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聊一聊吧？在宁静的夜晚

——爱卿Aiqinnng

“哟……哟哟哟…”天蓝短发的少女坐在黑色的座椅上，两只洁白的小鞋悬在空中，不安分的来回摆动着。

她头戴耳机，粉色的双唇几乎就要贴到麦克风上，娇小的身躯也随嘴巴里传出的自制节拍，轻巧的摇动着。

录音室里充满单调的黑灰色，以至于天花板上的人造灯管都很难照亮这里。但少女的活泼和她稚嫩可爱的声音，仿佛唤起了这屋子的几分欢快，驱散了部分压抑。

可能是那风扇吹的吧，但平时静静玉立的盆栽和她头顶蓝色的光环，确实随着少女的节奏轻微摆动。

“阿罗娜很兴奋呢，是在？”

少女听到他轻声呼唤后，双脚便停止摆动，乖巧的坐好，摘下耳机。“在试音啦~哼哼哼哼~”她又哼唱起来，曲调欢快。

“九点钟到了，要开台了哦？”

“阿罗娜了解！”少女挺直上半身，小小的敬了个礼，随后稍稍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冰块被揉碎的轻巧声富有节奏的从耳机中传来，这是钢琴弹出的前奏。

前奏持续一分钟，在九点零一分，身旁的蓝发少女面带笑容，率先拂开这座声音舞台的帘幕。“在夜生活将至的前夕，生活在基沃托斯，属于各个学院的大家晚上好呀！这里是夏莱的老师与天才AI阿罗娜，为大家带来的基沃托斯电台！”

“为学生特供哦。”

“正如老师所说，是特意为身为学生的大家提供的呢！”少女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向她身边的人。

可能是有些紧张吧，他微微松了松领带，深吸一口气。“那么今天的夜谈话题，是关于……”

少女举起手，光环环带上下波动，在课堂抢答一般兴奋的说：“是关于书的呢！”

他无奈的笑笑，拿她没什么办法。“是的哦，因为对学生来说，书是很重要的载体，也是一直会伴着大家走完学生生涯的东西呢。”

“载体？”蓝发少女歪这头，投以不解的目光。

“知识的载体。”

“阿罗娜知道！书籍是……进步的阶梯！这是…一位进步人士说的！”少女再次举起她的小手，这次还站起身来。

“啊……倒是这样。”

她有些憨憨的笑了笑，接着说：“老师读过的书数量多嘛？对老师有帮助嘛？”

“怎么说呢…只区区之数，也足以自安咯。”

“好狡猾的回答哦。”蓝发少女鼓起脸颊，眉毛挤到一起，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

“不过阿罗娜刚刚提到了书对人有什么帮助，也就是有什么作用呢。”

少女点点头。“嗯，好像有这样说过。”

“阿罗娜读过什么书呢？”

“欸？”少女愣了一下，随后思索片刻。她抬起头说：“嗯……因为阿罗娜是很厉害的AI，所以不用读书哦？”

“啊？……也是这个道理……”

蓝发少女挠挠头发说：“老师，读书到底对人有什么帮助或者作用呀？”

“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了呢，来问问学生们吧？”

“好呀！”少女赞同的竖起拇指，“人多了就会很热闹呢！”身子又偷偷随着背景音乐摆动起来。

“那么，先连线第一位嘉宾吧。”他轻轻按了一下连线按钮。

“喂…喂？”纤弱，稚嫩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我是来自实现正义部的精英！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啦！』那声音透露出了些许青涩，还有因为害羞带来的不耐烦。

“精英？这位同学很厉害呢！”蓝发少女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她不禁拍起手来称赞这位嘉宾。

『那当然啦！』那头的语气明显上扬，甚至在话末能听到得意的哼哼声。

他不出声的笑了笑，然后说：“可以问实现正义部的精英同学一个问题嘛？”

那头没有回答。

因为从一开始就在听着电台，所以是什么问题，她当然清楚。但是回答的话，总有些羞耻……

“喂？小——”

『在这里啦！』听到他即将念出自己的名字，嘉宾赶紧打断他，大声回答：『我知道老师想问什么问题！』

“那可以请…精英同学讲一下自己的观点嘛？”

“阿罗娜也很想知道呢！”蓝发少女一脸认真，准备从中学到点东西。也可能是只是想嘉宾讲述。

『那个……我认为…书本就是……满足自己内心幻想的圣殿。』嘉宾的声音开始有些维诺，但在短暂停顿后，变得十分坚定。

“为什么呢？”

『因为，世界的现实一直束缚着大家……现实是需要基于法则的，可这些法则往往与脑子里幻想的相违……』她咽了咽口水，整理思绪。『所以说，如果可以找到一本符合自己脑内幻想的书，就可以在那本书中的世界畅游，无限释放自己的幻想，把不能在现实世界实现的事情，托付给书中人完成…从而满足自己的内心……』

“听起来好深奥哦！”蓝发少女仔细思考着，她确实听的有些入神。

“满足自己内心的幻想吗…确实是一种作用呢。不过也要好好在现实中生活哦？”

『嗯…我知道啦。谢谢…』

“那精英同学的幻想是什么呀？”少女突然很想探究这个问题。

『欸？！我的幻想？』嘉宾那边又是一阵安静。大概过了几秒钟，突然，她大声说：『怎么可以在电台讨论涩涩的事情？！涩涩禁止！死刑！』

“涩涩？欸？”蓝发少女一条眉毛挑起来，脸上写满了困惑。自己明明没说那些啊？

“呀……等一下——”还没等他说完，嘟的长音便从那头传来，嘉宾已然结束了这次通话。他不禁稍微琢磨了一下这位嘉宾刚刚会幻想些什么。

“老师？”蓝发少女戳了戳他的面庞，“老师在思考什么吗？”

“啊……啊？没什么…啊哈哈，第一位嘉宾挂断的很突然呢。”

“是呢，可能是她那边有什么事吧？”少女扶了扶自己的耳机，再次回到状态。“老师觉得精英同学说的有道理嘛？”

“书确实能够满足人内心的幻想哦。比如对历史的架空…用不存在的超能力守护世界…或者体验另一种人生……”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阿罗娜想拥有不会犯困的超能力呢！”

“哦？”

“这样就可以多陪陪老师了哦！”少女眯着眼睛，笑着说。

“呀，有些感动呢。”

“不过睡觉是美好的事情，还是不要舍弃了~”蓝发少女想了想，又撤回了刚刚的发言。

“刚刚还很感动来着……好啦，和下一位嘉宾连线吧。”他再次按下按钮。

“啊……接通了…”这次，声音微弱到他和少女都默契的调高了音量。他倒是没什么，但少女感觉，那边的人好像很不情愿。

“这位同学，能介绍一下自己嘛？”

『抱歉老师，我不想和外界的人有太多联系……这次也只是因为是老师所以才接的电话……』那声音好像覆盖着一层薄纱的兰花，柔弱之际也坚决的隔绝着她与自己所认为的外界。

“没关系哦，可以……对我分享一下，你对书能起的作用和帮助的看法嘛？”他声音顺应着那头，变小了一些。

身边的少女看了看他，决定不插嘴于这次交谈，选择完全的倾听。

『嗯……』那人声音仍旧不大，用听起来像面对面耳语似的音量说：『在我看来…每个孩子都有存在的价值…它们都能陪伴我，并让我知道许多不同的知识……孩子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会找到对的人，并陪对的人度过美好的岁月，被充分呵护与关爱…』

“陪伴吗……”他笃定，她怀里正抱着一本书。

『老师可以这么认为。』那边传来踩梯子的声音。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嘛？”

声音突然静止了一会儿。『老师，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古书馆呢？』她掀开了一点薄纱，期待的，小心翼翼的问着。

“明天去可以吗？”

『嗯。明天见，老师。』那人简简单单的答复着，却能听出心满意足的韵味。

听起来只属于两人的通话顺利的结束了。少女不满的看向他，光环变成红色，还有些嫉妒的拉起小脸说：“老师…明天就这么约出去咯？”

“因为要还书啊。”他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这才让她恢复成开心的样子。

“嘿嘿，好啦！”少女憨笑了一声，“不过，刚刚的嘉宾，给人一种不想和老师以外的人沟通的感觉呢，而且她还把书称为孩子？”

“她是个很热爱书籍的图书管理员哦，而且是个好孩子呢。”

“是在古书馆嘛？阿罗娜想去拜访一下她呢！”少女眼里闪烁着期待的星星。

“倒是可以…明天带阿罗娜去吧？”

少女双手握拳，欢呼一声举起双臂，一副拿下比赛的姿态。“好耶！可以和老师一起出门咯！这也是陪伴吧？”光环变为浅粉色，一跳一跳。

“嗯，是的哦。”

“有点热了哦。老师，可以开窗户嘛？”少女在询问时就已经转过椅子，伸手去开窗户。

他点点头。“事不宜迟，来请下一位嘉宾吧。”

窗户被打开一半，晚间的微微凉风吹入高楼，彻底带走了屋子里的沉闷，盆栽被微风拨弄，稿纸也稍稍抬头。

『在——这里是——枣……』慵懒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耳机中发出，掺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声。

“哦！背景是坦克的声音吧？”少女俨然一副看透一切的架势。

“嗯…那个……伊吕波？你那边信号不太好哦？”

那边暂时没有答复，只是一片杂音过后，耳机里传来汽车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在突然的咚一声后，所以嘈杂的背景音都消失了，甚至于风声都不存在。『现在可以听清吗？』慵懒悠哉的声音再次出现，如在身边。

“完全可以。”

“是格黑娜学院的战车长的同学嘛？老师经常提起你，说想坐你的坦克兜风呢！”少女声音还是富有感染力的开朗，但她的光环已经变成深蓝色，仿佛要融化一般，脸上阴沉沉的。

『原来是这样啊~』战车长的语气非常悠然，甚至让人听了之后，好似能看到她上扬的嘴角和成正八字的眉毛。

“是……是这样呢。咳咳，伊吕波同学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对书有什么作用与帮助的看法嘛？”

『书吗…』战车长嘟囔着重复了这个字眼，『是摸鱼时必不可缺的物品呢。』

“以及？”

『嗯？难道老师想让我说一些大道理吗？那样也太麻烦了……』战车长叹口气。那边传来小风扇的嗡嗡声，看来坦克里很闷热呢。

“书对战车长同学来说，有怎么样的意义呢？”少女光环变为平静的蓝色，她语气平缓。

『欸……非说不可的话……大概就是，让我放松身心的精神吗啡吧。』她说的有些出神，可能身边正放着一本书。或心里在想着一个人。『读书读进去的话，就有一种忘我的感觉，忘记疲惫的身心，让心投入到书中的世界，时而平静，时而澎湃。』

“好深奥……”少女面露难色，也许精神吗啡一词就够她仔细摸索摸索了。

“伊吕波觉得，书是放松身心的良药吗？”

『是呢，老师很懂少女的心思哦。』战车长挑逗似的拖长尾音。

“为什么晚上会开坦克出去呢？”

『执行公务哦。』她敷衍了一下，『好啦，能和老师聊一聊真的很开心哦，不过已经不堵车了，我也该继续行驶了呢。』

“那，再见。”

“嗯，拜拜~”战车长的声音随着嘟的长音消失。

“阿罗娜好像参透了……”少女闭着眼睛，眉毛渐渐舒缓开来。

“参透了？”

“老师，确实很懂少女的心思呢！”她瞪着眼睛，双手叉腰说。

“哈？什么啊？”

“有请下一位嘉宾！”少女没有理他的疑惑，直接按下了连线按钮。

“搞什么——”

『哈…哈喽？老师？我是——』声音随着信号中断戛然而止。

“这位是？”少女努力调试着收音设备，试图找回那人的声音。

“应该又在蹭哪里的wifi吧……”他嘟囔着，在手机上发了消息。“先联系下一位嘉宾吧。”

“真没办法呀~”少女又按了一下按钮，接通了名单上最后一位嘉宾。

『晚上好，老师。还有可爱的阿罗娜酱。我是园堂志美子~』园堂同学的声音透露着活泼可爱，就算没见过本人，只是听她说话，也会大概知道，她是一个开朗的人吧。

“晚上好啊~志美子。”

“志美子酱晚上好！诶嘿嘿，终于有人夸阿罗娜可爱了呢！”少女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因为一直在听电台，所以很清楚老师和阿罗娜酱会问什么问题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给阿罗娜酱推荐一本书哦。』

“好呀，是什么书呢？”少女被志美子的热情所感染，她期待着，同时也很好奇。

『《可塑性记忆 Heartfelt Thanks》哦。』园堂同学语调缓慢，生怕少女听不清书名。

“啊……这个…阿罗娜真的能看吗……”他担心的看了看身边的少女。

『阿罗娜酱看的话，会留下深刻印象吧？』园堂同学毫不掩饰自己清水般的笑声。

蓝发少女被两人弄得有些发懵。“欸？老师和志美子酱在说什么啊？不就是一本书嘛？”

“阿罗娜看完就明白了……”

『嘿嘿，好啦，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哦。』志美子拍拍手说『对我来说书是生活必需品呢，完全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读无数个故事，学到无穷尽的知识，去体会书中的快乐、哀愁、遗憾或欣喜。这都是很好的呢。』

“志美子还真是爱书呢。”

『就这样哦。对了老师，您借的那本书，什么时候会还呢？』

“明天就会去书馆还书啦。”

『那我和忧，期待老师的到来哦。』

“还有阿罗娜呢。”少女嘟起嘴小声嘀咕着。

『也欢迎阿罗娜酱到来——』

滋的一声，志美子的声音不见了，播音室被一片漆黑所笼罩，只有淡淡的月光让他和少女能勉强看清彼此。

“老…老师？”少女不自觉的往他身边凑了凑，她有些害怕。

他站起身，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好像停电了，真倒霉啊……”

两人不约而同走到窗边，发现街道两旁的高楼依旧是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在都市中。

看来停电的只有他们所在的大楼啊。

楼道里，靴子踏过阶梯的声音啪嗒啪嗒传来。

他下意识把少女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门口。“这是什么情况…”

“老师，阿罗娜想回什亭之匣……”少女在他身后瑟瑟发抖。“不会是冤魂吧？！老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哈？说什么呢！为师为人正直……怎么会…”听少女说到冤魂，他联想到不少恐怖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月光照耀下，鸭舌帽和修长的单马尾尤为明显。

“出…出现啦！！！”少女大叫起来，完全缩到他身后，紧紧揪着他衣服，不敢再探头。

“恶灵退散啊啊啊啊！！！”他被少女恐惧的情绪传染，没管那么多，也大叫起来。

娇小的身影上前一步，“老师？”月光照在她白嫩的面庞上，没有被刘海遮住的眼睛向他投来憧憬的目光。小嘴微张，不知说些什么的好。

“日和？”他终于冷静下来。

“日和？”少女探出头。

“因为连线时候，我在蹭街角便利店的无线网，但那家店到时间关门了……通话断了后老师给我发消息，我就来了…”葱绿发色的少女颤颤巍巍，她低着头，好像对吓到两人感到愧疚。“吓到老师真是抱歉……果然我还是死了算了…”她露出自嘲似的微笑。

“啊…我给忘了……”他自言自语嘀咕一句。“本来想请日和来现场交谈的，但现在停电了……”他惋惜的叹口气，不过仔细一想……“日和，你是怎么进来的？应该没法刷学生证吧？”

少女听后身子一颤，超小声说到：“就是因为不能刷学生证进来……所以翻过铁栏找到了外置电闸…然后把电闸拉掉了。”

“诶……？所以说……”

“犯了这么大的错……我一定会被唾弃死的啊…真的抱歉……”她眼里失去了光亮。

“日和同学是不想麻烦老师下去接你吧？所以才好心办坏事。”蓝发少女已经站到了他身旁，面带微笑的说着。

“是…是这样……”少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怕看过去时，那双眼里的是厌恶。

他走到少女身前，摸摸她的脑袋说：“我不会嫌麻烦的啦，而且本来就打算去接日和进来呢。所以下次要乖乖等我哦？”

少女点点头，“对不起…”她很想抱住他，不过因为还有一个人在场，她只好克制住自己的内心。

“日和，可以和我说一说吗？那个问题。”

“是……是我了解这个世界…得知美好事物真正存在的，为数不多的重要途径。”她最后又补了一句说：“虽然看的都是杂志书…”

“一定要对美好的事物抱有期待哦？我会一直支持日和的。”他温柔的说到。

“嘛，由此看来。不论是精英同学，还是古书馆的管理员同学、志美子酱和格黑娜的战车长酱，以及日和同学，大家都把书当做是自己重要的事物看待呢。”她迈着小步子，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到桌子上的什亭之匣旁。

“阿罗娜要回去了吗？”

“嗯，阿罗娜要去读书啦！接下来就麻烦老师收拾残局咯？”她伸手触碰了一下平板，身体迅速数字化，随后消失在冷清的月光下。

他走上前，抱起平板，然后转身对少女说：“走吧日和，我和你去找阿里乌斯的大家吧。”

“这么晚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而且老师要是走了那电台怎么办？”少女紧张的问着，她还是对自己弄断了这档节目而耿耿于怀，也怕自己再给眼前的人添麻烦。

“明天晚上还会再播啦，快走吧？让日和一个人回去的话，我可不安心哦？”

“嗯……谢谢老师…”她试探性的伸出手，想去触碰他宽厚的手掌。

他轻轻握住少女的小手，牵着她一起走下楼。

“那个……明天我还会准时收听…请老师务必坚持下去。”

“放心啦，这才是第一期呢。啊！窗户没关…”他猛然想起，播音室的窗子还敞开着呢。他不打算回去关窗了，先把少女送到朋友身边，再去考虑别的吧。

“要不，明天讲讲如何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吧。”

夜深了，但道路不因夜深而变得黑暗深邃，因为夜越深，空中银河就愈发璀璨，天上的星星也越来越多。也只有在深夜，大家的心才会真正静下来，去听一听只在深夜放送的电台吧。