫非是看你比较顺眼?”
没人注意到壳在一旁暗暗拍大腿，嘴上还念叨着被耍了之类的话语。
——
回来了之后，不顾飒的阻拦，壳强制给他放了一星期的假，说他受惊了，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心态，这样才能保证之后任务的质量和效率。
飒拗不过他，还是接受了这一年来难得的七天假期。
壳在之后不知所踪，说是要出差办点事，但也没见他拿行李。一个人走的很匆忙，样子神神秘秘的，于是任务的重担就落到了绒一个人头上。
两天前飒见过一次，感觉累的头更大了。当时他嘴上还抱怨着还不如去工地搬砖轻松。
一天雨夜。
飒穿着蓝色的条纹睡衣，头洗的柔柔顺顺的，正要熄灯，突然发现窗外有一个人影有些踉跄的朝他家的方向靠近，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远远看去泛着银光。
于一个优秀警员的警惕，飒利落的从抽屉里取出枪，只见那黑影越靠越近，飒猛然发现，那人浑身上下被雨水冲的全是血痕，鲜血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细看有些伤口还结了脓包，被水泡的有些发了，样子极其吓人。
十辰于现在状态很不好。前几天卷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干脆当起甩手掌柜把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由给他一人处理。今晚进行一场很重要的走私枪交易，没想到碰上黑吃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绝对是近几年来自己最狼狈的一次。他现在的意识很不清醒，但他必须咬牙挺住。现在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居民宅，必须趁着大雨赶紧离开，要是被人发现叫来警察可就麻烦了。
提到警察，十突然想起了华飒飒，那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整个被黑暗笼罩的童年里唯一照进来的一束光。
现在他完成了他小时候的梦想，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警察。
离开了那条风居住过的街道，同时也将自己心跳埋藏在了那里。十辰于自己按了按胸前心脏的位置，多年以后它又因为遇见同一个重新开始悸动，可现在的自己已经重新跌入黑暗，被深渊埋葬的他，已经重新跌入黑暗，被深渊埋葬的他，已经配不上他的光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倒下的一瞬间，十辰于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因为，他看见他的光了。
十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曾经童年，他依然是人们眼中的坏孩子，家长们所唾弃的对象。
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他身上很脏，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的冷眼。
他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和他玩，他的所有食物来源都是靠抢。看见那些衣裳整洁一牵起家人的手就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孩子他就分外眼红。
他辗转过无数小区的公园，抢过无数这类孩子手中的棒棒糖，也挨过无数这类孩子家长无情的拳打脚踢，更有甚者还要在踹完他之后厌恶的从包里掏出湿巾来擦拭鞋面。
心脏越是千穿百孔，越是坚硬如铜墙铁壁。
反复多次，他练就了一身的本领。逃跑起来比兔子还要快，挥起的拳头甚至比砸到的钢板都要硬。他也不用再抢食物了，他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孩子王，所有的孩子都惧怕他，都要主动上交保护费。
一次，刚结束一场恶战。小十蹲在一个角落里稍作休息，目光却如窥视猎物的狼一般令人胆颤。这样即便是受了伤，也不会再有人来趁人之危。
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飒。
一个半大的小朋友走到另一个小朋友面前蹲下来，面带着微笑询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飒身上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磁场，即便是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便会被很自然的抚平内心的伤口。
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飒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很遥远。刚刚经过一场厮打，原本就洗的破旧卷边的衬衫又撕裂了几道口子，和此时衣着干净整洁的飒相比着实不是很光彩。
“听大人的话，理我远些吧，我可不是个好孩子。”
……
“你再过来……我就会凶你了。”
“你再说一遍，你要凶谁?”
十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来。而自己的白月光把自己的头放在了他的腿上，正低头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球给自己擦拭额头上的伤口。
“我一定还在梦里……”
十辰于情不自禁的低喃。
“梦你个大头鬼梦！”
飒拿着棉球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
十的头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嗯，软的，不是梦。粗糙的板寸蹭的飒有些痒，忍不住皱眉凶了一句：“别乱动，再蹭伤口又该破了。”
“好。”
十听完果真老实下来。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恬静的脸庞透露着认真，好看的眉眼、微微颤动的羽睫、还有那一双勤劳又细腻的手掌，一切的一切都像梦一样，怎么看都看不够。
飒一抬眼，便看见十用一种贪恋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甚至都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哪怕一秒。
这种眼神，不添杂那些令人作呕的欲望，纯粹的让飒读不出其他任何一种情感。不讨厌，反而觉得有些心疼。
飒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以前，看过同样的眼神，做过和现在相同的事，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次以后，我没有再哭过了。”
十突然开口。
“阿十，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重要。”
十敛了目光，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了幅度，暴露了他此刻有多高兴。
“逮捕我吧，警察先生。”
“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
“在我这儿休养一晚上，明天雨停了，你就走吧。”
飒将十的头从自己腿上举起来放到枕头上，自己翻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十准备睡觉。
柔和的月光倾洒在床上，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一道界限。
“下一次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会正式把你缉拿归案。”
“我只给你抓。”
最后一句，飒没听清。
飒留了十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十就不见了人影，只在飒的床头留下了一张便贴，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
在飒休假的第五天，壳回来了，依旧是行色匆匆。
并且回归以后，立刻开启了全员戒备状态，并将在休假中的飒也叫了回来。
根据壳的话说，他把一个祖宗惹恼了，那个祖宗说他想要毁灭世界。
包括飒和绒在内的全体警员都表示不信的，甚至飒还跟壳说想叫他回来加班就是一句话的事，用不着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结果，到了本应该休假的第七天，飒就相信了。
因为H市最著名的游乐场被安置了定时炸弹，限时一个小时。
HY警局倾巢出动，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飒，开着警察带着绒一路风驰电掣，他让绒去疏散群众，自己带一队人地毯式搜索炸弹。
“飒队，北面没有……”
“飒队，南面没有……”
“飒队，东面也没发现目标……”
飒自己带队搜了西面，也没发现目标。
绒绒的通讯也打了过来，语速都快了很多，听起来异常焦急，“怎么办啊飒队，今天的客流量非常大，一时半会难以疏散干净。还有周边一些大型商铺，相隔50米还有一条小吃街，如果爆破威力足够大的话，这些全部都会被波及到。损失无法估计！！！”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越是危急，飒越要保持冷静。联系壳种种奇怪的行为和情报，以及自己被抓后听到的一些蛛丝马迹。飒有理由怀疑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卷的团伙搞的鬼。
将电话拨给了十辰于，没过几秒，手机就接通了。
“十辰于……”
“我在。怎么了？”
“今天游乐场里的炸弹，是不是你们放的。”
“是卷放的。”
听到十如此回答，飒仿佛看见了曙光，“阿十，你告诉我在哪好不好？求求你了。”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阿十，十辰于，你帮帮我，帮帮他们。这座游乐园，记录了很多孩子童年的回忆，而且一旦爆炸了，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伤……”
提到童年，十仿佛一下就被戳到了痛处，反应极为激烈和强硬，“他们的童年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有我又没有！”
“可是……”
“群众已经在最快时间内被疏散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乖，现在你退到广场中央，就不会被波及到的。”
“快走吧飒队！再过5分钟咱们谁都走不了了！”
绒突然从一侧杀出来，拽着他的胳膊就是一路狂飙，硬是赶在最后一分钟前将他拖到了广场中央。
飒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视野很是开阔，刚刚还在通讯中喊话充当总指挥的壳也没有了动静。
最后10秒，手机里传来十有些深情的声音：
“飒，送给你个惊喜。”
预想之中的爆破没有发生，绚丽的烟花升上天空，在一瞬间绽放开来，点点的金光汇聚成一个风车的形状，那是十童年缺失的梦，飒抬头望向天空，记忆的匣子一下被打开，那个被他遗忘在角落的，那个狼狈又有些倔强的的孩子的脸庞，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再过来，我就会凶你了。”
小十依旧缩在那处角落，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膝，语气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十急忙将自己挽上去的袖子放了下来，这才堪堪遮住胳膊上那道极长的伤痕。可遮住了一处，还有无数出暴露在飒的眼前，十这一举动，更加放大了那些可以观察到的疤痕。
飒在原地没有动，依旧保持着蹲在他面前的动作。
“其实……你很没有安全感吧？”
还没等十反应过来，飒就将手伸到了他面前，示意他抓住。他握住了人生中的第一道光，这道光带他冲破了黑暗，猛的扎进飒的怀里，他抬起头看向属于他的黎明——
额前微卷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拂动，飒的眉眼带笑，仿佛将世间的星辰都揉碎在眸里，看的十呼吸一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小哥哥，明明背对着太阳，却将暖煦的温度尽数包裹在了身上。
第一次，十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卸去了一身的锋芒。
只见那温柔哥哥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自己有些毛糙的寸头，然后将一只正在迎风旋转的风车递到自己面前。
“你看，无论遇到多大的风，哥哥手里的风车都没有停止运作。小十也要像它一样，做个坚强的孩子啊。”
漂亮的，彩色的风车，在他的眼前转啊转，而映射进一个孩子眼睛里的，是整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十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拳头。突如其来的关爱与鼓励，又再次将已经习惯了遍体鳞伤的自己虐的体无完肤。
不断涌现的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脆弱。倔强的不让其掉下来，像是在挽留自己最后一丝的自尊。
“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让眼泪跟着风跑掉！”
……
“看来，飒飒哥还是记得我的。”
十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背在身后的手正握着一只迎风旋转的风车。
曾经回忆里男孩已经慢慢长开，原本稚嫩的脸庞变的刚毅而俊郎，放大在飒眼前，令他觉得恍若隔世。
十辰于语气带着调笑，“知道吗？当时你那一身浅蓝色的牛仔服，清爽又率性，把我迷的不成样子。后来你搬走了，我找了你一整个童年。”
“对不起，我……”
“你没有做错什么。那晚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啊，这么美好的哥哥，要是被别的浑小子拐走了，那该有多可惜。”
“……”
“所以，我想……就试这一次。炸弹我提前换掉了。如果你能记起来，我一定要对你说，如果我自首了，你能接受我的告白吗？”
飒嘴角勾了勾，“你怎么就知道，来看的一定会是我?”
“因为你有很强的责任心，从小就是。要是成为一名警察，一旦有危险，你也会第一次冲上去……”
说完这句话，十辰于就后悔了。就好像是一个flag一样，不远处的一辆警察突然被炸翻，十下意识的上前将人护在怀里，用后背遮挡出了迎面扑来的尘土。
“怎么还有炸弹?！”
“不知道！卷只放了一个！”
飒的手机一亮，是壳打来的紧急电话。
“飒，情况有变。随时注意四周，现在有一个恐怖组织的爆炸狂魔正隐藏在某个角落。”
这些信息还是卷提供给壳的。壳那一次紧急出差，本来是要去老地方找卷的，结果半路接到了上机下发的文件，说埋藏多年的卧底已经基本掌握了近期道上一多半黑帮的行动，可以集中收网了，要他全全配合卧底工作。壳也是根据文件上的卧底图片才知道原来潜伏在黑道多年的卧底正是卷。
回来之后，他和卷联手导演了一手钓鱼的好戏。卷假装因为跟情侣壳因身份问题产生较大分期而恼羞成怒，凭借卷这些年在黑道闯下的名望很容易就联系到了警方一直在抓却始终没有发现踪迹的恐怖组织残党爆破师。
假借寻找炸弹的机会，往游乐场里源源不断的派遣兵力，好将其当场抓获。可没想到他自己身上也带有炸弹。
感受到了队友的欺骗，这位爆破师展开了疯狂的复仇行动。
在十的掩护之下，飒沿着游乐场周围转了一周，终于在附近的天台上发现了一名可疑男子。
“到此为止吧。”
飒举着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警察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责任感?”
歹徒狞笑着将自己的风衣拉开，露出里面绑着的定时炸弹。
上面剩余的时间只有不到三分钟。
而下面，以壳为首的一众警员正快速朝这里赶来。
“卷靠不住，我只能自己来了。看警官你的样子，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吧？从警的这几年，你杀过人吗？”
飒顿时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见这根红线了吗？解决他就可以让炸弹停下来了。凭你的枪技，这点距离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不过，子弹要是打断了它，也一样会从我的胸口穿过去。”
飒举着枪的手有些发抖。
他这两年逮捕了不少罪犯，但却没有一个是死人。
“来啊！开枪啊！连开枪都不敢！还当什么警察！”
“他不愿意，我来。”
一道劲风划过，十辰于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飒的身边，温暖的手掌包裹住了他有些还在发颤的手，按着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歹徒不敢置信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鲜血喷射出来，整个人直接坠了下去。
华壳带着队跑上来时，撞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这一枪是我强迫他开的，这条人命也理应是我背。”
华壳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飒的肩膀，然后用手铐拷住了十的双手。
“收队。”
——
办公室内，飒抱着自己的警服，徽章上面的一等功勋，让他感到何其的讽刺。
“我这哪里是把他拉出了黎明，明明是再次将他推向深渊。 ”
壳走到飒面前蹲下来，“这是他的宿命。在黑道这些年，他也做了不少错事。不过，他判的不多，这件事也属于戴罪立功。出来了以后，至少他不用再过刀尖上跳舞的日子了。”
“壳警长，我要申请去当狱警。”
……
十一个人坐在审讯室内，等一下会有人来问他一些相关的问题。
“十辰于你好，我是这里新调任的狱警，将全权负责审讯，监管你的工作。”
十辰于看着神清气爽的坐在自己面前的飒，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好。”
……
“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狱警大人。”
“这是个私人问题。等你刑满释放后，你愿意娶我吗？”
“荣幸至极。”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